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以身挡在边关月身前,越打越凶,还有工夫继续放垃圾话,“看你这谨小慎微的样子就知道是老前辈了,你说要是我今天弄死你,再给你揭掉面具往路上一扔,哈哈哈哈哈,你岂不是要出个大名了。” 他的本命剑就叫璧玉剑,和其主人一样是个面上光的剑,内里却和沈璧君一样是个阴险狡诈的剑,随沈璧君的心意而动,直往黑衣面具人脸上刺,想要挑开脸上的银制面具,看看面具后面是人是鬼。 黑衣面具人一边闪躲,一边想拉近和边关月的距离,虽然无法直接打死沈璧君这个嘴贱的家伙,但想要杀死此时的边关月并不是难事。 沈璧君瞬间明悟这老乌龟的意图,眼中的凶光大盛,璧玉剑上白芒刺眼,他要拼命了。 “我本来是不想拼命的,因为后面还有一段路要走,但是前辈,你给脸不要脸啊。”沈璧君叹息一声,在心里默念,君子不器。 嘴里大喊的是“君子慎独”。 从前他都是把自家绝学直接大喊出来,不过边关月觉得这样很傻,天天大喊大叫,都知道你用的是什么招式,这是等着人家破解克制你用的招式吗? 她还教给沈璧君一招,喊的时候可以故意喊一些具有误导性的名字,比如君子不器完全可以喊成天火燎原剑嘛,所以现在沈璧君学精了。 璧玉剑化作长虹,白光凛然,直奔着黑衣面具人而来。 黑衣面具人横劈出一刀,直接和沈璧君硬碰硬,刚才被翻来覆去地嘲讽,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他。 他躲过了第一剑却没有躲过紧接着而来的第二剑,剑光照亮了黑衣面具人的缩小的瞳孔,眼睁睁看着自己躲无可躲,脸上面具轰然破碎。 黑衣面具人也很果断,见任务不可能完成,自己再打下去不一定是个阴险小儿的对手,如果动真格的就会暴露身份,于是直接转身就跑。 化神后期的遁走速度哪怕是沈璧君也要望尘莫及。 沈璧君把璧玉剑抗在肩上,嘎嘎嘲笑道:“藏头露尾,自以为是的老不死,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这一脉最是君子了,活该挨我一剑。” 为什么沈璧君那么不讨剑阁的喜欢?还不是因为他的师父、师公、太师祖……都把路走窄了。 都说剑修是惹祸精,那他这一脉就是惹祸精中的惹祸精,不仅如此,他们祖祖辈辈都特别阴险,都说自己是君子剑,可是除了贱,哪哪都沾不上边。 剑招君子不器,多好的名字啊,在他们这里就是剑中藏剑,先是光明正大的一剑,紧接着再来一招黯淡无光但杀伤力极强的剑招。 经过边关月的熏陶,沈璧君进化了,他以前是木讷没有开窍的阴险,现在是贱兮兮的阴险,打架前先喊君子慎独到君子不器再到剑中剑,就是那么阴险。 这时候边关月已经炼化完护脉丹,经脉和丹田还是破碎状态,但至少不用担心走一下,经脉会在身体里晃来晃去了。 现在她的身体处于静止的状态,再用天材地宝治愈,想来恢复身体不是难事,难的是去哪搞可以修复经脉和丹田的天材地宝。 边关月给沈璧君竖起大拇指,“强,有我三分风范。” 她现在能布置的五行防御阵其实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对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静心打坐摒弃了沈璧君的垃圾话。 沈璧君吹了吹额前的头发,矜持地笑了笑:“那是,跟着老大你学了那么久,总得学你几分才气。” 边关月皱着眉去看沈璧君,这家伙现在已经精明到反讽她了吗? 看着沈璧君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边关月又暗暗压下这个猜测。 “走吧,上路。”边关月肩上扛着浮光剑,笑得比沈璧君放肆极了,“去看看荒漠女王长得有多美艳动人。” 沈璧君放出璧玉剑,整个人侧躺在上面,就在边关月身边漂浮着。 边关月往前走一步,他往前飘一步,边关月往前走两步,他就往前飘两步的距离,脑袋还用手肘撑着,贱不嗖嗖的。 握紧了拳头,边关月直接给沈璧君肩膀一拳,磨了磨牙,阴恻恻地问道:“是你飘得太厉害了,还是我提不起剑了?哪有老大在地上走,你在天上得瑟飞的,对老大的敬重呢!” 沈璧君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小声嘟嘟囔囔,“可是照你这个走法,明年都不一定走到荒漠,女王早就比完找到夫婿,没你什么事了。” “第一,我只是去看看荒漠女王长得有多美,单纯好奇而已,不要说得像我要对荒漠女王图谋不轨一样。” “第二,你不是飞得起来吗?也帮我御剑飞行吧。” 沈璧君傻眼:“我怎么帮你飞起来?” “我站在浮光剑上,你御我的剑不就行了。”边关月看着沈璧君傻了的脸,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多简单的事,放心,我会让浮光剑不那么排斥你的。” “要是我摔着了,呵呵。” 沈璧君苦着脸:“我尽量。” 操控两把剑一起御剑飞行,他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要是摔了边关月,他铁定会被嘲讽,只能小心再小心,还不敢飞得太高。 边关月坐在浮光剑的一边,一路往西行,目光难免带上几分怅然,却没有回头看,任由浮光剑飞出无极道宗的地盘。 她把手搭在浮光剑的剑柄上,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浮光剑是她唯一从无极道宗带走的东西,是她刚踏上修行、走上剑道之时,傅清梧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她时时蕴养的本命剑,哪怕弃了从前所修行的剑道,她也不能弃了浮光剑。 她不是念旧的人,相反,她很喜新厌旧。 只是浮光剑从她六岁时就配到她现在,对她的含义早就不是本命剑那么简单,这也是她唯一放纵自己恋旧的物件。 旁的,她不会回头看了。 浮光掠影……浮光剑,掠影剑,这本是一对神兵利器,可惜不管是剑还是人以后都要形同陌路了。
第7章 明心见性 一路上沈璧君和边关月疾速飞行,只是飞得再快也会有人挡路。 而且来的人还非常不讲武德,他们直接来群殴,即使单人武力远远比不上沈璧君,但一轮又一轮下来以后,沈璧君觉得自己抡剑都抡累了,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又跑掉多少漏网之鱼。 若是以前,沈璧君和边关月都不会放任袭杀挑衅自己的人活着,但是现在真不行了,沈璧君杀都杀累了,边关月也看累了。 击退最后一波黑衣人,边关月坐在树枝上,遥望月亮,啧啧称奇,“看来是有人不希望我离开九域十八州。” 沈璧君靠在树上,眼神空洞,超大声地自言自语,“老大你惹事的本事可比我师父大多了,他从剑阁叛逃的时候可没那么多人追杀他。” 看,这就是沈璧君这倒霉玩意为什么被剑阁不喜欢的原因,他非常得瑟地说出来自己师父叛逃的事情,似乎还觉得他师父人缘比边关月好。 可想而知,剑阁对着叛逃之人的弟子,还是这副嘴脸,得多憋屈了。 边关月从树上揪了一个果子,直接砸在沈璧君脑袋上,“你可真是个孝顺徒弟,有你可真是穆文剑君的福气。” 从沈璧君师父的道号看,就知道他们这一脉走的什么风格,只是沈璧君一度走偏,觉得自己练的真的是君子之剑,还是遇到边关月之后被她指出剑道中的别扭,才明悟自己要走的道路。 沈璧君把这当成对他的夸奖,往下一划拉坐在地上,璧玉剑被他随手一扔,整个人很暴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怕死的前赴后继?抡大剑抡得我手臂都粗了,我少时练剑都没有那么刻苦。” 边关月整个人非常平和,“因为你老大有价值呗。” “我死了就可以给修真界一些人腾出位置,还可以剥出来剑骨,哦,还有陆求败的剑仙传承,可不就是谁都心动嘛。” 她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一群把希望寄托于天才陨落的蠢货,不必太过费神。” 沈璧君弱弱说道:“老大你确实不用费神,因为揍人干仗的人是我。” “就你话多。” 沈璧君往嘴里塞了一瓶的还元丹,还递给边关月一瓶,让她补充灵力。 这是修真界最基础的丹药,以沈璧君的财力当然只买得起大陆货色,玄阶中品,对沈璧君一个化神期修士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吃是因为他只有这个。 对于穷鬼来说品阶根本不重要,能吃进肚子就是好东西。 边关月没客气。她现在这个身体完全不会出现虚不受补的问题,只要能补充能量的她都吃得下去。 分享完还元丹,边关月打了个哈欠。“咱们现在到哪了?” 三天三夜全力赶路,走的都是偏僻小路,除了打架就是往西飞,也不知道飞到哪里了,主要是人来人往的一路上都特别热闹,没有时间去想路线问题。 “还没有到西域,不过应该很快会有人来支援我们。” 边关月那么多朋友,不会放任边关月在这一直吃苦的。 栖灵大陆九域十八州,荒地五城不属于其中,连接着极西之地的绝地,里面人、要、魔都有,是个很好的逃命之所。 边关月看到天上的人时诧异了一瞬,笑话沈璧君,“来的要是魏良玉魏兄,你不会吓得窜起来吧?” 沈璧君刺溜一下站起来了,梗着脖子叫嚣道:“什么话什么话,我怕他?可笑之极!要是魏良玉来了,你看我怎么把他揉圆搓扁。” “哦?是吗?”一道似笑非笑的清朗男声由远及近。 沈璧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被教训的后遗症发作,整个人一蹦三尺高,往后极速飞蹿,快出残影。 树枝上的边关月笑出声,朝着魏良玉耸了耸肩,“多日不见,魏兄风采依旧。” 一身破旧读书人装扮,摇着纸扇的魏良玉缓缓走来,向边关月拱了拱手,“见过边道友。” 他指了指远处的沈璧君:“许久不见沈道友,甚是想念,我就先去和沈道友叙叙旧。” 边关月忍笑:“请便。” 目睹了一场追逐战,边关月心情开阔了不少,在发生宗门和师尊被刺的事之后,能见到朋友为她奔赴,是件极为振奋舒心的事。 她混得也没有那么差嘛! 魏良玉能来是她预想不到的事,因为魏良玉虽然天天自称读书人,修行的却不是儒道,也不是读书人的浩然正气,而是因果之道,最忌讳的就是沾染上他人的因果。 所以魏良玉能来,边关月还是很骄傲自己交朋友的能力的。 至于沈璧君为什么那么怕魏良玉?那当然是魏良玉自诩读书人,和君子不分家,当然要教导沈璧君一些成为君子的技巧了,只是沈璧君并不领情。 最后魏良玉提溜着沈璧君走来,含笑对边关月说道:“边道友不用担心,我和沈道友进行了友好且深刻的沟通,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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