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意清收回手,坐正身子,不看她,“现在不是时候。” 景初眨着眼睛又问她:“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慕意清说:“到是时候的时候就是时候。” 景初又问:“那什么时候是到是时候的时候就是时候?” 两个人说绕口令似的一来一回,忽然慕意清的手被抓住了,烫烫的,车内的温度也燥热热的。 慕意清由她这么抓着,问了句:“现在清儿是多少占比?” 景初没逃避,想了想,坦诚道:“二三十吧。” 她偶尔还是能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在喝酒,如果是慕意清应当能看清脸,所以这个人只能是她幻想中的清儿。 “哦。”慕意清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撒谎骗她就可以,但难免还是有些酸酸的,她扬扬眉毛,“你跟她们过吧。” “不行。”坦诚后又开始后悔太实诚,景初无措地抓紧她的手:“她们都不存在我怎么过。” “就书里,剧本里,游戏里不都有吗?”喝了亿点酒的慕意清难得长了嘴,带着不满的语气调侃她:“我觉得你们在一起生活应该挺好的。” “不好。”景初凑近摇头,拉起她的手摸自己的脸,“你忍心丢下这么可爱的人吗?” 车的隔音并不好,本就吃撑了的时真在车旁听到这些话,差点当场吐了,怎么会有人自夸可爱? 服了,真服了。 最近她姐和她姐女朋友的人设崩得太快,时真接受不了,只能两眼一闭坐进驾驶座,装没看到,装没听到,装空气人。 次日,剧组恢复拍摄进程。 原定女孩找父亲那段替换为男人的谎言,盗女近日有观察乘客中是否有找不到父母的孩童,结果是没有。 她庆幸当初没有手下留情,这还得感谢她那个恶毒的父亲,不过她竟然还没有对父亲这身份失望,也是离谱。 宋辞在船上百无聊赖,会抽空去甲板上画画,人像,风景样样都有。 偶尔见到笑脸可爱纯真的孩子会多瞟几眼,记下样貌骨相。 不知不觉中完成的画多了一沓。 有些热情不怕生的外国人,会主动靠前,问宋辞方不方便帮忙画一幅,宋辞只是笑笑答应。 那夜帮盗女包扎处理伤口时,宋辞发现是匕首刀伤,按照伤口推测是女子防身常用的小匕首,自上而下刺入。 宋辞只惦记着下船后的约定,没询问些什么。 已是夏季,这几日天格外的蓝。 那夜过后,盗女再也没有敲响过她的房门,宋辞也清静不少。 这日她来到甲板处采风,忽然几个糙汉在甲板上四处找人,宋辞没有关注,只是安静地低头作画。 监视器分镜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画笔落在画纸上,并没有使用手替,慕意清这时才知道景初还会画画,并且画得不错,她真的不太了解她。 画面回到片场。 几个男人在宋辞面前停了下来,她放下画笔,抬眸对上他们的视线,一个不着调的男人走近拉了宋辞一把,画笔随之掉落。 她细眉微蹙,语气不快道:“有何贵干?” 面前这几人在船上最多擦肩而过几面,她可不记得有什么交集过往,没礼貌地将她的画板、画笔碰掉,让人厌烦至极。 另一个看起来稍微人模人样些的男人半蹲身子,捡起地上的画笔、画板,交给身旁的小弟,礼貌恭维道:“劳烦您帮个忙。” 船上这几日听闻眼前这位小姐画画功力了得,他的合作伙伴在货仓惨遭杀害,如今还躺在仓库中。 天气过于炎热,仓库的温度高得离谱,尸体已经生出些虫子。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找到一些有可能目击到的乘客,全部分开关进了仓库,时机成熟挨个询问排查,如今缺个人像画师助他们一臂之力,便不请自来找上宋辞。 宋辞本无意帮忙,眼下却是一条人命,心里一软跟着他们来到货仓,扑鼻而来的尸臭,几个男人都忍不住地想吐,宋辞却面不改色。 她蹲下身子开始观察,尸体的致命伤是匕首刺进心脏,伤口大小推测是不大的女士常用匕首。 接着又看向四处的血迹,瞬间有个不好的想法浮现——跟那个女人有关。 尸体的面部盖上一层白布,宋辞伸手准备掀起却被小弟打断,“喂,让你来画像的,别乱碰。” 领头的男人招招手,小弟将笔与画板递给宋辞,“需要试一下你的水平,在场的只有三个人见过尸体,我们描述尸体的外貌特征,你直接作画。” 男人蹲下身子凝视她:“可否?” 宋辞轻笑,席地而坐。 三个人的描述可以说是天花乱坠,各有不同,仿佛地上躺着的这个尸体不是人,而且孙悟空,可以七十二变。 宋辞指尖的画笔有规律地转动着,迟迟不动笔。 男人自知几人描述不清楚,并不打算强留宋辞,“不行就请回吧,不打扰了。” 宋辞不屑地笑出声,倒是很少有人怀疑她的水平,她停下转动笔的动作,作画的速度很快。 画人先画骨,从三人口中得知了共同重要信息,该人的骨相在她的脑海中有了大致模型,结合几人所说的五官,修修改改最终人像落下。
第82章 不喜欢我 作画完成宋辞自信极了,将画板放在尸体旁,扬手掀起白布盖。 几个不礼貌的小弟看到画像与尸体极其相像顿时瞪目结舌,领头的男人笑着鼓掌。 此次运输只有他与死去的这人是知情者死者一人行动目标小每日货仓核对物品是否丢失,而他则带着一队人,十分招摇。 两人从不碰面交谈,每日三餐固定在游轮餐厅,人若在说明货物没问题那日人不在,他带着两个小弟下仓看到了这一幕。 除了这两个小弟,其他人并没有见过尸体本人连连感叹不已。 “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先前不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是否如船上人所说那般厉害,如今实力足以证明。 宋辞起身凝了眼尸体的被刀刺穿的双手,笃定道:“要找凶手?” 男人递来手绢,宋辞没接他笑笑收回带着宋辞向仓库内部走去。 数十多个关押犯人的牢笼映入眼帘其中有三个牢笼里关押了人一个洋人一个妇人,还有一个嗷嗷大哭的小孩。 牢笼附近有人看守三个人分开关押,像极了古代死刑犯所在的牢狱。 宋辞微怵,这艘船上为何还有这种地方。 男人看破似的,随口道:“不用害怕,此举为下举,只要好好配合凶手画像,事成后便会放了他们。” 这次三个人描述不似刚刚那般流畅,宋辞用着流利的外国语与洋人交流,洋人那晚喝多了,只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黑影。 小孩更是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妇人大概描述了身高体型,说是个女子,洋人听懂了一些,摇头否认她的说法。 两个人隔着牢笼语言不通,手里比画着吵架,男人咬了咬牙,怒吼:“闭嘴。” 接着侧身看向宋辞,柔声问:“宋小姐,不知这样有没有法子画出?” …… 一番交流过后,宋辞表明有效信息不够,男人将宋辞请出货仓,“过几日再请你。” 他将用自己的办法帮助这三个人回忆当晚的所见所闻。 宋辞返回卧室,无须目击者的描述,单凭尸体身上的伤口,货仓的打斗痕迹,那晚女人奇怪的伤口,她可以笃定是那个女人所为。 只是这人为什么如此残忍地随意伤害他人? 带着这份疑惑,宋辞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门很快打开,盗女如初见那般,得体的旗袍在她身上分外妖娆,她倚靠在门的一侧,扬起半边眉毛,指间上的火星忽明忽灭。 没等宋辞说话,她主动提起:“去甲板聊会儿。” …… 下一镜是宋辞与盗女发生争吵,被推入海的夜戏,布景在另一处拍摄地,暂时无法拍摄。 后面几日,拍摄集中在船上两位女主角各自发生的一些小事。 拍摄时间大多岔开,慕意清和景初没什么时间碰面,除了在这个布景的最后一场分离戏,盗女不辞而别,没有告诉宋辞为何知晓她的姓名。 这晚,在这艘游轮上的最后一场戏正式结束,庞曼紧绷的弦松了三分之一。 卦象,占卜结果都是说她手里的这部戏,一时半会无法顺利完成。 现下有惊无险,进度完成了三分之一不到,后面要去往另一个影视城。 两位主演这些天,在片场恩恩爱爱的,对方没戏的时候另一人有空会在旁边看着,她觉得不会出什么岔子,至少两位主演不会。 主演当晚赶到下一个影视城,生活制片特意请示制片方兼导演庞曼,关于房间数量问题,秉承着能省则省,二人就被分在一个套房里。 新影视城位于二线城市,交通便利,不比初期拍摄的小城市,流动人员复杂。 安保不到位的地方经常会混进来一些私生饭、狗仔,为了主演安全考虑,也为了拍摄能顺利进行,在剧组住宿上,庞曼还是狠下心,花了点小钱。 “姐,你们这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啊?这怎么睡?”时真放下行李箱,在套间转了一圈。 休息室是一厅一卫一室,卧室只有一张双人床。 景初站在客厅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她看慕意清被问到耳朵又红了,好容易害羞,只好主动接道:“正常睡,不劳您费心了,时大助理。” 时真看她这份小人得逞的样子就来气,她跑来慕意清身边说:“姐,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委屈景老师去助理房睡。” 慕意清怔了两秒,还没开口说话。 景初不乐意道:“住你房间不委屈,和她分开我委屈。” 时真白眼快翻出来了,她姐被拿捏死了,也不同意她这个想法,最后时真落魄地离开休息室。 夜色渐深。 二人将衣物简单挂好,又换上了床单被套。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景初从背后抱住了慕意清。 恢复关系后两个人是清水的可以,除了牵手什么都没有发生,有这种好机会,她自然不能浪费。 对于拥抱慕意清没有排斥,她低低道:“我先吧。” 耳边忽然湿润润的,身后的人像个小狗一样开始乱啄,慕意清指节攥紧,还没等抵触这些行为。 小狗厚无颜耻地说:“我们一起洗吧?” 慕意清顿时来气,挣开她的怀抱,抱着换洗衣物去了浴室。 房门“嘭”一声合上,接着反锁的声音传来。 景初看着门傻乐呵,害羞了。 脸皮薄的人是这样的,她完全理解。 洗漱完后,景初看到床又被那个不大的毛毛虫分割两半,登时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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