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在她耳边轻喊:“庄川柏。” 她的心乃至灵魂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抑制不住的拥抱住对方,明明只不过是一晚上的分离,仿佛生离死别那样子痛苦。 夜晚的风徐徐流淌,即将迎来夏天的晚上,伴随着几声初起的蝉鸣,又不是炎炎夏日的那种闷热,恰到好处的温柔体贴。 庄川柏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也没有想过……想过会和她在一起。” 总是不敢想,连一点点的靠近都是一种希冀,于她而言,白芷是高不可攀的人物儿,天生拥有万种风情的女神。 这种感情令她泥足深浅,有太多说不出来的羞涩宣言如梗心头,只愿那个人此生眉目舒展,顺利安康。 每一次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恨不得将藏于心脏的爱意摆到那个人的面前不求她看一眼,只希望来世能有那么一次机会敢做敢为。 直到那一天的那一场梦,她鼓起了勇气,来到对方的面前,发现被松动螺丝钉的栏杆,救了白芷的一命,也救了自己。 指尖的烟渐渐燃烧到了烟嘴,庄川柏看向白芷卧室的眼睛一暗,低下了头,垂着眉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走吧,庄。”David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给白总一点时间,他会支持你们在一起。” 庄川柏笑着转了个身,往车的方向走去:“借你吉言。” 一束猛烈的光从远处横扫了过来,照在了他们的背后,白振海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站住。” 两个人的脚步一僵。 白振海一步步走来,缓慢的脚步犹如千斤重,他的手紧紧握住了电筒,看庄川柏的眼神犹如实质,像一把刀刃割在了庄川柏的身上。 David尴尬的摸了摸头,心虚的喊了一声白总。 “伯父。”庄川柏转过了身,不卑不亢的叫了一句。 哼—— “我们聊聊。”白振海握紧了手电筒,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面憋出来,还哼了几声。 他率先走上了后驾驶座。 David拉住了庄川柏的手:“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庄,你还是跑路吧,车子我再帮你送回去。” David觉得白总不是好惹,在生意场上有着上一代人的坏习惯,可在某些地方还是有可取之处,不然能够从一个泥腿子走到今天的地步,实在是不简单。 庄川柏笑着摇了下头,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刚坐稳,一阵拳风迎面而来,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了下来。 见是白振海,连忙松开了手。 “伯父,您继续。” 白振海心里哑火,好想学着偶像剧那样,拿出一张支票甩在人家脸上,看看这车的价值,似乎这打算落空,他只能给对方一个拳头,还准确无误的被别人接到。 好吧,即使打过去,他也不会真的下手,就是唬唬别人。 他叹了一口气:“你跟白芷两个人什么时候开始处的,是从……” 话到一半,就吐了回去。 “你说你们两个女孩子家好好的找个人嫁了,以后日子多好过生个孩子,这辈子幸福美满,该多好,何必搞得……”上次,他对庄川柏印象还不错,一个挺文静的女生,打球打得也挺好。 要不是她跟白芷两个人走到一块儿去,说句实在话,白振海还是多希望孩子多交几个好朋友。 以后要是他们老人家不在了,总有些个人能帮衬一下白芷,他能陪白芷走的路已经差不多快要走完了,以后的路当然是希望她能够快乐点。 “伯父。”庄川柏紧咬着牙,按捺下那份紧张:“你要是不放心,等我跟白芷结婚之后,我们到国外去生个孩子。” “胡闹!” 白振海大手一拍,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你们两个姑娘家怎么生孩子,以后要是孩子要找他爹怎么办,两个女孩子人家在背后会说些什么?你爸妈同不同意?” 庄川柏低下了头。 复而又抬了起来,眼里面充满了真挚,她一字一顿的说:“我喜欢她,会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就让他们说不出话来,我们两个好好的过一辈子,别人就管不着。” “说得好听,一辈子,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你们现在才二十几岁的年纪,我们这些老人家半只脚进了棺材,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饭多。”白振海哼了一下,目光移向了外面。 这姑娘如果也说不通的话,他就……就真没办法了。 可是他真的不想,白芷跟个女孩子在一起,别人的嘴哪里是他们管得住的,就像当年白芷她妈去世之后,阿宁过来帮忙的那段日子,外人不是说三道四。 院里有些大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小孩子也学得有模有样,就知道欺负白芷。 好在他后来发现得早,换了个地方,才让白芷远离了那样子的是非,也算平安的长大。 不过那样子的阴影一直藏在他的心里,就怕以后白芷再受一下那样子的苦,年轻的时候他没本事,让孩子遭了殃。 现在真不想让白芷又受人家的胡言乱语,再者,两个女孩子在一起总归不是正途。 “伯父,我和白芷在小时候就认识了,那年我才五岁,她七岁,我们现在一个二十四,一个二十七。” “我相信,等我们八十四,八十七,还会在一起,或许更久。”
第95章 外面传来一阵砰砰的声音,那时白芷正从浴室里面出来,身后的发尾因为不小心沾到了水,上面正流淌着一滴小水珠,她伸手扬了扬长发,小水珠顺势滴了下来。 坐到了床边,刚拿起手机,突兀地被那阵声响,扰得心绪不明。 她往窗口边走去,侧身站着窗边,用指尖撩起了一点了儿缝隙。 顺着声源处望去,捏住窗帘的手一顿,嘴角一扬,不自觉的凹陷了两个酒窝,甜甜的笑了。 “傻子。”痴痴的骂了一句。 楼下庄川柏似有所感,挥球的那一刹那,抬起了头,望向了白芷所在的地方。 白振海在下一刻猛地一个回击,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庄川柏因着这一个分神,失去了一球。 “打球呢你,看啥看。”白振海用球拍朝她挥了挥。 “好的,伯父。” 庄川柏握紧了球拍,修长的食指夹起了羽毛球,利用左手抛球的惯性,右手带着球拍狠狠的一击。 你来我往之间,打了十几个球。 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老当益壮还能战他个十几年,两个人凑到了一起,手上的速度逐渐加快,在空气里面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更猛烈。 更别提刚刚已经打了二十几分钟,能有如此速度,全靠意志撑着。 白芷匆匆的在屋里面换了件衣服,脚步匆忙的跑了下去。 年老的一方因着体力的差异,只能靠男人天生比女孩子多拥有些蛮力,苦苦的支撑。 白振海咬着牙,用力击了出去,球拍在空中晃了晃,来了一招声东击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庄川柏棋差一招,落败。 白芷连忙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了庄川柏,刚刚用了不少力,身体一直发汗,额头鬓角全部湿透,脖颈间残留着不少汗水。 “老话说得对,女儿总是胳膊肘往外拐。”白振海心里泛着一股酸,发挥着柠檬精的本质。 “爸,你瞎说什么呢?” 一瓶山泉水递到了他的面前,白芷娇羞了,推了推他的手。 白振海撇了她一眼,不悦的转向其他地方,一晃眼,女儿都快到了嫁人的年纪。 宁姨朝着几个人招了招手:“进来吃点宵夜,都打那么久了。” David扬起了眉梢,往宁姨的方向挥了挥:“好的,阿姨,我们这就来。” 白振海闷闷不乐的走在了前面,白芷跑上了前,拉着他的手在撒娇:“爸爸……爸……” 庄川柏和David落在了后头,David用胳膊肘撞了撞庄川柏的手:“还以为你们两要打起来了,没想到是打羽毛球,这都打得那么久,我站的都腿酸了。” “办公室的那块玉送给你了。” “真的?” “绝不反悔。”庄川柏眉眼带笑地望着前方的两个人,点了点头,洋气的笑脸春风得意。 David心里也酸了,怎么同样是人,有的人小小年纪就有了女朋友,哪像他现在还是个单身狗,散发着独有的清香。 他觉得那块即将到手,价值五百万的玉,好像不香了。 宁姨煮了家常米线汤,新鲜的猪肉切成均匀薄片,每一片整整齐齐,又裹上了地瓜粉,牙齿咬下的那一刻,滑嫩的地瓜粉里爆发出猪肉的片片香味,肉汁弥漫在丛间。 一口又一口,仿佛着迷般的引诱着人,米线上面洒满着绿意盎然的香葱,加上一两根芹菜,味道更加的香甜可口。 再放上几十只小虾米,飘洒在汤上,汤汁洋溢着海鲜的浓郁。 至此,一碗普通至极的家常米线汤带着家的味道,让大男人David不厌其烦的一晚又一晚。 白芷在旁边看得不禁啧舌:“David,以后要是有空,多来我家里面吃点东西。” 瞧他饿成那副模样,白芷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从来没有吃过中华美食。 “好,阿姨做的超级好吃。”David边竖着大拇指,边夸赞。 庄川柏靠在白芷旁边低语:“David喜欢吃这边的美食,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吃惯了那些肉食,一尝到本地的好吃,就止不住的……” “吃饭就吃饭,你们俩靠那么近干嘛?还得挨在一起才能吃下饭啊!”白振海放下了碗筷,用眼刀子刮了一眼庄川柏。 晚点回屋之后,一定要好好跟阿宁讲一讲,谁把她女儿惯成这副模样,气死他了。 宁姨无奈的收起了他的碗筷:“你们几个年轻人好好的聊一聊,我们两个老了就先上去休息了。” “不要。”白振海皱着眉:“吃完饭就各回各家,现在都几点了,还不回去。” “回去干嘛?家里面又不是没有房间,都在这边休息,白芷去布置,我拉老白上去睡觉。”宁姨拽了拽白振海的手:“多大年纪了,还跟个孩子气性似。” 白振海被半拉半扯的叫了上去。 没了两个老的在,David突然发现他似乎不应该待在这里,尴尬得很—— 人家两个小情侣坐在一起腻歪着,偏他一个大男人在这边当一万八千瓦的电灯泡。 他捧着个碗,找白芷问了个客房,躲进去里面吃家常米线汤。 外面的两个人没有外人的打扰,你情我浓的看来看去,白芷指尖不经意的划过庄川柏的掌背:“不是叫你躲在车上吗?怎么被我爸发现了?” “David在抽烟。” David烟瘾有点儿重,当时就下车来抽根烟,当白振海出现的时候,连庄川柏也觉得惊讶,只不过稍微想一想,觉得是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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