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解煦偏偏还不识趣,要非得捡着不好听的说,“我知道你刚刚说的是我说过的话,你在恨我。” 解煦朝她笑笑,“其实知道你在恨我我还挺开心的,起码不是漠不关心。” 杜韵白不自在地移开眼。 解煦又说,“我之前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你就只打算用这一句来报复我吗?” 她低头,脸上难掩落寞,像是要哭了,再抬头时却仍露出一个笑容,“你想做吗?” 杜韵白一怔,觉得解煦疯得厉害。 “这样在做完后,你就可以说,我在床上确实带劲,我们维持床上的关系也不是不可以。” 这也是解煦说过的混账话。 解煦眼圈已经红了,却还是强撑着用平稳的语气说,“相信我,这样会更能报复到我。” 只有杜韵白知道她的笑容有多难看。 杜韵白无言,只是看着她。 她感到痛苦,她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 杜韵白的眼神那么冷,可解煦却停不下来破罐破摔的劲头。 解煦咬了下唇,手指颤抖着伸向自己的扣子,衣服落地,羞耻从四面八方涌上来。 杜韵白看到她里面的情趣装束时难得眼跳了一下,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焦灼。 她今天真是里里外外做好了讨好的准备,就连肩侠骨处那处熟悉的纹身都让杜韵白猝不及防。 冷漠像软刀子一般凌迟,解煦觉得自己要疯了,她闭着眼,试探着去亲杜韵白。杜韵白眼睛却是冷的。 解煦觉得自己快要哭了,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一会后,杜韵白终于施舍般给她回应,唇齿交缠,她们滚在了床上。 杜韵白感受到解煦脸上的湿意,心里闪过一丝酸涩,“你为什么哭?” “没有……”解煦觉得丢脸,“我也不知道。” 杜韵白嘴上还是不留情,“是你说要做,现在又这么勉强。” …… 窗帘没有完全拉紧,杜韵白瞧见露出的那小块缝隙渐渐透出月光,又慢慢显现出一角澄黄月亮。 解煦的脸又贴了上来,于是那抹月亮又看不见了。 杜韵白捂住了她的眼睛,多真挚的一双眼睛啊,前世她曾在床侧夜话时形容解煦的眼睛像小鹿。 可惜她眼里真挚的情意是假的,她的情感像宠物玩具的塑料眼一样虚伪又廉价。 解煦忍着颤抖,执拗地看向杜韵白,“原谅我好吗,我会改的。”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咽下委屈,继续说些羞耻又讨好的话,“你刚刚觉得舒服吗,你讨厌我的话可以选择报复我,什么样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 “你不理我我真的会很伤心。” “我可以教你怎么报复我的,绝对比你不理我更能报复到我。”解煦语无伦次,已经快要说不下去了。 杜韵白没有轻易说原谅,这是解煦早就料到也早就接受的事。 可她接下来说的话还是像冰一样让解煦的心脏结了冰,她说:“在桐花镇的时候你问我被背叛后会怎么办,我当时说会结束这段关系。” “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一样。” “解煦,到此为止吧,现在这样我们两个人都难受。” 解煦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的,“我不要。” “上次你说让我走,我走了,这次我不会。”解煦执拗地看向杜韵白,“我们可以找到新的相处模式,什么我都能接受。” 她们的感情走入一片沼泽,越是挣扎就越痛苦,越沉陷,越掉入深渊。杜韵白承认她现在还没有放下解煦,但她绝不打算再以任何形式和解煦在一起。 不要再这样了,杜韵白有些恨自己,不要再来找她,不要再用她预料不到的行为来让她丢掉底线。 杜韵白有些疲累地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努力是为了《满城花开》吗,我可以像上一世那样向敖东引荐你,你还要什么资源,我都可以给你。” “噢,对,我这一世还没有帮你要到《春花烂漫时》,你想要吗,我也可以去帮你要。” 杜韵白无奈地笑了,她终于被解煦逼得一起发疯,“你放过我好吗,我们已经走不下去了。” 这样的杜韵白让解煦感到陌生,解煦愣住,随后敏锐地抓住一个信息点,“什么叫帮我要到《春花烂漫时》?” 杜韵白动了动嘴,后悔刚刚这么说,解煦是那么要自尊的人。 解煦沉思了一会,才开口声线已然不稳,“那部戏是你帮我要到的?” 她想起在谢瑾接风宴上听到的话,“可柳瑜芫说,她要选和谢瑾气质相似的人……” 事已至此,杜韵白问她,“你觉得你和谢瑾像吗?” 解煦决绝地摇头,她哑声说出一直藏在心里的话,“我不知道我们哪里像,可你一直把我当她的替身。” “什么?”杜韵白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有一次,我去酒店找你,想给你惊喜,就好玩躲在了衣柜,我听到你和别人的对话。”解煦一字一句把她听到的内容说出来,此刻才发现自己居然记得这么清晰。 “你说我像解煦,说你们已经回不去了,但能从她身上看到我的影子……” 杜韵白听后,闭了闭眼。 这一切真是荒唐,杜韵白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那是因为柳瑜芫只想找和谢瑾像的人来演戏,我随口哄她的。” 杜韵白没有想到原来她们之间横跨了这么大一个误会,她勉强找回理智,“可你为什么从来没有问过我?” 这话一出,她恍然想起来解煦在恋综喝醉那晚时说的胡话,那我该怎么成为替身啊…… 竟然是因为这样。 杜韵白难以相信地问道:“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误会,后面一直对我忽冷忽热?” 解煦捂住脸,脑子一片空白,眼眶涩得要命,她突然意识到,她们真的完了。 这么多年,她到底是在恨什么,她有什么资格恨? 她接近杜韵白的目的本来就不单纯,逐渐付出真心后,她因为一场误会恼羞成怒,连询问的勇气都没有,她单方面给杜韵白定罪,然后伤害她。 解煦眼里染上迷茫,“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太自卑了,才会更加在心里构想这一切……” 杜韵白看着她,突然懂了她的意思,“你从来都不相信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你真的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解煦仰起头,擦了下眼泪,“我已经在看了。” 杜韵白怔了一下,说不出话了。 “你说得对,我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继续的必要……”解煦顿了顿,居然在此刻冷笑了一下,“和我这种人谈恋爱肯定特别没有意思,因为我就是个烂人。” 解煦说完开始穿衣服,一件又一件。她被内心的愧疚压倒,丢盔弃甲,失去所有勇气和底气,落荒而逃。 晚上十点,解煦离开了杜韵白的家。 大门砰了一声,明明声音很轻,却震得杜韵白心里一颤。她在想,今天是解煦的生日啊。 杜韵白无意识抓了下床单,心空了一秒,她有预感,这也许是解煦最后一次主动找她了。 冰箱里藏着一个蛋糕,她今天却连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和解煦说。 ---- 虐得我睡不着爬起来写 感谢在2023-01-14 16:52:10~2023-01-15 05:52: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殊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锥心刺骨原来是这种感觉。 解煦想象过她有一天能用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询问杜韵白拿她当替身的事, 她把杜韵白所有可能的回答猜了个遍。 可现在,真相跳出了解煦的所有预料,原来杜韵白从来没有对不起她过, 而她呢…… 她都做了些什么。 解煦再次丢失睡眠, 闭上眼就是自己肆无忌惮说些难听的话故意伤害杜韵白的场面。 杜韵白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佯装镇定的表情浮现在眼前, 她想一次,就在心口划开一道伤口。 解煦觉得她要被愧疚给淹没了。她这种人, 自卑敏感,伤人又伤己, 怎么好意思去请求杜韵白再爱她一次。 解煦靠着安眠药入睡, 这次再怎么掩饰都没有用了, 她的黑眼圈和苍白的脸让人看着心悸。 何季看解煦状态差成这样,请了心理咨询师,逼着她去做心理咨询。 心理咨询师是个女人, 通身柔软温和的气质, 很容易让人信赖。只不过, 就算她几番引导, 却依旧在解煦那碰壁。 解煦在第一次咨询时一言不发。第二次咨询时还是沉默,这次坐了七八分钟就想离开。 咨询师没有制止她, 只是说, “沉默在并不意味着我们这次的咨询是失败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出口, 让自己好受一点, 这个出口不是心理咨询也没有关系。” 第三次见面时, 解煦得知了上一世的真相, 她再也控制不了, 磕磕绊绊地说出了她的心事。 怎么哪里都是杜韵白, 电视里是她,商业大楼上的巨幅广告是她,同行人聊天时也有她,而就算没有这些外物,解煦心里也逃不掉去想杜韵白。 解煦害怕再这样下去,她又会控制不住去打乱杜韵白现在的生活。 杜韵白说她们已经走不下去了,而解煦也不想再做让自己难堪的事。 这天是照常的心理咨询,解煦在快结束时问咨询师,“是不是我离开这里才算真正的放过她,也算放过我自己。我离开会让我们的关系……” 解煦组织了一下语言,“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好吗?” “好”这个字一说出口,解煦低下头,觉得自己真的不要脸,居然还敢奢望。 咨询师眼神温和,“也许距离会让你们的关系有新的延伸。” 解煦听后扯了扯嘴角,心理咨询师都是这样吗,从不给她确切的答案和指示。模棱两可的“新的延伸”……那到底是会有转机,还是在距离中让感情彻底泯灭? 解煦想,但怎样也好过现在的一潭死水。 晚上,解煦在公司遇到何季,她跟何季说,“我决定接《遇江》了。” * 已经一个月了。 那晚解煦狼狈地离开,之后在杜韵白的生活里消失得彻彻底底。 杜韵白原以为自己会获得安宁,但没有。仍然有不知名的东西缠绕住她,午夜梦醒,杜韵白还是会梦到解煦。 那天,她接受了一个访谈,访谈的形式比较花哨,主持人带着她到处闲逛,吃早茶,仿若朋友间的聚会,聊的内容都很闲散。 杜韵白平静自如地应着主持人的问话。 直到她们进了一家餐厅,平静被打破。这家餐厅为森系主题,天花板上的垂下来许多空气凤梨和多肉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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