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辞好像很急了:“那,那你不是啊!项姐姐,你,你不是那种坏人啊!你不是那什么……复制品啊!” 项星芸冷了脸:“你又要打感情牌?” 秋辞挣了挣铁链:“是有……但,但这次是真心的!你,你虽然不算好人,但也不是穷凶极恶,不是吗!项姐姐,这家医院是你开的,这医院里的护士医生全是……” 听到这里,项星芸突然厉声打断:“你怎么知道?!” 秋辞被吼的一惊,声音小了很多,但依旧继续说:“他们,他们全是苦命人。是……是那个每天给我送饭的护士阿姨告诉我的……” 那个三十多岁的穿白大褂的女人,曾经说没有项星芸,就没有这座医院里所有人的今天。 秋辞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将项星芸视作善人,所以她就努力地一次次地套话,最后还真让她套出来了。 其实她没有用什么高明的手段,她就是死缠烂打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直到那个女人被问的烦了,就告诉她了。 毫无技巧全是真心,这就是秋辞。 那护士阿姨跟她说,他们都是被骗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方,他们在那里有的做妓女,有的做劳工,有的做诈骗犯,有的做试验品…… 是当时只有十几岁的项星芸偷偷将他们救出来,不仅让他们过正常人的生活,还让他们进入专业的医疗培训机构做培训,让他们在这这所医院做白衣天使!曾经活在最灰暗的角落里的人成了救死扶伤的神! 一次那护士阿姨在她生病时给她扎输液针时问她:“我以前是个妓女,现在给你扎针,你觉得脏吗?” 秋辞说:“可您现在就是一个扎针很好的护士啊。” …… “你一边学着你爸爸害人,一边……做好人啊……” 项星芸听完,脸上也没了厉色,她默默直起身,背向秋辞:“那是因为我根本分不清哪个是我了。” 她从小就觉得自己跟项戎天是一样的人,伤害别人才能愉悦自己。 可她偏偏又要扮演好姑娘的角色,更可笑的是,在扮演好人时,她同样获得了作恶时得到的快乐。 她一半的心用来思考犯罪游戏,设计玩弄人和人性,一半地心用来可怜弱小,帮助人和人性。 一对儿要抛弃女儿的父母,她绑架这个可怜的小女孩,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到一个差点分崩离析的家庭。 而在这样做的同时,却又让她的父母发现他们是真的担心这个女儿的安危,真的落不下她,那次危机反而是这个家庭破镜重圆了。 一个起了盗窃心的人,项星芸用精妙的算计让那人无地自容,让她百口莫辩,让她背上小偷的罪名。 但同时,虽说整件盗窃事件是她一手设计,而盗窃发生就是发生了,她又真的用这种极端的教训让一个起了歪心思的人再不敢入歧途。 而祁霜和时暖暖,一对儿正在被棒打的鸳鸯,项星芸恶趣味地想看在她的干扰下,这两个人能上演一出怎样的大戏。 而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能考验两个人的感情,只有经过考验的感情才更坚定更持久。 她给时暖暖和魏薇下药,就是要看她们着急上火痛苦不堪,却不会让她们真的遭受恶心的强奸。 项星芸觉得自己最邪恶却也最伟大。 恶魔和天使,换来换去,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 “星和云那般的纯粹美好,谁人不想像星云,可我只是项星芸。” 秋辞听着项星芸的感慨,突然觉得自己有希望说服她:“项姐姐,不是的,你可以……你可以做星做云的,你,你还有机会,你……” “秋秋啊。”项星芸突然转身,嘴角挂着笑意,秋辞见了却觉得那笑透着渗人骨髓的寒意。 “我找不到自己了,永远也找不到了,找了这么久,我也累了,不想这么混乱地呆在这个世界了。” 秋辞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恐惧。 “我喜欢你,喜欢你这样干净纯粹的人,我本来也喜欢时暖暖,可惜她虽然纯净,却太过狡猾,我现在倒也不执着于她了,有你,我就够了。” 秋辞勉强笑笑,却忍不住地想要离她远些:“你,你想干嘛……” 项星芸什么也没说,走上前,然后轻轻附身,特别突然又虔诚地吻了秋辞,秋辞睁大了眼睛,恐慌和不可置信在她眼中千回万转,又尽皆落入项星芸的眼中。 “我的初吻呢,你不亏。”项星芸笑的很灿烂,像对着情人呢喃,而秋辞吓的只想哆嗦。 “告别这个世界前,我想带走两种人,喜欢我的,和我喜欢的。” “现在,算是齐了。”
第107章 计划 祁霜挂断了陶北星的电话后,盯着显示着时暖暖定位的屏幕看了很久。 那小红点一直停在酒店处,也就是说时暖暖一直待在那家酒店。 项星芸说暖暖被她下了药却没有去医院,那么此时究竟是暖暖有了别的办法,还是依旧身处险境…… 祁霜伸出右手,移向屏幕的小红点处,细长的五指微微曲折,直到骨节处的褶皱变得平滑的地步时,食指刚好碰到了那小红点。 她轻轻滑动两下,像是要滑动屏幕,动作却是轻抚爱人般的温柔,屏幕前,她的眼底是深深的思恋和担忧。 以及……如果陶北星找到了暖暖,那她,就会知道自己送她的珍珠耳坠才是真正的定位器了吧。 祁霜把那个绿色小草录音器绑在了时暖暖的右耳附近,而时暖暖右耳耳坠里,正是她在找人做耳坠时就放进去的定位器。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用金属探测仪检测到时暖暖右耳附近有电子设备,时暖暖也不会怀疑是耳坠的问题。 可如果现在时暖暖和陶北星见面,以时暖暖的本事,这件事就极有可能瞒不住了。 不过祁霜没有吩咐陶北星不要跟暖暖提定位的事。 那是她在新婚时送出的礼物,本该极有意义,却因为她的私心变成了一个天大的谎言。 而她的暖暖一直宝贝似的戴着,保护着那对儿耳坠,从未辜负她的心意…… 她已经做错了事,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不管……暖暖会怎么想,会不会原谅她,她现在都要先出去再做计议。 她收起手机,神色也恢复了冷静,她走至落地窗,看着下面的李海一行人。 她并不担心他们,因为在她的计划里,很快,李海他们就会跟着祁文泉落荒而逃。 一切,要从她幼时从父母房中偷的那把枪开始说。 祁文泉在这里做军火交易,自然要做严谨的防范,可他防住了所有人,没防住自己的女儿。 或者说,当时祁文泉和李蓉都不在家,谁也没想到要去管祁家大小姐会在自己家里偷东西。 所以祁霜偷出来的那把枪,祁文泉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究竟丢到哪了。 祁霜一直把枪藏在房间的地板里,后来她出国留学,了解了不少枪械,回国后,她很快接手公司,也有了自己的人脉,在祁文泉和李蓉出国后,她彻底没了顾虑,开始着手调查那把枪。 不管查什么,只要钱和人用好了找对了,总能水落石出,钱这东西祁霜从来不缺,而人,祁霜有钱也就不难找到人,只不过从哪找是个问题。 而唐锦禾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这位交际花除了天天在网络上写点文章小说,时不时写点奇怪的小黄文,在现实中有一堆前任和一堆现任之外的不靠谱形象之外,她也真的是有交际的本事。 再加上唐锦禾喜欢转学,挺小众的爱好,但她就是要体验不同学校的风土人情。 唐家是在江宁发家的,可唐锦禾幼儿园是在C市上的,小学是在江宁上的,初中是在B市上的,高中是在青桉市上的,大学是在A市上的,上完了学就一溜烟跑出国去体验外国的风土和美女帅哥了,然后就开始了国内国外来回倒腾颠沛流离,啊不是,是到处采风的生活。 所以唐锦禾认识的人那可就多了,从哪里可以认识什么人,她也是都清楚的。 祁霜那段时间找她帮了不少忙,也跟唐锦禾成了朋友,美中不足地就是也不知道唐锦禾脑子里哪根筋抽错了,在那段时间的相处中唐锦禾突然想方设法地勾搭她,祁霜挺头疼,毕竟她记得自己从来不是唐锦禾喜欢的类型。 不过在她无数次的面对诱惑无动于衷之后,唐锦禾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叹息说祁霜你是不是性冷淡之后,两人才又恢复正常的交往。 而那把枪也终于查出了它的归宿。 那是一把警用枪,枪的主人是一名已经被革职的警察,叫冯硕。 冯硕的父母都是特种部队的军人,在雨林执行任务过程中双双殉职,只给冯硕留下了一把家传的军刀。 冯硕被革职,是因为他在执行卧底任务时把枪弄丢了。 他卧底在项家,做项家的水手,调查项家是否与某境外国家合作贩卖人口,器官买卖,传销诈骗等一系列犯罪活动。 然而到最后,可能因为太过年轻经验不足,可能因为项家水太深,甚至可能还有保护伞的存在。 他不仅什么也没有调查到,还被诬告为受贿的黑警,枪也不见了。 一个警察丢了配枪,是不能再做警察的。 后来,他不再做警察,成了一个武馆的教练,用的是他卧底项家时使用的身份——谷硕。 孤儿院长大,被一个好心的家庭领养,养父养母有一个女儿,叫谷秀梅。 这个身份他一直沿用至今。 当初编造这个身份,是因为谷秀梅的丈夫蒋文强,是一个警方发现的重大突破口,项家有不少生意都有他的参与,他还是项家和祁家对接生意的负责人。 蒋文强对谷秀梅实施长期的家庭暴力和婚内强奸,谷秀梅想要摆脱他,所以愿意配合警方认下这个哥哥。 调查失败前途尽毁后,谷硕依旧用这个身份,是不甘心了,他依旧一边做武馆教练,一边暗中追查蒋文强的证据。 再后来,祁霜查到的是蒋文强酒精中毒而死,谷硕死于仇家追杀。 可实际上蒋文强并没有死,他只是不知何时被人硬生生扣瞎了一只眼,人还活的好好的。 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总能有些痕迹,唐锦禾的情报网实在广阔,还真有生活在灰色地段的人知道他,他一直都在江宁,只不过也编了一个好好市民的新身份,躲在暗处,谁也发现不了他罢了。 祁霜猜他没有跑,一是因为他跑不了,他对项家和祁家来说都是后患,只怕他一离开江宁,就又无数枪刀等着他,到时候死都不能死在故乡,蒋文强虽然是个混蛋,但他家里却十分讲究落叶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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