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书溪管他们是谁呢,下意识的看向陈倾辞,看她点头了,证明甘念仁说的确实不错,这才安心的坐到了实验室的床边,在各医生的指挥下,躺了下去,有人掀开她面前的防护罩,扣上了呼吸机,楚书溪还没等反应,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味便在口鼻间蔓延,渐渐,渐渐地,楚书溪视线模糊,眼前的一个人逐渐变成了三、五,甚至更多个人,楚书溪看的眼花缭乱,临昏迷前,却是见到了时渃,她仿佛是站在天花板上一般… 时渃… 楚书溪眼睛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有意识时,眼前是雾蒙蒙的一片,四周什么都看不到,伸手甚至不见五指,看起来像是什么传说中的仙境,而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似正在腾云驾雾。 这…该不会是死后的世界吧… 楚书溪心想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就是…变成富婆以后,还没来得及享福那些事… 当然,最让她最放心不下的,当属时渃了。 对哈… 为了时渃,她也不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 不能在颓下去了! 楚书溪张了张嘴,想要喊有没有人,嗓子却似被木塞堵住的红酒瓶似得,哪怕她再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原来死后…没有办法说话了么。 楚书溪又尝试用了几番力,依旧是发不出声音来。 她心急如焚,更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干脆漫无目的的在白雾中“奔跑”起来,跑了很久很久,楚书溪感觉不到累,依旧在白雾中奔跑,只是习惯奔跑之后,慌乱的心竟渐渐的平静下来。 这时,她便在想,自己在干什么…自己是谁… 奔跑的脚步逐渐放慢。 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直至最后,彻底顿住了脚步,呆愣的站在原地。 白雾缓缓散去,在“楚书溪”身边,有着无数无数的透明物体。 而属于她的那一个,乳白色也在渐渐抽离… * 盼望离开实验所去演戏多日的时渃,如愿以偿的坐在车上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逐渐变换的风景,驾驶汽车的男人很安静,或许是害怕尴尬,刚出实验所,他便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内传出一首悠扬的旋律,一路像是在风景宜人的田园之间行驶,时渃却莫名其妙的兴致索然。 今日她稍微有些紧张的提出邀请,让楚书溪陪伴自己一起出来演戏,却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想这几日她便陪伴自己很少,跟她聊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甚至有时候,那家伙端着水杯,看着正前方便出了神。 时渃多少有些不满,便开始整日沉迷VR对她实施冷暴力,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力,谁料对方理都不理她一下,反倒出去的更加频繁。 这该死的女人,定是外面有人了,不然为何,连那日为什么出去,都没有解释清楚。 复又觉得,她在外面有没有人,跟自己有毛关系。 或许是嫉妒吧,为什么她便可以出去拈花惹草,而自己,只能在这永无天日的实验室内。 对,应该是嫉妒吧。 可…那日的烛光晚餐… 幽幽烛火跃动,映的她明眸善,柔软的长发掖在耳后,那平日里看起来有些英气勃发的人,温婉可人。 时渃稍微耍个活宝,她的笑容便也更加的灿烂,像是春天的日光,温暖而不灼热,令时渃情不自禁的沉沦其中。 正乐而往返,开车那人却突然踩了刹车。 时渃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晃了一下,眯眸看去,便见拦截自己的是官方的车。 反悔这么简单的放自己出来演戏了么? 驾驶座上的男人还在按车笛,企图驱散前方的车。 宗汪晋这是第一次替楚书溪出车,路上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看向后驾驶座那个被人称为丧尸的女人。 她靠在车门上,窗外的阳光时而钻入,照耀在女人脸庞,那张清秀的脸上,眉目似画般。 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是丧尸啊。 宗汪晋正心中感慨,便见前方横截了车辆,车门之上,贴了“军务用车”四个大字。 这时他才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车了。 这车,明显是拦着自己的。 想起今早来之前,楚书溪给自己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将这个名为时渃的丧尸安全的送到片场。 宗汪晋向她多次保证,自己定是不辱使命。 因此此时看到前方的军车,第一时间想到的并非是停车,反倒在想,怎么才能开过去。 宗汪晋按了几声喇叭,见他们没反应,反倒从车里下来了几个穿着军装,腰挂武器的男人。 宗汪晋毫不犹豫的挂上了倒挡,时渃见此,稍微上前坐了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话虽如此,若此时这男人真开车走了,他们便成了真正的枪把子。 时渃不会死还好,她怕害了这个楚书溪不知道费多大劲替自己找来的司机。 毕竟…谁想给丧尸当司机啊。 “可是…”宗汪晋踩油门的脚稍有停顿的功夫,男人便已将车辆包围了。 这时,那领头人敲了敲后车窗。 时渃本就烦躁,对演戏暂时没了兴致,军方的出现,令时渃躁动的心莫名的不安起来,便也配合的按下开关,打开了车窗。 男人向内忘了一眼,见宗汪晋挂在倒挡上,一脸戒备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我长话短说。”这次行动,男人是极不愿意的,甚至是想不通,他认为只为传达一个消息而动用这么多人,看起来格外的愚蠢,哪怕被传达消息者是个丧尸。 但军令如山,男人还是接令来了。 他道:“老大让我给你传个消息。” 男人的眼神变得玩味起来:“说是有什么人正在为你打什么疫苗,决定权在你手里,回不回去,你自己选择。” 三言两语的事,任务便完成了。 男人言罢腰还没直起来,便见车窗关了上去,倒映出一个略显滑稽的,自己的身影。 男人清了清嗓子,刚直起腰,车辆便急速向后行驶,险些压到他的脚,好在男人反应及时,将脚收了回去,却忍不住咒骂一声。 便见那车已经扬长而去。 车内时渃催促道:“快些回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 难怪时渃一直感觉怪怪的,今早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种诀别。 时渃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的错觉。 没想到她竟然敢背着自己,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 时渃以为,她现在能够不受控制的进出的演戏,便已经是目前来讲,最大的一次进步。 也没太过贪心的想要实现什么人身彻底性自由。 只是时渃没想到,自己今天能够这么顺利的出来,还是因为她! 宗汪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虽是答应了楚书溪要将时渃送到片场,但看这丧尸一反刚刚平静的模样,便知道定是有什么不能耽误的大事,宗汪晋猜测男人口中说的那什么人,是指的楚书溪。直觉告诉他这事不能迟疑,便一路狂奔,一会儿功夫,便重新回到了沃弗惢实验所门口。 时渃光速下了车,大门口,果然有军方的人在等候。 “她在哪?”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上前引路,时渃听后面传来了关门声,对车里出来的男人说道:“没事,你先回去吧。” “可是…”宗汪晋怕她有什么意外,毕竟是自己不负责任的将她送回来的。 还没容他太过纠结,时渃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眼前… 因此,在楚书溪躺下,吸入了不知名气体,恍惚之间看到的站在天花板上的身影,是时渃不假。 在实验室之上,有个观察室,能够一清二楚的看清实验室内发生的一切。 甘念仁倒是很讲信用,没叫什么别人。观察室内,也只有时渃一人。她眼睁睁的看着楚书溪昏迷过去,眼睁睁的看着那似玫瑰花茎般粗细的针头插入楚书溪的身体。 此时在做什么,都是为时晚矣。 时渃愤恨的锤了下观察室内的玻璃。 坐在一旁的甘念仁听到声响抬头望去,眼看着那丧尸转换了形态,姣好的脸庞逐渐溃烂,一条条血管遒劲在颧骨前。 不禁冷哼一声。 陈倾辞也是听到了声响,抬头望上去时,便听心电监测发出了滴滴滴声。 这时便听有人说道:“进行紧急抢救!” 时渃拍打窗户的动作,突然停了。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那人的血液,正在进行蜕变,心脏声…也逐渐薄弱… 呼吸声… 时渃听不到她的呼吸声。 丑陋的丧尸相完全褪去,留下的,是女人惊慌失措的脸… * “楚书溪”呆滞的愣在原地,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力,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只是脑海里,好像有个很重要的事正在等待着她解决,可到底是什么事? 楚书溪正绞尽脑汁的在想,在身体也近乎完全透明之时,突听有人在说话。 “王八蛋,我不许你死!” 王八蛋? 呆滞的脑袋瓜在想,自己竟然取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我说话,你听得到么!” “你竟然敢背着我,做这么大的决定!” 那人好像在她耳边呓语一般,“楚书溪,不准再睡了!你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把这实验所掀个底朝天!” “你听到没有!” “你在乎什么?” “杜豆兜?” “还是那个叫林青萍的女人?” “还是…” “还是外面其他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 陈倾辞眼见着那人要救不活了,见观察室的时渃疯狂的砸着玻璃,鬼使神差的想,或许让她过来,这人还有救… 便向甘念仁提议,甘念仁还在迟疑。 如今实验室内是无菌的,不太适合外人进入。 再说那丧尸情绪这般不稳定,万一伤害了那些研究医师… 他们有一个有三长两短的,甘念仁都没法交代。 正犹豫,陈倾辞已经打开了门扬长而去,再下一刻,人便出现在了观察室。 甘念仁一时无奈,倒也没有阻止,只是将那几个救人之人带走。 时渃一进实验室便扑到楚书溪眼前,首先做的,便是将她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拔去,狠狠的给了她一拳,于是便有了先前的对话。 陈倾辞看床上那人眼皮似乎活动了,赶忙说道:“有反应,说些让她在乎的事。” 时渃这一辈子都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她看到陈倾辞,并非想的是咬死她,而是跟她一起协作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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