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走出病房,祝清禾用糖纸包住药片,哄方知予吃药。 再想哄方知予睡觉就没那么容易了。 讲了好几个哄睡小故事,祝清禾转头一看,方知予的眼睛还是睁得大大的,滴溜溜望着她,目不转睛。 祝清禾吻她的睫毛:“我们休息了好不好?” 方知予挽住她,摇头:“睡着一秒,和你在一起就少一秒。” “怎么会,我们睡在一起啊。” 方知予撇嘴:“可是不一定能梦到你。” “梦不到你,我会想你。” 她的声音像吹过麦田的清风。 飞过青草的蝴蝶。 划破黑夜,飞向黎明。 光芒洒在祝清禾清秀的脸庞,她把丝带解开,系在无名指上。 “你有可能梦到我。” “即使没梦到,梦会醒。” “你一睁开眼睛,就会看见我说,我爱你。” 方知予安静少许,点头。 她学祝清禾的样子,把丝带系到无名指。 举起手在灯光下仰望,弯起了嘴角:“真好看,像戒指一样。” 祝清禾倾身和她贴近,额角和她靠在一起,也举起手,用系着丝带的无名指勾住方知予的无名指。 “你喜欢吗?” “嗯?” “戒指。” “喜欢,感觉戴上它,就能拥有一辈子。” “即使钻石小一点也可以吗?” 方知予转头看她,晶莹的眸子映出祝清禾深情的目光。
第54章 方知予深深地望着她, 呆呆的。 祝清禾连忙解释:“钻石小……我的意思是,我刚毕业没存多少钱,只能买得起小钻戒……” 方知予欣喜地吻住她的嘴唇, 含着唇瓣舔吮几番才放开。 “没有钻石也可以。一元店里小孩子戴的那种都可以。” “那不行, 小几万块的我还是买得起。” 祝清禾搂着方知予,放平她, 调整枕头和靠枕的角度, 让她睡得更舒服,又检查了一下小腿的抬高垫。 枕头和垫子都调整好了, 祝清禾捧着方知予的脸颊亲吻:“我们睡觉吧。” 方知予圈紧她的腰:“我睡一会醒了, 你又不在了,怎么办?” 祝清禾动一动系着丝带的手指:“我们连着这个,不分开。” 她忽然想到什么, 自言自语道:“诶,万一我起夜怎么办。” 方知予伸食指戳她的鼻子:“你叫醒我,我陪你。” 卫生间就在旁边。 祝清禾难为情, 但不能拒绝她:“那……会不会有点奇怪?” 方知予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会背过去,不看的。” 祝清禾更害臊了,轻轻嗯了一声。 这种事情, 哪里能被人看。 方知予是特殊情况, 所以才顺着她。 即使背过去,有声音, 被人听着也很难…… 祝清禾清唱着歌哄方知予入睡, 一夜无梦。 第二早方知予比她先醒, 她一睁眼就看见方知予。 “苗苗, 我想吃红豆包。” 睡眼惺忪的祝清禾顿时醒透。 方知予愿意主动提要求了,说明她的情绪越来越稳定, 能清晰地思考自身的正面需求,和人沟通,这是个好的讯号。 祝清禾连忙起身下床:“我现在去买,还想吃什么?” 方知予歪头:“水波蛋和银耳羹。” “好。” 祝清禾走到床尾,无名指上系的丝带把她拉回去,祝清禾的指根被拽痛,绊倒在床上。 方知予坐起来接住她,托起她的手,低头在丝带勒红的指根吹一吹,仔细地把丝带解开:“慢一点。” 祝清禾洗漱完过来,摸摸方知予的头发:“我要出门了,给你开视频。” 方知予在她掌心蹭了下:“电话就好了,你在外面注意看路。我只要能听到你那边的声音就好。” 祝清禾笑着抱抱她:“好。” 看来,方知予的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情况好多了。 方知予忽然抖了一下,仰起脸委屈巴巴地望她:“八点过医生要来换药,你一定要赶回来哦,我害怕。” 祝清禾搂住她收紧手臂:“放心吧,我用跑的。” 亲亲她:“我爱你。” 方知予回给她亲昵的吻:“爱你。” 祝清禾跑着去,跑着回来,方知予在电话里听到她急促的呼吸,担心她撞到什么或者摔跤,叫她慢一些,还很早。 买到早餐回来,喂方知予吃饱,八点过医生查房,祝清禾把方知予护在怀里,遮着她的眼睛,让医生换药。 过了会姜医生来看方知予的情况,见她情况稳定,说天气好,祝清禾可以带方知予出去透气,看看花园。 秋冬换季干燥,晌午的太阳很晒。 过了四五点,阳光温和些了,祝清禾才用轮椅推方知予到疗养区的大花园透气。 方知予养了好几年的花,认得很多花卉,跟一个十岁左右也坐轮椅的小女孩聊天,教她认哪些花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感谢她,跟她分享零食小番茄。 方知予谢谢她,拿了两颗,和祝清禾一人一颗。 小女孩说:“阿姨,我是妈妈陪我来的,你也是吗?” 方知予沉默,微风轻轻拂动她的发丝。 母亲是方知予的死穴,祝清禾的心一下提起来。 方知予的眼神有些许暗淡,祝清禾关切地握紧她的手,方知予的眼眸又明亮起来。 她对女孩微微一笑:“没有,是我小太太。” 祝清禾:“?” 小女孩不理解她的话:“什么是小太太?” 方知予一本正经地解答:“就是太太。因为她很年轻,所以叫小太太。” “太太是很好的朋友吗?” “她能做好朋友能做的所有事情,也能坐到好朋友做不到的。” “哇,那就是关系非常非常好的意思了。” 方知予莞尔,满园鲜花在她身后绽放。 “嗯,我很爱她。” 小女孩若有所思,似乎还是不太明白,但是看出方知予的快乐,便陪她一齐开心地笑。 过了会太阳下山,女孩的母亲把她接走了,为表感谢,送了方知予一盒柚子果切。 “好甜啊。” 回到病房,方知予喂祝清禾吃。 别人送的水果都要甜一点。 祝清禾在厨房切菜,她问抱在她后面的方知予:“我什么时候可以把前置修饰词‘小’给摘掉啊,姐姐?” 方知予愣了愣,旋即明白她在说下午的小太太:“再等等。” “二十五岁?” 摇头。 “二十八?” 摇头。 “三十啊?” 方知予前额抵住她的后颈,轻轻吻她的后背:“你是我的苗苗。” “我永远的小宝贝。” 祝清禾弯着眼睛,一声无奈:“哎呀。” 方知予吻她悄悄泛红的耳垂:“哎呀……” 灶台上的小砂锅咕嘟嘟冒着热气。 菌汤鲜香,抚慰人心。 住院五天,在祝清禾的细心照料下,方知予恢复得非常好。 外科医生检查伤口,都已结痂,注意少活动,再过一个月复查就行。 姜医生这边则是想要方知予再住院观察三天,对她进行疏导和疗愈,每周都要复诊。 祝清禾请了三天事假,连上周末,周一必须得去公司一趟。 方知予的病假也是她帮忙请的,她觉得方知予的状态还不能上班,打算帮她再续几天。 周末祝清禾就开始思考,怎样跟方知予说她需要离开医院一段时间去办理事情,她好接受一点。 方知予还是很黏她,寸步不离的那种,但没有再因为突然发现她不在而尖叫过,只是焦急地打电话问她去了哪里。 祝清禾觉得这种情况能和她好好谈一谈,她白天去办事,晚上会回来。 她向姜医生咨询意见,姜医生说:“你不在的时候,建议找她其他亲近的人来陪护。” 祝清禾想了想,问姜医生以前方知予还带人来过吗,姜医生摇头:“她没有告诉过家人,很介意别人知道她有这种病。” 祝清禾叹一口气,那她真想不到谁能来陪了。 姜医生:“其实主要是找个人能和她说说话,让她不孤独,有助于她的情绪康复。” 祝清禾灵机一动:“也在这住院的病人可以吗?” “病友?可以啊。”姜医生笑道,“很多病人家属不可能全天候陪护,他们都是互相解闷。”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你姜医生。” 祝清禾先到之前在花园遇到的女孩病房,询问女孩和她的母亲周一是否可以陪方知予一天,得到了她们的同意,祝清禾才回病房问方知予。 小女孩得知漂亮阿姨得的病是“不开心病”——她的母亲这样告诉她,并没说是抑.郁——特意把同学们给她叠的祈福纸鹤和五角星送了一瓶给方知予。 居然还有一块“孔庙祈福”的橡皮大白擦。 方知予收到小病友的礼物,听祝清禾慢慢说着周一要去处理事情,很平静地接受了。 方知予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和小病友的社交上:“苗苗,你说我给小朋友回什么礼物好呢?” 这个……祝清禾虽然有个亲妹妹,但对带小孩真的不擅长:“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吧,漂亮的发卡,小包包,文具,裙子,还有玩偶什么的?” 方知予点头,忽然眼睛亮亮地抚上她的侧脸:“你也喜欢吗?” 祝清禾情不自禁地环抱她:“小时候偷偷喜欢。” 因为继母不会给她买。 方知予抚摸她的脸颊:“好。我也给你买。” “啊?我都这么大了。” “给你买镶宝石的发卡,名牌包包,高定礼裙。” 祝清禾有种被幸福砸中的晕眩。 还真是个小太太。 联系好公司那边,万总关心方知予的情况,委婉地探听她多久能复工。 祝清禾自从知道万总明知陆竟遥的身份还故意不告诉方知予,利用方知予拉陆竟遥投资的事以后,就对万总好感全无。 祝清禾只说:医生说至少还要留院观察到下周。 周日傍晚,护士站叫祝清禾接电话,楼下导医台打来的,说一位姓陆的女士来探望方知予,因为vip区门禁严格,拦在楼下不能上来。 祝清禾暗骂一声坏种,还有脸来。 她从护士站提了根扫把下楼,一路气势汹汹,行人纷纷避让。 刚出电梯就看到陆竟遥抱着花束,提着果篮等着,祝清禾抡着扫把打到她身上:“滚!” 陆竟遥打扮得风度翩翩,大庭广众之下吃了一扫把,脸色别提多难看。 “祝清禾你好歹算半个公众人物,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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