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儿的话,她还是要捧哏的:“在哪里看的呢?” “唔……”贺相云努力回想,突然想到了,“是在妈妈的书房里。” 盛听眠手一顿,忽然想到多年以前,姐姐在书房偷偷亲她丢失的珍珠穗子,后来竟然忘了问她这件事。 “真的吗?” 贺相云信誓旦旦:“是在妈妈的抽屉里看到的。” 盛听眠记下来,“上面是妈咪吗?” 贺相云:“就是妈咪!” 盛听眠表示知道,继续化妆。 盛晓筠看到这一幕,笑着问:“眠啊,云云小时候像不像你小时候?” 盛听眠停下来,看向站在化妆台前的云云,有一恍惚当真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守在小姨的化妆台前,问东问西。 记忆上了时间滤镜,遥远而又泛黄。 她的回忆始终是温暖的。小时候有小姨陪她,长大后有姐姐陪她,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宝贝,她的女儿。 盛听眠看她好奇,找来一片珠帘后兜,那给云云的双辫子后面系上,不自觉呢喃出声:“哈哈……小花旦。” 盛听眠内心柔软一片,换上戏服和头冠,在女儿震惊的表情下前去舞台预演。 杜敬雅十年如一日当她搭档,又是新戏,观众期待不低。 她在台上排练,台下坐着小姨和女儿。 这大概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贺相云不想在座位上坐着,想近一点看妈咪,于是爬下座位,往舞台走去,盛晓筠笑着跟在她身后,看她还欲踏上舞台台阶上去,盛晓筠连忙拉住她。 “咱们在下面看,不能过去影响你妈。” 贺相云就乖乖站在舞台台阶下,聚精会神看着舞台上那么多人咿咿哦哦唱,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最漂亮最有韵味的身影。 那是她妈咪。 “妈咪……”她扯着姨奶奶的墨绿旗袍,小声嘀咕,“那是妈咪。” 一场戏少说两小时,贺相云站累了,就坐在舞台台阶边缘,一双小短腿踩着台阶下面的地板,这妖娆又乖巧的坐姿引得旁人频频看过来。 落幕之后,大伙儿散去,盛听眠第一时间朝那道小身影看去,这小家伙虽然身姿小小,但吸引的注意力可不小,这两小时她都注意到她的存在。 盛听眠朝她走去。 贺相云站起来,朝着妈咪跑去,喊道:“妈咪!” 盛听眠蹲下来让她抱个满怀,“云云宝贝。” 贺相云站在她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画着戏曲妆容的妈咪,一时间看呆,好似很不可思议,又抬头看她额头上弯出来的黑色轮廓,像花瓣一样,用手碰了碰,是头发。 盛听眠让她戳戳,贺相云抬头看她头顶上的珠翠头冠,白色摇珠一晃一晃,既新奇又好奇。 “妈咪,你今天好漂亮。” 盛听眠听得心花怒放,她发现除了姐姐夸她外,女儿的夸奖也让她高兴,“真的吗?那妈咪唱得怎么样?” 贺相云努力回想,有些愧疚:“云云忘了,只顾得看妈咪。” 盛听眠也不指望她这个年纪能听懂什么昆曲音律,“那下次你可要好好听哦。” 贺相云点头,拥进她怀里,搂住脖子,让妈咪将她抱起来,随着小短腿升空,她嗅着妈咪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长睫眨了眨,内心宁静。 她好爱妈咪…… 傍晚,贺相云在妈咪和姨奶奶的牵手下,走出剧院,斑驳的树荫筛下斜阳光辉,投落到她们身上。 她们在橙黄大道上驶向家的方向。 / 过了两天,盛听眠带云云出去逛逛,没想到在商场上竟然遇到了宁桃。 宁桃看到她抱着的三岁小孩,也许别人认不出来是谁的小孩,但她能,一眼就看得出和那个女人神似。 “你也来买零食吗?”盛听眠好奇。 宁桃嗯了一声,“这是你孩子?” 盛听眠:“嗯,叫云云,云云,这位是宁桃姐姐。” 贺相云疑惑:“是桃子的桃吗?” 宁桃笑开:“是。” 贺相云:“那我可以喊你桃子姐姐吗?” 宁桃:“可以啊。” 贺相云:“桃子姐姐~” 宁桃见盛听眠抱得累,提议道:“我来抱她吧。” 盛听眠看向女儿,“云云想不想让桃子姐姐抱?” 贺相云点头,宁桃伸手将人抱过来,“好了,你可以好好挑零食了。” 盛听眠笑笑:“真是谢谢你。” 宁桃:“不用客气。” 三人在零食区挑了不少的零食,宁桃看她们不方便拎下去,干脆帮到底,拎到车里。 为了感谢她,盛听眠请她去咖啡店喝一杯,于是三人又去咖啡店品了一下午茶。 直到傍晚才分开。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网上却炸开了锅。 有人恭喜眠眠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有人疑惑眠眠结婚的对象不是贺姐,怎么是素人。 而远在另一个城市的贺检雪看到这些无稽之谈的新闻,本不放在心上,直到有人将一张照片发给她。 那是一张车内照片,两人看起来像是亲了一样。 / 网上吵得热热闹闹,盛听眠却毫无所知,在家里陪云云玩。 等她知道这些消息时,已经是一周后,觉得这些人真无聊,为什么对别人的私事这么感兴趣,还造谣上。 刚哄完云云睡觉,盛听眠出去透透气,后知后觉发现姐姐好像一周多没给自己打电话了。 难道…… 盛听眠有些担心,正要打电话给她,没想到刚掏出手机,就听到贺检雪回来的消息。 她走出去看,只见贺检雪从车上下来,脸色冷淡朝自己走来。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她疑惑,不是说要半个月吗,这才一周多。 盛听眠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姐姐?” “先回房。”贺检雪深深看她,拉上她的手往卧室走去。 盛听眠以为她有事要和自己说,提醒道:“云云在里面睡。” 贺检雪只能将人往书房带去,一关上门,盛听眠就被迫接受来自姐姐的热吻轰炸。 “姐姐,你做什么啊?”好不容易得了空,盛听眠喘着气问她。 一回来就亲她,姐姐是饿疯了吗? 贺检雪将她人提到书桌上,双手撑着桌边,环着她,质问:“有看新闻吗?” 盛听眠睨她一眼,“你是说……宁桃?” 贺检雪:“外面怎么编排的?说你们才是一家三口。” 盛听眠拧眉:“姐姐,你不会相信了吧?” 这不像是她会信的话。 贺检雪意味不明看着她:“无论信不信,你不是出去找她了么?” 盛听眠忍不住辩驳:“我们是偶遇。” 贺检雪:“从商场偶遇到咖啡店?” 盛听眠有些生气她这样质问自己:“姐姐,你以为我和她有什么?” 贺检雪紧了紧下颌,沉默盯着她。 盛听眠也有些恼火,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话,“姐姐既然觉得我和宁桃有什么,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你不能解释一下吗?”贺检雪不让她走,困在桌上。 盛听眠心里划过一丝难过:“要什么解释?姐姐这么多天都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一直在怀疑,一直在生气?” 贺检雪听到她这话,胸口窒闷,“你难道不知道么,姐姐很少无条件相信别人,只要你解释一下,姐姐就相信你说的。” 盛听眠眼眶泛红,她才不想解释,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我明天就带云云改嫁,你放开我!” “眠眠你敢?”原本还想着和她好好把话讲开,没想到竟扯到改嫁。 不知道哪个字眼刺.激到了贺检雪,下一秒猛然亲上盛听眠的唇。 “唔——” 盛听眠想推开她,她现在又恼又委屈,得到空隙后倔强道;“姐姐,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贺检雪已经很久没感受到生气了,除了当年得知贺绣真正的死因,“眠眠,你说我不是人?” 她兀地冷笑一声,伸手将她身上的衣服裙子扯.开领口。 “流|氓!” 盛听眠娇怒骂她,没想到彻底把人惹火,盛听眠哭喊着使劲推开埋在她胸口上的女人。 “姐姐,我再也不喜欢你了呜呜呜呜……” 盛听眠眼泪到底还是没忍住,簌簌落下,眼圈红得厉害,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姐姐突然有一天就变成这样。 为什么这种谣言,她偏偏相信。 然而怀里的女人在听到这一句后,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继续。揉了揉。一边看着她哭泣,一边冷漠无情继续。 “你别碰我……”盛听眠顶不住她的触碰,快从桌上滑下去,却被贺检雪紧紧按在桌上,腰窝抵着桌沿。 盛听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使劲推开她肩头,却怎么都推不开,还要承受她的揉捏和桎梏,“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好过分?” “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还要碰我?”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红唇冷冷掀开,“姐姐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想听你一句解释。” 盛听眠倔强瞪她,就在这时,手指毫无预兆进去,引得盛听眠险些叫出声来,熟悉的动静让她悲愤交加。 “别碰我……”她颤着嗓音哀求,“姐姐。” 贺检雪不但没有听她的,反而更加过分,盛听眠思绪断断续续,凝聚不了思考,最后被迫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怒火”。 姐姐的火烧得越旺,她心中就越悲恸。 “姐姐,我讨厌你。”她哭得眼泪都干了,神情呆滞看着天花板,一字一句吐出来。 “我以后再也不要喜欢你了……”一行眼泪随着女人的口允吸和吞咽,无声落下。 过了不知多久,她才被人从桌上拉起来,双目通红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触及她脸上冷漠无情的表情,胸口窒了窒,眼泪在一起无声无息涌出来。 忽地,一只手伸到她脸庞前,指腹轻轻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不要哭了好不好,眠眠,这次angry s.e.x还满意吗?” 盛听眠仍然含泪望着她,只是眼神里透露出疑惑:“什么意思?” 贺检雪也开始疑惑起来,“你不是答应了我?” 盛听眠忍不住大声:“我答应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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