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宛啧了一声,很不满:“我怎么就什么都不干了,好像我很懒惰一样。” “呃……那你做什么了?吃饭也算一种劳动?” 易宛:…… 她甚至连饭都不愿意吃。 易宛伸了个懒腰,不和钟琼斗嘴。 她先一步走了回去,等钟琼接完水的时候,童翠的家长才到,只到了一位男性,一看就是从工作岗位刚刚离开,还总在习惯性的看手表,一分钟能抬起来三次。 男子有些咄咄逼人:“你们是不是知道这孩子出了什么事,医生说她是手腕都是疤痕,平常就有自残的行为。既然你们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说出来,要不是今天出了这档子事,孩子以后真没命了怎么办?” 钟琼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眉头紧皱,有些瞠目结舌,自己的孩子身体受了伤,竟然都不知道,如果说是因为女大避父,那母亲呢,母亲也没有发觉吗? 钟琼问:“你是她的什么人?她母亲呢?” 男子有些烦躁的摸了摸头:“我是她叔叔,她父母早就死了。留下个烂摊子给我,要是真出事了,以后还不好和她父母交代。” 易宛:…… 男子又愠怒了起来,甚至还举起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两人:“问你们话呢,都知道什么,快点说,一中就是这么教育学生的吗。” 陈敬过来,将男子同钟琼和易宛隔开:“这位家长,有话好好说,童翠是孩子,她们也是孩子。”陈敬转过头,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离开,他本来是想着让钟琼和易宛作为知情人士,当面和监护人说一说童翠的情况,也好更有效的利用已知信息,但没想到童翠叔叔的情绪这么激动。 “先生,把手机里的视频删除,你这是侵犯了她们的肖像权。”陈敬冷静的同男子说话,不过男子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 “对付小孩就是连哄带骗,给点甜枣再来点恐吓就够了,不然怎么会让她们说实话?” 陈敬深呼吸,忍着怒意:“这是我最喜欢的两个学生,我不允许你这样,学校也不允许你这样,她们是好孩子,没做错什么,来到这也是为了帮童翠,而不是被你这么对待的。拍照和录像的前提都是尊重,而不是不管他人意愿把摄像头对着脸!” 男子被陈敬说得哑口无言,到底是老师,口才是过关的,但这不能让男子根深蒂固的思想刹那间改变,他还在嘴硬:“小孩子哪有自尊,心情不好都是骗人的,揍一顿就好了。” 陈敬已经朝男子伸出了手,示意他自行删除视频,不然就由他来删,实在不行报警也是可行的选择。 平常耀武扬威惯了,一时间碰到不好解决的硬茬,男子也是只能就范。 等陈敬回到钟琼和易宛两人面前的时候,带上了十足的歉意:“没想到会这样,本来想着要是你们能跟童翠说说话,她的情况会好很多……如果有别的情况告诉一下童翠的家长,也好让家里面对童翠的状况更上心点,就是没想到她的家长这么无理取闹……”
第18章 “老师,不用对我们道歉,你也帮我们说话了。是我们应该谢谢你才对。”钟琼说着。 陈敬笑了笑:“就知道你们也是个体贴的。” 钟琼:“如果是不体贴的,那根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陈敬拍了拍钟琼的肩膀,认真说:“老师知道你们的品行,如果是同学有麻烦,你们肯定不会拒绝,一定会过来看看有没有帮忙的办法。其实校方查了监控,虽然有盲区,但大致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助人为乐是好事,但是你们不是专业的,能确定她真的摆脱了要自杀的困扰吗?遇到这种事情还是告诉老师,老师会和家长沟通,找到最优解。” 易宛有些不服气:“就她那样的监护人,告诉了岂不是让她过得更糟心?” 陈敬一噎,但仍然道:“涉及生命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够解决的。” 钟琼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生命的厚度不是她们这种人生刚开始的毛头娃娃能承担的,但毕竟是她和易宛一起隐瞒的,此时此刻说再多也无用。 易宛仰着头,倔强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看出来陈敬说得话没有进到她的心里。 陈敬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给你们放三天假,去散散心或者怎么样都好。在这期间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还是错的。” 钟琼讶然……这是……莫名其妙得到个假期吗。 如果其他人应该是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但是对钟琼这种从来不翘课的人来讲,赤条条的就是惩罚啊。她作为一个发烧都不早退的人,因为易宛之前请过半天假,现在还直接要旷三天课,天啊…… 易宛一直都是不掩饰她的个性的人,她对这件事处理的不满也明晃晃的摆在了脸上。这也是钟琼没有应和陈敬,默认了假期的原因,因为她担心易宛一个人的话会更钻牛角尖,她想陪着易宛,让她认识到这件事的利与弊。 但第一天假期,家里人为易宛庆生,易宛还是左右逢源,好像这件事根本没有进到心里。 可在休假的第二天,她发起了烧,起先钟琼并不知道,看她一天都没出门,实在是忍不住敲门打探情况。 易宛红着脸,病恹恹给她开门,柔弱无骨地倚在门边:“干嘛?” 钟琼立刻就发觉了不对劲,伸手一探,她向后一躲,但指尖只是擦了个边都能察觉热得惊人,尤其是她躲了之后,像是头重脚轻一样向后倒退了两步,让钟琼更火大了:“量体温了吗?” “没有。” 钟琼扶额,没量体温不就是代表也没有吃药,就这么一拖再拖非要烧成傻子不可。 她可不能看易宛变成傻子,像监工一样,监督易宛吃下退烧药。 也许是易宛烧得太意识恍惚了,杯子在牙齿上磕了两次才喝了进去,等放下水杯的时候,她的嘴唇都有些破了。 好在之前有按时吃药,她血小板低下的症状有所好转,不然这一点点伤口也够让人头疼的了。 虽然如此,但钟琼还是被突如其来的血珠吓了一大跳。 “当心啊。” “嗯……太晕了……” 易宛将水杯递了出去。 要不是钟琼眼快手急,水杯差点都要掉到地上。 “你睡一觉休息一下,实在不行就要去医院了。”钟琼神色复杂:“你就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吗,就因为这件事,都能发起烧了?” 易宛躺在床上,她的床单和她的人一样粉嫩,还带着洁白的花边,她的胳膊拿出来一次就会被钟琼放回去一次,终于她不再抗争了,整个人都乖巧的被裹在了被子里:“我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发烧的。” 钟琼蹙眉:“那还能因为什么?” 易宛笑了笑,将睡衣的领口向下一扯,钟琼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偏头闭眼。 “不看吗?”易宛拉过她的手,“那你摸一下吧。” 钟琼:!呃?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易宛已经拉着她的手覆盖在了锁骨上,一处凹凸不平的肌肤,和她其他地方的滑嫩有着鲜明的对比,钟琼倏地睁大了眼,连着指尖都有些颤抖。她的手正放在她的空针纹身旁边,那里有一处真正的纹身,一只无脚的飞翔的鸟。 钟琼微颤的指尖摩挲到痕迹处,惹得易宛偏头闭眼,细碎的低喘表达了她忍痛的痛苦。钟琼立刻将手抽了回来,眉宇间的怒气蹭的一下子上来了:“好啊,原来是伤口发炎导致的发烧。我说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原来做这种事去了。易宛!你太让我失望了。” 易宛漠然着脸:“我有要让你愉悦的必要吗,少用这种话裹挟我,没用。” 钟琼穿着灰色的睡衣,在如同公主房的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但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在气头上的她,觉得不说些什么,胸口可能会长结节:“你真是……”疯了这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发现易宛面色发白,头上还冒着虚汗,重话实在是无法对精神不清醒的病人说,于是放软了语气,“你别用你的身体作妖行不行,除了惩罚自己,还有什么用?” 她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扔给易宛:“穿上,去医院。这么烧着人非废了不可。” 易宛的意识浮浮沉沉,哪里是能穿上衣服的模样,钟琼无奈给她裹了个长外套,套上丑陋的保暖裤子和鞋袜就给人带了出去。但凡易宛再清醒一点,她都不可能允许自己就这么出门,但谁让现在主动权在钟琼手上呢? 等着易宛挂水的时候,钟琼在旁边削苹果,因为在医院,也就带上了口罩,她面上十分冷静,心中却五味杂陈。都说无脚鸟是最倔强的鸟,因为没有脚,所以一生都在飞翔,直到死亡…… 跟易宛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可真像啊…… “心里不舒服就犯傻,神经。”钟琼给易宛下了定义。 她还没反应过来易宛只是在假寐。 “我听到了。” 钟琼一愣:“醒了不说话。” “……怪我?” “啧……” “谁让你自己说话不注意,给心声说出来了吧,觉得我就是个——” 易宛幽幽然看向钟琼,抿紧了嘴唇,嗓音都有些沙哑:“傻逼……”
第19章 钟琼叹了口气,将吸管放在易宛的嘴边,后者也确实口渴的厉害,也就顺从着喝起了水。 吊瓶里的水逐渐降低,钟琼按了下铃,护士便过来换瓶子,护士看了眼易宛,看着她破了又结痂的嘴,有些调侃:“和对象亲嘴了?”她又扫了一眼钟琼,意味深长,“年轻人要知道节制啊。” 钟琼蒙了,易宛也一样,两个人都这么看着护士姐姐,一时间都忘了言语。 其中受到冲击最大的是钟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被当成是易宛的对象了,心中别扭又怪异,她不就是戴口罩穿一身黑吗,不就是手长得骨节分明了些吗,竟然被当成男人了吗。她在哪不都被当成美女一枚,这对她来讲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易宛呆呆看着天花板,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耳朵已经红了一片。 钟琼给口罩摘下,清了清嗓子,对护士说:“姐姐,我是她妹妹……” 护士一愣:“不好意思……一般情况下都是对象这么耐心,没想到家里妹妹也做得这么细致,你们姐妹两个一定关系很好,从来不吵架吧。” 易宛彻底扭过了头。 钟琼尬笑着:“……是、啊。” 关系好?不吵架? 天方夜谭…… “你给我念点题,不然没意思。”易宛再休整了一会儿后,提出了这个要求,钟琼无言,病号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很难伺候。 虽然脑子里吐槽着,但还是在网上搜起了题目,但易宛一直目光灼灼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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