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了吗,来吃早饭。” 真不愧是在这儿住过的人。娄夏看一眼她脚上自然而然穿上的白色拖鞋,和她脚上的还是一对儿。 说不被触动是假的,今天的杜若瑶罕见地抛弃一身黑,穿了白衬衣牛仔裤,很日常的装束,踩着情侣拖鞋,在太阳很好的初夏清晨,温和地坐在餐桌旁,带来一屋的香气。 这个场面。简直是娄夏梦寐以求的,一切都刚刚好,换掉任何一个条件都不行。 但她还是没输给理智。在脑海里闪过无数次“就这么度过一个美好早晨再说吧”的念头后,娄夏转身进了书房,把那箱从洪家搬来的旧物推了出来: “喏,你的东西。” 然后,她如愿以偿地看见杜若瑶那层完美面具裂开的样子。其实裂的不是很明显,但她还是看到了,那个连哭泣都可以面色如常的杜若瑶,因为她的一个举动,便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但即使如愿,娄夏却没有感受到快乐。相反的,心里那股烦躁更甚,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没有选择及时行乐,先享受杜若瑶带来的这个清晨再说。娄夏开始感觉有点下不来台,现在该怎么办?赶她走吗?会不会做得有点过了?她这次走了,短期内可就再没有下一个契机再见了。 所以当杜若瑶站起身,绕过那个她心心念念的收纳箱,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娄夏心里居然舒了口气,只是下一刻,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因为杜若瑶为了没话找话,好奇地拿起了面前茶几上散落在包装盒外的一对儿金属环: “这是什么?” “!!!那……”娄夏原本漠然的脸刷一下红了,急得差点儿原地跳一段迪斯科,她的脑子迅速转了三秒,才终于恢复应有的智商,“那是耳……” 遗憾的是,晚了。 面前的这位杜大师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在她找补前已经拎起了旁边的包装盒,盯着上面的标签,先是愣了愣,而后乐了: “原来你喜欢这种。” “不是的……”娄夏挣扎着抬起手,“你听我狡辩……” 杜若瑶嘴角压不住:“我听着呢。” 娄夏有气无力:“其实吧……我最近接了个带点颜色的图……你知道的,不,你可能不知道,但其实这种图受众也很广的……” 杜若瑶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所以这个是买来要作参考的,是吧?” “是啊,你说得可太对了……”娄夏恨不得当场挥舞白旗,好不容易端起的架子塌了,她瘫倒在沙发另一边,“你干嘛来这么早啊,我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杜若瑶挑眉:“昨晚在客厅自己玩呢?” “我没有!”娄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我自己、玩玩玩什么啊!!!我戴自己身上还怎么照着画啊!!” 杜若瑶不说话了,只是盯着那东西看,她看得出神,看得娄夏心惊胆战,她小心翼翼探身把那俩金属环摆到自己面前,却在将要收好的时候被突然靠过来的杜若瑶吓了一跳:“你干嘛!” 杜若瑶的脸色不太好,不过她今天脸色就没好过:“那你是打算让谁帮忙?” “干嘛……”娄夏悄悄咽了口口水,天地良心,画画什么的都是托辞,她买这对儿ru环,仅仅是因为某一晚的某个梦,她梦见杜若瑶用这个勾引她,“不管让谁来当模特都是一样的嘛,这临摹是艺术的事儿,我们不该想得那么私人……” 杜若瑶微微抬头:“谁都可以?” 娄·根本没临摹过真人·夏:“当然啦!” 杜若瑶按住她想要收起来的盒子:“那我可以吗。” 娄·嘴比脑子快·夏:“当然啦!……啊?” 杜若瑶开始解最上面一颗扣子。 娄夏脸上发烫,伸手去抓她的胳膊:“不不不,你不行!” “为什么?” 杜若瑶问得很冷静,“为什么谁都行,就我不行?” 直到真的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戴着大大的黑框眼睛、抱着数位板坐在杜若瑶对面,娄夏都感觉像是在做梦。杜若瑶的皮肤很白,或许是因为常年着长衫,没有大块儿的色差,却有深深浅浅的疤痕,但在娄夏的眼里,也正是这样的“瑕疵”才造就了更美的景。 娄夏没有临摹过真人,杜若瑶也是第一次当模特,为了让整个过程显得没有那么尴尬,娄夏就只让她露了必须露的,也要求她最好能干点儿闲事让动作没那么僵硬,一开始杜若瑶想随便玩玩手机,但似乎总是差了那么点儿味道,心头的拘谨一直挥之不去,抬头看娄夏,耳朵红红的,在小心翼翼地观察,迟迟没动笔。 杜若瑶决定破局,于是拢了拢敞开的薄衫站起身来,无意间触碰到胸前的饰品,她长长地吸了口气,保持着端庄的仪态,从放在门口的包里拿了老式耳机和笔记本出来:“我听会儿听力。” 白色衬衫有点儿透,敞着衣襟朦朦胧胧半罩在身上,黑色的耳机线搭在雪/白/的胸//前,勾勒出柔软的弧度,顶/端/殷/红,因着被束//缚而挺//翘,再往下,视线就被她手中的纸笔所阻碍了。 长袖长裤,脚上乖巧地蹬着拖鞋。明明穿戴整齐,可最该被遮盖的地方却袒露无遗,这种剧烈的反差让娄夏感觉十分性//感,美得耀眼。 艺术。 这是艺术。她是艺术。但凡多一丝别的想法,就是对艺术的亵渎…… 娄夏努力地想要把精力集中在作画上,可是今天天气太晴朗,面前人胸前金属银环的反光一遍遍刺痛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起,大概是在起第五次草稿的时候,恍惚间她只觉头晕目眩,手中的笔掉在地上,耳边想起杜若瑶的声音: “小心!” 小心什么? 娄夏抬头,杜若瑶不知什么时候跨过一整个沙发来到她的面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安稳地靠在身侧的靠背上: “怎么了?” 娄夏摇摇头:“头有点儿晕。” 杜若瑶摸了摸她的额头:“低血糖?要不要吃点东西?” 说着,她就往餐桌那边去拿那些她带来的早餐,却在起身时就被娄夏拽住: “不要。” 杜若瑶好脾气地又坐回来:“那你要什么?” 娄夏拽着她的散乱的衣襟把她往下拽:“我们……还差几个吻来着?” 靠得近了,…………………………,………………………………,杜若瑶压下嗓子深处的欲//望,双手攀过来,低头对上她意乱情迷的眼神: “你说几个,就是几个。” 太诱人了。亲上的那刻,娄夏都感觉有点儿醉了,闭上眼睛,脑子里全都是她低着头认真记笔记的样子,金属环泛着光,一闪,又一闪…… 可是这个吻才持续了一会儿,却被一连串门铃声突兀地打断了。 “……谁啊?”娄夏有些迷茫地睁眼,抱紧怀里衣衫不整的杜若瑶,戾气十足地看向门口,语气颇为不善。 “先去开门……”杜若瑶推搡一把她的肩膀。 娄夏费解地想了一会儿,脑海中才浮现出王浩然和杨小慧的脸:“哦对了……是他们!我差点儿给忘了……” “诶,等等!”可就在娄夏要弹射去开门的时候,杜若瑶却又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啦?”娄夏眨巴着眼睛看她。 杜若瑶无奈地轻笑了声,手指划过她的人中,留下微凉的触感: “……你流鼻血了。” 【📢作者有话说】 讨厌啦,不知道在锁些什么 175 ☪ 两情相悦 ◎比恨意快一步涌上来的是欲望。◎ 在娄夏这辈子的记忆中,她自己还没流过鼻血。 印象里流鼻血要仰头,但是她下巴刚扬起来一点儿,就被杜若瑶扣住了后脑往下压: “低头。” 为什么?娄夏不知道,但还是条件反射地按照她的指示做。 “来我给你擦擦,”杜若瑶抽了张纸巾,只是鼻血越擦越多,有点儿骇人,“……这怎么停不下来啊?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娄夏接过纸巾,眼神闪躲,“你……你把内衣穿上。” 杜若瑶低头看她刚才看的地方,扣子扣了最下面两颗——就跟没扣也没什么区别:“鼻血……是因为这个?” 催命连环门铃call此刻还在耳边不断地回荡,娄夏顾不得羞恼,拽着杜若瑶跌跌撞撞来到卫生间。不看着她了,娄夏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她洗了两把洗干净了就去开门,但偏偏等她把二人迎进屋了杜若瑶还没出来。 她只好寒暄两句又去找她,卫生间里的人拢着衣服无辜地抬头,眼尾染上了粉红: “右边……取不下来了。” 活页开口的闭口环,戴的时候那处尚为柔软,两边都挺好操作,可当…………后就变得有点儿难办,左边那个还算运气好,方才在外面拨弄两下就开了,而右边这个……杜若瑶咬着唇: “硬取的话……有点儿疼。” “我来帮你。”看不得她痛苦,娄夏说得没加思索,可是当真的上手去撩开她的衣服时,才看到一点儿光景,她就感觉刚冷静下来的鼻腔又开始发紧。 “诶,怎么又……”杜若瑶抽了张纸巾压在她鼻下。 娄夏死死闭着眼:“我不能看,我一看我就……啊——你让我冷静一下!” “……还是先出去吧。”杜若瑶突然有点儿庆幸最近又瘦了点,内衣并没有很贴合,还能有那么一点儿空杯。 娄夏捂着鼻子看她穿好衣服,脑子里想的是,谁能想到那扣到最上面的衬衫里、那规矩的文胸里,居然是这样的风光呢? 所以后来的每个环节,娄夏的目光都不太敢往杜若瑶身上放。包括后来王浩然大言不惭地问她俩到底什么关系,杜若瑶把包袱抛给她,她随口给了个闺蜜的名头后,也没敢仔细看杜若瑶的表情。 但这回,从来都稳如泰山的杜若瑶居然比她先一步沉不住气,从到了酒吧以后她泄愤般地往嗓子眼里倒酒的姿态就能看得出。王浩然在场,她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杯中酒减少的速度只是比寻常人快了一点点,但只有娄夏知道,杜若瑶是纯饮高度伏特加,而剩下三人杯中都只是十几度的鸡尾酒。 差了四五倍的度数,喝那么快,已经很疯了。于是在她起身去了洗手间后,娄夏数了一分多钟,也跟了过去。顾客快要饱和的酒吧,洗手间意外地整洁,进去的时候熟悉的人正在洗手,娄夏站到她身边的位置,也往手上打了点儿泡沫。 “干什么?”杜若瑶先开口。 娄夏莫名地有点紧张:“要不要给你看看,那个、环……” 杜若瑶擦了擦手,自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玩意儿,两根手指捏着递给她: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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