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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毁约，真过分。”程嘉嘟囔了声。 古英：“好了，你们俩就先了解一下吧，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说完这话就往另一边的办公桌走去。 几人围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里面有音乐传来。 叶闻星坐的位置也只能隐隐听见。 “好像是一首钢琴曲。” 也许是见她盯得久了，程嘉主动凑到她身边和她说道。 叶闻星不太习惯离人这么近，下意识偏向另一旁。 程嘉并没有察觉到异常，还在和她说：“很耳熟，应该是首老歌。不确定，我再听听。” 叶闻星看着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努力想听清的样子，小声道：“《月亮代表我的心》。” 程嘉恍然大悟：“对对，我就说这么耳熟，原来弹的是这首。” 叶闻星弯唇，算作是回应。 她不仅对这首曲子耳熟。 她还知道她们在听的是秦摘月弹的版本。 在公共平台上能够搜索到的版本也只有那一次。 直到现在视频还放在学校招生网，出自那年的文艺汇演。 这会儿叶闻星已经更加确定刚刚几人在聊的人就是秦摘月。 是想邀请秦摘月吗？ 之前叶闻星了解过这档新节目，《惊心动魄》是一档冒险真人秀，由五组明星和素人搭档共同完成任务。 但素人也并非纯素人，在其他界有一定知名度。 “她们在看你。” 程嘉推了下叶闻星，小声提醒她。 叶闻星回过神来，目光正对上几人。 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那视频里不仅有秦摘月的弹奏，还有她的舞蹈。 从小叶闻星就被要求着学了不少东西，美术钢琴舞蹈武术等等，她都接触过。 妈妈原本想让她继续学钢琴，但相比之下她更喜欢舞蹈，在她坚持下，她继续学习了舞蹈。 也许是小时候经历了太多聚光灯下的生活，秦摘月开始不再喜欢舞台。 那年的文艺汇演，也是在她的提议下秦摘月才答应上台陪她。 那时她用的话术是她害怕。 也不知道秦摘月怎么就信了，一个敢逃课敢在国旗下念检讨的人会害怕上台表演。 给班级拿了奖加了分，班上许多同学还说让她们以后搞个组合出道，肯定能火遍全球。 因为效果好，从那以后视频被放在了学校招生网，前几年就连版头都是她们。 偶尔闲来无事，她也会点进学校官网看看视频。 方才已经离开的古英又重新走到了叶闻星办公桌旁。 她手指敲着杯身，杯中的咖啡已经见底，她抿了口。 程嘉看向她，问：“英姐有什么要交代我们的事儿吗？” 古英笑了下，摇头：“你忙你的。” 从古英走过来的那一刹，叶闻星便知道是冲着她来的。 “刚刚小组商量了下打算邀请秦摘月。”古英开门见山。 叶闻星眼睛转了转，装作不懂的样子收拾桌面，拿了个小本出来，回应她：“我这就记下。” 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这实习生态度真好。 “我刚刚看了个视频，和秦摘月合作的是你吗？”古英问。 “什么？”叶闻星疑惑。 古英不理会她的疑惑，继续道： “刚刚给秦摘月打电话邀约她拒绝了。” 叶闻星哦了声。 拒绝才正常，她连舞台都不想上，更别说是一直被摄像机拍了。 “走吧。”古英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 “去哪儿？”叶闻星不解。 “出外勤。”古英笑着和她解释。 “我呢我呢，那我呢？”程嘉迫不及待地看向她。 古英：“一起。” 叶闻星满头雾水。 她的意思是去找秦摘月吗？ “既然她都拒绝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坚持找她？” 叶闻星咬唇，她明白秦摘月肯定不会答应的，她们这会儿去也只是白费口舌浪费时间。 而且重要的是。 她知道秦摘月不喜欢这种事情，所以也没必要耽误秦摘月的时间。 “我这人就是越被拒绝越来劲儿，”古英轻笑，“走吧。” 实习生没有话语权，只能跟在古英身后。 三人进了电梯。 “可是英姐，你知道她家在哪儿吗？”程嘉回过味来，也明白她们这是要去干嘛。 “哦，还没问。”说完古英给还在办公室的同事发了条语音过去。 两人跟在她身后出了电梯，同她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程嘉小声和叶闻星嘟囔：“是不是有点无赖？” 刚说话似乎就发现自己这话说得太直接了，而她们才第一天认识，在以后说不定还是竞争对手。 就在她想着怎么收回刚刚说的话，原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听到身旁人咬牙的低语： “岂止是一点。”
第6章 过往 古英的工作是艺人统筹，邀请接待节目嘉宾都是她的分内事，所以在说服人上有一套。 在她说正好路过名苑小区，问她要不要出来一起喝杯咖啡时，秦摘月迟疑了。 最后两人约了小区外的一家咖啡厅。 叶闻星之前来过几次，不管是装潢布置还是咖啡味道都很符合她的偏好。 “随便点，等会报销。”三人刚坐下，古英就将饮品单放在叶闻星面前，友好道。 叶闻星接过，刚想介绍这里有哪些好喝时，又听见古英说：“顺便给你朋友点杯。” 她手一顿，疑惑：“什么朋友。” 见她还不承认，古英笑了笑。 程嘉一脸懵懂，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叶闻星依旧保持刚刚不解的样子。 “你不知道吧，我也是溪榆中学毕业的。” 古英耐心地看着叶闻星，等着她的表情变化。 “哦——” 原来是学姐。 “说来我们应该见过面，我第一次听你名字是在校长办公室。”古英又说。 叶闻星满脑子问号，她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古英，因为不确定她的年龄，所以也不知道对方具体比自己大几届，不好猜测。 但既然是在校长办公室听见她名字，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大多都是她闯了祸，在做检讨。 “英姐，你们之前认识啊？” 程嘉先点了咖啡，闻言问道。 古英点头，笑：“她在高中可出名了。” 就算那会儿她只是回学校找班主任办个证明，都能听见好几回叶闻星的名字。 和叶闻星一起的，还有一个叫秦摘月的女孩。 “你说为什么一个前途光明的好学生要被不务正业天天不好好学习的学渣耽误？” “我就没见过像叶闻星这么调皮的女孩子。” “偏偏秦摘月那孩子还总和叶闻星待一块，我真怕把她带坏了。” 那时她在校长办公室，班主任一边帮她打印文件一边和她抱怨。 她和高中老师关系不错，在校时就常常帮着老师们改作业，毕业后也经常在联系，所以那会儿班主任和她聊起天来也十分随意。 像是为了印证班主任的话似的，她话刚落下，就有同学来通知她。 叶闻星和隔壁班同学闹矛盾了。 班主任气得立马关了打印机，急匆匆往教室方向赶去。 她好奇是什么样的小学妹让一向温柔的班主任气得这般跳脚，跟着去了教室。 动静闹得不小，走廊上两边人对峙着。 远远的就能听见叶闻星的声音—— “本来就是你们的错，你们先推她，让你们道个歉怎么了，还上升到班级，是要打架是吧，别怪我没告诉你们……” “别怪你没告诉什么？” 班主任出声打断了叶闻星的话。 先前还理直气壮的人儿，在听见班主任的声音时瑟缩了下，往后退了步。 随后在她身边站着的女孩将她护在身后，还和班主任解释了事情缘由。 班主任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耐心地听她将话说完了。 高中校服上都有名牌。 虽然从她出声那刻起，她就猜到了两人就是刚刚班主任口中的叶闻星和秦摘月。 两人关系确实如班主任所说的好，即便是这种时候秦摘月都在揽责，有理有据地说出是对方的错。 那时她刚和朋友闹矛盾，所以见到这样的场景时，也忍不住羡慕了下。 后来听在校的学妹说，那天秦摘月被撤了班长职位，叶闻星哭了很久。 “我真不知道。” 叶闻星的话打断古英的回忆。 她们刚分开那会儿，两人都不爱喝咖啡，出门常去的也只是奶茶店。 她爱点奶茶，秦摘月常点的是柚子茶。 甜度都是半糖。 所以这点真不是叶闻星隐瞒。 她确实不知道秦摘月这方面的喜好。 在两人说话间，秦摘月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 上一次见面是二十四小时前。 二十四小时，足够一个人忘记一件事。 她攥紧手心，有些紧张。 在她看来，这份紧张是因为担心秦摘月记得不该记得的尴尬事情。 秦摘月似乎很惊讶她在，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不会怀疑是她将她住址说出去的吧？ 叶闻星悄悄看了眼秦摘月。 “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儿。”古英从包中拿了份项目书出来，递到秦摘月面前，“你看看。” 秦摘月既然来了，就不会直接走。 她接过项目书，低头翻看着。 服务员过来询问之际，秦摘月说了句不用。 这是不打算多待的意思。 浅蓝色雪纺衫让她脖颈间裸露的肌肤显得愈发白净，白色长裤将她双腿拉得笔直纤长，长发被一根橡筋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干净爽利。 不冷吗？ 叶闻星看了眼窗外，树叶也已经开始泛黄。这两天风大，地面上时不时会堆积起落叶。 她回头。 秦摘月静静翻阅着项目书，手指纤细，干净的指甲盖泛着粉色，长长卷卷的睫毛轻扑，模样安静清冷。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秦摘月眼尾的小痣上。 以前她最喜欢在秦摘月睡午觉时，摸她眼尾的这颗痣。 叶闻星想得入神，没注意到秦摘月已经从文件中抬了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她急忙偏头，看向窗外。 “项目不错，但我确实不想参加，抱歉。” 秦摘月再一次拒绝。 “不考虑一下吗？”古英还在坚持。 叶闻星确实感受到了，正如古英自己所说，对方越是拒绝，她就越是坚持，想要搞定。 这可能就是大家常说的成就感，搞定越难的越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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