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无奈道,神情有几分好笑。 谁能想到,向来端庄优雅的长公主,会这么幼稚的唬人呢。 她好笑的想着,回忆起一个时辰前,宋时微说完那句话后。 “你拽错了,伤的是这只手。” 宋时微冷淡的声音从沈玉头顶传来,给她的满心愧疚来了当头一棒。 硬是叫她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颤抖着说,不可置信? 她就是混了个迷,怎么还把脑子给…… “大夫说,我的这只手,怕是……用不了了。” 啊?啊! 用,用不了了! 她还没来得及质疑宋时微上一句话的真实性,便被宋时微的下一句给敲的脑子发懵。 等她有所反应时,她的手已不在什么时候,攀上了另一只。 用,不,了,了。 鼻腔一阵酸涩,眼眶红了一圈。 怎么会呢? 她明明,明明…… 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她扯开宋时微的袖子,衣服的质量好极,但沈玉带着灵力,怕二次伤害。 因此“刺啦”一声。 宋时微右臂的袖子被沈玉撕了个粉碎。 露出洁白的皓臂。 宋时微也被沈玉的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住在那儿,没了反应。 无暇的肌肤,透着青的血管,如上好的佳玉,吸引着沈玉的目光。 她的指尖轻颤,覆上滑腻的肌肤,冰冰凉的触感,却叫人心头滚烫,一股炽热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让灵魂为之迷醉。 宋时微也亦是全身颤栗,沈玉的指尖划过的每一处,目光扫过的每一个毛孔,都似撩起无痕的火龙,叫人振奋,叫人臣服,叫人上瘾。 于是,她没有制止沈玉的动作,纵容着她,甚至,忍不住的,想要鼓舞她。 干干净净的,没有那可怖的痕迹,沈玉的脑子顿时透过一丝光亮,清明了。 她知道,她被宋时微骗了,干干净净的,像藕一样脆嫩嫩的胳膊,哪像是受过伤的模样。 她笑了,像是劫后余生,没有责怪,没有抱怨,没有恼怒,唯有庆幸。 还好,是骗她的。 还好,是假的。 还好,只是殿下淘气。 还好,还好…… 她笑着,眼中光华辗转,流光相应。 思及至此,她目光逐渐被温柔津润,平白生出一抹柔情。 她眼睛狭长,眼尾泛着波光粼粼的光。 她的眼神缠/卷极了。 叫宋时微心头小鹿乱撞。 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间蔓延。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将要说出口的话在嘴里转了一个圈,不知怎的,就带上几分委屈。 沈玉愣了一下。 她,怎么就,不理她了? 她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发现…… 自己刚才似乎,确实有些忽略了宋时微。 沈玉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只能无助的看向宋时微,试图能从她那里获得一些提示。 宋时微看着沈玉小狗一样的眼神,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长着那么一张冷漠严酷的脸,这么就这么会撒娇呢? 好吧~ 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而且,自己也讨回了,不是嘛。 但她嘴上却没有放过沈玉,而是使着坏凑近了沈玉,说了几个字。 而沈玉的耳朵也在宋时微的吐息中颤栗,逐渐变粉,变红,越发的,向下蔓延。 明明只是简短的几个字,但偏偏,沈玉却觉得过了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古人,都那么开放的吗? 宋时微,你真是…… 她们两个人相视着笑着,站在后面的婢女只觉得被塞了一嘴的什么,明明还没吃饭,就觉得撑的不行。 有医嘱,宋时微本打算借此别了这几天的饭,但看着沈玉勤勤恳恳的投喂。 又忍不住弯了弯眉眼,嘴一张,将沈玉夹的素食吃了下去,投喂成功的沈玉显然受到了莫大鼓舞,越发勤恳卖力,围着桌子,挑着夹着给宋时微吃。 宋时微也是捧场,不管夹什么,都笑眯眯的吃了下去。 眸子更是含情脉脉,叫沈玉一个心飞扬!
第22章 时不待我 液体,粘腻,浓稠的,带着铁锈一般的腥味儿。 叫人胃液翻涌,止不住的作呕。 “我错了,放过我吧!” “啊!” “啊——” 支离破碎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惶恐,拉长了恐惧,在黑暗中,悠长,回荡。 黑夜,像一只蛰伏的巨兽,在不经意间发出的声响,都会被它捕捉,然后蝉食。 夜,又一次恢复了平静,悄无声息的,好似刚才的惨叫只是错觉。 良久 才听见一道男声,悠悠道。 “第98个。” “还差一个。” ————分割线———— 这几天都是个好天气,日和风暖,万里无云。 不止天气,也是感情升温的好时节。 弄伤宋时微的第五天,为表达歉意,作为补偿,沈玉决定贴身照顾宋时微,寸步不离。 沈玉照常在门外随晴彩,一起踏入,服侍长公主起身。 说是晴彩和她一起,但说到底了主要还是她。 五天下来,足够一个连解绳都手忙脚乱的人,到现在面对层层叠叠,盘扣错杂的衣服面不改色。 唔—— 好吧,小脸还是有些红的。 沈玉站在宋时微身后,为宋时微套上一件又一件衣裳,她比宋时微差不多高出了一个头,从彩晴的角度看去,她们的长公主几乎是依偎在沈玉怀里的。 两人容貌昳丽,气质非凡。 光是看着就觉得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她们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场,只要在一起,就叫人有一种无法融入的感觉。 就像现在的彩晴,觉得自己多余极了。 沈玉从后头走到前头,低伏在宋时微面前。 她的眉眼如画,细腻而温柔的看着宋时微胸前的一个口子。 洁白修长的手指盘在扣子说,不慌不忙。 但如果你看的仔细的话,就会发现,源自她指尖微微的颤抖。 宋时微笑眯眯的看着沈玉,心中异常愉悦。 这几天沈玉对她可谓是无微不至,除了睡觉,沐浴,其余都是寸步不离。 就连吃饭都不让她上手。 彩晴只能用余光瞧见她们殿下凑到驸马爷面前,好似说了什么。 然后驸马爷白净的小脸逐渐变成了熟透了的大虾。 啊啊啊!!! 好刺激啊! 殿下到底和驸马爷说了什么呀!! 好好奇,好想知道。 彩晴拼命的按耐住自己心底的好奇与激动,努力保持自己身为贴身侍女的稳重。 “彩晴是觉得冷了吗?” “怎么一抖一抖的?” 似是觉得一句不妥,沈玉还极为贴心的又添了一句。 宋时微的目光也从沈玉身上挪开,落在了彩晴的身上。 彩晴顿时僵住,如锋芒在背,头都恨不得缩进脖子里。 呜呜呜呜~ 驸马爷害我! 彩晴在心中痛呼。 宋时微又怎会不知沈玉无缘无故的点了彩晴。 分明是害了羞,才将“战火”蔓延到无辜的彩晴身上。 她瞧着沈玉红的快滴血的耳垂,在心里偷笑着。 或许是宋时微的目光太过灼热,沈玉头一回如果讨厌自己敏锐的感知,不自在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示意宋时微别太过。 宋时微也识趣的敛了敛神情,故作惊奇的附和道。 “哦?晴儿,你最近可是受了寒?” “这样下去可不行,趁着邵女医还在,去找她开服方子吧。” 宋时微面上关切不似作假,微微蹙额,叫人不由打心底的着急。 沈玉申眉,眉眼划过一丝明悟。 邵女医,也就是那日给宋时微诊伤的女医,她虽然住在公主府,确是实打实的太医。 一般的下人,可没资格找她看病。 沈玉的眼里划过一丝玩味。 随即目光又落在宋时微身上,有些复杂。 宋——时——微——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 心中愁绪不减。 宋时微,到底在图什么呢? 短短几日态度转变,叫人膛目结舌。 明明当时大婚之时,她还能感受到宋时微的抗拒,和微微不满。 但现在…… 宋时眉目含春,桃红满面的模样。 好像真的对她心悦的不行,好似已与她坠入爱河。 沈玉这几日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修士修行,感天立命,所感所悟,无不应呼。 只可惜她现在被困在驸马府,这里暗卫众多,即便是沈玉也没把握避开他们全部目光,做到真正的悄无声息。 难缠。 修道以后,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难缠的情况。 也许,只能静观其变了。 至于宋时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总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还有一点就是,那日她醒来时身上只剩下一件里衣,尽管事后旁敲侧击,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就好像,好像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一般。 真的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吗? 沈玉表示怀疑。 但她不能说什么,只隐晦的看了宋时微一眼,心中无奈想着总不能自乱阵脚吧。 唉—— 不由想起刚刚宋时微凑在她耳边所语,耳郭不禁慢慢蒸腾起热气。 神色复杂。 她知道,宋时微待她一定另有所图。 她也远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娇纵。 她们都知道,都知道对方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她们现在像什么呢? 像披着破烂,漏洞百出的皮,用最不堪的演技与之共舞,心知肚明,但绝不挑破。 “同类”是会相吸的。 宋时微 宋时微领着彩晴走远了,她似乎将沈玉忘了,抛在脑后,独留沈玉一人留在房内。 彩晴想说什么,但很快就闭了嘴。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那紧绷的弦获取了少许歇息。 她靠在宋时微的梳妆台上,这里本应该是她的房间的。 但是她看着,恍惚中觉得,宋时微住也不错,起码不会糟蹋这好房子。 她不由自主的拿起梳妆桌上的一瓶胭脂,忽然想起,今天的宋时微好像还未施粉黛。 这个思绪只占领了她一瞬间的脑袋,然后很快被别的吸引了注意力。 她看着桌上的木制小牌,思绪走远,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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