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楚衍笑得有些不知味,她这些年时常也会想起余清,而余清竟然也给她写过信,她们俩之间的感情好像一直都藕断丝连,被一种奇怪的东西牵着。 这份感情比她想象中的更为绵长,时间也为它增添了厚度。 她们俩之间的感情如果放在AO之间恐怕已经是一段浪漫的爱情,可偏偏她俩最后都分化成了A,现在在车上也像一对老朋友重逢一样聊一些“近况如何”的尴尬话题。 楚衍是能分的清楚友情和爱情的,至少她自己认为。 她有很多朋友,所以她后来能明显感觉她和余清之间的感情可能早已超过了友情。 当时她和余清相处过程中,有时候会感觉她俩间的氛围怪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还自动把余清划入了自己的未来。 她当时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感情,但她也不敢去细想,更别说挑明。 这还是分化之前,分化之后楚衍更是没地方说去了。 她后来也开导自己,自己只是跟余清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吧,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可在当时她们大吵一架分开后,她们几乎不怎么说话,见面的频次也变得很少。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楚衍还总是时不时想起余清。 大多数时都毫无征兆,看到小鸟尾巴尖上的灰色羽毛就想起了余清有些浅灰色的眸子。获得了是一对的东西,总想给余清留一个。 她在这漫长的分离中发现一个事实。 她可能有点喜欢余清,超过朋友的那种。 她在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大吵一架闹翻后,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了自己可能喜欢她的事实。 也正是这个事实,让楚衍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和余清再说过话。 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变成胆小鬼。 但楚衍怎么可能让这种遗憾的情绪占据她的主调,上大学原本打算和余清重归于好,然后再想办法互相确定心意。 然而就在她打算付诸行动前,校方找到她,因为前线的人员又空缺,而她综合素质很高,如果她愿意签个保密协议可以破格直接去前线进修。 到时候功绩良好会考虑给她破格授勋,而且也能享受退伍待遇。 听着方方面面都很好,除了危险也和待遇成正比外。 和余清和好的计划暂时搁置,楚衍也开始认真考虑校方这次给出的机会。 再经历过一周的考量,楚衍签了保密协议,打算抓住这次机会。 余清当时跟她闹翻,楚衍虽然当时很生气,但后来也能看出对方有一定的故意的成分,背后的原因自不必说。 余清当时还太过受限,她又惹了余老爷子,说不定是受到了什么警告,然后又为了保护她才选择远离她。 余清和她都需要成长。 最终楚衍就这样抱着成长的心,一个人偷偷跑去了前线。 好在最后结果并不差,她没死在战场上,现在也能和余清坐在一辆车上谈话。 甚至之后还会有一场她的授勋仪式。 这么看来,她和余清都没有荒废掉这分开的几年。
第27章 [ABO]青梅记事(十九) 坐着车陪余清回到了她家,车停了,但余清却不着急下车。 楚衍看了看余清,试探地问道:“那我先下去了?” 她现在连家都没回,这次先回去,整理整理自己再来找余清也不迟。 末了,看了看外面有些冷清的大街,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可以,能不能让王叔送一送我。” 楚衍心里想着是暂时分别,但余清却无法意识到。 余清抬手,好看的手指摸上了自己的太阳穴,脸色不太好,唇色也有些苍白。 楚衍心里一紧,手也贴上了余清的额头,莫非刚刚没事,现在身体才反应过来? 余清嘴巴抿了起来,仰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楚衍的眼神避无可避,看到后仿佛被烫到一般,舌头都打了结:“余清,你现在难不难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余清的胳膊挡着她的脸,楚衍只能看到她一部分脸庞和下巴。 在月光下余清的皮肤被照得雾蒙蒙的,像披了一层薄薄的纱。 余清感受着额头上的温度,嘴角勾了勾,她握住了楚衍放在她头上那只手的手腕,然后带着楚衍的手摸上了她的脸。 余清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楚衍的掌心,嘴角明明是笑着,但脸上的泪痕却出卖了她。 她轻轻地说:“你走吧。” 明明是想哭,却勾了嘴角。 明明是想笑,却流了眼泪。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意识到,余清可能也抱有和她一样的心思。 她也是喜欢她的。 楚衍一时半会都说不出话来,她低着头,半晌抱住了余清:“别笑了,笑得我难受。” 她不知道她心里现在是什么情绪,她只知道到她现在心里酸酸的。 “我不走了,这次不走了。”楚衍缓缓地拍着余清的后背,想帮她平复。 “哭吧,我会陪着你的。” 后来余清真的哭了很久,久到楚衍先发出了一声笑声,然后余清也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 楚衍拉着余清,两人下了车,在晚风里互相看着对方。 余清的长发飞扬,发丝在路灯下像是在发光,眼角的泪让她有种易碎感。 楚衍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抬起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楚衍凑近笑道:“还好咱们两个这次没有把对方推得更远。” 余清眼睛微睁,随即弯了起来:“难得。” 楚衍看余清笑了,心里也轻松了,甩着两人拉着的手:“说我没有长进?” 楚衍挑眉:“你这个成熟的大人,可是在我面前哭花脸了。” 余清长长的睫毛眨动,然后又垂了下去:“你走了三年,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你刻意躲着我。” 她差点以为她们两个没有以后了。 余清扣着楚衍的手,好像生怕对方跑了。 楚衍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当年她和余清那一次闹翻后,她也想过之后要怎么和余清相处。 她大可以再去找余清,和她解释,和她分享各自的想法自己计划。可是从客观来讲,又有什么用呢? 余清她爷爷什么都有,而她们俩当时年少什么都没有。 她总不能给余清讲述一个又一个梦,然后在某天,看到余清因为有过希望和向往,从而被伤害得更深。 这样的她,留在余清身边,对余清真的好吗?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写过,或许长大以后就好了。 可能是因为长大这一词对小孩来说过于神圣,导致楚衍当时给它施加了许多魔法色彩。 但长大不是被仙女施了魔法,而是人不断冲破一个个新问题。 她和余清需要成长,在不足够强大之前,都不应该让想要扼杀她们的人注意到她们的存在。 所以当时她跟余清那几乎闹翻了的大吵一架后,她就真的没有再去找对方。 余清大概也能明白,她足够聪明。 直到上大学,她们即使在一个学校也几乎见不了几面,要是见面也几乎是快速地擦过。 好像那些年黏在一起的一对小女孩只是旧日的幻影,隔了好久日子。 形同陌路,有些词初学时只是纸张上简单的字符,但真正长大才有了品味出这个成语的心境。 再到后来,她也终于等来了去前线的机会,她足够有天赋,也足够努力。 这就是她一直在等的成长的机会,虽然艰苦但快捷有效。 她本质上也不是一个多么疯狂热爱杀戮的人,从心来讲,她更喜欢广阔的世界、自然的天地,但是成长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前线有突出表现的人在退伍后,可以受到联邦政府授予职位称号,楚衍需要这个,她自己需要成长,她也需要一个跟余清在一起能够承担任何人指摘的身份。 她用三年在前线摸爬滚打,不知道杀了多少虫族,只是在某些寒夜里惊醒会觉得自己满身有洗不干净的血腥味。 她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那些咧着嘴,满脸牙齿的虫族,她的胃都在痉挛,想吐却又不能吐。 当时她的搭档,阮叶还在旁边笑嘻嘻地看她笑话,恶意毫不隐藏:“受不了赶紧滚回学校吧,臭小孩。” 楚衍咬着牙,没说话,也没离开。 第一次,第二次,次数多了也就逐渐麻木了,那些凉凉的血液飞溅在她身上她也能做到熟视无睹。 阮叶人送绰号阮爷,是个彻头彻尾的战斗疯子,爷爷是联邦的大军官,她也就从小就泡在前线,有时跟那些虫族战斗时根本都不考虑自身的生命安危,都恨不得贴到虫族的脸上杀。 楚衍跟这样的疯子做搭档更是心力交瘁,本来作为前辈,对方应该是要指点帮衬她的,可阮叶每次都会杀红眼不管她。 楚衍都害怕跟她在一起久了也会变得神经质,万一哪天脑子不清楚,也凑在虫族堆里杀,把自己交代在这了怎么办。 好在楚衍内心坚定,阮叶对她也没产生多大影响。而且跟阮叶这个疯子在一起也有好处,她们是执行任务小队里最频繁的,杀灭的虫族,突围的边界线跟别的小组比起来也是遥遥领先。 所以她撑够三年,就提前退休了,也如愿以偿获得了授勋的机会。 余清不知道这些事,她只知道她大一时忽然被调走了,然后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她。 楚衍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余清说这些年自己去干什么了,她这个时候才觉得语言淡薄,承载不了那么多时光。 憋半天,楚衍才说出一句:“去前线了,立功了,过几天就授勋了。” 她原本还想着要解释一大堆,但话说出口才发现如此简短,甚至有种过于轻飘飘的感觉。 余清抓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喉间发紧:“阿姨明明说你去别的学校上学了。” 楚衍有些尴尬,她其实也没告诉她妈她去干啥,随便编了个借口,这会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去前线的事,谁也不知道。” 余清拉着她,不再说话。 楚衍心里打鼓,但也乖乖跟着对方进门,然后上楼,找房间。 她们两人终于坐下,房间也静的可怕。 余清低着头,似乎在思考,楚衍也乖乖地等着对方先发话。 余清忽然转头,开始仔仔细细看楚衍,看她已经张开的眉眼,看她有些细小伤痕的脸:“你这三年,很苦吧。” 三年,她还是从学校被选走的,这次回来还能参加授勋,余清不敢想楚衍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吃了多少苦。 楚衍傻笑,尽量把那段日子说得轻松一点:“凑合,我们小组另一个人很厉害,我是被带飞的,没吃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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