“我没那么脆弱。”金斯娇说。 雪年浅笑:“你当然不脆弱,一步步走到现在,太了不起了。” 雪藏的那五年,黑料缠身的那五年,没有一个人帮她的那五年,她就这么倔强地走过来,走到雪年面前,捧着一颗一尘不染的心,什么都没给自己留下。 一点点翻看金斯娇过去的这些天,雪年从心疼到释然,很想回到五年前告诉刚走出事故的自己,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个小孩守着看不见尽头的希望在等她。 快过去抱抱她,别让她等得太久。 “生我的气吗?怪我没有告诉你。” 金斯娇在她怀里摇头,声音听上去没掉眼泪,但还是很低哑,“还有别的办法的……” 雪年心软得像水,“这是我的办法,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默默承受,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事。” 说话间,金斯娇把她抱得更紧。 两个人。 她的世界早就已经不止她一人。 拥抱温暖而绵长,谁都没有再开口。 过去许久,金斯娇从雪年的怀抱中撤出来,雪年吻了吻她的额头。 “崔恬怎么告诉你的?凶你没有?” 金斯娇仰头轻声道:“恬姐早就知道了。” 雪年一怔:“什么时候?” 金斯娇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眸,喉间轻轻动了动,“去年,很早。” 说罢,她仰颈覆上雪年的唇,动作温吞而轻柔,像一片微绒落下,温温的,带着不明显的痒意。 雪年笑笑,朝后靠了靠,背抵上墙,闭上眼睛,抚在金斯娇腰间的手摩挲着,手指轻揉,一下下撩着她的情绪和心意。 “不用怕,想做什么都可以。” 声音如同呢喃。 得到允许,金斯娇终于放下小心,鼻息一动,轻而易举地含开雪年的唇瓣。 热切的湿意一路绵延,勾着缠着,缱绻相濡。
第104章 直播互动 近零点, 床头灯微明。 床上,金斯娇无声地睁开眼,眼底清明, 毫无睡意。 “睡不着?”从背后抱着她的雪年问。 金斯娇轻轻地“嗯”了声, “你也没睡?” “说实话, 我这几天晚上睡得都不太好,”雪年埋在她脖颈间, 小声抱怨, “有点认床。” 金斯娇就翻过身来把雪年抱紧, 生疏地在她肩头拍了拍,学着她常哄自己那样哄她。 雪年在她怀里躲着, 一阵笑。 左右都睡不着, 两人索性搬来椅子一起坐在小阳台上看夜景。 外头在下雨, 雨势不算大,在夜灯的光芒下细密如线,远景的丛林被雨水和黑夜所模糊,万籁俱寂中仿佛只剩下眼前的寸方天地,和坐椅谈心的二人。 洗完澡, 金斯娇身上穿的是雪年的衣服, 雪年比她高上一些,衬衫穿着稍大,要把袖口挽起来才算齐整。 雪年看着她露在袖口的光洁手腕, 问:“冷不冷?要不要给你拿件外套?” 金斯娇摇头:“不冷。” 雪年撑颊:“这件衣服穿你身上真好看。” 金斯娇日常穿着太寡淡, 除了工作外身上从上到下几乎只能见到灰白黑三种颜色,雪年这件蓝色衬衫料子高级是代言方寄来的经典款, 胸前位置有一枚暗金色雏菊刺绣,打破金斯娇一贯给人的黑白印象, 清冷与禁欲中揉着几丝华丽,如果有摄影师的镜头在,现场一秒就能出片。 被夸,金斯娇面庞掠过些许赧意,洗完澡雪年坚持让她穿上这件衣服,搞得仿佛事后,但实际上她们只是吻了会儿,尺度还不及上回喝醉后在酒店。 今晚的氛围太温暖,金斯娇不舍得破坏,雪年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表现得无比乖顺,连害羞都没让对方发现。 淅沥沥的雨声隔绝在外。 雪年想起件事来,“你之前是不是说过,最喜欢白色?” 金斯娇一时没搜刮出这段记忆。 雪年提醒她:“直播。” “……去年,”金斯娇想起来,《南巷》的主创直播,“你还记得。” 当时直播里她被迫“掉粉籍”,心都凉了。 往事不堪回首,金斯娇端起手边的水杯——一害羞就喜欢喝水,这点也还是没变。 雪年捕捉到她的小表情,没往调侃的方向去逗她,而是耐心地等金斯娇喝完水,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白色的?” 金斯娇轻缓道:“很久很久之前……那时候你已经退圈了,我看过你的所有电影和采访……” “一直记到现在?” “嗯,”她点头说,“一直记到现在。” 雪年没说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很温柔。 “辛苦了。” 金斯娇在她手心轻轻蹭了下,“你是不是看见那些新闻了。” 疑问句,但是陈述的语气。 “嗯,”雪年手滑下来,牵住她的右手,晃了两下,“抱歉。” 金斯娇粘人地回握住她,五指扣得紧紧,低声说没关系。 比起从前,她更介意从雪年口中听到对不起。 “我没有做过不好的事,”她顿了顿,道,“不要信,好不好?” 语气里还是小心翼翼,三分乞求。 雪年眉心蹙了下,既为金斯娇,也为自己。 良久,她冒犯地踩在金斯娇的敏感点上,叹气道:“娇娇,和我说说过去的事吧,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两人手牵着手,一丁点细微变化都十分明显。 话一出,雪年感到一点异样,金斯娇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下,沁凉的指腹贴到了她手心。 这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动作。 雪年想了想,把金斯娇的手拉到怀里暖着,温声道:“还是你想再等等?” “不用。” 金斯娇答得很快。 随后,她闭了闭眼,汲取着雪年手心的温度,在雨势渐大时低低地开口: “之前我告诉你我有个姐姐,但她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 金斯娇被领养时过了十岁,性格已经基本定型,和现在一样,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处处不讨喜。 她两个姐姐:杨早,杨晚。 杨早年长她几岁,杨晚和她只有几个月的差别。 但其实杨早和杨晚也不是养父杨则成亲生的——当时的新闻报道有误,仅凭杨家老三夫妻俩的事后采访就下定论。 杨早刚进入娱乐圈那年,父亲杨则成被爆出开设赌场,涉嫌组织□□,记者狗仔没日没夜地蹲守在她楼下。杨早收到过藏着死老鼠的快递,半夜接过无数通恐吓电话,她的脸线上线下被P成各种裸照,发到认识亲戚朋友的手机里,贴到她家门口和窗户…… 杨则成被判,杨早正式宣告退圈,但骚扰与辱骂依旧没有停止。 为了扒出更多猛料,狗仔通过各方面打听到杨早还有对叔婶,便用几千块钱从这对夫妇口中搜罗来一篓子黑料。 杨家三叔三婶在小道采访里这么说: “早早啊,哎,她也是可惜。” “这丫头从小就爱美,都劝她不要进娱乐圈了,非要当明星……” “她爸都这样了,她还能好到哪儿去嘛。” 杨早离开的那天,州城阴云密布,她比雨水更早地落下,埋进土壤。 遗书里杨早说自己很累,和金斯娇道对不起,她没能成为一位好姐姐。 她说,金斯娇性格比杨晚沉稳,麻烦以后多多照顾她,她真正的的亲人只有杨晚一位妹妹。 之后的很多年里,无论走到哪儿,金斯娇都会想起这句话。 原来在杨早眼里,她也不算亲人。 肄业之后,金斯娇做过许多兼职工作,那些关于她常出没KTV、酒吧的黑料大多从这儿来的。 供杨晚读书不是她的责任,但金斯娇不想欠杨早任何东西。 杨晚步入大学,金斯娇被星探发现,一脚踩进娱乐圈,正式和过去的人生告别。 半年后,她是杨则成养女的新闻被扒出来,又走了一遍杨早走过的老路。 但金斯娇和杨早不同。 由内而外地不同。 她的梦想不是身份地位,也不是掌声荣誉,而是某个远如遥月的人。 因为不可能触碰到那个人,所以最开始她就不抱有任何期望,也就永远不会失望。 - - 热搜在挂榜的第三天终于下去,江城也迎来持续一周的雨季。 热搜没了,“金雪”CP的热度却还在,短短几天超话疯狂涨粉,粉丝量直接在原有的数字后添了个零。 六森节目组也没放过这次踩热点的机会,录制现场想着法儿地让金斯娇和雪年有互动,任务、游戏、出行……就连睡前都要过来采一两个镜头。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金斯娇不能再去雪年那儿蹭床,好几天脑袋上都飘着低气压,整天睁眼起床就是刷任务,毫不意外地成为六位嘉宾中进度最快的那个。 一周后,《六个人的森林》节目正片第一集正式播出,时长共计一个半小时,当天开播前的中午就登上文娱榜。 节目组见热度奇高,当晚安排了一场直播互动,让嘉宾们线上陪观众一起阅片,实时reaction。 晚九点,嘉宾们在会客厅集合,六人坐在一张长沙发上,对面摆着两张液晶屏,一面节目内容,一面是直播平台的实时弹幕。 直播流程下午都彩排过,不需要主持人,嘉宾们自己就能控场活跃气氛。 开播前节目组还准备了饮料零食,六个人往那儿一坐,唠嗑的唠嗑,刷手机的刷手机,整个一茶话会现场。但直播一开始,大家不约而同静下来,认真地和直播间观众们打招呼。 自我介绍完,节目正式开始。 金斯娇坐在薛致安和乔黎中间,左边一个拉着,右边一个牵着,两条胳膊没一个空着。 弹幕滚动: -金斯娇和乔黎关系这么好? -演的吧,之前两家粉丝不是还撕过。 -雪年呢?不参加? -不带特邀嘉宾玩儿,六森你好狠的心啊…… 一条发光的弹幕飘出来: [雪年:在呢。] 原来雪年也在看直播,弹幕纷纷打了鸡血一样,只剩下满屏的“啊啊啊”。 金斯娇静下心,定神看节目。 正片第一集的内容不多,从嘉宾们在酒店集结、出发度假村,到确认住宿为止。 第一段镜头就是那天她们在江城酒店的会议室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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