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疆看着台下的祝春知,只觉得爱流淌时带着丝滞涩心痛。 她开口随着郁青的吉他伴奏轻轻唱:爱人呐爱人,请远离我好吗? 这一天晚上,祝春知终于拦下她。 见齐疆只盯着她不说话,祝春知问:“齐疆,怎么不叫我姐姐?” 齐疆不说话。 祝春知忽又笑道:“不叫算了。” 不由分说地牵着齐疆的手腕,“跟我走。” 齐疆挣开她,转了转手腕,“凭什么,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 心内的那股子倔意涌上来谁也拦不下她。可齐疆那句话没说主语,没说齐疆不想见她。 “跟我走。”祝春知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好像是祈求一般了。 齐疆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要死不活,眼睛泛着浓厚的雾气。又跟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一般。 见齐疆心里好像没那么抵触了,祝春知又重新带着她往外走。 到了一处没人的僻静之地,才终于松开她。 齐疆低着头,看着对方的手指颤着。问:“怎么了?” “齐疆,你跟我睡吧。”祝春知说话时候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待会儿一块儿去吃饭这样毫无负担,“反正你之前不是那么喜欢过我吗?跟我睡你又不吃亏……” 齐疆被所听的话语冲击到了,不敢相信般愣了半天。这居然是她祝春知会说出来的话? 见没得到回应,祝春知牵了下她的指头,抬眸又问,“行吗?” 齐疆甩开她的手,心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揪痛,也不知为何。 她哽了哽,对她说:“你有病啊?” 估计是她对祝春知说过的最重的话了。 “不行吗?”祝春知的语气反倒委屈了起来,“你就当我不守诺言吧。” 或者我爱而不得,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离开我。 齐疆别过脸去,没再理她。 祝春知不再追上来了。 齐疆还是没能忍住一阵阵的心内绞痛,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样美丽,单薄,又凄惶无助极了。 真的是有病。 齐疆大步朝前走着,眼角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来。 祝春知怎么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怎么跟她说这样轻薄的话。 此后祝春知消失了。不再守在酒吧里,齐疆每每朝着最里边的卡座望,遍地寻得一场空无。 垂下眼去按钢琴键时,她也嘲弄自己“怪廉价的”。 所以在之后几天的晚上再看到祝春知的面容时,齐疆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着。一瞬之间就能为祝春知倾出剖开一般,好像只是在为她活着。 但她面上仍然只是自顾自地歌唱着。唱完歌后下台走到坐在最里面卡座昏暗光圈里的祝春知面前。 此刻对方喝醉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齐疆。 齐疆端过她剩下的酒,猛烈地灌进了一口,然后咂舌。 祝春知笑着问:“辣吗?” 她的眼睛弯成一弯银河。 齐疆摇摇头:“不是。” 祝春知看着她,要说些什么话时,却忽然觉得喉头发涩,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来饮。她要在醉里,在虚中,才敢成为真正的自己。 齐疆的前途多光明啊。 在知名学府的校园里,骑着单车,晃悠悠地奔赴自己的目的地,和爱人光明正大地一起躺在草坪上。 祝春知早已为她设想好了种种未来,可偏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问:“你和郁青进展到哪一步了?” “没到哪一步。” “齐疆,我就问一句话。”祝春知的眼神飘忽,真正在要去确定别人的爱意时,她反倒是个胆小鬼了,气声呵吐出艰难的几个字,“你到底,还爱我吗?” 齐疆低着头默声不答。 祝春知自嘲般轻摇晃着头,齐疆的手过来阻挡她继续啜饮的动作。 “你这样做只会把我推更远。还是说我多想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了,前尘种种与今生的未来均是我的妄想?” 她想说:齐疆,你没摸透我的命门。 我需要的是永恒纯洁的爱,我不喜欢猜疑,不喜欢累心。 可分明是自己先放弃齐疆的,她祝春知不配。 祝春知的眼睛里又泛起了雾气,好像是真正要失去了齐疆一般。 “齐疆啊。”她叹息,“我疼。” 你真的喜欢郁青吗? 为什么不再喜欢我了呢? 为什么这世间所有美丽的事物终将会老去会丑陋不堪呢? “如此一来,我倒真希望和你不认识了。” 齐疆的动作本来好端端的,听到眼前喝醉了的人这样的话,心内却也一阵绞痛。 “不遇见就不遇见了吧。春知。” 话上赌气,但口是心非。 她的手沿覆着祝春知的手臂一点点贴上去,唇也靠近了对方殷红的唇。没敢吻上去。 祝春知轻轻笑着,往前倾,吻上了齐疆的唇。 但齐疆只是被动接受着。 祝春知退回身盯着她,问:“怎么不亲我呢?小齐疆。” 话的内容是冷淡的问询,但她说话时的语气像稠凝的烈酒,情绪是烧了一层的烈火。 齐疆醉在眼底,盯着祝春知说话时张合的口,喉头干涩地滚动过两下。 她的右手揽过祝春知的肩背,将她拥向自己,却也不说一个爱字。 堵上了那炙热的唇,用了狠力去叼去咬去啄去柔蹭交融。 喧嚣的空间内有这样一处安静的角落,两人静寂地接吻。 又一吻过后,祝春知又开始问:“你跟我睡吧。” “滚你大爷的。” “行不行嘛。” “不行。”齐疆语气坚决。 祝春知收回紧攥着齐疆大衣下摆上的手,说:“好吧。” 齐疆看着她的神情,气到不行。 她祝春知还委屈上了,她在委屈什么啊。 “那我走啦,小齐疆,姐姐衷心地祝愿你幸福,再见啦。”祝春知起身时的姿态坚定而决绝,没再带着任何的犹豫。 齐疆有预感,这次和以往都不同,如果这次祝春知走了,那自己大概会永远失去她。 望着祝春知一个人离开的背影,齐疆的脑海闪过了无数种念头,想象起了没有祝春知的生活。 不要走。 不要再离开我…… 姐姐。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人群中,那道背影忽然迟疑下来,然后是祝春知缓慢地回过头来,语气心碎地问:“齐疆,你真的不抓住我吗?” 再无分毫的迟疑,齐疆立刻开口喊向她:“你要我抓住你吗?” “我要。” “那你牵住我的手。”齐疆伸出手去。 祝春知过来牵住她,两人手心里的痣也在此刻交吻。 齐疆声线不平稳,问:“听我的?” 祝春知眼泛着泪答:“听你的。” 祝春知恍惚记起这是上一世她与齐疆之间发生过的对话。 驯人者,终被驯。 ---- 感谢在2024-05-12 18:00:20~2024-05-14 19:00: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2个;机器人、90天才能改一次啊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拾伍 2瓶;哩哩~、没钱也任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相爱 “要睡我吗?” 求之不得。 这个夜晚很静。像极了齐疆偷偷去亲吻祝春知的那个夜晚。 祝春知牵着她的手走进房间。 甫一进门,就把她推靠在墙壁上,温暖的廊灯亮起。 祝春知却又抬手把它关掉。 她温柔注视着齐疆的双眼,眸光湿润。 接着慢慢凑近了齐疆的唇,手指攥着齐疆的腕节凸起处,牵她进浴室。 好香。好柔软。如坠云间。 她早该知道的。 她馋祝春知的身体。 齐疆闭上眼睛,感觉一双手在游移。 指尖轻轻扫过,带着痒意。 心也痒痒的。 有些站不住了。 她哼出声:“别……” “别什么?” 啊啊啊。祝春知怎么这样啊。 齐疆烦死她了。 下一瞬祝春知的手顺着齐疆的手臂往下,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祝春知重新牵引着她到床边,轻缓缓地倒下。 好热啊。齐疆的面被她热切的气息熏红。 “姐姐。”她唤她。 “我在呢。” “姐姐……” “嗯?” 祝春知感受到她身体的细微颤动,温柔安抚着:“我慢慢的。” “嗯。” 什么狂风骤雨人生奚落啊,齐疆确信,她只想活这个时刻。 太幸福了,她的眼角涌出眼泪,被姐姐温柔地啄去。 “疼?” 齐疆摇头。 环住祝春知的颈去够她的唇。 唇齿再次交融时,脑海绽开了成簇成簇的烟火。 它们在凄冷的寒空中直上云霄。 “你爱我吗?”在这样的时刻祝春知问,语气勾人。 齐疆摇头闭眼不答。 “爱我吗?”祝春知折磨着她。 齐疆口中声音含混:“爱。”泪痣旁绽着妖冶的红。 “有多爱?” “不爱。”齐疆好气,这什么人嘛。 “不爱我?”祝春知仔细吻着齐疆的眉,语气中又裹了一层水汽。 “爱……很爱姐姐。”祝春知身上的馨香一股脑钻进齐疆的脑子里,她一直没有换香水,齐疆觉得幸福得好像能死去。 “姐姐也是呢。” 很爱很爱我们齐疆。 或许“爱”这个字眼她在上一世对着观音重复道了无数次。 祝春知得了便宜还落泪。 齐疆吻住她的泪,攀到她的肩头,在锁骨的旧瘢处落下一个纠缠的吻。 “你知道吗?我做过一个梦,梦见你一直在哭,我想伸手去抱抱你,可却触不到。所以我就用牙齿去咬你,就咬在这里呢。” 齐疆的舌尖在祝春知身上画着圈,表情纯稚无辜却有着说不出来的……色气。 祝春知半眯着眼,记起了那次锁骨上长达半月的过敏。 是天地在怜她,她无比确信。 她将齐疆紧紧拥在怀里,怕下一瞬的失去。 / 祝春知主动了一回,可第二天见着出现在自己酒店房间里的齐疆,人家偏能状若无事发生般,轻巧巧道:“你怎么在这里?” 齐疆觉得自己气的嘴都要歪了。 祝春知你个全世界最坏的女人。 我要是再理你我就是狗。 拿着外套临走之前,听到那把清润婉转的声音说:齐疆,对不起,我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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