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煦打电话给杜韵白,那边却显示关机。橙橙跟着她一起来了, 看她形色仓皇的样子, 忙拿出手机, “我这里有李蕾的电话。” 电话打到李蕾那,李蕾却说她已经不在医院, 小曲正在陪护。李蕾把小曲的电话给解煦,解煦又一次拨过去。 嘟嘟两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疲惫。 在知道解煦的来意后, 小曲想起杜韵白的交代, 犹豫了一会说:“你先别过来了。” 小曲纳闷这俩人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杜韵白前天晚上让她订机票时还那么开心,怎么今天连面都不想见了? 情侣之间的矛盾小曲不方便掺和, 她虽然不喜欢解煦, 但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杜韵白不愿意见你, 于是找了别的借口, “韵白姐已经睡下了,现在医院外边有很多媒体, 你来怕引起麻烦。” 解煦懵怔了几秒, 紧张地问:“她还好吗?” “没有大碍。” “好……”解煦看了看现在的时间,“那我明早再过去。” 小曲心想可能你明早也来不了。 橙橙已经预定好了房间, 她们改变了目的地, 去了酒店。 橙橙经历了这一遭舟车劳顿, 已然困到不行, 见解煦没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后就去睡了。 解煦躺在床上, 怎么也睡不着。 她打开手机, 杜韵白意外呛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热搜上好几个相关的词条,后面是个大大的“爆”字。 【杜韵白片场事故】 【杜韵白医院】 【龙之女剧组辟谣】 而紧跟其下的“热”字是和曾崎、吴熠生有关的词条。 【曾崎发文控诉一起过夏】 【吴熠生道歉】 《一起过夏》在第三期播出后彻底成为现象级综艺,菠萝台赚的盆满钵满。于此同时,参加的艺人受到的冲击也很大,曾崎和吴熠生遭到了不少骂名。 第三期节目播出后的一星期里,大量的辱骂朝曾崎涌来,不仅如此,很多网友将他买小鞋的片段做成鬼畜恶搞视频,相比之下,那些人设翻车的打脸视频还只是毛毛雨。 吴熠生粉丝多,且背靠公司,比曾崎的情况略好一点。 第三期的每一个细节都被营销号拿放大镜解读,以求最大限度的逼近真相。 最近,“说出一个《一起过夏》细思极恐的细节”之类的话题总能飙上热搜,扑朔迷离中更是放大了许多东西,让这档综艺愈发添上几分暗黑的味道。 渐渐的,情况发生变化,其他资本下场后,有了不少质疑节目组故意引导矛盾的声音出现。曾崎抓住机会发文控诉节目组恶意剪辑,又说第三期其实都是有剧本的,他是被陷害了。 水一搅混,吴熠生踩着曾崎这个炮灰,开始卖惨,向所有粉丝道歉,并暗戳戳表露出节目组作恶的意思。 解煦对这些不敢兴趣,她没有点进这两个词条,关上手机,躺在床上,眼睛木然盯着天花板看。 网上流传了一张杜韵白溺水时的动图,镜头很模糊,在解煦脑里挥散不去。 那张图里,她看到杜韵白穿着戏服,沉入水里,没多久,水里冒出气泡,杜韵白慌乱挣扎,神情痛苦……工作人员快速朝她游去。 解煦感到后怕,上一世杜韵白出事时孤立无援,被发现时只剩尸体。 那时候你该有多痛苦啊……解煦不敢去想,她一夜难眠。 * 清晨的时候,阳关透过百叶窗洒到地上,杜韵白迷迷糊糊醒来了。 昨晚一场噩梦,杜韵白昏沉时梦到了她上一世在《无风无雨》剧组的经历。 不同于本就是冷门景点的小熊山,《无风无雨》的拍摄地在极其偏远的山区,那里渺无人烟,是真的落后。梓源村的青壮年较少,除了老人,就是留守儿童。 剧组借住在村里,和村里人难免会有交道,而让全组人印象深刻的,是本地的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一个看上去疯癫,另一个却傻愣,她们喜欢到处晃荡,玩泥巴,采野花,或是缠着人说话。 村里人管她们叫“疯婆子”,“傻姐”,早早告知剧组千万不要搭理她们,特别是“疯婆子”,这女人急了会拿刀砍人。 村里年轻人笑她们,小孩害怕她们,老人对她们避而远之。 傻姐每天穿得破破烂烂,疯婆子穿得却还算得体,每到饭点,会有一个阿婆把她叫回家吃饭,有时候来的则是是她不满十岁的儿子。 每当疯婆子不在的时候,傻姐就喜欢赖在剧组,总是愣愣的盯着机器看。 傻姐其实发不出什么音节,说话很含糊,还有着说不清是哪的口音。剧组的人虽然不像村里人那么嫌弃她,但也无法与之交流。 拍摄慢悠悠进行了两个月,剧组的人远离了都市许久,都感叹这地方除了偏僻点,好山好水,倒是适合养老。 某天,疯婆子突然装了一篓子烧饼带给剧组的人吃,剧组的人莫名其妙,但疯婆子递给他们,他们就接住了。 那天他们发现疯婆子根本没有村民说得那么吓人,她面容干净,递一个烧饼,就笑着说一句“卡莎莎”。 杜韵白问路枫,“卡莎莎是什么意思?” 路枫也摸不着头脑,又去问别人。 问了好半天,终于问到了,组里一个彝族的化妆师说,卡莎莎是彝语里谢谢的意思。 杜韵白觉得有些怪异,这里是北方,村里没有一个彝族人。她分吃的给剧组的人,为什么反而要同剧组的人说谢谢? 那之后,很偶然的一天,杜韵白路过溪水畔,看到傻姐正在那淘河里的细沙。 傻姐正把细沙装进一个破旧生锈的奶粉罐子里,罐子里已经满满当当装了一半的细沙。而往旁边一看,傻姐还采了好多花,还有一些瓦片。杜韵白猜傻姐弄这些是想和她的朋友玩泥巴过家家。 杜韵白仔细看了一眼那个奶粉罐子,不禁笑了。那斑驳的奶粉罐子上居然有她的面容,这是多少年前拍的广告了,她有些记不清了。 四下无人,傻姐转过身去,看到是她,也不说话,只是递给她一片瓦,一朵黄色雏菊和野草。 杜韵白愣了下,“你在邀请我玩?” 傻姐点了点头。 正好无事,杜韵白索性蹲下来,真的和她一起玩泥巴。傻姐教她把泥巴放在瓦片上,再用植物装饰,做一些来回翻炒的手势后,她指着花里胡哨的泥巴说,“菜。” 溪水潺潺,空气里全是植物清新的芳草味,杜韵白手上一团脏,头一次玩这种游戏,觉得很有意思。 一直玩到天色将晚,杜韵白要回去了,她问傻姐要不要去她那吃饭。 傻姐没说话。 杜韵白又等了一会,只见傻姐刮了下奶粉罐子上她的脸,忽然说了一句,“我知道你,你很有名。” 傻姐这次吐字非常清楚,跟之前的大舌头完全不一样。 杜韵白被吓了一大跳,一股冷气窜了上来,只觉得渗人。大脑飞速运转,杜韵白犹疑地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傻姐定定看了她好久,说,“以后可以找你玩吗?” 杜韵白愣了一下,答应了。 出事那天晚上,杜韵白刚睡下,突然有人用石头丢她的窗户,哐哐几声,一下又一下。 杜韵白开灯起来,透着窗户,看到傻姐在朝她笑。 杜韵白穿上衣服,哆哆嗦嗦开了门,夜里可真够冷的。睡在另一个堂屋的小曲听到动静,起来看她,睡眼惺忪问,“韵白姐,怎么了?” “没事,你睡吧。” 杜韵白绕到屋后,傻姐还在等她,也不说话,只是拽着她的衣角让她跟自己走。 “你要带我去哪?” 乡下完全不存在路灯这一说,是完全的黑暗,她们走在路上,仅凭着傻姐微弱的手电筒光辨别方向。 杜韵白被硬拽着走了十几分钟,渐渐地远离了剧组的驻扎地,她有些弄不清情况,却敏锐地感受到了危险。 在经过一户人家时,突然的狗吠让杜韵白心里更是慌乱。她停了下来,和傻姐打着商量,“你是要去小溪那吗?我们白天再玩好吗?” 傻姐听后摇了摇头,只说:“求你了。” 杜韵白没有办法,只得继续跟着她走,期间不断询问傻姐到底要带她去哪。 她们经过了那条小溪,又来到鹿头湖,见到了通往镇上的公路,而公路另一旁是隐秘的山林。 行走在湖边短窄的公路上,鹿头湖很是寂静,杜韵白的心砰砰跳。倏然,一道光出现,有车来了。 傻姐赶紧拉着她躲进了树林里。杜韵白一头雾水,被死拽着躲进杂树下蹲下,这太奇怪了,她问,“到底怎么了?” 傻姐做了个“嘘”的手势。 那辆卡车停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司机和副驾上的男人下来了。司机打开了后车厢,里面居然下来了几个被蒙住眼睛和嘴巴的女人。 那群人正在原地等了一会,没过多久,另一辆车来了,杜韵白看到两个她见过面的村里女人下了车。 两边的人碰头,双方交流了些什么,随后两个村里女人上了卡车,三个被蒙住眼睛的女人被塞到了另一辆车里。 卡车开走了。 杜韵白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愕,隐约猜到了什么,她紧紧握住傻姐的手,感到害怕,“他们带村里的女人去干什么?” 傻姐指了指肚子,做出一个肚子隆起的手势。 这已经超过杜韵白的心理承受范围了,她强撑着问傻姐,“你是故意带我来看的,你想让我帮她们?” 傻姐点了点头。 这太危险了,杜韵白闭了闭眼。看这样子,这一套模式已经非常成熟,如果她们被发现,只会被灭口,根本撑不到她向外界求助…… 这想法刚一出现,蓦地,一道强光落到了她们身上,杜韵白被刺得拿手遮住了眼睛,心下轰然一声,完了。 一道雄浑的声音响起,“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不长眼的大明星啊?” 那道光从她脸上移开,男人哟了一身,揶揄道,“傻姐怎么也在这?” 另一个男人把她从树林里拖了出来,摔到地上,她听到了车里女人的尖叫声。 傻姐的情况不比她好,无数拳脚落到了她身上,但她一言不发。 站在中间的男人似乎是领头的,此刻正一边抽烟一边盯着她看,杜韵白心里毛毛的,努力镇定地说:“你放我走,我只是来这拍戏,可以当不知道。” 男人呸了一声,将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你觉得我敢信你么?” 男人做了个手势,随后两个手下带上手套,朝杜韵白走来。 车里的女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挣扎惊叫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杜韵白听到了耳光的声音。 男人下令说:“先淹死,再丢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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