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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她到田强的棋牌室张望了好几遍都不见人。 “哟！许方？你怎么到这来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班同学张阳涛，当然，少不了他的小跟班铁明，他们看许方一个人在棋牌室门口徘徊，还以为她是想玩两局找不到人做陪。 “怎么样？来两局呗？”张阳涛指着棋牌室问道，“麻将还是扑克？” 许方白了他一眼，不理睬他，转身就要离开，“张阳涛同学，哪凉快哪待着去！” “哎！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你玩不玩，我们正好三缺一。”张阳涛露出极其坦诚的一抹笑，走到许方身边说道，“铁明不会玩，他这里.....”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不大灵光，玩不明白。” “切~”许方本来就不相信张阳涛说的这些屁话，但是她往棋牌室一看，好像瞥到了田一然的身影。 对方好像也看到她了，但是转头又溜了。 许方刚抬脚准备去追，但是怕自己追地急了，直接把人弄跑了。 田一然离家出走的能力，她还是见识过了的。 “玩多久啊？”许方说话时的视线一直往田俊棋牌室的二楼瞥，“不能搞太长时间。” “哎呀，用不了你多长时间，哥们儿我带你见见世面！”就在他们站在门口说话的功夫，从花街远端走过来两个和少年，个头比张阳涛稍微矮一点。 许方看得不真切，但是觉得眼熟，应该是在花街打过架，战功赫赫！ “哟呵，这又是从哪找的小弟？”赵其乐伸手就要去摸许方的头，“这个头也不大嘿！” “你他爹的才个头小呢！”许方的寸头以及长相，好像真的能以假乱真，他偏头躲过了赵其乐，顺便跟了一句，“你他爹的哪都小！” “啊？”赵其乐摇了摇头，立刻偏头看向了身边的颜家禾，刚想解释，就又被他怼了一句，“让你手欠。” “不是，我就看走眼了啊！至于吗？”赵其乐追着他颜哥走进了棋牌室，留下许方一脸懵逼，“不是，张阳涛同学，你哥们儿都这么没谱？” “赵哥除了打架，都挺有谱的，回头你就知道了。”张阳涛催她进去，“走走走，这次我请客，都是同班同学，不用客气。” “谁客气了！我不回头，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许方找了个最适合观察楼上的位置坐下，今天她就在这守株待兔了，田一然还能一中午不下来吗？！ 牌桌上，除了颜家禾和许方，另外两个人对于麻将都是生手。 “张阳涛，实在不行，就别自摸了，直接看吧！我的天，回头九筒都能让你抹成白板！”许方看着面前的牌，再看张阳涛，眼底的嘲讽是藏也藏不住。 说话间的工夫，许方已经抢先自顾自地摸了一张，蹭一下就心里有数知道是三条。 有个赌鬼老爹，这个本事她还是有的。 “我艹！我实在是摸不出来了！”张阳涛把一张三条摔在了棋牌桌上。 短暂片刻的沉寂后，许方默默地放回了自己手里的麻将，单手推牌，“胡了！” “我去！不是吧，真的假的，这就胡了？”赵其乐说话间就要来查许方的牌，发现的确是胡了，幽怨的眼神瞪着看向了张阳涛。 接下来的几局，许方既要心猿意马，耳听八方，盯着楼梯口是否会出现田一然的身影，又要看着防止那个叫颜家禾的给赵其乐喂牌，顺便还要帮张阳涛摸牌，以及盯着铁明，防止他记牌。 “不玩儿了不玩了，我今天手气太臭了！”赵其乐连输了好几局，心态崩了，把手上的麻将一推，开始垒起了方块，因为是买了三个小时，提前走这钱就浪费了，不得已，他们五个人四个方向干坐着，谁也不说话。 “干什么呢？怎么这么死气沉沉的？”田俊提着几瓶汽水走了过来，“喝吗？冰镇过的，算你们田哥请的。” 许方扫视了一圈，眼神最后落在了田俊身上，笑道，“你是他们大哥？大两轮不止吧？！当叔叔都有余了属于是！” 田俊被许方这个黄毛丫头给呛了，“嘿”了一声，刚想发难，想到高研，他住嘴了，转而把一杯冰汽水放在了她面前，转而调侃道，“和你妈一个样！” 北冰洋汽水让许方打了个激灵，只是她才喝了一口，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刚把视线移到楼梯口，一个黑影“咻~”地一下就窜了出去！ 是田一然！ 许方没想到她动作还能这么快，找田俊来转移视线，肯定是躲着她！ “不喝了！走了！”许方把面前的麻将一推，瞅准机会钻了出去，果不其然，站在棋牌室门口，看见了田一然的BOBO爆炸头，跟个鸟窝似的。 “哎！”许方吼了一嗓子，“小神婆！” 田一然后背一僵，她是真没想到田俊这么“没用”，连个许方都拦不住，就这还经常号称自己曾经是“花街小神龙”呢！ 许方一连喊了好几声，田一然就装作没听见，低头往前走，明摆着就是不想和她多话。 “真的生气了？”许方干脆跑快了两步，本来她也只是想拉住她小臂，没想到动作幅度一大，直接勾住了田一然的臂弯，前胸贴着她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两个人都停下了脚步，许方首先开口问道，“昨天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要是故意的我能收留你一夜吗？” “切~”田一然冷笑了一声，小幅度地挣扎了两下，虽然她们只是站在一条小小的街道上，但是眼下也能称得上是大庭广众，这要是起了激烈的冲突，不得给别人看个清清楚楚吗！ 田一然初来乍到，觉得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 “你放手，我跟你不熟好吧！”田一然始终偏着头不愿意多看许方一眼。 “不熟？我还以为我们早就是好朋友了！”许方故意喊道，“小神婆？” 到底还是被许方这三个字击溃了心理防线，就好像她不承认她们是朋友，她就不是个合格的“小神婆”了。 “你少来这套，以前你还小巫婆小巫婆地喊，现在这么快就改口了，你这个人说的话不可信。”田一然把自己的胳膊从许方手里抽了出来，接着道，“即便如此，我现在依然好心地原谅你，但是许方同学，以后的事情，你别管了，我不喜欢听别人教育我，省的到时候碰了一鼻子灰，说我脾气差，欺负你。” 田一然嘟嘟囔囔继续往前走，伸手打理自己的发型，胡乱抓了两下，浅浅回头用余光看着许方没挪步，心下一喜，“还好没跟上来！” 在花街就这点不好，转个弯就能碰到自己熟悉的人，邻里间互相认识，就好像在这里被谁布下了一张大的情报网。 “老板，我要几个苹果。”田一然的头发差不多遮住了五官，但还是被张大妈认出来了。 “你是田俊家的亲戚吧？”张大妈伸手拿了几个苹果，预备往塑料袋子里一塞了事。 “啊？”田一然皱了皱眉毛，心想着自己和她又不认识，怎么上来就问她的私事儿，准备拿上苹果就走，“多少钱？” “十六！”张大妈伸手往袋子里扔了两个橘子，笑眯眯地说，“送你的。” “哦，谢谢。”田一然看着那两个橘子，突然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让她心里一暖，她本来就不是神经大条的人，眼下恨不得把张大妈的水果店搬空。 “等会儿！”田一然刚要出店门，就被人揽着肩膀，将手里的塑料袋子提溜了起来。 田一然头一转看到许方正低头不知道在她的袋子里找什么，但是张大妈的脸上已经有些难看了。 “我就知道！”许方一只手拿出两个苹果，从正面看颜色正常，可是背面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而且还缺斤少两。 “张大妈，你也不能这么坑人吧！许方毫不客气地把烂苹果还了回去，仔仔细细地挑了六个，而且还盯着张大妈称重，果然，六个苹果也才十一块钱。 许方拿着五块钱纸币在田一然面前晃了晃，“还有别的要买的吗？我知道有个水果摊，便宜又实惠，品种随你挑！” 田一然看许方极其自然地剥橘子吃，从她手里抢回了塑料袋和半个橘子。 “我靠，我他爹地帮你你还不让我吃半个橘子？”许方伸手蹭掉了橘黄色地汁水，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就知道啊，你就卸磨杀驴吧，我实在是太......” 许方下面的话被田一然的半个橘子堵了回去。 “吃你的吧，别说话了，烦人！” 17.星币四 “我又没有求着你帮我~”田一然伸手就要去夺那张五块钱纸币，结果提前被许方看穿了，她高举着钞票，转过身和田一然面对面，一脸得意，“既然田一然同学这么不知好歹，那我只好把着钱当作是自己的酬劳了。” “酬劳不是已经给过你了吗？刚刚吃的那半个橘子不算？”田一然说着又拿出一个，半是赌气半是炫耀道，“那行吧，你就拿着那五块钱吧，这个橘子我自己吃。” “呦呦呦，待会儿我用这钱买了一筐橘子，你可别求我。”许方自顾自地把钱收了起来，指着花街尽头的一家门店，神神秘秘地跟她说，“就在那，我带你过去看看。” 田一然蹙眉，表示怀疑，“哦~我知道了，你肯定和刚刚那个人一样吧？还是说你就是托？” “我的姑奶奶，你这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能不能别这么搞笑？这是花街，不是你的乡村大舞台。”许方无奈地有些想笑，田一然的性格真的是让人难以捉摸，脑子里一天到晚神神叨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待会你别付钱，我教你怎么白嫖。”许方顺手把五块钱都塞到了田一然手里，为了自证清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举起了手，像个被通///缉的逃犯。 “谁知道你是不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回头我损失地更多，总归还是我吃亏。”田一然顺利把许方的五块钱骗了过来，心里畅快地不行，她也不是说就是在乎这五块钱，而是丢不起这个人，咽不下这口气。 她只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花街水深，江湖险恶，浅浅被骗了一下，又说明不了什么本质的问题。 “你觉得我在你身上有利可图吗？”许方单手自然地搭在田一然的肩膀上，上下打量道，“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呐！” “不图钱，你图我人也不行！”田一然宁愿把苹果扔了，说什么都不想跟她再往前走了，“我现在要告辞！” “哎~走什么！到了！”许方单手就能圈住田一然的大半个肩膀，转身九十度，面对着一扇黑洞洞的门，“进去吧！” “啊！我没说我......”田一然话音未落，等看到门里面的景致，已经说不出话了，仿佛穿越了，回到了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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