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枝刚刚给母亲发消息骗她到家了,王秋桦很快回了消息,让她多休息。 午夜时分,她还依旧看着父亲,许幼枝不知觉鼻子有了酸意。 父母白手起家创业,好不容易干成了一个大公司,忽然之间,公司面临破产,他的人生像是罩了一层破不开的网罩。 怎么也找不到方向,最终迈向万丈深渊。 所幸只是断了几块肋骨和一块腿骨,要是...... 浴室的水滴两两三三的坠入,在光滑的地板上荡起小小的括号,氤氲的烟气很快充斥着周遭,又很快,被一点点的沐浴露味掩盖住了。 这是姜若浔喜欢用的品牌,一小瓶几千,是现在的许幼枝无法计量的。 许幼枝有些喘不过气,忽觉外面身影一闪一闪,她好似惊弓之鸟。 猛地转头,姜若浔正倚在门口抱胸。 影后素来不加掩饰的清冷愈发沉稳,犹如霜降。 许幼枝下意识地捂住胸,但并没有捂住更重要的地方。 羞耻心再次频发。 “你怎么进来了?”许幼枝低头,支支吾吾。 “给你拿毛巾。”姜若浔笑了,把毛巾放在挂杆上,最后离开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好像变高了。” * 姜若浔洗好澡的时候,许幼枝正裹在被子里连一点缝隙都没有空出来,像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姜若浔蹙眉,笑:“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不怕缺氧?” 许幼枝淡淡地声音传了出来。 “我冷。” 姜若浔毫不客气地把被子掀开,一条白色的乖狗狗呈现在眼前。 两年不见的许幼枝褪去了青涩,工作这么久倒有点职场人的知性了。 姜若浔看得不曾移眼,俯身,拂过许幼枝耳边的碎发,她的声音温柔中又带点不可忽视的清冷。 “看来你能跟我回来,还是挺乖的。” 许幼枝脸色微红:“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知道你被删了微信肯定很生气,所以我心里有愧。” “是......我被你睡了之后还被删了。”姜若浔冷声道,可眼神并无一丝恨意,反倒多了怜惜。 许幼枝压抑着声音,明明是她睡自己。 虽然她是主导人...... 姜若浔和她对视,恰好一上一下,尽带暧昧。 用手指轻轻盖住许幼枝呼吸开口的嘴唇。 女人的桃花眼泛着微红,勾起那股子清冷和妩媚,清澈的眼眸印着许幼枝微红的脸。 红唇轻启,唇边扬起的笑像是水波不断的荡漾。 “不过没关系,如今伺候我也一样......乖狗狗,喊一声给姐姐听听。”
第2章 还债 窗外的月光洋洋洒洒,落入细小的窗缝,被屋内淡然的灯光所稀释。 床上分明躺着两个人。 一人轻轻将手扣住另一人白皙的脖子上,紧接着,脖子瞬间泛红。 “家里破产了呀?”姜若浔声线冷淡。 许幼枝转头,手指紧紧攥着被子不放。 “是不是很累?” “让姐姐养你好不好......只要你听姐姐的话,姐姐给你钱好不好?”姜若浔紧紧盯着身下的许幼枝,双眼微红,语气急促。 两年后再次遇到许幼枝。 她已经忘了当初被抛弃的绝望。 看着女孩在台上无助地唱歌,她心里只有心疼。 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她。 可是这个女孩好像不太愿意接受。 “姐姐。”身下的女人终于喊了一声,像柔弱的小鸟。 “我喘不过气来了。” 姜若浔最终放开了手,冷道:“你,上来。” 翌日,窗外照进一条光线,但这间房子的主人拉得严实,也就一条缝般的大小,无法打扰到两个在床上睡憩的女人。 许幼枝却还是醒了。 上班要迟到了,这是她醒来的第一意识。 迟到了—— 喊声稍退,影后的玉手捂住她的嘴巴,微淡的香气进入许幼枝鼻腔,脑子一下清醒。 姜若浔眯着眼失笑道:“今天是周末。” 恰好也没有兼职。 许幼枝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躺下睡觉。 却发现这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自己了,她不应该随意地在影后床上睡。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姜若浔听闻一愣,起身,玉肩裸露,上面还残留着几个小小的咬痕,要说昨晚多何激烈,全靠姜若浔的声音驱使着。 “轻点。” 她说轻点许幼枝就乖巧的轻点。 “再.....一点点加重。” 她说加重,许幼枝自然会略施力度。 “乖狗狗,你技术不减,不错。”偶尔,女人还会夸赞一下。 许幼枝觉得自己的癖好一定是变态的。 听到她柔媚的声音,她总把自己此刻的身份给忘掉。 看到乖狗狗迷茫的眼神,姜若浔娇嗔地笑了。 “亲这里。”她说。 修长的玉指剥开,仿佛一个叠层的书籍,但在书籍里,藏着汹涌波涛的海浪。 许幼枝默了一会,俯身。 “......加重。” “快一点。” “喊我姐姐。” “姐姐。”每当声音在她耳边萦绕时,许幼枝已经忘了拒绝。 姜若浔忘怀地呜咽,她的小狗狗怎么这么可爱呢? “乖狗狗,你做的好棒。”姜若浔毫不吝啬地夸赞,眉眼娇媚一片,许久未见如此。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说许幼枝是乖狗狗,因为她真的很听她的话,而且咬起来.......很舒服。 “如果你给我喊一声,那就更棒了。” 许幼枝没有回应,稍微咬重了点,姜若浔因此继续沉陷了下去。 姜若浔恋恋不舍地看她。 “我送你。”姜若浔好心的说。 “不必了。”许幼枝强硬的拒绝。 这次“艳遇”就当作偿还自己不知明的愧疚,以后不见就最好不见。 “许幼枝。”姜若浔的声音在后面喊了一声,“你又睡完我就走?” “我妈在医院照顾我爸,我得过去看看。”许幼枝只好说了实话,然而她开不了门。 穿上一袭黑色真丝睡袍的姜若浔在后面挑眉说:“我特意设置了密码,你要出去可是要经过我的同意。” 许幼枝咬唇,她忘了这个女人还有这茬。 “急吗?” “不急。”她想骗她急,但脑子和嘴巴总不能同频。 “那就好,吃完早饭我送你吧,去人民医院打车很贵的。” 许幼枝心中一震,蹙眉:“你怎么知道我爸在人民医院。” “我早就发现你的行踪了,只是昨晚才见到你,其后消息也是零零散散派人得知的。”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眼线?” 姜若浔笑了,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说道:“因为姐姐有钱。” 许幼枝:“......” “打探别人隐私可不是好事!”小狗狗咬牙切齿,可在女人眼里,就像是跳急了的小奶狗,反正一口牙都还没有长齐,咬一下没关系的。 “你爸住在哪个医院也算隐私吗?” “当然。” “那么,我替你付了住院费也算扯平了吧。” “什么?”许幼枝微愣,付费短信是发在她手机上,打开一看,发现的确付了这几个月的费用,甚至下几个月也一并付了。 许幼枝垂眸。 姜若浔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她欠人情,这样一来,自己想走走不了,甚至还得凭她摆布。 许幼枝察觉不到心里作何感想,想生气却动怒不了,想一走了之总感觉自己无理取闹。 但回想以往,她总觉得自己欠她最多。 最后—— “我会还给你的。”她倔强的说道。 姜若浔嗯了一声,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小手儿,声音清清凉凉的:“你要怎么还呢?” 许幼枝刚张口又闭上了。 “我会打工给你的。”许幼枝再次倔强的发言。 试用期5000不到,加上兼职,包括帮别人做家教,酒吧驻唱,奶茶店员,一个月总共也就八千多,而且还是不稳定性。 她还要平摊房租费,交通费以及饭钱,虽然说医药费全靠母亲支撑着,但省下来的钱所剩无几。 父亲还要复查,能出院的时间推延许久,即使出院,母亲却更难找到工作。 姜若浔眼底泛滥出忧愁,许幼枝两年前这么活泼,如今一张娇美年轻的脸总有一点老气,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落魄成这样,简直难以置信。 她扑哧一笑:“昨晚你已经还了,要是你觉得不够,我不介意这几天晚上......” 说着,手按在了许幼枝的胸膛,温热的气温传到了心口。 许幼枝身子开始战栗。 姜若浔立刻输入密码打开门,侧身笑道:“我送你?” 许幼枝抿了抿嘴,心里总憋着气发泄不出来。 “不必。” “这里打车很贵的哦。” 许幼枝:“.......” * 来到医院,父亲许晖躺在床上,一边吃了一口青菜粥,一边安静地看向窗外——麻雀倚在枝桠,自由的展开翅膀飞走了。 看到许幼枝进来,总算笑了:“枝枝来了。” “爸,妈。” 王秋桦眼底的青影明显落于许幼枝眼前,她问道:“这么早就来了,有没有吃过早饭,我这里有青菜粥,你要不要呢?” 许幼枝看着床头柜只有一个空了的餐盒,显然是许晖吃的,另一盒岂不是王秋桦没吃的。 “妈,我不饿,你吃吧。” 许晖自从住院后,性格沉默寡言,又呆呆地看向窗外。 王秋桦无奈之举,拉着许幼枝走出去。 没看到门口正好站着戴着墨镜的女子,气质清冷,惊艳得让人过目不忘。 来到楼梯口,王秋桦说道:“枝枝,住院费付了吗?” 许幼枝先是一愣,最后咬着唇点了点头。 “辛苦了,孩子。”王秋桦忽然抱住许幼枝,双眼通红地说:“我们三个就你最苦,明明你能享尽荣华富贵的,却还要陪着我们受苦......” 母亲的哭腔令许幼枝有些不知所措,她只得在她背后一边安抚一边说道:“妈,没关系的,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抛弃你们呢。” “但是我好累啊。”王秋桦最终说出自己最想发泄的话,“你父亲日渐消弭,我真怕他又想干什么傻事......” “他不会的。”许幼枝紧紧抱着她,鼻子一酸,差点也哭出来。 许晖是个孤儿,被人拐卖逃离贼窝,遇到一个穷困光棍老头,被他收养,靠捡垃圾为生,念了几年书没钱就去外地打工了,所幸本人机灵,在工地里学到了不少本事,正巧改革开放,才有之前的恢宏大公司。 可是,从小的经历让他毫无底气,公司破产木已成舟,心灰意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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