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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摘月像是被提醒了，她微微点头：“有道理。” “那能问吗？” “我们什么关系？” 叶闻星的目光从窗外移到她的脸上，对方眉目温柔坚定，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突然觉得一切不是那么难了。 许多年前，她为之坚持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叶闻星启唇，说了个答案：“女女朋友？” 秦摘月弯唇，觉得对方说这话的时候很可爱，她道：“妻妻关系怎么样？比女女朋友听起来好听点。” 妻……妻妻关系？ 叶闻星不自觉地吞咽了下，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五个月前答应的事儿，什么时候实现？”秦摘月笑，“我记得没错的话，有人还专门将戒指装进小盒子，锁起来。” 叶闻星眨眼，拒不承认：“你记错了。” 秦摘月没在意，继续道：“也不知谁说别人幼稚，自己为了赶心上人的桃花，不也这么幼稚吗？” 叶闻星：“……” “你能算别人吗？” 貌似没听见重点，也没否认那句心上人。 秦摘月弯唇，摇摇头：“不算。” 又补了句：“我是你的人。”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你的人一个身份？” 叶闻星轻咳了声。 她真的招架不住秦摘月这样说话，她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全是“听她的”“给她给她”“她有什么错”“她真好”“我好爱她”等等。 这种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很想一口就答应她。 秦摘月见她耳垂越来越红，唇角的笑意也越来越大。 “好了，”她笑，“坐好了，我要发动车子了。” 叶闻星不服气，反驳道：“也不知道是谁的安全带都没系好。” 秦摘月不和她争辩，小声应和：“是我。” 叶闻星唇角弯了弯，垂眸。 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小新给她发来的消息，是一段道歉。 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她们。 她不是有意的，还祝她们长长久久。 叶闻星本来就没放在心上，毕竟她知道小新只是在帮她朋友询问，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跟在她身后，站在她旁边的男生应该就是她朋友。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在等红绿灯的时间里，秦摘月问道。 叶闻星唇角笑意没有停止，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她：“在看哪个国家可以结婚。” 秦摘月顿了顿，偏头看向她。唇角笑容也随之扬了起来。 “那你看好了吗？喜欢哪个国家。” 叶闻星刚刚在回消息，并没有真的搜索，闻言才打开浏览器，突然间她顿了顿，低下头声音很轻地说:“不过要过段时间。” 至少要等她确保真的不会再发病之后。 秦摘月知道她在想什么，嗯了声：“但你想清楚，让我多等一天，你就要多补偿我一天。” 原本刚在心底升起的情绪，因为她的话突然降落，她眨眼：“？” 有这么“打劫”的吗？ 见她不满，秦摘月又说：“那就多等一天，补偿我两天？” 叶闻星自然知道她口中的补偿指的什么，大脑根本没转过来，连忙阻止她再加价:“知道了知道了。”
第91章 正文完 周六早上, 天不亮叶闻星就醒了，枕头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醒了？”她刚重新闭上眼睛，就听见秦摘月推开卧室门的声音和询问。 叶闻星嗯了声, 然后翻了个身。 秦摘月走到床边，弯腰连着被子轻轻拥抱了下她, 蹭了蹭她的耳朵, 轻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叶闻星身子没动，含糊不清地说：“困呢。” “路上睡。” “好。” 嘴里说着好的人眼睛却是没有再睁开。 秦摘月哭笑不得：“洗漱完了吗？” 床上的人抱着被子, 闭着眼睛点头：“嗯嗯在了。” 可能在梦里她确实已经开始洗漱了。 知道她起不来, 好不容易最近睡眠质量好了些, 秦摘月也没再催促她起床了，转身从柜子里找出她今天要穿的衣服，又钻进被子帮她换衣服。 感觉自己飘浮在空中时, 叶闻星才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椅子上, 秦摘月正拿着湿毛巾帮她擦脸。 她是小孩子吗？还需要人帮忙擦脸？ 不过还挺舒服。 于是叶闻星又闭上了眼睛。 秦摘月装作没瞧见她半眯着的眼睛。 “张嘴，龇牙。” “啊——”叶闻星张开嘴，吐泡沫。 等化完妆叶闻星已经完全醒了，窗外天还没亮，看了眼时间现在才早上四点多。 “去哪儿啊？”跟在她身后上了车，叶闻星忍不住问。 “去北山。” “现在吗？”叶闻星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她们这么早起床就为了上山。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去看日出吗？” “对呀。”秦摘月发动车子。 天还没亮，街道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辆车，没有行人。 叶闻星眼睛亮了亮，小声嘀咕：“他们都说北山最适合看日出, 刚来北藤那会儿本来……” 说着说着她眼里的光芒突然暗淡。 在北藤待了三年, 但并没有来北山看过日出。 那时她学业忙, 卫冬寒则是觉得上一趟山太奔波，两人时间总是对不上。 总觉得时间还很多，总说下一次。 察觉到她的失神，秦摘月打断：“你打开前面储物盒。” 叶闻星闻言照做，发现里面正放着一个首饰盒，她看向秦摘月。 “打开。” 叶闻星打开，发现里面是两条水晶手链，嵌着粉色不规则球状小水晶，好看是好看，但看上去有些年代感，像是很多年前的审美。 不过考虑到这是秦摘月送给她的礼物，叶闻星弯唇夸了句：“挺别致。” “不喜欢？” “喜欢。” 还好今天的搭配是浅色，戴上这个粉色水晶手链也不算违和。 秦摘月瞧了一眼，弯了下唇：“困吗？困就睡会儿。” 叶闻星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链，摇头：“不困。” 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 每年来北山看日出的人不少，车子驶入山间时，小路上的车辆多了起来。 等她们到时，山顶上已经有人在等了，还架了不少摄像机，都在等着记录太阳升起那一刻。 两人找了一处相对空旷的位置。 叶闻星这才发现秦摘月准备很齐全，还特意带了凳子。 “怎么？看我这么细心更爱我了？”秦摘月调侃。 叶闻星撇撇嘴，也不知道她最近跟谁学的，动不动就说这种话，还老是说爱她，需要她。 跟催眠似的，早晚各几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问你呢，这眼神什么意思？”秦摘月朝她靠近了些，微微偏头看着她眼睛。 “知道了，”叶闻星故意撇开眼睛，曲解她意思，“你说我最好，你最爱我，你离不开我。” “知道就好，”谁知秦摘月只是点点头，“来，复读几遍。” 叶闻星：“……” 周围人越来越多，之前空旷的位置也已经陆陆续续被人占满。 “你自己说。”叶闻星嘀咕。 秦摘月没觉得害羞或是怎样，一本正经地重复了几遍，叶闻星眨了眨眼睛，等到旁边人投来目光时，她耳根都红了，赶忙去捂住她的嘴：“我听见了听见了。” 秦摘月憋笑：“不够我继续说。” 叶闻星摇头：“够了够了。” 晨曦划破天空，天际微微发白，金黄色晕染云层与蓝色天空衔接，不久后，太阳从云层中探出了脑袋，清晨的阳光映照这片大地上，由远及近，往她们的方向平移。 她静静闭上眼睛，闻到鲜花青草的香气，感受着属于初夏的阳光，耳畔还有属于旁人的惊叹欢呼声，一切生动而又鲜活。 她真实地，存在在这片土地上，身旁还有她的爱人。 “你看太阳呀，你看我干嘛。”叶闻星刚睁开眼睛，就撞进了秦摘月满含笑意的眼眸中，心脏倏地一跳，随口说道。 秦摘月并没有移开目光，反而盯得更认真了，望着她说：“我不就在看我的小太阳吗？” 叶闻星心脏又被撞了一下，虽然明知她是在表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意思？” 秦摘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很轻地告诉她。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家里总没有人，你会拉着我去你家吃饭，晚上还会陪我到很晚，有时候会等我爸妈回来后你才回家，有时候会拉着我去你家睡。” “会拉着我去你家吃饭，会给我做我喜欢的菜，会做我爱吃的糕点，有时候我不开心你会拿玩具逗我，有时候也会陪我一整天不说话。” “初一生病，只有你来看我，怕我愧疚还说自己本来就不想上课，初三爸妈工作忙没时间管我，让我寄宿，你带我住在你家，高三时同样的原因，你怕我不习惯，陪我住在那破破烂烂的宿舍，每天陪我早起好好学习，陪我考溪榆大学。” …… 秦摘月说了很多话，叶闻星听得怔愣，其实很多事情对她来说都只是下意识想去做的事情，从未想过会被秦摘月记在心里这么多年。 直到现在还能被她提起。 “你让我知道，原来家里桌上每天的鲜花可以不重样，冰箱不是装速食的地方，耳畔可以每天有人叽叽喳喳，家里不再冰冷，让我明白我还是渴望温暖。” “这些都是因为你。” “你很好，真的很好，我所有美好温暖的回忆都是你给的，你没有总是带给我麻烦，有你在身边很好。” “你就是我的小太阳。不要否定自己好吗？” 叶闻星眼眶倏地一热，微微低头小声说：“我哪有。” 她只是偶尔会自卑，会怀疑自己不能带给对方幸福，会愧疚在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况下去招惹她，会生自己的气。 好吧，她承认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她不存在，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秦摘月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揽着她：“没有就好。” “你守护你的，我爱我的。” “你要记得，秦摘月永远爱你。” 叶闻星记不得这是短短几分钟里她心脏第几次剧烈跳动，望着她眼睛时，听着她的话时。 一切的回应都化作拥抱。 北山山腰处有座寺庙，是北藤出了名的灵寺，下山时寺庙正开放，叶闻星拉着秦摘月走了进去，点了香便准备离开。求签的人很多，正排着队，叶闻星瞧了眼顿了下。 “怎么了？”秦摘月顺着她目光看去，见到了熟悉的身影，怕她难过，便想带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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