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南洹再不明白就是真傻了,她爽朗的笑了一声,然后放松的往椅背上一靠,明明是狭窄的空间,硬生生让她做出了一种王者归来的气场。 “我明白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桌面上轻点,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我猜排在我前面的客人,有人提出的愿望,是想要我手里的一块信仰图腾碎片对吧?” 一枝花原本晃悠悠的绿色尾巴,一个没控制好,差点直接甩到了桌面上,愣的好半天没合拢嘴。 明明自己已经掩饰的很好了呀,毕竟南洹身上有这么多的好东西,她是有点后悔,因为之前那个人的愿望,只能拿走一样,岂不是太亏了,所以才不由的多了电话,可是对方也太敏锐了。 一枝花面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巨大的震惊让她暂时失去了表情控制,但某种随之而来的恐惧,又让她强迫自己立刻回过了神。 “你不用刻意诈我,”她故作镇定,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我跟别人的交易是什么你不用管,我跟你之间的交易也与别人无关,总之你有很丰富的典当物备选,可以许你自己的愿望了。” 只要对方没有注意到重要的地方,一枝花决定用虚张声势这一招,看似不经意也不在乎的把主动权交回到了南洹的手里,一副你随便许愿,我什么都不说了的样子。 南洹却没有被她这三两句话糊弄,甚至浮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一只手撑着脑袋,“你确定?” 她浸着笑意的声音,带着某种恶作剧的意味,“那我要是只许一个简单的愿望呢?这个简单愿望的价值,并不能等同或者远远小于一块信仰图腾碎片的价值呢?” 南洹戏隐上身,每一个字的音调都带着股子扭曲的意味,像是终于抓住了对方的破绽,“规则不止限制的是我们,你同样也受规则的限制,比如已经约定好需要实现的愿望,和要拿走的典当物,你应该没办法单方面撕毁约定吧?” 南洹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让一枝花的尾巴从半空中直接垂了下来,她像是受到了惊吓,又似不敢相信一般看着南洹。 “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是从我这里得不到这块信仰图腾碎片,完成不了已经跟别人定好的约定,会发生些什么?” 一枝花还想再挣扎狡辩些什么,但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有些垂头丧气的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猜到的,我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游戏里面的npc……的人物,根本不清楚信仰图腾碎片是什么东西,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南洹倒是没有卖关子,“就连给我这些东西的人都不清楚,更加不会有人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唯一对它们感兴趣的只有玩家……也就是你所谓的客人。” “再加上这个许愿的机会可不经常有,那些人来到白兰城也是为了这个东西,现在有了一个现成的机会,总有人想试一下的吧?” 其实南洹在听到当铺说明的时候,就想过这种可能性,所以才能在一枝花把话题扯到信仰图腾碎片上面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确定,肯定是已经有玩家跟一枝花做了这笔交易。 一枝花并不清楚信仰图腾碎片的用途,在她眼里这只是一个愿望,在她的能力范围内,而从对方身上获得典当物让她觉得这笔交易是划算的,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南洹这里失了策。 而且更糟糕的是,南洹猜到了,规则并不是单方只针对客人的,而是连她一并约束,一旦签约好的当票,自己要是执行不了,那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她本来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还有点小希望,觉得自己似乎近了一步,没准这一次能成功呢,可是没想到现在却被人家看了个透彻。 “说吧,你想许什么愿望?”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想速战速决,“既然这东西对你很重要,你也了解了这其中的原理,现在随便许个愿望就行了。” 一枝花又变回了刚才那种的散漫,似乎笃定南洹,也会跟最开始那几个穷光蛋一样,许一个不痛不痒的愿望,让自己不能直接拿走信仰图腾碎片这样价值的典当物,顿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南洹也有些吃惊,她以为戳破了一枝花也必须遵守规则之后,对方也许会尝试着跟自己交涉一番,再不济也让个步啥的,但现在对方却没有一点要挽回的意思,反倒是有种破罐破摔的态度。 南洹没忍住又看了看对方的尾巴,似乎有些明白了。 她沉默了片刻,“我要许愿成为这家典当行的新主人。” 一枝花没什么心思,对南洹的话原本是打算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反正应该是再普通不过的愿望,不用花什么心思,就是一个行活,赶紧做完了事就行。 结果在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之后,那不受控制的尾巴,终于甩向了那脆弱不堪的桌面。 不堪重负的桌子,摇摇晃晃的散了架。 一枝花花了几秒钟,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开什么玩笑?” 她甚至怀疑在这短短几秒钟,外面的这个人类,是不是遭受了什么重大变故,以至于她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说出了这么骇人听闻的话语。 “这个愿望的价值,应该足够你拿走一块信仰图腾碎片的价值了吧?” 南洹倒是无所谓的收回了落了空的手,拍了拍沾到衣服上的灰尘,不甚在意的解释。 一枝花觉得自己的大脑,今天似乎一直在受刺激,以至于她不理解现在这个局面,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先给南洹解释一下,自从她接管当铺以来,从来没有人提过这种愿望,还是要先询问一下,对方为什么要帮自己。 几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最后一枝花不知怎么的叹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撕破了某种假面,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看着南洹,“你知道成为这里的主人,意味着什么吗?” 阴森森的语气,似乎是为了打消对方的念头。 但南洹却一脸的不在意,在一枝花的注视下,抬头扫视一眼对方,然后目光转移到了对方绿色的大尾巴上,“如果你是指你尾巴上缠上的这么多黑气化成的铁链的话,我想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 啪啪—— 一枝花的尾巴击打空气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也难以置信南洹竟然能看到缠在自己身上的锁链。 其实南洹从看到一枝花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哪些缠绕在对方尾巴上的黑气所化作的锁链,所以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一直盯着对方的尾巴看,以至于被一枝花所察觉。 对方的行为也受规则的约束,一方面是自己的猜测,另一方面也是这些黑气在某种程度上间接说明了。 “你你你……”一枝花结巴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结果就看到南洹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朝自己勾了勾尾指,准确来说是对自己尾巴勾了下手指。 她一开始没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但低头的瞬间,就看到那自己怎么都挣脱不开的黑气所化成的铁链,在南洹的动作之后,竟然有一丝丝像是受到了什么诱惑,朝着南洹的方向,最终没入到了南洹的身体里。 原来她不是在说大话,什么叫这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应该叫这根本不是问题。 毕竟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尾部上的一部分黑气,被南洹吸收进了体内,虽然有源源不断的黑气补了上来,但南洹看起来十分的轻松。 “不是说了愿望一经说出口,只要在你的能力范围内,都不允许反悔的吗?” 南洹尝试了一下,发现这些黑气跟自己平时吸纳的那些一模一样,跟大祭司府里飘荡着的那些也并没有区别。 但从自己吸收了一点,一枝花的尾巴上就补上了一点来看,数量应该并不小。 “这个愿望应该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吧?”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两人的角色似乎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毕竟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自愿入职的样子?” 一枝花有点跟不上对方的思维,毕竟她也从来没有见过上赶着送死的,只是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谁死还不确定呢。 而且在南洹说出这个愿望之后,她并没有感觉到系统的阻拦,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是符合规则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的。 “可是你不是说那东西对你很重要吗?”一枝花没有回答南洹的问题,而是问出了从刚才起一直就想问对方的,“为什么选择教出来?为什么还要许这样的愿望?” 一枝花不知道南洹为什么要这么多,毕竟从个人的角度上,她完全没有必要,甚至还把自己置于了危险的境内。 南洹倒是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举手之劳罢了。” 这话倒不完全是为了应付一枝花,毕竟许愿是个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利益最大化,还要通过这次筛选,当然失去的东西也要拿回来。 看一枝花的反应,这个方案应该是可行的,她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要让某些人知道,不劳而获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还要让他怎么拿的再怎么给我换回来?” 伴随着最后这句话,南洹露出了一个假笑。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那个想要我东西的客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吗?”
第236章 白兰雨祭(十八) 半个小时之前,当时一枝花刚完成了跟赶尸人会长的当票,一下子扫荡走了对方身上三分之二的个人技能,满载而归的感觉,终于解消掉了她从最开始那两个客人身上得到的失落感。 与此同时,她终于见到了第一批客人中的最后一个。 对方缓缓的正看眼睛之后,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甚至多余的情绪都没有,只是冷静咋坐在椅子上,同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算什么意思?消极对抗吗? 一枝花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客人,但对方从气质上来看上,好像并不是无脑这一挂的,就在一枝花耐心耗尽,准备开口之际。 终于发现那人好像并不是单纯的闭眼休息,或者是拒绝许愿,而是好像在使用自己的某种技能。 因为他身上开始出现金色的光芒,一圈一圈从头顶上盘旋,缠绕到身上。 赌徒会长确实在使用自己的技能,他从第一次听到当铺的说明之后,就已经迅速联想到了什么,当时他就想用自己的技能确认一些事情,但是失败了。 直到他在这个空间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所以清醒的瞬间,就又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郑重的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如果我想通过筛选,触发支线任务,那我许出的愿望,有多大的几率,对方会拿走我的个人技能?” 赌徒会长的个人技能,就是他能提问,获得一件事情的概率,就像是赌徒一样,这是他称号的由来,但他这个赌徒却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可以得到确切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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