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会在秦摘月看到她时发出“我以前喜欢了个什么玩意儿”的感叹。 只是叶闻星没想到这还不够,在她焦灼紧张的一分钟里,一辆银白色小车飞驰而过。 地上水洼似喷泉地溅了起来。 溅在纸箱上,她的身上。 溅在她身上除了被纸箱遮挡部分的从头到尾。 不用想她也知道,此刻的自己肯定很狼狈。 邋遢又狼狈。 她将纸箱举得更高了些,这次遮挡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她就该打扮漂亮,戴上口罩帽子再出来。 “现在有些人有车了就了不起了,都不看路的。” “小姑娘你没事吧?” 年迈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听方位是刚刚的阿婆。 叶闻星现在哪敢说话。 或许她刚刚和卫冬寒说的话是真的。 她现在急需任意门。 给个地缝也行。 在成为“什么玩意”之前,叶闻星觉得自己应该迅速跑路。 虽然不知道秦摘月还记不记得她的声音,但现在她根本不敢回答阿婆的话。 只敢抱着纸箱飞快跑开。 为了遮住脸,叶闻星也不管自己跑的姿态如何。 但跑了一路,她却还是忍不住悄悄往后看了一眼。 先前站着秦摘月的位置已经空了,只有先前的阿婆还在原地和旁人说话。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纸箱。 左右环视,确定没有熟悉的身影。 而且有可能比她还先离开。 也许没认出来,也没看见。 她扯了扯嘴角自言自语:“真好,没被看见。” 作者有话说: ①和②都是类似视频中常见的话,为避免麻烦所以标注一下。
第2章 生疏 被水打湿的纸箱被无情地扔在玄关处,长时间没处理,水已经浸入。 客厅里叶闻星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这个姿势她已经保持了将近一个小时。 肚子饥饿的叫声和小猫爪子都没能将她从呆滞中拉回。 “啊啊啊啊啊。” 一遍遍重复的画面最终让叶闻星忍不住崩溃。 她倏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冲到洗浴室,站在镜子前弯着腰凑近,左右扒着自己的脸。 “虽然随意了点,但也不至于丑吧?” “黑眼圈也不算重吧?” “头发刚做护理没多久看着也还行?” 自言自语一番,她又突然泄了气,脑袋耷拉下来。 “都怪那辆车,要不是那辆车,我也不至于这么惨。” “七年不见,我紧张也是应该的。” 声音渐渐安静下来。 叶闻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自从七年前她出国留学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 两家是世交,她和秦摘月从小一起长大。 但后来她家搬家,两家人的联系也渐渐少了。 叶闻星翻看着手机通讯录,目光停在秦摘月的名字,随后拨了出去。 不出所料地听见了那道机械冰冷的语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也是为什么叶闻星会有勇气拨出去。 因为早就知道这个号码是空号。 秦摘月刚出国那会儿,叶闻星去过秦家。 秦阿姨一如往常的温柔,她说:“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但月月说让你别联系她了。” 两人的关系也停在那一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现在其实也只有每月月圆时会想起秦摘月的名字,偶尔午夜梦回时会想起她的面容。 叶闻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放不下的人。 走不通的路,就换条路。 没缘分的人,那就换个人。 那都是过去。 现在她们就是陌生人,她干嘛紧张。 肯定是因为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叶闻星手指抓着头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龇牙咧嘴。 摆烂吧。 反正她也没办法从别人脑海里把画面删掉,不如想点开心的。 “叮——” 在叶闻星自我安慰之时,手机铃声响了。 又是卫冬寒。 开口就是问她拆快递没,东西合不合胃口。 “还没拆。”叶闻星声音有气无力的。 卫冬寒:“你哭了?” “?”叶闻星紧盯着镜子里,反问,“谁哭了。” “真哭假哭?”卫冬寒又问。 “我没哭。”叶闻星郑重出声。 她怎么就哭了。 好吧,眼睛是有点红。 那被溅了一身水,能不冷么,眼眶红一下也正常。 叶闻星:“刚拿快递,被路过的车溅了一身水。” 卫冬寒:“然后就哭了?” 叶闻星:“我!没!哭!” 要是卫冬寒在她面前,她非逮着她耳朵大喊十遍。 治治她的耳聋。 “好好好,没哭没哭,”卫冬寒嘟囔,“我还听不出你哭没哭。” 叶闻星懒得理会她。 “还没拆,但是谢谢了。” “你都和我说了好几声谢谢了,一点小零食和御寒的东西而已,怎么能抵得过您的大恩大德呢?” “少来,明天不想动。” 叶闻星猜都知道卫冬寒在想什么。 卫冬寒嘿嘿笑了两声。 “对了,你记住那车牌号了吗?” 叶闻星从洗浴室出来,走到玄关处用工具刀开始拆快递。 “什么74,没记住。” 她当时脑子都是懵的,就呆滞地扫了一眼,哪能记住。 “那时间你总记得住吧?” “七点二十左右。” “地点是你家到驿站的路上?” “对啊。” 听筒里卫冬寒似乎在记录,嘴里正重复着她的话。 快递拆到一半叶闻星才后知后觉。 “你要干嘛?” “能干嘛,当然是帮你讨回公道。” 卫冬寒回答得随意,听筒里还有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 “要不然你肯定嫌麻烦就算了。” 叶闻星拆纸箱的动作顿了下,切了声,没回应她的话。 卫冬寒还在絮絮叨叨:“你明天早上小心路,别坐反方向车了。” “不可能好吧,”叶闻星刚回答完才想起来,又道,“明天我哪儿都不去,谢谢。” 卫冬寒笑:“我刚见你那会儿还以为你是个酷姐,结果是个憨憨加懒虫。” 纸箱已经被完全拆开,叶闻星将里面的零食拿了出来。 以她的速度起码得吃一个月。 看在这堆零食的份上,叶闻星打算给她个面子。 “把地址发过来。” 话音刚落,对面的卫冬寒就一个劲地笑。 叶闻星懒得听她的笑声,将电话挂断了。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叶闻星动作缓慢地拆着另一个纸箱,拆到一半她停了下来,将工具刀放在地上,然后掀起了裤管,一直到膝盖位置。 方才上楼时,她不小心撞到了拐角处的墙沿上,当时不觉得有多痛,这会儿膝盖已经泛起了青色。 “你怎么这么笨。” “喵~” 回应她的,只有趴在猫爬架上一直注视她的猫咪。 听见她的声音飞速跑了过来,围在她脚边。 叶闻星摸了会儿猫,心情好了许多。 不一会儿卫冬寒将地点发了过来。 地点不算远,而且叶闻星也很熟悉。 在七环山上的一处木屋。 上高中的时候她在那儿住过一晚,和那时最好的朋友。 她还知道那里有一块大石头,很适合躺在上面看月亮。 想到这儿叶闻星眼神黯淡了下来。 那时最好的朋友,秦摘月。 叶闻星也没问卫冬寒为什么主角的住处会是半山腰上的木屋。 只是回答说她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天气不见回温,比昨天更冷了些。 叶闻星翻翻找找也没找到适合的衣服。 太久没回溪榆,早将气温变化大这点忘得干净。 热时要命,冷起来也要命。 最终叶闻星也只找到了一件牛仔外套,和一件长袖裙装。 但裙装的长袖是薄纱材质,并不防寒,甚至透风。 叶闻星在两者之间纠结了一会儿。 一保暖,二漂亮。 在保暖和漂亮之间她肯定选择…… 漂亮。 叶闻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默默画了个精致的妆。 心中默念着:女为悦己者容。 她是为了自己。 室内门窗紧闭不通风,叶闻星穿这身时并没有觉得冷。 当走出门,站在楼道电梯前。 叶闻星感觉自己牙齿和嘴唇开始打起了架。 比想象中还要冷。 今天没下雨,地面虽然没有像昨天那样的积水成洼,但却潮湿。 环卫工人正在清扫地面。 叶闻星站在路边,抬头便是昨天她站的位置,那个路灯下。 高中时候秦摘月就比她高几厘米,从这个位置看去应该不能完全看清楚吧? 叶闻星心不在焉的。 一辆银白色小车停在她面前。 在下楼时她就定位打了车,车辆颜色正是银白色。 车来得正是时候。 叶闻星已经不想再沉浸在对昨天的回想中。 越想她就越尴尬。 车刚停稳,叶闻星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尾号936……” 话音戛然而止。 叶闻星张着的嘴怎么也合不上,半晌才将话补充完——“6。” 即便她停顿了这么久,坐在驾驶位的人也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咻——” 车门被反锁,车子发动了。 叶闻星眼睛左右转动。 怎么会这么巧。 她好像明白了舌头打结的感觉。 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 “去哪儿。”冷淡的声音从驾驶位传来。 “啊……七……七环山。”叶闻星咬了口自己的舌头,关键时候打什么结。 车开了一分钟,除了这两句话谁都没再出声。 或许她应该打声招呼。 叶闻星悄悄抬头看了眼,却正好和车中后视镜里的双眸对上。 上学时候,叶闻星就无数次夸过这双眼眸。 好巧不巧,这辆车的主人正是她那七年未见的好朋友秦摘月。 秦摘月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在对上那一瞬间便很快移开了。 “叮——” 手机铃声打断了叶闻星的思绪。 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 叶闻星接通,听见里面传来粗矿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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