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上午没课,不急着去学校,便在家里把前几天接的稿子给完成了。 她学的是产品设计专业,偶尔会接一些各种设计稿子。 杯具,橱柜,什么设计都有。 她画画速度很快,设计灵感独特丰富,画技也很精湛,没多久就画完了,之后发给甲方,甲方很满意,还大夸了她一番。 这些做完之后,她又去看珠宝设计的书,她的母亲是个珠宝设计师,她从母亲那里得到很多相关书籍和原稿。 喻明皎兴趣寥寥,也只有一个珠宝的兴趣,没课的时候经常研究学习各种宝石,还有母亲的原稿和书籍。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画了一上午的珠宝首饰图,等到闹钟响起,她才起身要去学校。 岑聆秋的碗被喻明皎洗干净了,她出门的时候顺手带了出去,在对面门口犹豫了一秒,才按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但不是岑聆秋,而是那个短发女人。 “给林秋。”喻明皎递给她。 “给谁?”闻芝以为自己听错了。 岑聆秋刚吹干头发,看到闻芝站在门口,不知道跟谁说话,她顺口问了一句“闻芝,有人找你吗?” “不。”闻芝一脸不可思议,她拿着保温盒,转头,语气古怪“找你的。” “我?”岑聆秋走过来,看到喻明皎,“是你啊,怎么还没去学校?” 喻明皎表情冷冷:“现在去。” “等等。”岑聆秋说,“外面下大雨了,刚好我要出去,我送你去学校。” “不用。”她干脆地拒绝,说着就要走,岑聆秋握着她的轮椅直接把人推了进来,而后把门一关,动作一气呵成,直接将喻明皎和闻芝两个人搞得晕头转向。 喻明皎恼怒:“你干什么?” 岑聆秋:“我换件衣服,很快的。” 她这才注意到岑聆秋还穿着睡衣。 她穿了一条黑色的真丝睡衣,裙摆到大腿,露出匀称白皙的小腿,领口很低,露出一点沟壑,栗色的长卷发随意地散着。 她又生了一双细长的狐狸眼,薄而红的唇,白皮肤。 或许是刚起床不久,寡淡清冷的五官有种随意而清魅的气质。 她很少看见岑聆秋这个模样。 喻明皎想离开,岑聆秋将她推到客厅,“等我五分钟,闻芝,帮我照顾着她。” 说完,她就进房间了。 闻芝觉得自己幻听了。 照顾谁? 哦,喻明皎。 妈的,林秋疯了吗? 这是喻明皎啊,她恨不得弄死的人啊。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闻芝双手抱胸,背靠着流理台,压着眉盯着喻明皎。 她面色生的凶,胸口和手臂又都是纹身,这么看人时任谁都会感觉瘆人。 除了喻明皎。 喻明皎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眼和她对视。 二人四目相对。 闻芝接触到她的眼睛,没来由地抖了一下,收回了视线。 靠。 什么眼睛。 她想。 怎么跟蛇一样。 那双眼睛漆黑无比,没有一点光煦,像是两汪已经干涸的死水潭,糜烂阴冷,里面丝毫活气都不存在,只有一眼眶的阴冷晦暗。 黑色齐刘海,长直发,漆黑的眼珠,像极了旧片里的女鬼。 明明长了一张漂亮的要死的脸,怎么那么古怪呢。 这孩子不会是被林秋折磨疯了吧。 闻芝哑然。 她转过眼,不喜欢喻明皎的眼睛。 跟她共处一室,感觉空气都冰冷了起来。 岑聆秋终于换好衣服出来。 “我去。”闻芝深呼一口气,“你终于换好了。” “为什么那么说。”岑聆秋看着闻芝,“我才换了五分钟,没很久。” 闻芝凑近她,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我说你,别继续搞别人了,你看看那么漂亮的人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你做个人吧。” 岑聆秋:“…………” 她就换了件衣服,又怎么了。 “别胡言乱语。”岑聆秋推开她,“走了。” 她推着喻明皎的轮椅往门口走。 闻芝在她离开前,叫了一声“晚上记得去我酒吧。” 岑聆秋挥挥手,算是回应。 看着两个人一起离开的背影,她还是觉得很不现实。 总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 她打了个电话。 “喂,老陈啊,给我预约个精神科医生。” * “我做的早餐合你口味吗?”岑聆秋在电梯里和她聊着天。 喻明皎:“难吃。” 岑聆秋:“说谎。” 喻明皎不理她。 岑聆秋也就逗逗她,喻明皎肯接受她的食物已经算是很大的一步了,两个人冰冷而僵硬的隔阂开始破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以后不要做给我。”喻明皎嗓音凉凉的。 “听不见。”岑聆秋平静地回。 “………” 来到停车库,岑聆秋将人抱到副驾驶上,又感慨了一句“你多吃一点,骨头硌着我了。” 喻明皎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又不是我让你抱的。 “瞪我做什么。”岑聆秋替她系好安全带。 她又去把轮椅放到后备箱里。 车子开动。 外面雨很大,两个人都没说话。 彼此安静都是两个人的常态,这也是她们现今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岑聆秋将车停在没雨的地方,把人抱到轮椅上。 “我送你到学校去。” 喻明皎接过雨伞,冷漠地拒绝,“好心就做到这,你走吧。” “好心就要做到底啊。”岑聆秋一把夺过她的伞,推着人直接走了。 “林秋。”喻明皎喊他,阴冷冷地质问“你现在有尊重我的话吗?” 岑聆秋窥出一点喻明皎的口是心非,这个人倘若真的想拒绝,她便会不择手段地发疯以表达自己的不愿,可若是她没有那么抗拒,也就嘴上骂骂。 她稍微掌握到和她相处的一种方式,在某些时刻要忽视她的话。 就像现在这样,岑聆秋直接忽视她的话,把人送进了学校里。 喻明皎有着旖丽无比的脸,岑聆秋的气质清清冷冷,像是秋日雨水,疏离而温缓,和周围学生的氛围隔开了两个页面。 两个人在一起,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岑聆秋对那些学生的目光倒没感觉,原主不过二十四岁,但岑聆秋已经二十八岁了,这些学生在她眼里就是小孩。 但喻明皎不一样,她也不过二十岁,自尊心又强,非常不喜欢别人看她。 从小到大,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脸还是残废的身体,总是有很多人看她。 她厌恶极了这些人的目光。 喻明皎握紧了拳头,死死地咬着牙。 恶心的一群人。 视线突然被遮住,岑聆秋把自己的帽子戴在了喻明皎的头。 她俯身,低声“戴好帽子,是我新买的,今天刚戴,不会很脏。” 她想了一秒,“实在嫌弃也忍着,到了教室再扔掉吧。” 说完,她还轻轻地拍了拍喻明皎的脑袋,算是安慰。 喻明皎眨了眨眼,帽子下森冷的眉眼莫名褪去了一点寒气。 把人送到教室,她收掉雨伞,把伞给了她。 喻明皎出门忘带伞,岑聆秋车里又只有一把伞,反正她开车,工作也只需待在室内,便把伞给喻明皎了。 “伞给你,晚上如果雨大,就在教室等我。” 岑聆秋交代完人,便走了,幸好外面雨小了一点。她直接跑了出去。 喻明皎看着手里的伞,又望向岑聆秋的背影。 “明皎,进去啊,老师要点名了。”安梧催她。 “嗯。” 岑聆秋回到车上,用纸巾擦了擦脸。 不得不说,这学校是真大,不愧是小说里最好的大学。 岑聆秋差点走迷路。 她启动车子,往南边的美术馆开去。 她今天的工作是给一个国内最有名的珠宝高奢品牌x.r做交替传译,这个品牌今天在兰城最大的美术馆举办了一个珠宝展览,邀请了很多国外的品牌公司与设计人来参与。 岑聆秋语言流畅地给他们翻译,总体还算成功。 结束时,总监邀请她去吃饭,两个人在一家法餐餐厅进餐,那位女总监不停夸赞她的工作水平,又接着聊了一些话。 大概内容就是她们品牌已经很久没有创新了,设计师走了一批又一批,留下的一群人也灵感枯竭,没有创造的灵感了。 女总监喝了一口红酒,“唉,要是那位设计师还活着就好了,以她的天赋和能力,肯定能将我们的品牌做的更完美。 岑聆秋性情淡漠,不爱这些没意义的交际,只能礼貌性地听着。 后面女总监又说她打算面向社会举办一场珠宝设计比赛项目。 岑聆秋听到这,眼珠子转了转。 她记起来了。 眼前这个高奢品牌就是女主入职的公司,女主后面成为x.r的首席设计师,不仅让x.r更上一层,女主本人也在国外和国内都享有不错的名誉,可谓是名利双收。 只是女主在庄园里被男主关了太久,等出去时她已经没有了学历,也没有人脉,花了很多辛苦和时间才入职x.r。 这个比赛开始时,女主还在庄园里,自然也错过了时机。 而眼下这是一个机会,是喻明皎错过的机会。 只要女主进入x.r,她的人生价值得以实现,说不定就会拉减她的自毁倾向。 但她了解到这个比赛只面向有一定成就和权势的人,或者是他们品牌的忠实客户。 一般人都很难进入,门槛资格太高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珠宝设计的比赛,倒不如说是权贵人脉的交流与联系。 即使如此,这个比赛对喻明皎也很重要。 “周总监。”岑聆秋漫不经心道,“我妈最近似乎批发了一堆你们公司的珠宝首饰啊。” 原主夫人是x.r的VIP用户。 周总监听出她话里有话,“是啊,夫人很适合我们的珠宝,很衬她。” “我妈也很喜欢你们的产品,一直说让我多注意注意你们的新品。”岑聆秋抿了一口酒。 “但我觉得总挑一家,会不会太单调了一点。” 周总监笑笑,“专一未必有错,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岑聆秋轻轻地笑,“但是贵公司的样式好像我母亲都买的差不多了。” 周总监顺着她的话,“哦?那你怎么想呢?” 见她抛出反问,岑聆秋也不遮掩了。 “你刚刚说为了设计出更多新品,要举办设计竞赛是吗?” 她还以为什么事,“小秋你有意愿参加是吗?没事,我给相关人员直接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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