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报仇了,放开我吧。”菖艾看向面前费力挣扎的三皇侯妃虚弱的出声。 这样下去,两人都要死的。 “闭嘴!”三皇侯妃气恼的看着受伤严重的菖艾,心间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冒危险救自己仇人的女儿。 眼见水流越来越急,两人口鼻时常被淹没,菖艾本就流血受伤,现下渐而麻木失去知觉。 “菖艾?”三皇侯妃用白纱将两人紧紧捆在一处,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吓人。 这样下去她死定了。 正当三皇侯妃心生绝望时,忽地天上忽地有巨物飞过。 三皇侯妃抬头一看,只见竟然是一只毛发颜色靓丽的大鸟。 而大鸟之上有一身穿灰衣道袍的女道,随即两人便被救出水面。 “两位施主,没事吧?”这女道便是圣堂内死里逃生的清渊。 “我没事,她受伤了。”三皇侯心切的检查着菖艾的伤。 清渊取出丹药喂给昏迷之人服用出声:“别担心,她会没事。” “多谢。”三皇侯妃满是感激的答谢。 “不客气。”清渊随即去救治其他人。 而三皇侯妃这时才发现大鸟之上有许多逃难的人。 其中便有那女官,虽说满身狼藉,但至少保住性命,上前询问:“道师可算来的及时,怎么不见小喇叭?” 清渊浅笑道:“现下你我坐乘的就是它。” “啊?”女官惊讶的看着现下乘坐的这只羽翅比江河辽阔的大鸟,实在无法想象竟然就是平日里调皮捣蛋的红尾胖绒鸟! 女官好奇的询问:“这、这是如何神奇的造化啊?” 清渊感慨道:“真是多亏女娲娘娘。” 说话间,清渊回想起几个时辰前的险境。 不断坍塌的圣堂内,失去意识的清渊随之跌落,好似就要落进无边地狱。 眼前光亮却猛地亮起,清渊看见潜虚道馆,亦看见师姐师妹们,甚至看见自己跟师傅。 “世人沉溺修仙者大多是为长生,却不知死就是生,生就是死,二者轮回转换,缺一不可,清渊明白吗?” “师傅,清渊想不明白。” 师傅很是和蔼可亲的笑道:“清渊,不明白其实也是明白啊,道理你已经知晓,将来总会有茅塞顿开的时候。” 清渊正欲沉浸过往时,眼前画面忽地消散。 眼前变成西梁女国的乱象,滔天巨浪奔涌而来,大地震裂房屋倒塌,一幕幕惨状让人难以置信。 清渊心生焦急却无能为力,直至女娲娘娘出现眼前,连忙出声:“女娲娘娘您为什么不救她们?” 世人都知晓女娲娘娘的神力,可灾难临近眼前,女娲却无动于衷,未免过于残忍。 女娲神情平和的接受清渊的质疑,指腹编制稻草坦然应道:“世人期盼女娲救世济民,其实都是妄想,神人不可轻入人间,救世者只能自救。” “您的意思是见死不救吗?”清渊没有想到传闻中的女娲竟然如此冷漠无情。 “死者生也,皆是轮回,凡人的苦难只能自己苦度,别无他法。”女娲手上动作微停,目光凝视着清渊说道。 清渊听着熟悉的话语陷入茫然道:“可凡人救不了自己,她们或许正期望女娲娘娘的救助。” 女娲惋惜的应:“可你不正是一直以凡人之躯对抗妖魔吗?” “说来惭愧,我并未能制服妖邪。” “你一个人或许不够,那就多找一些人,这样或许就能多几分希望。” 清渊见女娲似乎真不打算救助百姓苦难,心生不解道:“女娲娘娘过去能够救助西梁女国,为什么现在不能?” 女娲娘娘看出清渊的质问,却并无责怪,指腹系着稻草应:“错了,过去也是凡人自救,齐心封印妖邪,而我只是相助罢了。” “什么?”清渊心间满是不敢相信。 “世人都以为是女娲救世,其实救世的只有世人,当初是西梁女皇以及无数修道者奋力一搏获得胜利,可后人却总是忽略,只一味的期盼女娲下凡解难,正因为忘记过去,她们才会落入今日劫难。” 清渊独自沉思,半晌,方才出声应:“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现在你需要找一个愿意为西梁国而献自己心脏的封印守护者。”女娲整理手中编制的稻草,“她在等你。” “多谢。”清渊看见女娲将稻草人手臂拼接完成,才发现自己的断手已经恢复如初。 女娲见清渊如此坦然,深感欣慰出声:“很好,你的坐骑也该归来助你一臂之力。” 语毕,女娲消失于眼前。 清渊看见从白雾之中腾升而来的大鸟,一眼就看出它是小喇叭。 狂风渐起,飞鸟穿过云端,女官听着护国道师的叙述,满是震惊道:“献出心脏,这谁能做到?” 清渊看着手中的罗经仪,心间明了答案出声:“我知道她是谁。” 因路途遥远,清渊将女官和百姓放至在一处安全之地,便奔身前去寻人。 而此时远离西梁国的妖界岛屿,因疲倦而陷入睡梦中的菖央梦见在长生殿壁画中看到的人间惨象。 洪水淹没大量的房屋,百姓流离失所,西梁宫廷亦陷入洪水危机之中。 好似菖央也跟着落入洪水之中不能呼吸,无法逃离,正是挣扎之时,忽地惊醒。 “怎么了?”一双纤纤玉手轻搭在菖央脸侧擦拭细汗,动作轻柔至极。 菖央惊慌的看着身侧的人,满是不安的唤:“施姐姐,好可怕的梦,西梁国会不会出事了?” 无数的人在洪水之中挣扎,西梁都城更是被洪水淹没大半。 施晚昭挑眉看着满心记挂西梁的菖央,稍稍撑起身拉开距离,探手捏着她的脸颊安抚出声:“只是做梦而已,别多想了,快起来洗漱用膳吧。” 这几日里自己一直折腾着菖央,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心思顾念西梁国。 说着,施晚昭自顾先行离塌,那自薄被滑落的白玉身段,犹如美玉一般光洁无暇,反倒显得几处细微抓痕分外突兀。 菖央呆呆地看着,禁不住面热,自从来到这里,施姐姐好像比以前更加爱亲昵。 而且比以前更爱变着花样,菖央现下还觉得腰酸背疼呢。 “怎么还不起来?”施晚昭系上衣物抬眸看向塌上呆愣的人出声。 “哦。”菖央回过神来应着。 待从内里穿戴整齐出来,入眼的便是辽阔海域。 说来奇怪,菖央没在楼内见过其他人,可是每日里的衣食起居似乎都有人精心准备。 比如眼前席桌上丰盛的膳食,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增。 “别发呆了,坐下。”施晚昭招手说着,而后搂住菖央落座身侧,“这个,你尝尝味道?” 菖央还没来得及说话,嘴里便已经尝到鲜美的鱼丸,脸颊鼓鼓地咀嚼道:“好吃的。” “那就多吃些,现在你不需要操劳任何事,正好可以好好养身子。”施晚昭指腹撩拨菖央身侧的长发,墨眸中尽是怜爱。 如此温柔模样,若是让岛屿之内的妖邪瞧见,恐怕都要诧异不止。 菖央却有些迟疑,忍不住担忧念叨:“可是梦里的情形好真实,施姐姐我们还是回西梁国看看吧?” “不行!”施晚昭拒绝菖央的提议,面上微沉,周身黑雾渐而控制不住的弥漫。 脑内刺耳声音循循善诱的响起,“你看看她多不识抬举,现在还惦记着回西梁国,将来迟早是要抛弃离开你的。” 施晚昭被激的大怒,禁不住出声:“闭嘴!” 而全然不知情况的菖央吓得面色苍白,眼眸既是恐惧又是不安的看着好似陷入魔怔的施姐姐,低低地唤:“施姐姐你怎么了?” 施晚昭皱眉压不住心间攒动的邪念,只得起身道:“没事,我去书房一趟。” 说罢,施晚昭匆匆离开菖央视线之内。 而菖央满心担忧,自然也没味口用膳,便犹豫的想要去看看施姐姐。 整座楼内并不算特别昏暗,菖央行走于楼道之间,心里并不明白为什么施姐姐如此抗拒自己回西梁。 直至脚步停在书房外时,菖央还没抬手推门,便听到一声似是隐忍怒斥:“滚出去!” 随即而来是一阵物件倒塌的声响。 “施姐姐!”菖央吓得推开房门,只见施姐姐满身黑雾似是痛苦的倒在地面,连忙上前想要搀扶她。 菖央的手还未触碰到施姐姐,脖颈却忽地被狠狠掐住,眼眸满是不敢相信呢喃道:“施姐姐?” 眼前满是黑雾缭绕的施姐姐,清冷面上却浮现阴寒笑意出声:“错了,本尊是你放出来的妖界玄尊元神。” “救命……”菖央双脚渐而离地,面色涨红已然无法逃脱。 眼看极近窒息,视线模糊不清,菖央绝望的以为自己要被施姐姐杀死时,颈间力道忽地松开,随即整个人无力坠地。 “咳咳……”菖央张着嘴呼吸,眼眸畏惧的看着面前忽然满是关切面容的施姐姐。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施晚昭懊恼的探手抱起菖央,却见她下意识退缩动作,不由得被刺痛。 刚才自己的失控,施晚昭真是完全没有想到。 菖央吓的有些魂不附体,心想施姐姐一定是生病了。 而随后几日菖央发现施姐姐变得越来越奇怪。 有时施姐姐会突然狂躁易怒,甚至数次想要杀死自己。 可有时施姐姐又会恢复如常,满是后悔心疼怜惜自己的伤。 而菖央经历一次次的无常变化,实在是太过恐惧。 施姐姐便夜里主动提出分居两处,用以安抚。 一切似乎看起来又慢慢变回正常,可菖央发现施姐姐变得格外虚弱,她的手上总是缠绕着纱布。 书房内里施晚昭试图用符咒来扼制自己体内作祟的元神,那缠绕手臂上的符条犹如火焰一般灼烧肌肤血肉。 施晚昭面色泛白的躺在躺椅,任由着鲜血自指尖滴落,亦绝不松手。 体内的元神满是不甘道:“你疯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受伤!” “这是你伤害菖央应有的代价,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施晚昭虚弱的说着,不多时便昏了过去。 而门外的菖央眼眸含泪的听着施晚昭似是自问自答的疯魔话语,心间满是担忧却无能为力。 正当菖央想要寻求法子救自我折磨的施姐姐时,没想女道忽然出现在眼前。 清渊看着有段时日不见的女皇,上前压低声道:“陛下,西梁国正面临危难时刻,请跟我回去吧?” “危难,西梁国出什么事了?” “如今西梁封印失效,洪水泛滥,妖邪肆虐,西梁国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怎么会这样?”菖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事竟然跟梦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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