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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出道的时机很好，只是普通的演员工作，她只用演戏就好，对外自然有人为她交涉。一举一动并不像现在这般被所有镜头监视。 所以，她为人也并没有艾可莘这样会看人眼色，毕竟，通常旁人看她的眼色比较多。 例如此时。 一时间，室内没人说话，艾可莘抢的就是这个先机，她按着白茗的脖子，“快谢谢今老师。” 有了艾可莘的严厉，就算旁人要逮着白茗发难，也无从下口。 艾可莘对于人情世故一向处理得很好。 白茗不觉得艾可莘严厉，只当自己像是被母鸡护住的崽儿，伸着脑袋出来，也不管今梦离作何感想，直道：“谢谢今老师。” 然后，她撇眼，瞧见今梦离略微皱眉，伸手拿指尖揉着眉角。像是很为难。 今梦离是在为难要不要原谅她吗？白茗的心都给提到了嗓子眼。 而今梦离却说：“你们不用紧张。” 这幅面孔，落在白茗眼里，就显得令人震惊。 今梦离就像是被绑架了一样。 心里不舒服，表情很僵硬，现实却不得不低头，说着心口不一的假话。 评论区只以为今梦离是因为刚刚的事而感到尴尬，倒是没多想。 他们都不知道，今梦离只是在烦躁。 ——从刚刚开始，今梦离就听到了一直在她耳边似碎碎念的声音，她喜静，那声音是个活泼的少女音，就像是起伏不定的线条，上蹿下跳，并不难听，却会让她心烦意乱。 最让她难以忍耐的是，她发现，那些人好像根本听不到。 对于活见鬼，今梦离还能这般淡定，她自以为够专业了。 所以再要求她做到完美的表情管理，那简直强人所难。 最后，她抬眼，瞧着那声音的来源，确定了是白茗。因为，白茗嘴上说着感激和道歉，但内心却在喊‘不要原谅我呀’。 莫名其妙。 再之前，被抱住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对方在夸她胸…… 今梦离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算她意识到对方可能搞错人了。 随即，在白茗确认自己抱错的时候，今梦离又听到白茗嗷嗷叫。 作为当事人之一，今梦离也觉得尴尬了。能听到旁人想法什么的，简直太令人无语。 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今梦离转移话题问：“你们这是在直播吗？” “嗯，对，我们团Queens快要出道了，现在在录日常，没想到能够和今老师同框……”艾可莘款款而谈，声音不徐不疾，让人觉得与她说话舒服极了。 不过，她也注意到了直播间涌入的更多的人，都刷着今梦离的名字。间或夹杂着白茗的名字。 艾可莘斜眼看了看白茗，忽地意识到一件事。 今梦离是秘密回来的，没有对外说过行程，公众还不知道今梦离回国要做什么。如果她要复出，那他们是不是搞砸了什么事？ 比如，打乱了今梦离的复出计划。 今梦离会复出，但不应该是在那么草率的直播上公布。 如果是这样，那后果可要严重多了。 现在已经不是白茗闯祸那么简单，而是白茗直接导致公司决策胎死腹中。 “那你们继续。”今梦离说着，瞥了眼自己的化妆师，而后转回镜子前。 她刚刚就在等自己的化妆师，并没把白茗放在心上，以至于有了这样的乌龙。 而艾可莘也带着白茗坐在了化妆镜面前，艾可莘想让白茗去对面坐，自己坐今梦离旁边，这样白茗的压力不大。 但白茗却抢了今梦离旁边的位置。她不用化妆，今天没有她的活动。 而艾可莘高看了白茗一眼，刚刚还那么不好意思，现在竟然抢着坐。 白茗不知道艾可莘对她刮目相看，她松了口气，但脸上热度未退，脚趾忍不住踢着地面。 [真好，不用坐对面和人眼神对视了。] [不用对视就没有交流，她就不会爱上我。] [为了摆脱烂桃花，我真的付出了太多。]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听到这一切的今梦离：“……” 她发出无声叹息，并没有因白茗的心声而倍感震惊，此时听到，也只是略皱着眉，从镜中看着白茗的脸。 少女只略施粉黛，模样是精致秀丽的，一头粉色的头发看上去令人觉得软萌，嫣红的唇轻咬着，如警惕的小动物，眼神不安地瞟动着。 直到，白茗忽地瞥见镜中人，对方那双眼安静地凝视着她。 白茗对上这视线，下意识地利落转头。 瞬间，白茗背脊打直，连腿缝都夹紧了，乖觉如同被抓包的小学生。 果然，今梦离在看她！ [啊啊啊！！她看我做什么？我是不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主光环吗？！] [她要是看上我了怎么办。] 今梦离安静收回目光，睫羽微垂，她闭着眼，让化妆师为自己上妆，也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一言难尽的心情。 能够听到多余的声音，本该令她觉得恐惧。她刚刚被震得有些失去从容，脑子不断地在想着，白茗还是人吗？ 但很快，她又反驳了自己的念头。 白茗应该是人，毕竟白茗不知道自己能听到那些声音——而自己能听到那些声音。 哦，怎么也不该轮到她恐惧。 她想。
第4章 姐姐很漂亮 直播在化妆开始时就结束了。 如果没有今梦离的突然出现，白茗还会和艾可莘宣传一下她们的组合。 而多了这样一个意外—— 林敬已经在和今梦离的经纪人道歉，顺便商量怎么做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所以在此时截断的直播，也算是一个留悬念的手段，毕竟，今梦离方，也还没有准备好复出事宜。 白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化妆镜前的灯光很亮，她时不时地拿眼神看看艾可莘，艾可莘在画唇妆，没和她说话，白茗就偷偷拿眼神瞄着身边的的人。 但她又怕被发现，屋里没人说话，偶尔从外面传来些许人声，都让她觉得他们是不是在说她。她的耳朵竖起，想要听一听，但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她现在就怕别人拿这件事来打趣，平时和这些人还能嬉皮笑脸糊弄过去，而现在…… 白茗等今梦离离开才问：“等会儿我自己去练习室，其他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群里没说？” 被搭理了一下下，白茗刚刚被尴尬耗完的勇气又似被扭了下发条，有了些许的动力。 白茗就是没话找话，她自己看了看群，其余成员都有行程。 小雪又要期末，又要准备出道，行程忙得很。 康沁快要毕业，学校是本市的重本，她对于毕业典礼也很上心。 洪翊菡倒是没在群里出现，作为队长，洪翊菡人脉好，最近都在蹭一些前辈的镜头，强刷存在感。 她的队友们都有事做，就白茗没事。 康沁还在群里说：“以前我们学校虽然放假晚，但开学早啊，这一毕业，还有点舍不得呢。” 白茗大一才结束，她就是那个放假早，开学晚的，此时她还没什么感觉，等看了会儿手机。 白茗脸颊的热度已经蔓延至耳根，她不安分坐着了，起身扫了眼给今梦离用的化妆品，凑艾可莘身边去。 “别挨我。”艾可莘把白茗推开，脸上很是嫌弃。 白茗就喜欢犯贱，和艾可莘有了刚刚的互动，此时对人也少了防备和疏离。 她环住艾可莘的手臂，“可莘姐，我好尴尬，感觉现在更尴尬了怎么办。” 艾可莘烦她，眼里笑着：“别嚎，人设崩了。” 可是真的尴尬好吧！！ 她后知后觉，刚刚没发作出来，现在只有自己人，白茗就忍不住了。 艾可莘回过味儿来，也觉得刚才的事情发生地令人匪夷所思，如果她不是白茗的队员的话，可能真的没心没肺地嘲笑了。 艾可莘问白茗：“怎么反应那么慢，刚刚不还没什么吗？” 白茗那怎么是反应慢，就是那尴尬劲儿还没过，她去捉艾可莘的手：“你摸摸我的脸，是不是可以煎鸡蛋了？” 艾可莘打开了白茗的手，岔开话题，“这次咱们借了今梦离的人气，看到时候怎么处理。” 白茗被打那么一下，还在看手上的红印印，委屈巴巴地抬头，“嗯？” 艾可莘叹气，她考虑全面些。拿了手机，随手搜了下，而后丢给白茗看。 “看吧。” 白茗嫌弃：“不看。” “……” 今天的事上热搜了。 白茗只瞥了一眼，字还没看清，就看见了一个[hot]的标，她故意不知道，她不想去看自己的糗事。 公司给她的人设是温柔可爱小甜心，不是冲动眼瞎粗神经。 明明出道是件高兴的事，但现在她却不确定了，之前还看见老林冲着今梦离的经纪人低声下气，白茗别提多窘迫。 艾可莘看了白茗一眼，也好，不用自己瞎操心。 艾可莘要出门，白茗送她，林敬没来，但打了电话让助理跟着艾可莘一起去。 白茗问：“林叔说了要和你去的。” “几岁了，还要人陪？” 白茗怕艾可莘心理落差，老林之前还来家里接过她。 白茗想，估计是自己家里和公司打了招呼。她家里比起真正的豪门只能说一般，但比艾可莘可强太多。 艾可莘拍拍白茗的肩膀，“今天的事肯定还有后续，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也不用慌，总不能这个时候把你退了。” 白茗愣了下。这件事，她也知道挺严重的。 被艾可莘一提醒，她就觉得更严重了。 白茗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路过的工作人员，冲她打招呼的练习生，对她微笑的脸，看上去都似带了其他的意思。 她送完艾可莘，就直接溜回训练室，刚想躲进去，就看见了今梦离。 今梦离带着一位助理从走廊的另一端过来，走廊宽阔，灯光明亮，今梦离的五官轮廓在灯影下越发立体。 就那么瞬间，白茗甚至觉得心脏都狠狠抽动了下。 那股子尴尬劲儿还没缓过来，如今碰到正主，她不安地想靠墙站，给人让出路来，最好是让人忽视自己的存在。但这行为也太不礼貌，她也不该丢了自己团的脸面。 她还没做出反应，就看见走在后面的许瑞滢恰好跟上今梦离。 许瑞滢没注意到白茗，她似乎对今梦离的出现很震惊，双眼注视着对方，继而开始欣喜。 她和许多练习生一样，既崇拜公司里有名望的前辈，又向往自己成名后的未来，她大概上前两步想和今梦离说两句话，但刚走了两步，就被人直接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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