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夏翻着眼睛:“没有吧,大学不是成年了么。” “是吗。”杜若瑶看看她,“我总觉得你小。” 娄夏挺了挺胸:“那——现在还小吗?” 杜若瑶愣了愣神,接道:“不小。” 娄夏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头切了块牛排送到她盘子里: “说到过去,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以前的事儿了。” “哦?”杜若瑶饶有兴趣地看她,“梦到什么了?” “就以前,高二那会儿,晚自习的时候,你收我手机那事儿——你还记得不?” 杜若瑶思量一会儿,然后认真地问她:“……你说哪次?” 娄夏差点儿没绷住:“……有很多次吗?” “印象里你那翻盖手机,每一两周都来我抽屉里做一次客。” 杜若瑶支着头回忆,突然就抿嘴笑起来,“人家智能机被收的,我还能理解,毕竟游戏很fancy很容易沉浸。可你每次都在下面玩俄罗斯方块儿,看新闻,看到入迷——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第二天写检讨问我要手机?” “……当时学不进去嘛,就觉得除了学习,干什么都有意思。”娄夏嘟着嘴。 杜若瑶:“写检讨也有意思?” “……啊呀!我感觉我挺小心的,怎么每次都能被你发现啊?……哦!!”娄夏转移话题,待到咽下嘴里的芦笋,却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恍然大悟过后忍不住笑起来,“杜老师,你——是不是太关注我了呀?” 这回轮到杜若瑶转移话题了:“咳咳……你梦到的是哪次?” “嗯……梦里是我坐窗边吃干脆面——有这个事儿吗?”娄夏感觉记忆有点儿乱,分不清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和相似的旧情节重叠,让她把梦境误认为是现实。 “哦,那次,”杜若瑶一下子就记起来了,“有的。” 娄夏:“唔……因为是梦嘛,具体细节有点儿模糊,记得最深刻的就是你走过来,拉开窗户,冲我摊着手说‘给我’,哇——那两个字说得,估计是刻骨铭心,我梦的实在太真实了,差点给我吓晕,啊不,吓醒!” 杜若瑶:“然后呢?” 娄夏有点儿疑惑:“什么然后呢?” 杜若瑶:“我说给我,然后呢?” 娄夏思忖半晌:“什么意思,我没立刻给你吗?我那么大胆呢?” “没有,”回忆涌上心头,杜若瑶禁不住笑道,“你两个手往抽屉里一塞,然后嘴巴鼓鼓的问我‘给你哪个?’,好像变魔术似的,让我猜一边儿。” 娄夏:“然后呢?” 杜若瑶:“什么然后呢,当然是没得选,全部给我。” 全部给我。 看着她嘴角的那抹笑,娄夏突然记起了完整的梦。 当她耳根发热的时候,杜若瑶还在回忆着:“……手机倒是乖巧地放在我手里了,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但干脆面你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厚脸皮地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 那时候的娄夏是真的饿,她发育晚,高二还在长个子,学校食堂总不是很合她胃口,晚自修又长夜漫漫,于是杜若瑶老能看见她偷摸吃东西。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今天她吃的是干脆面。 隔着窗玻璃杜若瑶都能听见她咯吱咯吱的咀嚼声! 被声儿吸引过来后,又看见她满面春风地对着翻盖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游戏傻笑,杜若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过去把窗户推开,敲了敲她的桌边儿,压着嗓子道: “给我。” 娄夏鼓着腮帮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俩手往桌肚迅速一插,一声闷响,杜若瑶听着都疼: “杜……老师。” 细长的手在她面前摊开,杜若瑶又说了一遍: “给我。” 娄夏硬着头皮又嚼了几口嘴里的干脆面: “给你哪个啊?” 你还挑上了?杜若瑶的手不耐烦地扬了扬:“全部给我。” “喔……”娄夏右手拿出个翻盖手机,端正地摆在她手心,趁机咕噜一声,把嘴里的干脆面咽了,而后依依不舍地看着另一只手里剩下的半包干脆面,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摸着瘪下去的胃部,娄夏最后还是决定垂死挣扎一把,耷拉着八字眉看向窗外的杜若瑶, “老师,我饿。” 杜若瑶看一眼前面已经和年级主任汇合了,往办公室走的黄珊珊,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半袋零食,压低了点儿声音: “下课来办公室找我。” “哦!我记起来了!”娄夏终于从堆积成山的记忆中翻出了这个片段,“后来我去你办公室,你说半夜吃干脆面会上火,还给我吃酸奶麦片来着!” “终于想起来啦?”杜若瑶笑得温柔,“小馋猫,把我半周的麦片都吃完了。” 娄夏感到丢人,叉着盘子里最后一块儿牛肉无能咆哮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杜若瑶笑得很斯文:“是你忘性大。” 娄夏双手合十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听说人年纪到了就会开始记起以前忘记的东西……也就是说我到了四十岁就会全部记起来的!” 杜若瑶:“……” 娄夏:“……” 娄夏:“我不……” 杜若瑶:“你嫌弃我老。” 娄夏:“……是那个意思……QAQ” 一整天到五六点才吃第一顿,于是这顿饭两人都吃得有点儿撑,恰好散步回去。娄夏第一次尝朗姆酒,喝得有些上头,跟着杜若瑶吹着晚风向家里走的时候脚步有点儿飘,几乎半个人都挂比她还矮点儿的人身上。 杜若瑶耐心地扶着她,任她在自己怀里冲着一排暖黄色的路灯大喊: “杜老师你看,好多月亮啊!又大又圆!” 晚风微凉,可是怀里却很暖和。路灯透过眼镜儿折射出光柱,给整个世界都裹上暖和的澄黄色,她只觉幸福在那一刻具象化了。 到家门口时,娄夏趴在她肩头一动不动,杜若瑶无奈地摇摇头,亲自上手打开了密码锁,岂知门刚刚打开,方才还跟昏死过去一样的娄夏突然活过来,呲牙笑着把她推进去,转身压在门上: “你记住啦?” 杜若瑶感到好笑:“我的生日,我还能记不住?” “真聪明!奖励一个亲亲!木马~”娄夏浮夸地亲在她的额头。 可是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却又被杜若瑶揪住了衣领: “不够……”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好甜 179 ☪ 粉红泡泡 ◎嗨,宝贝!◎ 昨晚确实有点儿喝多了。 第二天早晨被闹钟吵起来时,娄夏才后知后觉。 因为从来都是起床第一名的杜若瑶,破天荒地没能第一时间按掉闹铃,而是小猫似的往她怀里躲,秀眉微蹙: “累……” “可以不去吗?”娄夏搂着她,一不小心就看见肩头上扎眼的暗红,昨晚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在这儿留下这么深的痕迹来着?她有点儿忘了。 但不用质疑的是,杜若瑶真的很纵着她。 明明接吻后扶着腰说第二天要上班,可是待洗完澡后真的躺在一起了,娄夏发现杜若瑶在等她,于是稍微撒撒娇,她也就禁不住心软,半推半就地允许了。 娄夏才刚过三十岁,她能忍得住什么?欲望一旦开了个口子就再也收不住,杜若瑶本来还想着要控制一下,一次过后费力地压着她的手腕不给动了,可是娄夏嫌她太快了,可怜兮兮地问她,真的不能再来一次吗? 耸起的八字眉、楚楚可怜的表情,面前怎么也喂不饱的饿狼突然就和记忆里那个为了半包干脆面折腰的高中生重合了,偏偏娄夏又推波助澜地叫着她老师,说还想要,给我嘛给我嘛。 她嘴上黏黏乎乎不饶人,但手上却是规规矩矩地抱着她,没有她的允许绝不逾越城池半步,这样的她反而让杜若瑶更心动,可是她实在是腰酸背痛,于是计上心来,亲亲她的脸,说,可以呀,但老师太累了,你自己动给我看。 娄夏愣了愣,然后问她想看什么样的。 杜若瑶思忖一会儿,想法还没有个雏形呢,手就被牵住了,娄夏跨坐在上方,衣衫半解,拿着她的手从指尖舔到指缝。 柔软的小舌温热,所经之处湿漉漉的,舔到一半儿娄夏突然停了,杜若瑶问怎么了,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儿哑。 够了。娄夏的脸色泛起桃花红,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害羞。 什么够了……杜若瑶还没问出口,就被带去了更温暖柔软的地方,娄夏身子提起又沉下去,指尖沉进热潮卷起的漩涡,杜若瑶抬眼,恰好对上她浅色的眸子。琥珀色的,因为颜色浅而更容易被环境色影响,此刻屋里只开了盏暖橙色的灯,于是她的眸子里便也泛着出温暖的颜色。 相反的是,杜若瑶的眼睛很黑,光晕映进去,反射出的轮廓清晰可见,但光晕边缘细碎地闪烁,迸出星星点点,像是干涩欲/望摩擦出的火花。 娄夏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不算敏感,甚至有点儿迟钝,迟钝到甚至可以心无旁骛地画黄/色/漫画。但每次只要有杜若瑶在,她总能感受到很快地被调动。之前是听她的声音,现在是凝视她的眼睛、吞咽她的指尖。 忽然天地翻了个个儿,杜若瑶欺身而上,着迷一般地看着她的脸。 娄夏从来没有这么直观地感受到过这女人对自己的渴望,印象里从来都是冷淡隐忍的人,她知道她喜欢她,珍视她,却还是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到自己在她的眼眸中央,在那团以欲望为燃料的烈焰里,火舌燎过每一寸肌肤,热度在跃动的节奏里聚集、累积,又喷薄而出。 躺了一次的娄夏很有话语权,为了安抚她,杜若瑶会答应她的一切要求,但她本就是身子敏感的人,看过爱人目眩神迷的模样,便来得比平时更快一点。 一次,两次……后面就记不清了。 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记不清了。 再有意识就是被闹铃吵醒,昏昏沉沉地躲进娄夏怀里,想要多争取个一两分钟的睡眠。那边儿听见娄夏问她能不能不去,杜若瑶无奈道: “不行,今天要上庭。” “哦……啊?”娄夏一下子醒了,“你和谁打官司啊??” “没有,我去翻译,”杜若瑶笑着摸摸她的头,看起来很锋利的黑发,摸起来却蓬松而柔软,“好了,起来了,马上来不及了。” 一起洗漱的时候娄夏问了问时间地点,低头看了看时间:“离我家挺近的,不会来不及。等会我送你,给你省点停车的时间。” 早餐是面包牛奶,杜若瑶吃半片,娄夏吃一片半,一边吃一边嘟着嘴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干嘛。”杜若瑶正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脖子,把一些痕迹藏在领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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