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年心情一片复杂。 怎么又道歉! 沈纪年抿了抿唇,这时起身,眸子里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夏小满看不懂,疑惑着好奇着,也不敢询问什么。 沈纪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斟酌了片刻,缓缓开口:“是我饿了,我去准备晚饭。” 夏小满点了点头,眼睁睁地看着沈纪年到了另一个房间里,心底的不安再次席卷而来,她怔怔地看着死寂的房间,难耐地蜷起手掌,又是晃了晃腿。 在听到一声刺耳的关门声后,她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由分说地站起身来,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沈纪年此时正切着萝卜,就听到房门被轻轻打开,发出吱呀的声音,不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背后就直愣愣地站了个人,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什么……恐怖片即视感? 沈纪年打了个寒噤,心头自知是那崽子进来了,也没有赶走她,只是头也不抬地继续切着萝卜,语气平静:“等会油烟大。” 夏小满站在那丝毫不介意:“我不怕这个。” 沈纪年心头想着,她也不怕这个。 只是偶尔会被呛到,要呛好久,呛到呼吸困难,缓好久才行。 她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妈妈做的烩面,很好下肚,也始终在外面的饭馆里找不到这个相同的味道。 或许是她早就带着记忆滤镜了,才会觉得任何东西都逊色了不少。 夏小满的目光落在沈纪年的白皙光滑的后脖颈上。由于工作的缘故,沈纪年是喜欢扎着头发的,不过她总觉得自己的头发少得可怜,扎一簇在后头根本看不到,索性就经常扎在两边,很是利落,配着她清淡的面孔倒也带着些可爱俏皮的韵味。 不过这样一出,夏小满直接就能看到丝毫没有被挡住的光景,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她眼前。因为屋内暖气开得充足,加上这点晚饭的忙活,沈纪年取下了自己衬衫的前面的两个扣子,更是突出了。 夏小满不自主地红了耳朵,感受着脸上热腾腾的烧意,无措地试图移开目光,刚一往下就看见了沈纪年在衬衫下面若有若无展现的好看的腰线。 夏小满又是硬生生地挪不开目光,又看了看自己的腰迹,目光再次落回去,难耐地咽了口唾沫。 怎么会,这么好看。 想抱一下。 这时沈纪年已经切好了各种蔬菜,熟练地揽在菜筐里,又拿起锅和一旁的铲子就准备煎蛋了。 沈纪年不是很习惯自己做饭时有个人这样杵着,何况一句话也不说,一扭头准备好生相劝顺带逐客,这才注意到下夏小满的脖颈连着耳根都是红的,脸颊也隐隐透着绯红。 甚至感觉她的身子还隐隐散发着热气。 沈纪年立即警觉起来。 发烧了? 难道是刚刚洗澡的时候? 沈纪年蹙着眉,总想着自己是个长辈,该对自己先前决定这段时间的收留负责,可惜自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总归是难免会出差错。 果真还是需要一本育儿大全。 孩子也不说什么,估计早就难受得不行。 她小时候就是逞能,发烧也不说。沈纪年从小身体比较柔弱,发过一次高烧,那日父亲喝醉了酒喝嗨了,没有注意到她发烧了,就没有带她看医生,就只好把她晾着,直到第二天才反应过来,追悔莫及,结果就造就了个病秧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沈纪年的情绪不对,夏小满很是敏锐地眨了眨眼睛,有些紧张:“对不起,我出去。” 她深深低着头,努力想压制住这股压制不住的热意,生怕自己这般奇怪的样子冒犯到眼前的人。 沈纪年有些欲哭无泪。 这都几次了?这道歉次数。 她又不是什么惊天罪人,被关在永不见天日的监狱里,唯有忏悔就是每日必做的任务。 她停了此时正热锅的火,擦干净手,拉着夏小满的手,一声不吭地一路到了沙发跟前,在安顿好她就坐后,沈纪年从茶几的抽屉里开始翻找起来。 夏小满很是好奇地看着她,坐得端端正正。 沈纪年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根温度计,甩了两下,又是举着它神情专注:“这是,温度计,可以看你有没有发烧生病。” 沈纪年又是语气严肃:“但是不能摔坏了,里面的东西有毒。” 夏小满也跟着神情认真起来,郑重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小满听懂没,但是她这么听话的行为让沈纪年心情很是愉悦,甚至觉得养孩子其实也不是很累。 这可比伺候领导简单多了。 沈纪年把夏小满垂在身侧的胳臂抬起,准备将那温度计放在她的腋下,结果一经接触,夏小满便浑身打了个哆嗦,瑟缩着,口中弱弱呢喃:“冷……” 沈纪年很是体贴地迅速拿出,在不影响温度计准确性的情况下用手捂了一下,这才重新给她塞了进去,又是将那根瘦弱的胳膊放回去,口中叮嘱:“小满你在这坐好,夹稳它,别乱动乱跑,知道了吗?” 夏小满懵懂地点了点头,果然手臂紧缩,夹得稳稳当当。 沈纪年十分满意地又重新扎回厨房,在迅速煎好两个蛋后,又很是麻利地下了面条。 自己的厨艺不说是炉火纯青,好好养活自己吃好喝好还是绰绰有余,看着卖相颇好的一碗面条,沈纪年心中实打实地佩服自己。 该说不说,自己不仅是育儿大师,还是厨艺大师。 至于自己,她也不算太饿,吃点锅里剩下的白菜萝卜就行。 兴致勃勃地端着那碗面条出来放在桌上,一眼就看见了沙发上依旧紧绷着身子坐在那的夏小满。 沈纪年恍然,意识到时间已经悄无声息地流逝了一刻钟左右,而夏小满依旧听话地夹着,不免心底一动。她温和地走上前去,眼神充满了温暖和善意,并示意性地张开双臂。 夏小满立刻会意,眼神闪烁,慌慌忙忙地且不太熟练地从腋下取出那根温度计,又是很郑重认真地呈给沈纪年看。 沈纪年刚一接过,就看到了刺眼的数字。 38.4℃。 果真发烧了。 沈纪年心头懊恼着自己还是不太熟练,这才在洗澡过程中让疾病有机可乘。 她又是叹息,无奈地带着小满来到餐桌跟前,让她先把这碗面条吃了。 毕竟吃了饭才能吃药。 夏小满不理解那个温度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眼前的人似乎不满意这个结果。不过听方才沈纪年说,这根叫温度计的东西可以看自己有没有发烧生病。 生病…… 夏小满杵着脑袋,有些沮丧,可她觉得自己身子并没有很难受,反而舒服多了。面对着眼前香喷喷的面,她又是晃了晃脑袋,眼神中带着恳切:“沈纪年,我没有生病的。” 真的不能再麻烦她了。 不然她会把自己丢掉的。 沈纪年只觉是小孩懂事的推脱,她报之以温和的笑容,揉了揉小满的脑袋:“小满啊,生病不是你的错,我们治好就行。” 说罢,她正要离去,谁知自己的衣角却被轻轻拉住了,力度不大。沈纪年停了脚步,声音很低:“怎么了?” 夏小满目光掠过沈纪年的背影,又侧过目光:“你去哪?我……我想一起去。” 沈纪年没有拒绝,任由夏小满紧紧贴在她身后,感受着避无可避的热量从后边传来,心底感叹一句真是苍天悲苦,可谓是祸不单行。 其实自己大可以不用费这么多心思的。 沈纪年来到浴室,拿过毛巾,用温水浸湿。 此时激昂的电子乐再次从腰包里响起,沈纪年没有空手去接,便低垂着眼帘示意:“小满,帮我取出来。” 夏小满猛然惊醒一般,浑身一抖,连连“好”了几声,伸出手在沈纪年的腰侧,刚一碰到,便如烫手山芋一样,迅速收回。 沈纪年:“?” 她身上有毒还是有电? 难道是被这个音乐给吓到了? 沈纪年心头思索着是该换首来电铃声了,先前选这个是因为自己上班总是很困,偶尔的打击感强的音乐总该是振奋人心的。 不过现在听久了也会疲劳。 沈纪年温声安抚道:“别怕,就在衬衫下面,左裤包里。” 夏小满稳住呼吸频率,毅然决然地再次伸出手,轻轻扫过腰际,稍带眷恋地磨蹭了一下,又迅速挪开,掀开沈纪年的衬衫下摆。 隐隐约约的腰线,细腻的皮肤触感。 好想,好想摸一下。 夏小满不觉脑子更热,立刻打消这个荒诞的想法,慌忙地来到裤包跟前,总算抽出了手机。 沈纪年轻声提醒:“按那个,绿色的那个键。” 夏小满举着手机,按下了听键。 她知道这个东西是联系的,沈纪年跟她说过。 那边的声音显然带着疲惫和沉闷。 “喂?沈队,你让我去警察局查的那个,情况不怎么好。” 沈纪年拧着毛巾,却觉似乎在意料之中。 “你说。” 李欣这时总算来了劲:“可累死我了,这孩子真的奇怪,警察局根本没查到最近有什么失踪的人口叫夏小满的,不管是哪个年龄段都没有。” 夏小满听着自己的名字,手上举着手机一顿。 沈纪年挑了挑眉:“倒也有这种情况,万一是外地的,或者名字不对也有可能。” 李欣却道:“这倒是我也想过,我把差不多年龄的都看了个遍,也没找到。或者还有个可能,就是她的父母没有上报失踪或者她本身就是个黑户。” 沈纪年沉默了一阵,又问道:“据说你们是在拉曲找到的她,进入那一带不是有我们的岗亭吗,有查监控吗?” 李欣道:“查了啊,这突然出现的当然得看是谁放进来的,可惜也和警察局一趟一样,一无所获。” 还真是……难办啊。 沈纪年闻言垂着眼睑,似乎在思索什么,最后只是淡然一笑:“我知道了,辛苦了。” 李欣叹息:“既然她可能认识你,沈队你也可以好好想一下,是不是你老家那边的。” 沈纪年轻声“嗯”了一声,也没寒暄几句就让对面挂断了。 夏小满像个鹌鹑一样缩在那里,本来和她身高相近甚至略高一筹,这时却矮了一截,分外娇小,也分外可怜。 沈纪年端着那一盆水,毛巾搭在盆沿,只是淡声道:“我们先出去。” 等夏小满再次坐在餐桌前,沈纪年拿过毛巾擦了擦她的额头,动作很是细致。 夏小满似乎有话要说,正欲开口,沈纪年又道:“先吃饭吧,不然就要凉了。” 她一路擦着薄汗,又很是细致地来到了脖颈,最后是手心。夏小满身子紧绷,想着方才沈纪年和另一个人的对话,还是咬着下嘴唇,有些急切道:“你,不问我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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