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妖邪脸谱曾经被用于施展皇太女夺魂之术,因此被皇太女铭记于心,更容易使其受惊疯狂。 今日那皇太女吓得魂不附体如此反应,可想而知心里有多么畏惧。 夜幕落下之时,府邸内张灯结彩,一幅喜庆景象。 众皇女们轮番向大皇女菖瑰敬酒祝贺,酒水不停之时,就连女皇亦有些醉态。 施晚昭视线辗转落在大皇女菖瑰周边,仍旧难以忽视那股妖气。 凡人是不会凭白无故的染上妖邪之气,若非修入魔道,便是被妖邪缠身。 不过大皇女菖瑰瞧着神色无异,所以一时半会难以判断情况。 夜深时宾客们离席,婚宴落幕,众人乘车马出府邸。 困顿的菖央当众迷糊的拉住美人姐姐的一截衣袖依依不舍念叨:“姐姐,一块回皇宫么?” 一旁的宫人忍笑低声劝:“皇太女殿下,您与施姑娘还未完婚,现下需要避嫌才是。” “避嫌什么?”菖央见宫人们饱含深意目光,更是满头雾水,只好无辜的看向美人姐姐。 施晚昭迎上少女明亮动人眼眸,只得吓唬道:“殿下若是现在不乖,那明年恐怕就不能成亲了。” 这话一出,菖央才悻悻地松了手应:“菖央没有不乖的。” 眼见美人姐姐的车马消失街道,菖央只得由宫人们搀扶坐上车马,抬手撑着脸蛋,难得有些发愁。 唉,如果能早点跟美人姐姐成亲就好了。 而当宾客散去,夜幕下略显寂静的大皇女府邸,婚房内的宋俪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心里禁不住有些困惑。 “快来人啊!”宋俪有些骄纵唤。 府邸侍女闻声入内道:“娘娘,何事吩咐?” 宋俪耐不住的问:“菖瑰殿下,人呢?” “回皇女妃,菖瑰殿下已在书房内歇息了。” “什么?” 大婚夜居然留下新娘独自睡书房,气的宋俪直接掀了红盖头,迈步起身道:“带路,去书房!” 深夜时府邸内一片寂静,宋俪从园内穿过廊道来到书房门外,不顾阻拦的抬手推开房门进入其中嚷嚷道:“菖瑰殿下新婚之夜为何不进婚房?” 书桌主座前的大皇女菖瑰,抬手合上手中盛满鲜血的茶盏,面露不悦的看向面前不顾尊卑的宋俪出声:“来人,本殿下有些乏累,将皇女妃送回去。” “你们谁敢!”宋俪呵斥上前来的侍女,本来满心的欢喜在见到大皇女菖瑰冷漠模样时,不由得生起怨念,禁不住骄纵道,“今夜菖瑰殿下如此冷落我,难道就不怕我祖母宋相迁怒吗?” 大皇女菖瑰见此,只得挥手屏退侍女护卫,待书房门合上,一时内里显得有些过于死气沉沉。 屋内烛光微微摇晃使得大皇女菖瑰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清。 因母家无势而饱受轻视的大皇女菖瑰,这些年早就受够旁人的轻视。 想当年若非辛皇后强势嫁给女皇排挤母妃,本该是嫡长女的大皇女菖瑰何至于落得如今处处巴结拉拢旁人的卑微姿态。 而现下宋俪竟然敢如此威胁,大皇女菖瑰眼眸显露杀意的看着她,那盘踞在后颈里赤色线虫蠢蠢欲动,脑海里响起话语:“杀了她!” “宋姑娘,何必如此动怒呢。”大皇女菖瑰忽略脑海里嘈杂刺耳声音,缓缓起身,而后迈步越过书桌走向一身大红嫁衣俏丽佳人模样的宋俪面前,隐忍道,“先前喝太多酒有些乏累,一时失态了,还请宋姑娘切莫介怀生怨。” 宋俪一向吃软不吃硬,又见大皇女菖瑰姣好面容温婉动人,便也没了先前的置气,抬手亲昵挽住她的手臂应:“菖瑰殿下若是不舒服,大可告诉俪儿一声,否则也不至于生出误会了。” 大皇女菖瑰有些不适宋俪的亲近,却又无法抽身,只得虚与委蛇的应承道:“嗯。” 现在并不是抛弃宋俪的时候,这桩联姻还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那殿下、我们回洞房吧?”宋俪面热的主动探近亲了下大皇女菖瑰面容,眉眼间显露几分羞涩。 “好。”大皇女菖瑰迟疑的应下,心里虽是千般不乐意却只得强行忍下。 而那耳后的赤色线虫见蛊惑不成,只得悻悻地藏匿身形伺机而动。 长夜漫漫,几多煎熬,待深秋渐入初冬,寒冷刺骨,满地霜雪。 清晨浓雾遮掩西梁皇宫无边轮廓,御花园内的枝叶大多衰败,冰霜凝结覆盖,满是苍凉景象。 唯有那梅花枝头的稚嫩花苞点缀些许鲜艳颜色。 宫道庭院里已然有不少的宫人们清扫收拾,后宫之中辛皇后每日都要接受妃子以及皇女们的请安。 冬日天又亮的早,菖央总是一幅困顿昏睡模样,辛皇后瞧见不喜,所以只让她安分落座。 皇宫后院里除却得势的辛皇后,还有三位妃嫔,其余两位妃子一向是安分守己,当然赵贵妃除外。 赵贵妃母家是将门出身,手里握有兵权,从前助女皇登基,所以赵家曾昌盛一时。 只不过女皇后来揽收兵权,赵贵妃才在辛皇后面前稍稍收敛。 直至最近女皇疑似有意大皇女菖瑰任皇太女殿下之位,赵贵妃才又动起心思。 按照嫡庶长幼有序,赵贵妃所出的二皇女菖茉无论如何都是轮不上皇位。 不过如今女皇有意改嫡换庶,一旦大皇女菖瑰并未皇太女殿下,那辛皇后的威风估计就要到头了。 “自从菖瑰殿下大婚,女皇陛下近日就一直念叨要抱皇孙女呢。”赵贵妃故作随意的挑刺说道。 辛皇后捧着茶水心有不悦道:“皇宫之中生养皇孙女都需要择吉日良辰,赵贵妃与其心急大皇女菖瑰,不如替二皇女菖茉心忧下婚事。” 按理皇女择婚,一贯是受朝臣青睐,可二皇女菖茉还未成婚就在府邸里养了一群娇女子做妾室,huang淫名声外传致使女皇大怒,而后朝臣们便都敬而远之。 赵贵妃面色一僵,眼眸微冷几分看向自己没出息的女儿,顿时没了声。 二皇女菖茉面色难堪,只能低头不欲出声,心里暗自记恨辛皇后。 堂上一时寂静无声,那座旁的荆妃和宜妃知趣的不敢出声。 辛皇后统管后宫事宜,其中包括皇女们的迎娶事宜,若是辛皇后不允,那婚事自是无处寻觅。 大皇女菖瑰仰仗女皇的重视才得成就跟宋相之孙女的联姻,可别的皇女既不受女皇重视,又不得辛皇后中意,自是只能耽搁一旁。 对于众人的心思各异,菖央反正是一点知觉都没有,整个人困顿的合上了眼。 结果一时睡意袭来,整个脑门哐啷的砸在茶桌,“砰”地一声突兀响起,茶盏随之清脆的摔落在地。 “呜呜……”菖央疼得醒了过来,抬手捂着额头,模样可怜的紧。 堂内所有目光纷纷探近,赵贵妃忍不住揶揄道:“哎呦,皇太女殿下要小心才是啊。” 辛皇后面色一沉的放下茶盏道:“来人,带皇太女殿下退下。” “是。”宫人们低头连忙搀扶菖央离殿。 不多时,各人亦退出华容殿。 赵贵妃出殿门,满是嬉笑道:“菖央一个傻子都能被辛皇后捧上皇太女殿下的位置这么多年,可结果还不是白费心思,真是报应不爽啊。” “母妃您说的是。”二皇女菖茉跟着卖乖附和。 “你的那些烂事,母妃还没说呢!”对于女儿菖茉的无能,赵贵妃心里也是急的不行,“母妃让你讨好宋相孙女宋俪,可结果却让大皇女菖瑰捡了大便宜,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二皇女菖茉无奈道:“母妃息怒,这要怪就怪宋俪太过傲气,她上回还当众嫌弃女儿呢。” 说起来二皇女菖茉就觉得生气,宋俪真是骄横跋扈的很。 赵贵妃摇头无话可说,暗想现下朝中最受女皇信赖的国师千金被许配痴傻的菖央,而朝中威望极高的宋相孙女又与大皇女菖瑰联姻。 再想为女儿菖茉找个更好的联姻人选,真是难上加难了。 眼看深宫斗争不止,洋洋洒洒的大雪却悄然落下。 只不过一夜的功夫,满都城都已被冰雪覆盖。 冬日湖园雪景怡人,施晚昭独身赴辛皇后之约宴会,待见到内里额前包扎纱布的少女一人时,不由得微愣。 看来少女真是一刻也不安分呐。 心知辛皇后估摸是特意为两人独处设约,施晚昭便回神。自顾自的与少女入座。 还未出声,少女便热情的倾斜身段挨近过来,清亮嗓音犹如铃铛般响起:“姐姐。” “嗯。”施晚昭闻声,才去偏头细细看向少女额前纱布,“殿下额前的伤是怎么弄的?” 菖央抬手摸了摸额前微紧的纱布,有些缓慢的解释:“嗯、就是太困,脑袋不知道怎么了,就砰地磕在茶桌,很疼。” 说完,少女满眼里都是无辜与困惑。 可落在施晚昭眼里,却觉得她有些太傻,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殿下,确实该疼一回才长记性。” “咦?”菖央并不懂美人姐姐的话语,只是觉得她笑起来真好看,禁不住跟着呆呆的笑了起来。 “殿下,笑什么?” “唔、不知道,姐姐笑,菖央就想笑。” 施晚昭一听,面热的抿唇恢复几分严肃,暗想少女的心思实在太单纯了。 好似只要自己稍稍勾勾手指,她就会乖乖的主动掉进致命陷阱,无法逃脱。 这般一想,施晚昭竟然对她朦胧的生起些许不忍?
第十二章 不过这等怜惜很快就一闪而过,施晚昭轻移开视线看向湖园内苍茫雪景出声:“殿下不如起身走走?” 少女若知道自己不是人,恐怕就不会这般露出欢喜亲近之意了。 凡人总是如此容易被表象迷惑,而一旦接近危险,便会毫不犹豫的厌恶。 “好呀。”菖央随行起身。 待出亭内寒风迎面而来,菖央脸蛋微红,脚踩进绵软雪地发出沙沙声响,轻巧的围在美人姐姐身旁转悠念叨:“姐姐,玩雪么?” 施晚昭漫步穿过雪地,视线落在少女被寒风吹的有些泛红的面容应:“不了,殿下想去玩些别的吗?” “想~” “那殿下想玩什么?” “唔、姐姐玩什么,菖央就玩什么。”菖央平日里都是跟随别人出游,自然是习惯当小尾巴。 “都城里有茶楼酒肆,还有搭设的戏曲班子的戏楼,别处坊间也设有各样赌局,不过最出名的还是饮酒作乐的楼舍,殿下要试试吗?” “哇,好呀!” 施晚昭看着少女信赖目光,暗想世上的君王一旦沉溺声色犬马,恐怕想不成为昏君都难了。 于是施晚昭施法迷惑宫人,而后带着少女悄然离开湖园来到都城最有名的艳丽楼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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