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的...还让不让人活。 斧子一下一下敲击的是树么,特么的是她的心啊! 什么心碎,无助,心如死灰,都描绘不了她此时的心情。 “二娘...休要无理,她是你夫君。”王晋和匆忙赶到,没了往日对女儿的柔和,言词语气都带着长辈的威严。 “呸,谁要嫁给她。”她像是一个暴躁的浑身炸了毛的兔子,她瞪着一双恼怒的眼睛死盯着树上的余夏。 余夏打了个寒颤,昨晚虽然醉酒,但是她还没醉到失去意识,她记得昨晚她们也曾含情脉脉的对视过,也曾相拥在一起... 院子的角落里分散着好些丫鬟,她们不敢上前,就连恰巧经过的都闷声避开,连眼睛都不敢乱瞟。 那棵老槐树许多年头了,即使力气再大,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砍倒,秦子庭使用轻功落到了王慕倾身后,趁她不备一个手刀劈晕了她,秀儿马上上前接住她。 看到暴躁萝莉晕了,余夏松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她的松懈,她失重往后仰着掉下来,好在秦子庭飞身接住了她。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都很累。王慕倾被几个丫鬟送回了房间,失了魂的余夏也被秦子庭送到了一间新的房间。 新房间干净整洁,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从国公府带来的东西都在这间屋子。回了神,冷静下来之后,余夏突然冷笑一声,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她只不过是从一个坑里跳到了另一个坑。 秀儿过来余夏的房间,看着余夏脸色不好,比以往客气很多,“姑爷,您别怪小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姐有时候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和原来完全不同的人...”秀儿偷偷抬眼留意着余夏的反应。 “说完了就出去。”余夏一双冷眼盯着一处,连看都没有看她。 “老爷叫您一会儿过去。” “我知道了。” 余夏洗过澡换了衣衫后去了前厅,此刻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她已经平心静气的把事情捋顺了一遍,有些事心中已有了数。 前厅里,王晋和气定神闲的同余夏说着话,像是谈一场买卖,“你也看见了慕儿这个样子,只要你好好的待她,日后,你在外面养了谁,养了多少,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你的支出王家都可以负担。但你不许把人纳到家里...不能让慕儿知道...” 或许有的人会觉得这是一场很好的交易,但余夏听着他的话,觉得很可笑。 “呵,你就让她活在一个虚伪的假象里?”余夏不理解,不理解王晋和以一种什么心态让她们成的婚,明明知道自己的女儿是那样,为什么还让她结婚。 “没人逼你娶我女儿的。”王晋和言外之意是说,余夏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 “最起码你得让我知道她...她是那样的,我做出的选择才公平吧。” “公平?这世道有公平么?” 余夏气结,竟无从反驳。她气呼呼的甩着袖子离开了。 王晋和放下茶杯,思绪飘远,回忆起往事。那一年那一天,院中荷花开得最是喜人,他脸上带着喜悦,提着衣襟快走到她身边。 “你看你,满头大汗的。”她拿着绣了荷花的手帕为他擦拭着脸颊上的汗。 “沂瑶,听说城郊有位游医,医术好生了得,如华佗在世,我明日带你去拜访他。” 她只是笑着摇摇头,“我这心口疼的病怕是没那么好医,我今世也别无她求,只望再陪慕儿和你多些时日。” “沂瑶,去看看吧!我想...和你白头到老。”他的声音里面带着祈求。 “好。”白沂瑶含着笑看着他。 那一天,王晋和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带着她们的女儿一同去了城郊,其实原本只是想着若是寻医没有好结果,带着女儿过来,就当是一家游玩了。不成想那日找到了那名游医,给她的妻子开了药方后,才发现她们的女儿跑远了。 他们寻了好久,一路沿着血迹寻到了山上,他扶着满是泪水的妻子寻到女儿时,女儿浑身是血,身侧还倒着一个野狗的尸体。 她的慕儿手里拿了一块石头,转过头对着他们笑得得意又天真,“它死了。” 他和妻子都打了个寒颤。 那之后,他和妻子寻医问药,驱鬼辟邪,拜神求佛,所有的方法都试遍了,他们的慕儿依旧是这个样子,大部分的时候与常人无异,有时会变成另外一个性格和她完全相反的人。 城外天云寺的方丈说,她的女儿是一体两魂儿,没有解救的方法。后来她的妻子悲伤的含泪去世,只留下他和女儿。 王慕倾躺在她原来的房间里,周围的下人都不敢靠近,秀儿叹了一口气,让她们都出去了,她在王慕倾身边照看着,只不过比以往更加的警惕,她把房门打开,想若是醒来的是暴躁的小姐,她立马跑出去。 床上的人渐渐苏醒,她眨着眼睛似乎在观察着周围,秀儿注意到了她的眼眸茫然无措,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是乖巧的小姐。 王慕倾醒来看着这个屋子,满脸的茫然,她不是和余夏成亲了在新房里么,“她呢?”她还不习惯叫她夫君,所以就先用“她”代替。 “姑爷,她...”秀儿为难了。 王慕倾似乎反应过来,她小声的问,“是不是,又那样了?” 秀儿没说话,表情别提有多难看。 “她知道了?”王慕倾带着侥幸的问,可是看见秀儿点头的那一瞬,心像是被人掐住了。她的泪水顺着脸颊就那么流下来,滴到紧紧攥着的手上,她连哭都那么安安静静,让人心疼。 “姑爷没事...小姐,你不要哭...”秀儿的眼睛也红了,“要不,小姐和姑爷解释一下,要是你和姑爷说的话,姑爷一定会听的。” 王慕倾哭的梨花带雨,“她会么?” 秀儿点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一直犹豫到天都渐黑了,王慕倾才踏出了房门,她心情很复杂,又期待马上见到余夏,又想这路上多费些时辰,她想见到她,又害怕见到她。 王慕倾没有让秀儿陪同,她有好多话对余夏说,她只想和她一个人说。 踩着青石,眼看离余夏的房子不远了,王慕倾突然没有勇气踏出步伐,她站在原地纠结的时候,余夏从里面出来了,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家仆。 显然,刚出来的余夏也看到了王慕倾,她也顿在了原地。 两个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那么对视着。 王慕倾看见余夏的那一瞬间,欣喜大过了一切,她满怀期待的往前一步,却不成想原本停在那里的余夏退了半步。 那一瞬间,王慕倾心里所有的喜悦都化成悲鸣,她心里积攒的那一点点的勇气那么容易的就消失掉了。 她看着余夏转身从另一条小路走了,也再没有看过她。 王慕倾就那么傻愣愣的盯着余夏的背影一点一点变小,然后消失不见。 余夏不会知道,王慕倾是一路上哭着回去的,她也不会知道,王慕倾每走出一步都要回头看上一眼,看不到余夏,就看一眼她短暂停留的房子。 余夏不会知道,那个小人儿这一路走了多久,她不会知道那样孤单的背影是怎么融入到这凄美的夜色里。 余夏也不会知道一个寂寞了太久的人,只是一句问话,一个温柔的语调,都会让王慕倾对她感恩戴德,她更不会知道,王慕倾肯为她,能为她做到何种地步。 她都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 余夏匆匆赶到门口,除了看门的一个家仆外,没有任何人。 “刚才还在呢!”余夏身边的家仆挠挠头,“我让他稍微等等了,这人怎么就走了...” 余夏握紧手中的拳头,看着空荡荡的街口。 她手中捏皱了的纸条被展开,上面写着,“我知道你的秘密,明日亥时,月福酒楼。”
第13章 夕阳西下,黄昏时分的土路上,光洒得一路金黄。 “闪开——”两匹飞奔的骏马拉着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冲过来,原本在这条路上的少年少女闻声躲闪到一边。 马车驶过,卷起了尘土飞扬在空气里,少女挥了挥手驱散了飘散的灰尘,两双布鞋踏过车轮压过的痕迹,覆盖留下属于两个人的小脚印。 “阿落。”少女轻笑一声,“你穿上这男儿的衣衫真是一点姑娘家的痕迹都没有。”她的眉梢带了一个小小的痣,模样清秀,长了一双笑眼。 旁边的少年模样的人手中攥着飞转的风车,“你可是在取笑我?”她撇了撇嘴,“听说最近城中乱得很,阿娘说若是去玩让我着我阿哥的衣衫。倒是你,下次出来也换男装吧。” “我才不要穿男子的衣服,女子的裙装多好看。”她见阿落一直拿着那个风车看,便说,“阿落,这个风车送给你吧。”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么?”阿落疑惑的问她。 “是喜欢啊,但是我想我拿回家去一个人开心,要是你拿回去,那便是你和你阿妹都会开心,这两个人的开心比一个人的开心要好上一点。”女孩子弯着眼睛,说的话看似有那么些道理。 “素红,我不能拿,上次你阿爹给我阿妹看病就没收钱,这次我若是要了你的东西,我阿爹阿娘...” “阿落...你看那边。”素红脚步突然停住,她的眼睛盯着远处,阿落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只见滚滚的浓烟升起,烟越来越浓,那方向正是她们的村庄,两个人快速的跑回村口时,半个村子几乎都要被火蛇吞噬。 “爹...娘...”素红朝着自家的方向跑去。 阿落犹豫片刻,也来不及管她,朝着半山腰上的自己家跑去。从外边看自家院子没有一丝异样,阿落悬着的心放下一点,但又为素红担忧起来。 “爹,娘,村子里面着火了。”阿落跑到院中,看到眼前的场景愣住了。 院子里面站了几个她并不认识的男人,她的爹娘跪在地上,爹的脖子上被人架着刀,而娘正抱着她妹妹哭泣。 一个衣着锦缎,冷着一张脸的男人细细的打量着她,他张口问跪在地上的人,“他就是那个孩子?” 跪在地上的男人面带祈求,“你的儿子我还给你,求你们放了我的家人,放了这村中的村民。” “爹...”阿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爹。 “我不是你爹!”男人朝着她吼道,“十年前,我收了人家的钱,你是寄养到我们家的,你是别人的儿子。” “你快跟着你亲爹走吧,别在我们村中连累我们了,我的女儿...死了。”抱着孩子的妇人一声悲悯的哭喊,阿落才看清她怀中的女孩嘴角带着血迹,她不稳的晃荡了一下,呆愣着,脑中一片空白。 男人的宽大手掌落到她的肩膀上,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冷着一双眸子,“你是我余知荣的儿子,你的名字叫余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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