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层层叠叠涌过来的厚云正在被什么东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穿透,有什么东西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南洹只思考了一秒钟,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有人……”她一面朝着屋子里面移动,一面打开了通讯频道,只说了两个字就换成了另外一个称呼,“应该是邪神回来了,注意保护大小姐,祭台上那些人……” 南洹只犹豫了一瞬,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似乎她决定的不是什么人生大事儿,只用淡淡的语气交代,“把他们都放开,道具都撤了,能不能躲开邪神,就要看他们个人的水平了。” “可是大小姐,现在正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龙神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或许是……” 搞错了三个还来不及脱出口,芭比会长就感觉到自己被一阵猛烈的黑气从祭台上给掀翻了,而那些她还不及放开的白兰城居民,已经干净利落的被黑气直接缠住了脖颈。 细细的红线,像是视频一样挂在每个人的脖子上,祭台上的血迹比刚才更多了,只是前一秒那些还祈祷祝愿的被绑起来的人,一瞬间都睁大了彷徨恐惧的眼神,以这种状态直接被定格在了生命的最后时刻。 爱丽丝会长施展兔子洞,把最靠后的打工人会长和芭比会长,直接传输到了屋子里面,“走,走,快点。” 打工人会长赶在最后一刻,把之前施加到了白兰城居民身上的道具都给撤了,台上的尸体砰然落地,台下的人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那一卷又一卷的黑气,像是某种应激反应一般,提醒着是谁的到来,以及往日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们剧烈的尖叫,在挣扎着试图逃离又发现自己已经不再被限制之后,终于开始四散离开。 但邪神却不管这么多,若是昨晚以前,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所限制,或者出于什么原因,不得不先按捺住自己,但现在她变得不管不顾,行事之风如脱缰了野马一般,跳出来了原本碍手碍脚的模式,直接开启了同归于尽的伤害模式。 祭台上出现的那个模糊的身影,像是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让邪神根本不屑于思考之后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只想把这些召唤出龙神的人直接碎尸万段,而她确实也这么做了。 正如她能把这些人捏在手里,控制了这么长的时间,她可以在几秒钟之内翻出一条尸山血海,不管是着急忙慌跑路的,还是回过神来想去找南洹帮忙的人,统统在几秒钟之后,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瘫在了泥土里。 殷红的血迹趁着空气中的湿气迅速落下,泥土中的腥气已成倍速增加,院子里的喧闹声却在逐渐的减小。 祭台上那个本就模糊的影子,像是突然被断电了一般,因无法充盈自己的能量,而维持着半死不活的样子,她现在这个状态攻击不了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邪神以另外一种方式屠了城,猩红的眼睛瞪着邪神的方向,无声的嘶吼着。 南洹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不对,如果说昨天晚上之前,她还只是对某些事情持有怀疑的速度,但昨晚之后,她已经能敏锐的感觉到邪神身上某些熟悉的气息,所以对方出现的第一时间,她才能察觉的到。 又在继续坚持,以这样的形式撑一撑,没准可以等到龙神完全恢复意识,还是先保护好北汐和其他人再从长计议,而事实上第一个念头,只在南洹的脑海里停顿了片刻,就被她给否决了,因为她能感觉到邪神昨天晚上受到的创伤已经完全好了,现在东根手指就能完全解决她们。 她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让对方这么暴躁的行事,一点都不考虑其他,但南洹敏锐的察觉到漫无归没有跟她一起出现,而邪神有种孤注一掷的坚决。 就在院子里面寂静无声的时候,南洹一行人已经退到了屋子里面,挡在北汐的窗前。 邪神的动作太快了,她想过要不然让爱丽丝会长带着北汐先躲到外面去,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自己给否决了,且不说她们加在一起都不是邪神的对手,现在这个时候分散了,两边怕都是个死。 而她始终想不明白的是,邪神为什么突然就动手了,以至于她始终抱着一个念头,藏着点侥幸心理,选择了第二条路。 “大小姐,我们不用带着一会长离开吗?外面已经完全沦陷了?” 芭比会长把手里的武器换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闻到,她们做出之前那个计划,已经是背水一战了,所以根本没有留后路,更何况这也没有其他的后路给她们选,毕竟对手是邪神。 但站在这里,等着邪神冲进屋子,拼死搏斗这种死法,确实有点太被动了,所有人的额头上都不约而同的渗出了些汗水。 “现在走不远,只能等。” 南洹言简意赅,没有解释要等什么,而其他人也顾不上再询问,因为邪神已经带着黑气进了屋子,她始终没有完整的形态,像是一大堆挤在一起的形态,以某种夸张的造型踏进了屋子。 “一切都要结束了,”缠绕着的黑气,发出苍凉的声音,“都是你搞出来的这一切。” 如果说今天之前,邪神和漫无归对自己的恨,是因为从自己的身上可以获得她们需要的东西,而自己以前似乎跟邪神存在某种渊源,那此时对方对自己的恨,就像是南洹在她坟头蹦了迪不说,还反手把别人臭了几十年的尸骨盖在了上面。 而且对方显然没有,反派死于话多的优点,话音刚落那些缠绕着的黑气,就不由分说的直朝所有人逼近,就在南洹犹豫着,要不要用自己的血液再试一下,有没有效果的时候,只见她们站立的地方,以北汐为中心,突然迸发出一圈淡淡的金色光芒,直接把那些黑气挡了个严严实实,且直接反弹了回去。 那金色的光芒,虽然不如昨晚从自己身上析出的那种顽强,但很明显包括邪神在内,所有的黑气都害怕这个,比自己的血液还更甚。 邪神也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这么一遭,虽然不满意,还是被逼退到了大门口。 剩下的人,也没有想到,一会长都这个样子了,还能不动声色的开了大,手里攥着的武器都有点汗涔涔的,心里那口提着的气根本不敢松。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现在的金光跟昨天晚上的不一样,它如同一个虚弱的人一般,只能画一个圈圈暂时把所有人都安置在这里面,不受邪神的伤害,但根本对对方造成不了什么伤害,这只能是一个僵持的画面,除非平衡被什么打破。 一时间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声音,但空气中似乎存在着某种繁忙,因为双方都在迅速的翻动脑筋,似乎想从这种僵持的局面下,找到打破平衡的点。 只有南洹目光一直在院子内外犹疑,脸上带着某种显而易见的急躁,似乎在心里怒骂某些东西的不靠谱。 几秒钟之后,消失了很久的系统,终于不得不再次上线。 【叮—— 因游戏进程被强制推动,副本时间线直接快进到最终祭祀——白兰雨祭。】 眼前的局面,对系统难说,似乎很难解释,所以它干脆选择了不解释,只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揭过,不等众人发问,就抛出了一个惊天大雷,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消失在众人的惊讶里面。 什么叫强制被推动?什么叫时间线直接快进? 那这个任务怎么办?算是完成了,还是就这么扔在这里,而且直接快进到最终祭祀,是不是意味着能从这里出去了? 不止是玩家们,南洹发现就连邪神,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以至于南洹可以肯定,系统刚才的话并不是专门给他们的提示,而是连带着还有邪神。 可是最终的白兰雨祭,跟邪神有什么关系? 按理说,邪神只是一个npc才对,这个最终任务跟她却有很大的关系,而南洹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快要摸到那个重点,可又好像总差那么一点点。 所有人心里都是疑惑的,但所有人眼前倏地一黑,让他们回到了熟悉的状态。
第287章 白兰雨祭(七十) 就在系统提示音响起的霎那,这个被邪神构建出来的白兰城,就像一朵凋零的白兰花一般,从花蕊的部分到花瓣的部分,开始层层叠叠的坍塌,黑气到处流窜,被就近的荆棘刺一点点的吸收,很快就消散在邪神所创造的世界里面。 南洹在系统音响起的一瞬间,率先揽起了北汐的腰,一旁的芭比会长见状,也上手帮忙。 那熟悉的眩晕感传来的瞬间,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系统这是要干什么,也不清楚,这句提示背后代表着什么。 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她们貌似暂时可以脱离眼下这种僵持的场面,以及从邪神的荆棘丛中离开,就从对方大本营撤离这一点,已经足够让她们重拾一点跟邪神对抗的念头了,毕竟她们还有大部队在副本的真实世界里留守。 不过这样的念头,仅维持了几秒钟之后,南洹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的同时,有什么东西被不由分说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或许其他人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此时俨然不是交流的好时候,好在系统的操作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总共不过几分钟的样子,他们就感觉那种眩晕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双脚踩到了实处,与此同时,伴随着一阵吵闹声。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刚才不还在茧里面吗?现在这是出来了?” “哎我去,我怎么不能动了,这什么玩意儿?” “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这是幻觉吗?” “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还能是集体都幻觉了吗?刚才我们可还是一人一个茧的,要幻觉也应该是单独每个人,而不是所有人都被聚在了一起?” “再说了,你刚不是也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吗?说什么‘因游戏进程被强制推动,副本时间线直接快进到最终祭祀——白兰雨祭’,而且你看我们现在在哪里?” “肯定是刚才有人在茧里面触发了什么东西,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我肯定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不信你看赌徒会长和苗疆会长他们都一脸懵,那还能有谁?而且你看一会长怎么躺在地上?” …… 熙熙攘攘的声音,让南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上次她有印象,这么多玩家全都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去刘掌柜那里问线索的时候,然后他们就被拉进了茧里面,再后来因为木雕的介入,她见到了龙神,触发了邪神的荆棘丛这个任务。 但任务的过程并不顺利,因为邪神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态度突然改变了,本来为了利用白兰城居民的恶意,养了他们这么多年,最后却不惜违背系统的意愿,把这些人给彻底解决了,因此系统不得不出面,加速游戏进程,以保证游戏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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