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态度立刻软化道:“我说的是婚后AA,这顿饭我可以请你,我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我对你也挺满意的,咱们再谈谈。” 可晴懒得理他,想起包里有备用的现金,拿了现金放在桌上,起身离开。 男人站起来想拉她,还没碰到她,突然惨叫一声抱着手跌坐在椅子上:“什么东西?扎我!” 可晴看了眼那男人的手,明明没有利器,手掌却割破了,有血流了出来,还有普通人看不到的青色光痕隐约驿动,可晴立刻转头环顾,没有发现顾缚槿的身影。 可晴唇角微翘了翘。 藏得倒挺严实。 那晚回去,可晴又做了梦,梦里的翻云覆雨缓解了现实的生理不满,醒来神清气爽。 可晴想通了,既然暂时没办法和过去彻底割裂,那就等一等,这辈子忘不掉顾缚槿,那就下辈子,没必要从一个牛角尖出来再钻进另一个牛角尖,一切顺其自然。 不勉强自己是可晴现在最放松的生活方式。 之后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父母的催婚依旧,可晴继续不见,母亲后悔了好长时间,说都怪自己没把好关,第一次相亲就让她遇见个奇葩男,害得她有心理阴影了。 眨眼半年过去了,自打从玄幻世界回来,这些年的冬天似乎都不大冷,雪也下的不多,只偶尔几次积了点雪,一点点而已,来不及踩就化了。那天难得下了场还算大的雪,从早上起来开始,一直下到下班还在下,晚上临睡前站在窗前,可以看到整个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 可晴突然有点舍不得睡,这雪下了一天才积起这么点儿,今晚不踩明早估计就没了,不如下去踩踩雪,最好再买个冰激凌边吃边踩。 可晴穿上大衣,带上帽子围巾,暖烘烘下了楼,两手插兜踩上白花花的雪地。 雪还在下着,路灯下可以清楚地看到轻飘飘的小雪花在飘,可晴没有撑伞,任雪花落在绒帽上亮晶晶一片。 小区门口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虽然没有蛋筒冰激凌,不过雪糕还是有的。 可晴买了个咖啡巧克力脆皮,边慢悠悠踩雪边吃,咯吱咯吱的踩雪声真是好听,就是不够厚,薄薄的一层有点不太过瘾,要是再厚点就好了。 可晴感受着咖啡微苦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吸了吸冻红的鼻子,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空气中似乎有一丝血腥味。 可晴咬着雪糕四下张望了一圈,深夜的小区空荡荡静悄悄,只有她一个人在踩雪。 一定是太冷了,鼻子都冻出幻觉了。 虽然冷,但是吃雪糕踩雪还是好爽。 可晴转回头继续沿着小区的主干道踩踩踩,正踩着,可晴突然顿住了脚。 不对,脚印不对。 可晴转回身,看向雪地的脚印,明明只有她一个人,脚印却有两对,一对延伸到她脚底,一对却半路跑到了行道树后。 可晴道:“………………” 可晴咬下一口雪糕,咯吱咯吱走过去,歪头朝树后看,树后果然靠着个人,大冬天的穿着单薄的打底衫长裤,脚上的鞋也是单鞋,黑衣黑裤黑鞋的,藏在暗处确实不容易被发现,奈何今天下了雪。 被可晴逮到,顾缚槿面露尴尬,小声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晴蹙眉看着她,鼻翼间的血腥味更浓了,她一把攥住顾缚槿的胳膊,稍一用力就疼得顾缚槿倒抽了口凉气。 可晴把顾缚槿拽到路灯下才看清,顾缚槿的肩膀湿了一大片,黑衣服不明显,暗沉沉的痕迹乍一看像是水浸湿的,可扑鼻的血腥味却昭示着那不可能是水迹。 可晴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顾缚槿道:“不要紧,小伤。” 可晴咬着雪糕,把身上暖烘烘的羽绒服脱掉,裹在顾缚槿身上,冻得自己打了个哆嗦,顾缚槿不肯穿,说着:“我没事。” 可晴打了她推拒的手。 可晴道:“去医院。” 顾缚槿道:“不用,我的能力就是治愈,自己就能治。” 可晴控制不住有点生气:“自己能治为什么不治?还有穿这么少找死吗?” 可晴有点凶,顾缚槿不敢说话,嗫嚅道:“我……我刚回来,就……就没来得及换衣服。” 可晴拽着顾缚槿先进了楼,楼里暖和点,可晴按了电梯,又对顾缚槿道:“去我家治了伤穿个衣服再走。” 顾缚槿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盯着可晴看,盯得可晴浑身不自在。 可晴道:“能不能收一收你的眼睛?耍……” 顾缚槿道:“嗯?耍什么?” 耍流氓啊? 可晴道:“没什么。” 顾缚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再问,也不敢再盯,低下头盯自己的脚尖。 可晴看着顾缚槿这像罚站的小学鸡的样子,想想记忆里那个不管自己怎么追都追不到的高岭之花,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哦,也确实隔世了,还隔了好多世。 家里的暖气一直开着,进门就是扑面的温暖,眼珠都要起雾的那种温差。 可晴舒服地错了搓手,刚想把最后一口雪糕塞进嘴里,抬眸就见顾缚槿盯着她的雪糕看。 “你想吃?” 顾缚槿一顿。 ——不是想吃,是你不让我看你,我只能看雪糕。 顾缚槿点了下头。 可晴把雪糕递到顾缚槿唇边,“最后一口了,让给你。” 顾缚槿抬眸看向她,眼圈竟然红了:“我、我可以吗?” ——只是一口雪糕,还是我吃剩下了,用得着这么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吗? 可晴不自在道:“不吃就算了。” 说着就要收回雪糕。 顾缚槿赶紧探头咬住,雪糕进了嘴,雪糕棍也咬在了嘴里。 可晴拽了拽棍棍,没拽出来,还拽得顾缚槿的脑袋跟着凑了过来。 可晴道:“…………” 可晴道:“你倒是松嘴啊,咬着棍干嘛?” 顾缚槿赶紧松了嘴,却忘了嘴里还有正在融化的雪糕,雪糕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顾缚槿又赶紧闭上嘴,边吞嘴里的雪糕边舔嘴角流下来的,嘴里的咽完了,舌尖上的咖啡糊没有了,露出鲜红的底色。 “干净了吗?还有吗?” 顾缚槿抬手想擦,可她干净惯了,实在做不到徒手擦嘴,想拿纸擦,玄关又没有纸抽,茶几上倒是有,可可晴没给她客用拖鞋,她没换鞋也不敢乱进,只能用舌头继续舔着嘴角。 可晴盯着那湿漉红艳的舌尖,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道:“这儿……还有。” 可晴在自己嘴角下方相同的位置点了点。 那个位置有些靠下,顾缚槿歪着湿红的舌尖拼命去舔,边舔边看着她道:“还有吗?干净了吗?” 可晴道:“没,你舌头短够不到,这里呢。” 可晴伸手过去,指腹擦在了残留的那点咖啡色,指背措不及防蹭到顾缚槿伸长的舌尖,簌的一下,指尖触电般酥麻。 可晴僵了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指:“干净了。” 顾缚槿神色也有点不自然道:“哦,那就好。” 空气尴尬的安静了片刻,可晴和顾缚槿突然一起开口。 可晴道:“赶紧治伤吧。” 顾缚槿道:“我先回去了。” 可晴道:“???” 可晴语气有点重道:“回去什么回去?先治伤!” 顾缚槿道:“这会儿暂时治不……鞋,我还没换鞋!” 可晴拽着顾缚槿就往里走,顾缚槿慌张地赶紧去拽鞋柜。 可晴道:“我家没有多余的拖鞋,替换的刚洗了,就这么进来吧,没事。” 没有多余的拖鞋……就是没有别人来过的意思? 顾缚槿不挣扎了,乖顺地任由可晴拽着她按到了沙发。 可晴拽掉顾缚槿身上的羽绒服,小心翼翼扒开肩膀的打底衫,不看还好,一看,可晴的脸沉成了锅底。 顾缚槿肩头有道极深的伤口,伤口翻着红肉,里面骨头都劈开了,就差胳膊没直接劈掉了,顾缚槿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可晴道:“就这你还跟踪我呢?恋爱脑晚期?” 顾缚槿局促地坐着,嗫嚅道:“我是能量不太够了,所以……所以找你涨点,然后才好治疗伤口。” 她倒忘了自己还是个移动充电宝了。 可晴道:“那现在涨够了吗?” 顾缚槿道:“还……不太够。” 可晴道:“多久能够?” 顾缚槿道:“得……一晚上。” 一晚上?该换充电线了,高低弄个充电五分钟通话十小时啊。 可晴叹了口气道:“这伤口上怎么会有黑气?你是怎么伤的?” 顾缚槿不自在地微动了动,想推开可晴扒着她肩膀的手,又不敢,那指尖蹭在皮肤上实在痒得她钻心,比身上的伤还难熬。 顾缚槿道:“我去小世界清理黑能量,不小心弄伤的,不要紧。”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要紧? 可晴道:“你以前也经常受伤?” 顾缚槿道:“难免的,不严重的黑能量用不着我们去清理,只要棘手的才需要我们。比如玄幻世界的黑能量聚集成毁天灭地的凶兽,或者高科技世界黑能量影响人心,导致大规模毁灭性战争。” 这听着的确很严重。 可晴道:“除了肩膀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顾缚槿挪了挪腿,“我没事的。” 可晴道:“我问你还有没有?” 顾缚槿沉默了片刻,小声道:“……后背。” 话都不敢说,这得是伤得多重? 可晴松开顾缚槿的肩膀,探身看向顾缚槿的后背,顾缚槿坐着,可晴站着,看得不方便。可晴转身坐在顾缚槿旁边,向后靠在沙发背,之前没注意顾缚槿的后背,这会儿再看,可晴下意识凝滞了呼吸。 不用撩开打底衫,单看这血迹蔓延的程度就知道伤得有多重,整个后背的打底衫都浸透了暗沉的血痕。 “这到底是什么伤的你?怎么会衣服没事,人伤成这样?” 可晴说着轻轻撩起衣摆查看伤口,后背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也是见骨的伤,还是大片,简直像是被一把巨大的钢刀沿着肩胛骨将整个后背给剜了!衣料没沾到伤口上不是运气好,根本就是伤口没有愈合,一直在淌着血,裤子都洇湿了大片。 顾缚槿疼得打了战,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连抽气都是虚弱的:“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我这是换了衣服的。” 就这她还能站着吃雪糕,还能站在玄关跟她掰扯半天?换成普通人早就昏死过去小命都没了好吧? 可晴不想承认自己心疼了,可她就是心疼了,又心疼又生气:“不是说没来得及换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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