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玩腻了,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卖到其他地方去。 这次绑来的宋小姐,是他们生平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从车上把她拉下来的时候,男人们都不禁看呆了一瞬。 偏偏,不能动。 想到这里,大当家恼火地锤了一下桌子,嘴上骂骂咧咧的。 看他心情不好,懂事的小弟连忙提议:“兄弟们也辛苦一天了,大当家的,不如喝酒犒劳一下吧?” 旁边的人纷纷应声附和。 大当家想了想,大手一挥应下了。 小弟们连忙从地窖里搬出酒坛,山匪们围成一圈,因为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尽兴地喝着。 男人们喝酒划拳的声音,不断穿过房门,冲击着屋内两人的耳膜。 每次动静稍大一些,就会将主仆两人吓得抖一抖。 她们的嘴都被堵着,想求救也喊不出声。 更何况,在这山匪寨子里,求救又有什么用呢。 两人只能害怕得不停哭泣,相互靠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够获得一点安全感。 哭起来时也是无声无息的,洇红了眼眶,泪水顺着颊边淌落,留下湿润的痕迹。 宋镜辞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可怕的噩梦。 她的亲生父母死亡的时候,她还太小,就被送到了宋家。 因为父母是为了救宋大帅才死的,宋大帅一家人都对她如视己出,特别疼爱。 在这几乎对女人处处限制的时代,他们甚至还送她出国留了学。 宋镜辞刚从国外学成归来,听说哥哥来到了琼城。 她想着离得不远,就让人送她去见琼城,满心欢喜地等着见到哥哥。 结果没想到半路上,就一群突然闯出来的山匪们袭击。 一片混乱。 后面的事她有些记得不太清,只知道等彻底清醒的时候,她已经和丫鬟小盈被绑到了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耳边是小盈细微的抽噎声,那是个比她还小一些的丫头。 宋镜辞也很害怕,虽然一直被宋家保护得很好,但她也并非全然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听说被山匪绑走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她努力地伸出身后被绑的手,够到小盈的指尖。 小盈呜咽着回握住她。 两人便用这样的方式,在这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中互相依靠取暖。 忽的。 门外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有人一脚将房门踹开。 浓烈的酒气瞬间钻进宋镜辞的鼻腔里,呛得她紧紧皱眉。 来的是个醉酒的高大男人。 借着煤油灯的光,宋镜辞看清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淫邪光芒。 她吓得脸色苍白,可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像是砧板上的鱼肉,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脚步沉重地向她们走来。 男人蹲下身,嘴角挂着抹不怀好意的笑。 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指落在宋镜辞的脸颊边上。 稍微一个用力,便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红印。 手底下的脸颊柔嫩,男人痴迷地用指腹摩挲了下,醉醺醺地说:“千金小姐的滋味就是不一样。” 宋镜辞全身发抖。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伸出蛇信舔舐了一口。 带着粘腻的恶心。 她恐惧地望着面前的醉汉,拼命想要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挣不开。 她这点力气只引来了男人的嘲笑,“大小姐,你现在就是我们哥几个手里的小鸡崽,还是乖乖听我们的话吧,别白费力气了!” 男人眼中的恶意越来越重。 “妈的,”他小声骂了句,“不能碰,摸摸总行了吧。” 说着,他就准备伸出手去扒宋镜辞的衣服。 宋镜辞奋力摇着头。 极度恐惧下,她竟然爆发出了异于平常的力气,撞开了男人的桎梏。 毫无防备之下,男人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撞到床角。 他摸着脑袋骂了一声,愤怒地起身,伸手就将宋镜辞拎了过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手上用力,很快就将宋镜辞掐得脸色涨红,呼吸微弱。 灯光变成了恍惚的线,交织在宋镜辞的眼前。 令人作呕的酒气笼罩在身侧,她听见男人的骂声,还有小盈慌张又无助的哭泣。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即将死去。 就这么死了的话,哥哥,还有父亲母亲,应该会很难过吧…… 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人的喊声:“你小子磨蹭什么呢,叫你抓那个丫鬟出来,磨磨唧唧地干什么玩意!” 脖颈上的手松动了几分,男人眼中的怒火逐渐平息,被醉意冲昏的头脑跟着清醒了些。 他嘴上应着:“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一边放开了宋镜辞,一边朝着小盈走去。 在高大的醉汉面前,小盈的挣扎和宋镜辞一样无力。 果真像是抓小鸡崽一般,轻而易举地便被拎了出去。 宋镜辞想阻拦,但她刚刚才命悬一线,此刻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没有。 就那么躺在冰冷的地上,绝望地看着小盈被带出门。 “砰!”的重重一声,房门关上,隔绝了视线。 看见小盈,男人们兴奋而不怀好意的笑声几乎震天响。 小盈嘴上的粗布被人扯下,她发出哀声哭泣,拼命呼救。 然而,这样的举动只会让这帮人笑得更加开怀。 “反正姓苏的只说了不能动那个小姐,”大当家的嘟囔着,“又没说不让动丫鬟。” “这大户人家的丫鬟,看起来养得也不错,白白嫩嫩的。” “让她老这么挣扎着没意思,”大当家吩咐,“去灌她几口酒。” 那些得意的面孔,端着手里满满当当的酒碗,像是地狱里的恶鬼,狰狞着向小盈步步走来。 房间里,宋镜辞察觉到了他们的动静,竭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可她的手和脚都被绑得牢牢实实,根本动弹不得。 救, 救命…… 她想喊,但根本喊不出声,更不知道该向谁而喊。 听着外面小盈的尖叫声,宋镜辞仓皇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谁来救救她们…… 拜托…… 忽的,外面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仿佛被什么东西瞬间抽走。 男人们的笑闹声,小盈的求救声,都归于了一片平静。 她没听见丝毫别的动静。 突如其来的平静,没让宋镜辞安心下来,反而更加的恐慌。 发生了什么? 小盈怎么样了? 宋镜辞努力地朝着门边一点点挪去,片刻后,她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同于山寨里的土匪们,这道脚步声轻巧而平缓。 宋镜辞顿时不敢再动,警惕地盯着房门的方向。 下一瞬,门被推开,有人迈了进来。 宋镜辞艰难地抬头去看,那是张很陌生的面孔。 半张脸都被帽檐挡着,看不清晰。 身上的穿着打扮,看起来也不像是山寨里的人。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人身上没有酒味。 来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随后轻声开口,嗓音清冽吐出几个字:“宋镜辞?” 宋镜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里迸出点点希望的光。 她连忙点头,看见那人一步步走到她跟前蹲下。 尤听伸出手,将宋镜辞口中的粗布团取下。 受惊不轻的女孩子慌忙问道:“你是来救我的吗?是不是我哥哥派你来的?” 尤听想了想,道:“算是吧。” 她从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将宋镜辞身上的绳子根根切断。 将人从地上扶起后,她问:“还能走得动吗?” 宋镜辞扶着旁边的柜子,一点点地往外走,对尤听点了点头。 走出门的一刹那,她忽然生出几分更想哭的冲动。 将眼泪硬生生憋回去后,宋镜辞满怀期盼地看着尤听,问道:“你有救下我的丫鬟小盈吗?她,她怎么样了?” 尤听没有看她,而是指着另一个方向:“她在那里。” 宋镜辞顺着看过去,发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人,其中一人正是刚刚闯进门的男人。 她吓得差点叫出声,连忙及时伸手捂住了嘴。 再仔细看,她看见了小盈。 小盈倒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汩汩流着血,一张小脸被鲜血染红,模糊了五官。 宋镜辞睁大了眼,连忙跑过去。 刚重获自由的双腿不听使唤,狠狠跌倒在了地上。 她像是没感受到疼痛,直直地望着地上的小盈,一点点地爬了过去。 年轻的小姑娘衣衫被扯得凌乱,她大睁着眼,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痛苦和惊惧的神色。 “小盈?”宋镜辞颤抖着伸出手,在女孩子鼻尖下试了试。 没有一点呼吸。 她不信,又去试了试心跳和脉搏。 没有。 全都没有。 小盈死了。 尤听走到她身边,似是也不忍去看小盈的模样,移开了目光。 她轻声叹息。 “她是个烈性的姑娘,我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尤听赶来的时候,小盈已经被欺负了,她只来得及解决那些醉醺醺的山匪。 想回头去看小盈的时候,却听见“砰”的一声—— 小盈自己撞了墙。 她抱着必死之心,撞得太狠,尤听赶过去,想救却已经救不下来。 血浸湿了地面,树上的琼花飘落,洁白的花瓣被染成刺目的红。 “救救……”小姑娘最后望着尤听,指着房间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拜托你。” “救救我们小姐……”
第88章 还会再见 风将血腥味吹散, 仿佛也将所有的罪恶都掩埋。 年轻女人跪伏在地上,从尤听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绷直的手背。 纤细的血管鼓起淡淡的青紫, 苍白的指尖染上了血。 “宋小姐,”尤听说,“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刚刚她解决的只是一部分山匪,寨子里还有许多人, 如果被发现了, 她没什么把握能够带着宋镜辞全身而退。 宋镜辞低垂着眼,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小盈。 “对不起, ”她对着小盈,声色沙哑, “都是我不好, 是我没能救你,是我害了你……” 宋镜辞慢慢站起身。 她想带小盈的尸首离开这个肮脏的寨子,但她清楚地明白,仅仅靠她们两个人, 这不是一件易事。 宋镜辞脸色微白地闭上眼, “我们走。” 尤听带着她,寻了条隐蔽的路往山下去。 临走之前,她将从书房里找到的印章丢在了山匪首领尸体的旁边。 也许是因为死了亲近的人,宋镜辞看起来神色恹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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