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睡会儿吧。” 她坐到宋时微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温声道。 她的动作很轻柔, 像她这个人一样,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将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 宋时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像一只傲娇的猫咪。 半推半就的,被揽入沈玉的怀里。 今天因为秋猎,沈玉的秀发被高高束起, 整个人显得飒爽无比,面部轮廓也着重修饰, 无意中更衬的她锐利。 可此刻,她眉眼温顺,像一只洁白的小马驹。 “驸马~你昨晚可是累惨了我了。” 宋时微瞧着沈玉这个浩然正气的罪魁祸首。 一时间气的有些牙痒痒,不由坏心思的开口道。 明明同样都是淋雨,她甚至比自己淋的还多,怎么她事情也没有! 反倒是自己,差点没了半条命。 果不其然,沈玉听见这句话,身子微不可寻的一僵, 但她很快稳住了自己的心神,用着看似淡然,实则早已慌乱不堪的语气道。 “殿下,休息吧” 宋时微露出得逞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沈玉红了一片的耳郭。 然后心满意足的睡在沈玉怀里,闭眼小息。 马车里,恢复来惯常的宁静,只要沈玉的心跳,经久不息的...... “噗通!噗通!噗通!” 很快,热意从沈玉的耳郭蔓延至脸庞,再向下探去。 路边的风轻撩起马车的帘子,露出少女羞涩的,满怀爱意的双眸。 真的,很喜欢宋时微啊! 宋时微做了一个梦...... 那是——她的过去。 宋时微,从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为大夏,奉献一切,她的骨,她的血,她的一切一切,都是早已注定好的。 但偏偏,要保持她至纯的心性。 于是父皇宠爱她,胞弟敬爱她。 所以人都知道,她不过是皇室豢养的一个棋子,只有她不知道。 起码,她确实是不知道的。 幼时,她被养在深宫里,每月初都要去国师那边挨上一刀,那几乎是她完美的童年里,不可磨灭的一道疤痕。 可父皇说,那是因为她身体不好,国师大人要她的血是为了治她的病。 她信了。 她怎么会不信呢? 那可是,她最爱她的父皇啊! 直到...... 一场意外吧! 她遇见了赵泠辉。 赵泠辉......一个和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的人。 她借着她恶劣的荒唐行径找到了她,对着她撕下面具,她记得,她那时被吓坏了! 可赵泠辉对着她说了很多,说皇帝养着她不安好心,说大夏皇室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法阵,说等她到二十岁时,皇帝就会把她带下去,在纳里手刃了她,她不知道赵泠辉究竟是从何处知道这些秘辛,但对于那时尚还幼小的宋时微而言,还太过震撼。 她被吓得哇哇大哭。 后来..... 赵泠辉便被她的父亲带离了朝野。 直至现在,她也还记着,赵泠辉走时的对她喊得声嘶力竭。 “你跑啊!宋时微!他们是来害你的!你快跑啊!跑啊!” 那时,赵泠辉浑身狼狈,凌乱不堪,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像是从地牢里跑出来的疯子。 她被吓愣在原地,浑身无法动弹半分。 她被定在原地,看着赵泠辉被连拖带拽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在那之后,赵泠辉在一门沿出现在宫中,皇帝也比以往更加关心宋时微的生活起居。 她起初以为父皇只是关心她,怕再被赵泠辉那样的疯子进了身。 却不曾想,皇帝对她都监控程度越发深重,即便是身边的婢女,也没有贴心体己的。 彩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她收留。 而皇帝当初能同意,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了火,怕引起她的警惕吧。 —— 马车径直的驶向宫里,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去猎林的宴会上,但奈何皇帝陛下想长公主殿下想的紧,没办法,她们就只能天还没亮的去往皇宫,拜见陛下。 “我睡了多久?” 宋时微骤然睁开眼睛,她没有看沈玉,而是出神的看向马车外,贵为长公主,她自有特权。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天光大亮,不远处的滚滚红日蒸腾而上,金黄灿烂的阳光被清晨的冷空气染上一层冷色调,宫城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肃穆辉煌。 “不知道.” 沈玉看着她,温柔而惊艳,开口却叫人想揍她。 可宋时微没有,她反倒扑哧的笑出声,疏离的冰层瞬时被粉碎,泄露出温暖的阳光。 “哈哈哈——” 沈玉没有问她笑什么,而是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盛大。 宋时微看着沈玉灿烂的笑容,手不觉的有些痒,在沈玉面前,她素来不善忍耐自己。 沈玉一个不留神,脸颊上的一块肉就被宋时微掐住。 她的皮肤细腻,软软的。 掐在手里,像云朵一样,叫人爱不释手。 宋时微玩兴大起,索性两只手一起上。 眨眼间,她就压上沈玉,这一刻,她就像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孩一样。 沈玉被心脏一抖,被宋时微忽然的行为给吓着。 但她的动作明显比脑子更加快。 连忙顺势躺下,双手扶住宋时微纤细的腰肢。 腰间的敏.感处被意外袭击,宋时微咯咯的笑,清脆如银铃一般。 从慢悠悠的马车里传出来,盘旋在皇宫的上方。 沈玉的脸被宋时微揉的像橡皮泥一样,可她不恼,只是看着她笑。 她笑得太安静,太温柔,像深不见底的渊,不见波澜。 宋时微看着她,察觉到她内里隐藏的悲伤。 她的笑容淡下去,留在嘴边,媚眼如丝的靠近沈玉。 “你不开心?” 沈玉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宋时微却很认真的看着她。 那一刻,沈玉好像看懂了宋时微担忧。 她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殿下,难得开心。” 是啊!难得开心! 以前的宋时微也会笑,笑得温柔,笑得恬淡,笑得像是一层皮,一层假象。 这并不是源自她虚伪,更像是她的习惯,她已经习惯了用这层假象来迷糊别人,直到最后,也迷惑了自己。 但现在,她好像撕下了这层皮,逐渐露出真正的宋时微来了。 宋时微靠近她,气息逐渐占据沈玉的全部心神。 可宋时微没有吻她,微凉的唇印在她的额头,她今早涂了口脂,漂亮的唇,红艳艳的。 沈玉的喉咙滚动,头一回感受到难以遏制的欲念是如何焚烧她的理智。 她正准备有所动作,马车却忽然停下。 到了。 宋时微的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红唇擦着她的唇边,像只调皮的蝴蝶,然后眨眼,飞走,飞远了。 不可捉摸。 沈玉看着宋时微像只小精灵一样,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她。 无奈的往后一躺,像只失去梦想的咸鱼。 她的眼睛漫无焦点的扩散。 宋时兴不喜欢她,而她也不想接触宋时兴。 宋时微知道后,索性大手一挥,直接叫沈玉不去拜见宋时兴了。 宋时兴知道后没有说什么,而沈玉也乐的高兴。 大脑却习惯性的转动起来。 不如,从最初的最初开始回忆吧。 褚芳死了以后,她最先开始查的,就是那块古宝。 果不其然,古宝消失不见,毫无疑问,那块古宝就是被凶手拿走的。 至于为什么肯定是凶手。 其实很简单。 那块古宝,有她留下的痕迹。 当然,她之所以会选择留下痕迹绝不是因为觊觎。 她只是有些担心这样宝物会被有心之人盯上。 没想到,居然还真被她用上了。 她顺藤摸瓜,却找到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 她虽然与沈岚一母同胞,可与沈岚的接触并不多,只知道整个人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是沈缎放在心尖尖上的少爷。 但叫她意外的事,这家伙,居然还对古董感兴趣。 沈玉当即来了兴趣。 古董,放在她这里,放在这个时刻,那可是极其值得品味的点。 她废了些许力气,终于找到沈岚用来存放那些藏品的地方。 那地方不大,东西却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起,看上去十分壮阔。 她粗略的数了一下,一百二十八件。 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尤其是这一百二十八件,没有一件不是古宝。 其灵力充沛程度,就算是沈玉见了也得眼睛发绿。 那一刻,她就知道。 这个世界,绝对不像她当初接触过的那样浅显简单。 而她,可能也一直都在一个误区里打圈圈。 她凭什么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个世界,会是一个普通的,平凡的世界。 事实上,她一直没说的是,比起皇室,其实还有一个人,也许也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 ——那就是,江景焕。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江景焕背后的势力,他的家族。 毕竟江景焕会接近她,他口中的老祖宗可没少推澜助波。 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家族,怎么就能如此笃定她就是她们家族的贵人? 换句话来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家族,却掌握着令人垂涎的灵力,甚至还知道修仙界的存在。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不声不响的做着社会最底层的商贾。 这难道,不够可疑吗 最重要的是。 “回” 是回,她之后几次试探,江景焕都无意间透露出,不是带他去修仙界,而是回修仙界。 回啊! 也就是,江家本来是修仙界的世家,却不知道何种原因,来到了这个世界。 不! 或者再大胆一点的想。 不只是江家,沈家,皇室,甚至更多的,千千万万的百姓,这个道法残缺的整片大陆! 曾经,都是修仙界呢?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清楚一件事。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存在这么多的古宝。 以及于,为何沈家会如此有持无恐。 沈岚早早的被他们用秘法送到了修仙界,而留下了的他们,也在逐步准备转移的事件。 而今天,就是他们逃跑的最佳时机。 沈玉睁开眼,清亮的眼里闪过一丝晦暗。 可即便如此,她最想知道的事情,依旧没有查询到结果。 宋时微......其实,你是知道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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