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还曾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加班加点修改剧本的人,真的会抄袭吗? 慕意清不太相信,不确定毕珺现在状态如何,这一个多月的相处,看得出毕珺身体不太好。 现在时间还早,担心打扰到毕珺休息,慕意清只是给余小雨发去信息关怀一下。 余小雨是毕珺的助理,也是她的粉丝,很害羞内敛的一个小女孩。 余小雨几乎秒回,轻描淡写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末了,希望她们一定要相信毕珺,相信她不会做出抄袭这种事情。 慕意清自然是相信的,她给她们打气,说:[别着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 微信群多了新信息,时间隔了几分钟,对话框已经出现新的时间条。 庞曼:[后续如果有机会复拍,希望还可以与大家合作。] 群里一片寂静,慕意清主动回复了个好。 她看了眼床上的毛毛虫,心想:不知道景初看没看到这条信息,一夜没回,这下好了,彻底不用回来了,戏都不用拍了。 第二场的拍摄地离北城不远,慕意清收拾完行李后,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主动给景初打去了电话。 电话那边无人接听,她点开了手表关联的app。 景初不拍摄的时候,手表不离手腕,app显示一切正常,人在北城。 然后不接她电话?还在生气? 慕意清又拨了一遍,这次很快被接通,只是接听的人不是景初。
第87章 人在医院 北城一家医院病房内两张病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祝蕊,另一个是景初。 李蓉儿坐在两床之间紧握祝蕊的手,静静地凝视病床上的人。 直到铃声响了第二遍她才有了反应找了一圈发现是景初的手机响了来电备注是“宝宝”。 祝蕊哆嗦一下,这个备注够肉麻的。 “剧组群里的信息看到了吗?”慕意清委婉地用公事开头,计划等景初回答完后,再谈彻夜不归、不接电话的私事。 “她现在在医院。”李蓉儿才想起景初最近在剧组拍摄,昨晚她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贸然打扰。 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景初工作她又接着说道:“麻烦帮她请一两天假吧。” 接电话的人是李蓉儿,慕意清顿时来气听到景初人在医院,下意识咬了下嘴唇心中一阵慌乱。 昨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才过去几个小时,人现在为什么在医院? 难怪信息一直没回复,电话都不接慕意清紧抿嘴唇低声道:“让她接电话。” 李蓉儿看了眼还在昏迷的景初用力地揉捏着自己的眉心试图缓解疲惫。 然后她用一种无奈的声音,对着慕意清讲述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晚祝蕊精神失常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哭诉没人可以帮她。 屋内传来各种物品摔落的声音,李蓉儿被锁在门外,只能不断重复景初会帮我们的。 祝蕊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仍在不停地摔打着房间里的东西,似乎这样就可以发泄出内心的痛苦。 卧室里有镜子、水杯以及各种可以伤害到人的危险物品,李蓉儿担心她做出自残行为,只好打电话给景初。 隔着电话景初说了很多,祝蕊还是不信,只好劳烦景初亲自来一趟。 参加选秀的时候,景初是零基础菜鸟,舞蹈有慕意清带她练习,歌唱技巧大多来自祝蕊的教学。 祝蕊算是她的老师,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视不管。 连夜开车回到北城,来到了李蓉儿的住所,交流过程中,祝蕊受到刺激开始伤人,就发生了一些意外。 床上两个人,一个轻微脑震荡,暂时昏迷;一个打了镇静剂,刚刚入睡。 “能开个视频吗?”慕意清皱着眉头,有些担心。 李蓉儿说好,打开了视频通话。 景初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不大的脸上,一块干净的纱布贴合在额头的伤口处,看起来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不只是脑震荡,还有外伤,起码看起来伤得不轻,慕意清满脸都是担忧之色,一双桃眼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似乎想通过小小的屏幕传送过来。 “不用担心,医生说只是暂时昏迷,很快就醒了。”李蓉儿这样安慰道。 可怎么会不担心呢,她单手摩挲着祝蕊的掌心,这人好好地睡在自己面前,她都害怕得要死。 何况景初受伤昏迷不醒,慕意清不在身边。 “我很快就到。” 慕意清拖着行李箱,着急叫上时真,现在正在赶去北城的路上,电话没有挂断,李蓉继续讲述事情的前因。 这些年廖儒不只是婚内出轨,时常醉酒家暴,祝蕊不是没想过离婚,可家里紧紧相逼,每次提到离婚,免不了一通说骂。 可笑吧,曾经二十多岁,自信开朗的歌手,如今脆弱不堪,墨镜底下便是伤痕淤青。 后来祝蕊有联系过律师,主动提起离婚诉讼,压根不需要廖儒出面,关系走一走,这婚就离不成。 廖儒背后是一个巨大的资本链,资本会护着他,祝蕊无计可施,而唯一能与资本抗衡的便是资本。 景初有资本,景舒有资本,祝蕊没有,李蓉儿更没有,她们说到底只是资本家用来赚钱的工具,努力爬得再高也并无多大用处。 所以李蓉儿寻求到景初的帮助,这几个月她们一直在收集各种证据。 廖儒出轨、家暴的证据,廖儒背后资本非法活动交易的证据。 后者景初进组前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 至于前者,廖儒从林岛回来后格外老实,压根找不到出轨的证据。 家暴的证据,那天晚上李蓉儿拍了一些,律师说这些证据不合规,无法使用。 律师又说:“即便证据可用,也很难离掉。” 这年头,调解员劝和、不劝离,结婚容易、离婚难,很多女人被家暴至死前,也没能摆脱这地狱般的婚姻。 “你和她是……”慕意清焦急的同时,捕捉到一些别样的情愫。 “师生关系。”李蓉儿说:“但我对她的想法并不单纯。” 年少时被一个音乐老师批评道:“你这个人,做什么事,目的性都太强,唱歌没有情感,用的都是唱功技巧,像个机器一样。” 一句批评话,深深地刻在了李蓉儿的灵魂深处,从十几岁一直记怨到二十多岁。 回国后参加的第一档综艺节目,那位曾经批评过她的人,竟然也是导师之一。 两人再次碰面,不再是师生,而且平级关系,时间似乎凝固,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赛间二人观点不合,李蓉儿更注重舞台表现力,祝蕊则要求练习生们拿出真情实感。 感情就在这样的争论与磨合中吵出来了,只是不久后,祝蕊与廖儒走到了一起。 李蓉儿强装笑颜,表示祝福,心里却如刀割般痛苦难耐。 无奈之下,她只能选择默默地疏远祝蕊,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伤痛。 她以为她婚姻幸福美满,逐渐退出她的生活。 她以为她不愿与其往来,自此不再主动联系。 祝蕊结婚后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李蓉儿不去关注,究其原因。 直到一个圈内好友,看到了全身上下布满伤痕的祝蕊,在她面前随口一提。 李蓉儿不禁皱纹,糟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只好主动拨通那个多年未联系过的电话。 然而,没等她询问完祝蕊为什么受伤,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廖儒回来了。 祝蕊显然有些惊慌失措,甚至来不及挂断电话…… 接下来通话全程,李蓉儿都紧咬着牙,双手握成拳,克制想骂人的冲动。 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却无能为力。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她只能默默地听着,感受祝蕊所遭受的痛苦与折磨。 这一切,让她对廖儒产生深深的恨意。 后来她问她:“为什么不离婚?” 祝蕊苦笑着说:“离不掉啊。” 她到现在都忘不掉,那话语之中所蕴含的深深绝望以及无可奈何。 在此之后,景初病了,景舒主动联系到她,配合协助演出一场戏,报酬随便开。 景舒是个商人,很会权衡利弊,正因如此,李蓉儿只要求第二季的导师团队,祝蕊和廖儒必须来。 听到这里,慕意清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天台默默抽烟的李蓉儿。 想必一定是亲眼看见廖儒实施家暴,无处宣泄内心的痛苦和愤怒才会这样。 “那段时间,你和景初一直都在忙于处理这些事情吗?”她忍不住问道。 李蓉儿默默地点点头,有些愧疚道:“占用了你们的相处时间。” 那天晚上她动了极端的念头,她想要不把廖儒杀了吧,大不了她去坐牢,这样祝蕊就能解脱了。 然而那时祝蕊的精神状态已经极为糟糕,她实在无法安心离去。 李蓉儿担心她不在祝蕊身边,没人能照顾好她。 经过深思熟虑,只好恳请景初能够给予她们适当的援助。 “我这里有廖儒性骚扰的证据。”慕意清昨晚联系到加若云所在的剧组,要到了录像视频。 但涉及隐私,慕意清又说:“我要先问一下,被骚扰的女生同不同意公开视频。” 讲述完这些事情,李蓉儿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看向一旁面色苍白如纸的祝蕊,然后转过头对着手机里的慕意清轻声说:“谢谢。” 挂断电话后,慕意清没有闲着,立刻联系到加若云。 遗憾的是,加若云拒绝了,选择息事宁人。 慕意清心里很清楚,发生这种事情,对一个人初入圈的艺人来说,打击很大,公开视频对她未来的事业发展十分不利。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如此令人无奈,女性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处于相对劣势的地位,被男凝、被骚扰、被家暴…… 那些真正应该被谴责和曝光的施暴者、骚扰者,往往能够逃避舆论的制裁。 所有的摄像头和闪光灯,都无情地对准了这些本已伤痕累累的受害者。 她们不敢发声,因为曾经那些勇敢站出来的人,结局往往不尽如人意。 一旦开口,要遭受无缘无故的审视与批判,甚至出现了受害者有罪论。 最好的结果,施暴者最终受到了应有的惩处,但那又如何呢? 周围的邻里街坊都会知晓此事,七言八语地议论纷纷,发表一些无关痛痒、不负责任的言论,将受害者的伤口一次次撕裂开来。 而她们身处龙混杂的娱乐圈,所承受的谴责,只会更加沉重。 慕意清能理解加若云的拒绝,并没有继续勉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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