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为难是不可能的。 教导主任找到温镜与,温和地告诉她,她妈妈希望她回郊区别墅住。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温镜与说道,她现在真想逃,也不想知道为什么温母的电话会打到教导主任这里,她只觉得她的脚趾头快扣出三室一厅一卫了。 鞠个躬以后,温镜与冲出主任办公室,她找个楼梯拐角,一打开手机,很好,都是温母的电话和消息。 温镜与很庆幸自己把手机关机了,否则连这二十几天的清静都没有。 她回到教室,刚坐下,晁箐凑过来,低声问她:“没事吧?那老树妖找你什么事?” 老树妖?这外号不仅契合大腹便便、在富家子弟摇尾乞怜的教导主任,还很符合温家那对夫妻。 “没事,找我问一下我家里的事。” 晁箐眼睛闪了闪,她忽然想起上次在温家老宅见到温镜与,那是温朝春的葬礼,来访的每个人都表情肃穆严肃,但眼里都闪烁着精光,温家大儿子死了,还有个不受宠的小女儿,温家这出戏还能唱的下去吗? 她就是在这时见到的温镜与,纤细单薄的女孩一身黑衣,站在人群之外,清冷寂寥,那时她还没认出那是她阴郁讨人厌的同桌。 直到温镜与撩开额前厚重的刘海,露出白皙清隽的脸,苍白秀气,单薄却又英气的少年人,不失秀美,看着并不楚楚可怜,但就是莫名让人想要抚平她的眉宇。 少女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黑衣衬得她愈发肌肤如玉,眉眼之间尽是冷意,清绝孤傲。 晁箐霎时间就觉得这场由死亡和成年人虚伪构成的葬礼变得有意思了,黑色的世界里渲染出了一抹白,这不就是她梦想中的娃娃吗? 一个专属于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娃娃……她一定会对她好保护好她的,不会让她伤心,娃娃也一定是她的。 想着温镜与刘海下冷白的俏脸、精致的锁骨,晁箐兴奋地用舌头抵住后槽牙,温声道:“没事就好,要是老树妖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也别搭理他,要是你不好说,可以找我。” 温镜与很难拒绝别人的善意,总的来说,她的素质不详,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是他们班第一个对她展露善意的人。 她轻声应下,“好,谢谢你。” 晁箐眯眼笑得很满足:“不客气。” 后桌的宓明臣如见鬼一般地看着晁箐,作为发小兼死对头,他可太知道这人的死德行了,说好听点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难听点就是毫无同理心的变态…… 变态从良?呸,这是找到猎物了吧! 宓明臣拿出手机给晁箐发消息。 【你现在堕落得那么厉害了吗?什么眼光啊?】 晁箐没理他,仍是温柔地注视着温镜与的侧脸,看得后面的宓明臣一阵恶心,他是知道晁箐的爱好的,小时候还抢过同一个娃娃,但温镜与一看就是个一米七的孤僻自闭宅女,哪里?符合晁箐的审美了? 分化成Beta以后审美也跟着下降了吗? 宓明臣实在不理解,但他知道晁箐这个人无利不起早,那说明温镜与有他看不到的魅力。 旁边热切的目光难以忽视,温镜与皱了皱眉,她的同桌好像有点过于热情了? 放学后由于宓明臣拉住了晁箐,让她没能跟上温镜与。 温镜与走出教室的时候还听见背后说,“不是吧你,这也吃得下去?” “管好你自己……” 温镜与赶时间,也没有听别人谈话的喜好,她之所以要按着温母说的做,一是不想她再打扰到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二来她敢保证,温家的司机绝对在校门口等着她。 真的搞不懂这些人怎么有那么大的掌控欲,不按他们的要求去做就跟犯了天条似的。 果不其然,出了校门温镜与就看见眼熟的司机站在那,见她出来,向她招手示意。 温镜与没和司机说话,自己拉开车门自己坐进去,上了车以后就双手放在膝盖上,表情严肃,目视前方,一副谁都别搭理她的模样。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二小姐,夫人让我告诉您,她希望您和少夫人打好关系,让她心甘情愿留在温家,以后都由我来接送您。” 这是要一手监管两个人? 温镜与以手扶额,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冷笑一声,“也不用告诉我原话是什么样,需要回复的话,你可以告诉她,既然用了温家的钱,该做的我会做的。” 不该做的就别找她,还有,既然让她做,那么做出来的效果就得由她来决定。 说完她就闭目养神,也不管司机有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深层含义。 冤种何必为难打工人呢,都是温家的棋子罢了,等她大学了就勤工俭学,离温家远远的。 司机说道:“好的,二小姐,我会转告夫人的。” 温镜与把眼闭得更紧了,每次别人叫她二小姐的时候她都会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那种充满压迫感的封建感一下子就拉满了。 回到别墅的时候,家政阿姨正准备晚饭,饭菜的香味瞬间笼罩住了温镜与。 温镜与瞄了一眼,都是一些她亲妈做不出来的菜,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也不是她妈妈。 家政阿姨听到声音,转身看向温镜与,恭敬说道:“晚饭马上就好,二小姐可以喊少夫人下来吃饭了。” 温镜与一个激灵,作为女主的许有容所遭受的苦难立马有了具现,她说呢,为什么温家父母不和许有容住在一起,原来是有监守。 这种慢刀子放血的钝感,潜移默化中一点一点把你整个人血淋淋地剥开给众人看,这还只是许有容未来遭受苦难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温镜与握了握拳头,她发现自己不能再把许有容当成一个活在纸上的纸片人,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许有容再遭受着不属于她的痛苦。 一瞬间心脏就被捏住,让她有种不能呼吸的溺亡之感。 作为书中的反派A,她真的能撇开许有容独善其身吗? 木质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温镜与应声抬头,是许有容。 可能是在家里的缘故,许有容穿着一条黑色修身连衣裙,勾勒出女性美好的身形,温婉可亲,随便瞥下来一眼都带着被盾包围的长矛的锋利,是一种让人向往的成熟女性姿态。 这就是许有容。 温镜与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撇撇嘴,很好,平得很有少年感。 “有容姐,吃完饭了。”温镜与趁许有容发现自己的猥琐姿势前,立即喊人道。 对着许有容她喊不出嫂子或是少夫人,总有种自己也是帮凶的残酷感。 许有容有一瞬间的讶异,她走上前,揉了揉温镜与的头,“好,辛苦你了。” 轻柔细腻的掌心拂过温镜与的长发,温暖柔和,让她一下子有了落泪的冲动。 她好想爸爸妈妈老姐,爷爷奶奶,闺蜜朋友…… 温镜与忍下泪意,一直悬在半空的心却是落地了,她贪恋许有容给予她的这点温暖,并希翼温暖可以永远为她停留,她不想再回到之前孤冷凄清的世界里。 “不辛苦,只是一句话的事。”温镜与不敢居功,她都没有上楼,是许有容自己走下来的。 许有容轻轻笑了,素手向下,捏了捏温镜与的耳朵尖,“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说的是温镜与称呼她为有容姐,而不是什么依附于温家的嫂子,承认了许有容只是她自己。 虽然温镜与的承认没什么用,但聊以慰藉,让她知道温家有个小姑娘也是对她抱有善意的,女孩子之间纯粹的惺惺相惜,这不就足够了吗? 温镜与两只耳朵尖立马变红边热,后退一步,不让许有容看到。 怎么……这样呢? 她都分化成个Alpha,怎么能让Omega捏耳朵! 哪有一上来就调戏Alpha的。 等等! 她好像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已经分化了! 作者有话说: 出了点小状况,接下来几章变成隔づ ●─● )づ 更新时间放在上午十点。
第4章 是哎,她没有信息素,看着跟个Beta一样,看着就人畜无害。 温镜与捏着耳垂,低头不去看许有容,小声说道:“有容姐,我们先吃饭。” 不管认为她还没分化,还是误会她是Beta都好,至少她对许有容是构不成威胁的。 她或许做不到帮许有容挡住所有的攻击和伤害,至少可以保证自己伤害不到许有容,不去做那摧兰折玉的事。 两人落座,许有容在主位坐下,温镜与在她旁边坐下,因为旁边有个虎视眈眈的家政郑阿姨,两人没什么交流。 郑阿姨转身去厨房端煲的汤时,许有容偏头去看温镜与,对着她眨了眨眼,在郑阿姨来了以后,又变成了那副端庄优雅的模样。 相比之下温镜与就“稳重”多了,只是刚刚消红的耳朵又变得发烫,许有容她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犯规? 在郑阿姨边打扫客厅边注视的目光中,两人除了吃饭就是沉默。 吃完饭以后温镜与和许有容站起来要收拾碗筷,郑阿姨慌忙过来,夺走温镜与手里的碗,把温镜与推到客厅,“洗碗的粗活怎么能让二小姐做呢,我来就好了,夫人另行给您交代了事情,您做那个就好了。” 温镜与眉眼冷下来,淡声道:“我没有做拐卖人口的兴趣爱好,你可以这样回复夫人。” 有的人真是一秒就可以破坏别人的好心情。 那么好的姐姐也舍得欺负,还得拉着别人一起入伙,就差来个邪教入教仪式了。 还在长餐桌的许有容轻飘飘看过来一眼,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郑阿姨尴尬地笑了笑,眼尾的皱纹也显得异常刻薄,压低声音,生怕被许有容听见,“就是小姐妹之间培养培养感情,多大点事,哪有二小姐您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许小姐已经是温家的少夫人了。” “所以呢?嫌做的孽还不够大,拉我也入伙?”长身玉立,被挑衅的Alpha气场十足,温镜与凑近郑阿姨,在她耳边“呵”了一声,“不巧,我前些天在老街那边看见你侄子被几个社会青年围着拳打脚踢,叫喊着让他还钱。郑阿姨,一把年纪了,多管教管教后辈,别操心别人的事行吗?” 温镜与当然没看见郑阿姨的侄子被人打,这是书里的剧情点,后面郑阿姨会为了借了高利贷的侄子还债而偷走许有容妈妈留给她唯一的玉佛。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且温镜与觉得自己可比郑阿姨可怜多了,谁有她惨?见不到自己的亲爸亲妈,还得跟一群神经病虚与委蛇。 要不是温母这一竿子打过来,她现在应该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吃泡面,看书写题,散步喂流浪猫,大半夜吃小龙虾和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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