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妈妈给你炖鱼炖鸡炖猪脑,吃哪补哪。”江妈妈挥挥胳膊。 江语缤听了哭笑不得:“妈妈,妹妹不爱吃那些啊。”。 江岩对老婆的这番理论表达了无语,被他媳妇隔着位置敲了下后脑勺。 笑语晏晏的午后,窗外街景如流水,一帧一帧从眼前滑过,楼与楼的间隙间还能看到蓝色的天白色的云,江语绮倚在车窗边,神情淡然而怡静。对于“失忆”这件事,她反而没有家人那般担心或在意。她又不是忘了他们,只是不记得其中的一些片段罢了。 反正如爸妈所说,这两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爸妈在身边,姐姐也在身边,一切如昨,就很好。 “顾莞,你真的要这样决定吗?”白少凡双手环抱在胸前,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可奈何。 一周以来,顾莞一步都没离开十三层。她不愿参加集训,局里又不放她走,两边僵持着拒不让步。到底还有点儿人道主义,或是工作上意愿实在勉强不来,局里至少没将她绑去基地。 白少凡已经在基地呆了一星期,这次临时调派回来,是池局让她劝劝顾莞。无奈顾莞固执到底,谁劝都不听。 “你很清楚,局里是不可能让你辞职的,这一走,回到C城你只能永远都坐冷板凳,再没有出头之日,你想过没有。” “出头之日?”顾莞收拾行李的手顿了一下,偏头看过来,浅浅的一笑,白少凡看清了,她眼里,有极轻的一丝嘲讽。 依旧是会议室边的豪华房改装的办公室,依旧是那张宽大的办公桌,池局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薄薄两页纸。 “小顾啊。”他拍了下纸张,语重心长:“给你说句实话,把你调来A城,是上头的意思,说明上头看重你的能力和你的实力。基地项目正在最紧要的阶段,全局求贤若渴,你这个时候走,有没有想过你的前程很可能就这样断送了。” 一番话,透出来几番意思。顾莞心不在此,甚至都懒得去问,上头的意思,是哪个“上头”。 “谢谢局里的抬爱。也谢谢池局的赏识。我实在是个没什么大志的人,来A城这一周……”她说着摇摇头,面露苦笑,很诚恳的样子:“您也知道,我胆子小,就想回C城好好呆着写写文案发发文书。”她的语音微微一顿,仿佛有所顾忌的样子,缓了一会才略低了嗓音说:“A城水太深,不适合我。” 池局捏着那两张A4纸,目光巡在她脸上,像是要分辨出这番说话的真伪,却又因着最后一句,叹息了一声。 翻了翻纸张,他签下名字,递给顾莞。顾莞接过来,低垂着眉眼谢过领导。池局忽然说:“按着相关规定,至少一年之内,你是不能踏足A城了。” 顾莞的身形定在原地,半晌回过头来,冲着池局鞠了一躬,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生命精英工程公司的大楼伫立在百步之外,顾莞拖着小小一只箱子,从宽阔的玻璃门前走过。一道亮光滑过天际,紧接着响起轰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洒下来,每一滴,都映着顾莞眼底的冰凉。 在那一片冰凉里,万般情绪都被隐藏了起来,唯有压不住的戾气在清冷的眸光中一闪而过。 走过高楼,走过长街,她的衣裳渐渐湿透,脸上水痕一滴覆一滴,就如落了满脸的泪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上来了。。实话和你们讲,我明天就出差了,不过后天就回来。所以下一章,在星期五。嗯,握拳! 谢谢阿蛮砸给我的地雷票,悄悄拥抱一下(别让你家小姐姐看到)。。 Emmm,还有……营养液到底怎么看啊!!!我在后台看到的都是“”给你灌溉了XX瓶营养液。“”里边怎么看得到是哪位朋友??晋江你敢不敢不抽啊!!摔!!
第15章 “绮绮,绮绮。。”卫卓丽端着一杯热牛奶敲敲小女儿的门。 片刻后房门打开,江语绮一身棉绒家居服,站在门后边,脚上还踩着一双兔耳朵绒绒鞋。 “妈。”她浅笑着,侧开半步。 “就知道你又在用功。”卫卓丽走进房间,看到桌上摊开厚厚的书,嗔怪的瞅她一眼,“再看一会就好休息了!” 江语绮接过热牛奶,乖巧的“嗯”了一声。 卫卓丽在屋子里坐了一会,看女儿喝着牛奶唇上一圈白色奶沫,很像她小时候萌萌的样子。江妈妈心里又爱又怜,摸了摸女儿肩上长发,叮嘱她看书别看到太晚,再聊几句,才拿着空牛奶杯走下楼去。 江语绮微笑看妈妈走上步梯,慢慢关上房门,抽张纸巾把嘴角擦了,面色淡然的捧起了书本。 从医院回来后,江语绮按着姐姐给的联系方式到公司把原先的工作辞了,在家好生修养了一阵子,随后和姐姐去健身房请了私教。两个月后,她拜访了原先教过她的格斗老师,把丢下好几年的格斗训练捡了回来。与此同时,买回课程参考书,报名硕士研究生的考试,温书、做习题、健身、骑马、格斗训练,一步一步,往着新的轨迹努力。 十二月末,A城大雪纷飞,呼啸着拍打车窗,只停了一会,车身上已落了皑皑一层雪白。江语缤一边挂了胡图图的电话一边打开车门,支起长柄雨伞往学校大门口走。江语绮穿着长款的羽绒,配着驼色长靴,从校门里走了出来。 “就知道你没带伞!”江语缤撑着雨伞遮住她,走到车前,替她把戴在脑袋上的羽绒服帽子掀起来。 江语绮抱着背包跺跺脚,肩上的一点雪花也落了,冲着姐姐笑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这么大的雪,我叫个车回去就好。你还跑一趟。”车子里暖气充足,江语绮揉了揉泛红的指尖。 江语缤看她被冻得有点苍白的脸色,捏了一下,嗯,像冰过的果冻。“就是这么大的雪爸妈才不放心啊。而且也不好叫车的。” 江语绮笑笑,扎好了安全带。 江语缤侧头看她一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雨刷一下一下的刷着车窗,江语绮安稳的坐在车里,也不催。江语缤想了想,一边将车子沿着车道滑出去,一边问她:“考得怎样?” “还好。”江语绮的嘴角微翘,弯出一个淡淡的笑。 今天是硕士研究生的预考,江语绮选了个挺难考的专业,还挑了个特别有名的教授。幸好是考回本科本校,教授也看好她,复试想来能轻松些。 一问一答间车子汇入了人流,江语缤点开导航仪,看着前边道路拥堵的情况皱皱眉,一时忽略了先前心中的疑问。 考试周之后没几天,便是新一年的元旦,江语缤刚好轮休,约了妹妹和几个好友去打室内网球。 热身之后打了半场友谊赛,几个人都坐下来休息,一个自小玩到大的好友坐在江语缤身侧,往江语绮望了好一会。江语缤问她怎么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压低了声音问:“怎么觉得你妹妹变了好多。” 江语缤也侧过头去看妹妹,江语绮离她们几个位置,举着一支柠檬水,正小口小口的喝着,像只安静而疏离的猫。 “是不是感觉文雅了不少?”江语缤拧开一支水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去年给车子磕了一下,养好伤老实多了。” “原来如此。”好朋友点点头,又自言自语的道:“难怪性格都变得不一样了。” 江语缤心中一动,状若随意的问:“怎么不一样了?” “说不清。就是……从前她不是常和你撒娇嘛,也会和我们打闹玩笑,你看今天,她到现在都没主动和我们说过一句话。” 正说着,旁边的好友过来招呼她们打双打。网球场的高高的排灯耀眼明亮,映着他们年轻的身影。江语缤看着几步开外的江语绮浅笑着起身,转了转球拍,从容的走进场地里。 当天晚上俩姐妹一起回了半山江府,张姨做了许多菜,都是她们俩平素爱吃的菜色。江爸爸很高兴,开了一瓶红酒,一家人举杯碰了碰。江语缤忍不住暗暗观察着妹妹,见她喜欢吃的依旧喜欢吃,不喜欢吃的依旧小心的避开不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一半。 用过晚饭,江爸爸回书房去了,外头雪已经停了,可还是冷得厉害,也谈不上散步消食。江语绮坐在沙发上陪着妈妈,手里滑动着手机屏幕,看他们学校往年硕研复试的惯例安排。 张姨从厨房端来了一只果盘出来,卫卓丽拿银色小叉叉起一块苹果,忽然感慨了一句:“上回小顾来的时候做的那个樱桃酪真是有特色,我仿佛记得加了酸奶和炼乳,张姨下回试一试。” 张姨笑着说好。江语缤抬眸看了看妹妹,江语绮的注意力还在手机资讯上,妈妈说的“小顾”,似乎一点都没引起她的关注。 江语缤倚到沙发上,轻轻一声叹息。 夜色阑珊,江语缤洗了个热水澡,用大毛巾绞着长发,打开吹风机,片刻又关上了。她在睡裙外裹了件长睡袍,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江语绮应声开门,看样子也洗好了澡。江语缤一脸无奈的说吹风机坏了,要拿她房里的用一下。江语绮点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书桌上摊开厚厚的一本书,旁边是一本手写的笔记本,江语缤没走过去,等了一会,江语绮把吹风机拿出来递给她。 低低的“嗡嗡”声响了起来,江语缤一边吹头发,一边斟酌着说话。 “不是刚考完试么,怎么又在看书?” “三月末就差不多要进行复试了,现在先看看,好有些准备。”江语绮坐到书桌前的椅子里,兔耳朵的毛绒居家鞋在脚丫子上晃啊晃。 “没信心么?”江语缤逗她。 江语绮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答道:“有的。” 她的嗓音与从前并无区别,可江语缤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江语缤抿了下唇,关掉了吹风机,指尖在吹风机的机身上敲了敲,欲言又止的模样。 江语绮也不催她,姐姐在屋子里,便没继续看书,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江语缤的疑问在心里转了个圈,话到嘴边,换了句委婉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毕竟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刚考完还是多放松挂一下啦。” “唔。可是在我感觉里,我才刚毕业啊。”江语绮单手支腮,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眨。 江语缤看着她眼里清澈的光,有片刻的出神。末了,她起身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和她说早点休息,随手放下吹风机,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卧室已经将近晚夜十点了,江语缤在房里踱了几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哟!今天刮得的什么风,能让你想起我来了?”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年轻男子调侃的声音。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电话,我犹豫再三才敢打。毕竟……”江语缤的话音顿了一顿,才闲闲的接上:“你是按分钟收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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