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不想看本尊和模仿者同台竞技后,败的那方的表情呢? 或许还要脑补一下镜头前惨淡维持表情的女明星在没有镜头的后台会互相扯头花呢。 飞山在海滩边举办,盛天发过来的地址是距离海滩最近的小渔村。 盛天发过来的监控视频里,一个头戴黑色棒球帽身穿深蓝色工装的成年男性推着工地上用来装水泥的小漏斗车缓缓路过,那漏斗车上有一块儿很大的苫布,看起来很像藏着一个人。 郁景放大缩小了很多次画面,终于看清了那水泥车上沉积的水泥和新鲜还未干的水泥的分界线,她将电话拨回去,电话接通的第一瞬间,郁景问盛天:“你们怎么确定这人就是你们查的那个私生粉呢?” “查到的嫌疑人ip地址就在这个村里,”盛天回答,“而且,这不是拍到了吗?卫星上看飞山的所有车辆人员运行轨迹都是背对村庄的,这是为数不多背道而行的特例。” 郁景沉默了一瞬。 盛天突然反问:“你的意思是,我们查错方向了?” “这人裤脚有泥,车上的水泥也还没干,应该是前几天飞山雇来搭台的民工,你看苫布下,有几根儿金属空心管儿露在外头,那是搭建舞台才会用到的钢架,民房一般不会用到,而且在那种角度下,水泥车里的空间被一分为二,是藏不了一个成年人的,”因为郁景跑着,呼吸声时断时续地传到盛天的耳朵里,“而且主办方为了防私生,可是连下水道口都派人去盯着了,外人很难进到后台。艺人是红毯后失踪的,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刚好是后台艺人本人的休息室,”她气喘吁吁地,“而且我查到艺人方有提前铺通稿,出事之后的态度也很奇怪,所以请警方注意到受害人还有自导自演的可能。” 盛天皱眉,“你能为你的说法负责任吗?” “可以。”郁景笃定。她甚至怀疑周星冉本人还在飞山后台,但她没开口,她怕她的话会误导警方。如果是炒作老手策划此次事件,那么光失踪还是不够的,要等到台上最佳女主角念出名字的一刹那,再惊慌失措地出现在现场才会拥有最大的效果。 那么不管本届影后是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她抢走。 再配合上那些提前铺好的通稿,以及飞山周边实实在在围过来的警力,即使艺人方会在颁奖礼后撤销报案且否认绑架事件的存在,但乐于抽丝剥茧网上判案的网友们依然会脑补出更多更黑暗的可能性。 这一波,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盛天挂断电话后,郁景重新回到飞山后台。 她绕路去了一下周星冉的休息室,特意没敲门而是突然推开门,吓得里面的工作人员“嗖”地一下打了个激灵,有人手里的手机还发着游戏里的声音。 郁景不好意思地朝里面的人点点头,“抱歉,”又扬了扬脖子上挂的通行证,“走错了。” 她刚要转身离开,里面的人突然大声叫出了她的全名,“郁景?是郁景吧?易蓝因老师的,额,助理老师。” 郁景又转身回来站定,“是我。请问?”她留了个白,等对方回答她的疑惑。 她知道自打易蓝因出了那份儿认爱声明,自己的照片早就被人传开了。所以对方叫出自己名字不奇怪,但是在这个当口突然如此迫切地叫她却有些让人好奇。 “啊,”叫她名字的人走过来,是个一米七几的年轻男人,郁景眼尖看到他朝后头玩儿游戏那个打了个手势,玩儿游戏那个立刻将游戏界面切开,噼里啪啦地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 “我们家艺人一直很喜欢易蓝因老师的,”那男人笑了笑,抬手扯了下郁景的手臂欲将她往休息室里带,郁景不动声色地用另一只手将手臂上的手扒开,那人见郁景又很明显的反抗情绪立刻收了手回去,“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见面,好不容易今天能见一下,您看,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那人真真假假地开口/。 “不是走丢了吗?”郁景直接问,“我看你们都不怎么着急啊。” 那人怔了一下,立刻点头,“啊,对,郁小姐从前是干特警的,我给忘了,要不,您帮忙找找呢?” 郁景摇头,“出这么大事儿,我得守在我们家艺人身边儿啊,”她扫了一眼躲在后头打字那个人的表情,又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男人,“最近有点儿乱,大家都注意一点。” 她手搭在门把手上,刚刚转身,又被人叫住,“是,最近挺乱的,我听说有人花钱买奖,却没指定颁给谁,而是特意指定了不颁给谁,挺怪的,您没听说这事吗?” “啊,你说我们易老师是吧?”郁景放下手,她探出头去看了一眼门外大厅悬在空中的电视转播,现场正在颁奖,再过半小时就是颁发最佳女主角的时间。 “听说了,当然听说了,李先生嘛,”郁景转过来,站得笔直,“不过听说他好像身陷官司风波,那事就不做数了。” 说起这事她还来气呢,李先生花了大价钱买最佳女主不许颁给易蓝因,她费了大劲儿,和吴巍一起查到组委会副主席小舅子开的□□公司的海外账户与李氏的账面往来才终结了此事。 那副主席在颁奖礼前被检方调查且已被动离职,李先生就更惨了,身上的官司一桩接一桩,他想要摆脱嫌疑就要认怂装乖,最近是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了。 那人听到她的话后反映了几秒,最后有意识地提醒她:“您看,您是专业的,您就帮我们找找呗,这眼看着就要颁奖了,”他突然转过头去问那个打游戏的:“你最后一次见到咱们周老师,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那人摇头,“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啊,就说要去服装间找服装老师改衣服,服装间我去了,没看见啊。而且保安也搜过了,真没看见。” 郁景立刻了然,这人是把答案往她脸上送呢。 “监控呢?”郁景问。 “查了,就能看到周老师从休息室离开,那服装间总有老师们换衣服,里面没监控,走廊的还恰好坏了。” “哦,那你们还是再去找找吧,万一周老师还在那儿,舆论再说你们报假警可不好了。你们也知道,现在网上的戾气多大啊。” “那您跟我去一趟呗?我怕万一那儿有歹徒还没走什么的,”打游戏的收起手机走过来,“您在我也放心。” 郁景为了看看这人的团队还能搞出什么花样儿而欣然同意,“行,那咱们就去看看,现在警力都挺紧张的,要是咱们找到了,也能让警察同志少浪费一点儿时间。” “嗯,您跟我过来吧,听您说那些,我还有点儿害怕,”打游戏那个说完话立刻抬手揪住她的手肘,郁景推了几次也没推开,“我真害怕。”那人说。 怕个毛?应该是怕她跑吧? 半路上郁景就想明白了,影后既然铁定要颁给易蓝因的话,不如和易蓝因的绯闻对象(也就是郁景本人)再搞一波大的,如果周星冉是她亲自找到的,那易蓝因三年磨一剑的飞山影后立刻就会暗淡无光,毕竟比这些更容易吸人眼球的是娱乐圈里的三角恋,如果这三个人都是同性的话,那就更刺激了。 郁景在路上看了一眼悬在空中的电视,此刻镜头轻轻滑过易蓝因的脸,又带过标着周星冉名字的空座椅。 她看着那屏幕走神儿了一下,易蓝因为了让粉丝们看到她状况不错而安心特意格外庄重地穿了礼服,再配上那一贯的矜贵冷脸,光是坐在那儿就a到爆棚。 郁景挪开视线,自服装间门外停住脚,“你进去把她带出来吧,别忘了销案。”她提醒。 “您说什么呢?”那人笑了一下,又推推她,“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敢,您先进。” 郁景无奈地推开门,打眼儿环视了一圈儿,最后指着门边那唯一能装人的硕大行李箱开口,“知道密码嘛?” “诶哟,看着像我们周老师带来的那个,记得,四个零。”他说,“保安搜的时候没见到着行李箱啊,应该是我们周老师连着拍了几个大夜熬不住了,行李箱合上盖子,有人没看到就顺手把行李箱合上了,”他还在绞尽脑汁地胡编。 郁景懒得听他说,她不客气地将那行李箱放倒,四个零拨好以后,一把拉开行李箱,里面的人正装作熟睡被打扰的样子发脾气,“谁啊你?有病吧?没看我正睡觉呢?” “马上就颁奖了,周老师睡眠质量倒是好。”郁景站起来,连手都懒得替她搭。 周星冉长得确实像易蓝因,连妆面都模仿了个彻底,除了那灰黑色的瞳孔外,与易蓝因已有了八分相似。 郁景是最熟悉易蓝因的人,连她都这么认为的话,媒体封她为“小易蓝因”倒也蛮贴切的。 周星冉自行李箱里坐着看郁景,看了一会儿后她垮下表情,朝举着手机的人指指门外,“没意思了,出去。” 那人惊奇地“啊”一声,“不拍了吗?” “出去。”周星冉又强调了一遍,等人一走,周星冉自己从那行李箱里挪出来,因为太长时间腿得不到回血,踩在地上的时候差点摔倒在郁景眼前,郁景搭了把手,人家却没领情。 “是主办方先糟践我,他们想用我搞事情,就不能怪我这么做。”周星冉弯腰捶了下自己的腿,“我很喜欢易蓝因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模仿她,”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之后又眯起眼仔细看郁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为什么选了你,”她看起来格外真诚也格外困惑,眼见着郁景转身要走,她立刻朝她喊道:“外面走廊的监控会拍到你进出我的休息室,且一会儿,服装间外的监控会‘离奇’地修好,我会找人剪辑好视频,新闻标题就是,易蓝因绯闻对象疑似出轨新欢,新欢是号称小易蓝因的周星冉。” 郁景回头,“我看你才是有病,她又不会信。” “反正流量赚到了嘛,你把我的大戏都破坏了,还不许我拿你做做文章?”周星冉半份的愧疚都没有,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又抬起头来,“还有差不多十分钟了,你老实坐在这里陪我聊这十分钟,我就答应你不发那些三角恋什么的鬼通稿。” “我信你才怪呢。”郁景对此嗤之以鼻,“你连假警都敢报。” 周星冉笑了一下,看起来是日积月累的模仿留下的肌肉记忆,她连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都和易蓝因一模一样,“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家里只有我妈一个,就当我求你,你听我说一下又不会死,”她语气淡淡的,“小学在村里念的,六十多的德高望重的老校长猥亵我,我说出去没人信,我妈因为这事拿了割地的镰刀半夜去校长家,农村妇女嘛,能有什么想法,欺负她女儿她就要报仇,没想到让刚好起夜的校长儿子发现了,回来的道上把自己活活气死了,就倒在路边儿。后来我就辍学了,做了个□□,不然进不了厂,做了三年厂妹,被线长骚扰就不做了,后来又去做理发店学徒,顾客也对我动手动脚,那时候我就知道,美貌对我来说,就是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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