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 吴国使臣这次是秘密前来的,毕竟除了昌国不太安稳之外,吴国目前也正在跟邻国交战, 如果知道吴国跟昌国联盟, 肯定也会想办法破坏的。 一行人乔装成行商, 暗中带了一队精锐保护,一路上倒也安稳没出什么事, 眼看就要到京城了,大家不免都有些松懈起来。 为了快点赶到京城,大家就多赶了会儿路,错过了客栈,想着这一路上都很太平,便干脆露宿在野外,这里正好是个山谷中开辟出来的道路,两边的山挡住了肆虐的夜风,再生个火堆就能舒舒服服过一夜。 夜半, 众人睡的正沉,突然一阵悉悉索索地声音从四周想起,保护使臣的护卫警醒地睁开眼睛,就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快被包围了,立刻跳起身抓起刀形成一个保护圈, 将使臣牢牢护在身后,一边大声叫喊:“快起来, 有埋伏!” 睡的正香的使臣们一下子惊醒, 杀手眼看自己的行踪暴露, 干脆也不再隐瞒行迹,一拥而上冲过来, 二话不说就跟护卫们打起来。 这群杀手训练有素,一交战护卫们就察觉出来他们今天遇到了硬茬,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只是杀手人数实在太多,两边的山上还时不时有杀手继续冒出来,护卫们虽然各个都武功高强,却也抵不过蚁多咬死象。 眼看杀手源源不断的补充着,使臣心里都有些绝望,以为自己今天的命肯定要交代在这儿了。 突然,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就见京城方向赶来一支大军,领头地正是柳南絮,她一边骑着马,一边搭起弓直直射向杀手,已经撕开一道口子正准备偷袭使臣的杀手轰然倒地。 援军的到来立刻缓解了护卫们的压力,局势瞬间反转,柳南絮带来了上万人,同样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杀手们根本不敌,不多时便被杀的所剩无几。 等到杀手全部倒地后,柳南絮下马直直冲向其中一个面容隽秀、神采英拔的男子:“二哥!” 男子含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长大了。” 柳南絮一下子红了眼圈,一把抱住男子:“二哥,我快想死你了。” 没错,此人正是真正的柳从武,柳南絮的亲生二哥,当年为了保住郑家最后一道香火,柳致远跟夫人商量,将自己的二儿子送去了江南柳夫人的娘家,然后将郑家的儿子郑霈冒充自己的儿子,一分开就是这么多年父子兄妹无法相见。 好在柳夫人的娘家品行正直,这些年将柳从武教养的很好,而且柳家兄妹之间也有书信往来,兄妹感情并未疏远。 柳从武捏了捏柳南絮的鼻子:“几年没见,怎么还变得爱哭鼻子了?” 说着眼神看向柳南絮身后的郑霈,笑起来:“难怪爹常说我对不起我这个名字,倒是你的确适合,你我共用一个身份多年,你便是郑家的世兄吧。” 郑霈郑重向他行了个礼:“正是,借用你的身份多年,如今终于能够归还,这些年多谢你了。” 柳从武扶起他,洒脱道:“说什么谢不谢的,你我共用一个身份多年,也算是一种缘分,你若谢我借你身份,那我是不是也该谢谢你这些年替我陪伴孝敬父母。” 郑霈忙道:“不敢当,当年若不是柳世叔冒死相救,若不是世弟你甘愿让我顶替你的身份,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柳从武笑道:“这么说就见外了,老头子可是把你当亲儿子的。” 就在这时,两边的山上突然亮起火把,呼啦啦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后,柳南絮等人抬起头,就见两旁山上已经被全部包围了,崔瑨从黑暗中走出来,目光阴冷地盯着柳从武跟郑霈,语气沉沉道:“原来郑家的人还没死绝,柳致远那老家伙倒是有本事!” 郑霈抬起头,恨意滔天地瞪着他:“崔瑨,你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当年你操纵御史台构陷我郑家军,污蔑我父亲私通敌国,买通他身边的副将杀了他,又欺上瞒下说我父亲是畏罪自尽,逼迫我郑家几十口人在狱中自尽,没想到吧,我还活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崔瑨冷笑:“确实没想到早该死去的鬼魂,居然还留在人间做了幽灵,看来陛下当年也没少在其中出力啊,不过幽灵就是幽灵,注定要下地狱,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形势吗?今天我就送你们一家人去团聚!” 柳南絮拉住郑霈,冷冷抬头怒视崔瑨:“怎么,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崔瑨,你就这么自信自己能杀了我们?” 崔瑨摊摊手:“当然,虽然你带了一万多援军过来,可我有三万人,实力悬殊,结果已经注定,看来我是高看公主了,她恐怕也以为我藏匿的所有兵马全都被她找出来,并且消灭干净了,以为你们带一万多人就能万无一失,可惜了,公主她这次是百密一疏啊。” “是吗?”柳南絮带来的援军中,突然走出来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即便是最普通的穿着,依旧掩盖不住她卓越的气势,一举一动间都满是贵气。 她走到人群前面,面向崔瑨拉下罩面,柳南絮跟郑霈等人立刻带头呼啦啦全部跪下:“参见公主!” 崔瑨也瞳孔一缩:“公主!” 揽月昂起头,神色讽刺:“崔瑨,你就这么确定你赢定了?” 崔瑨急忙回过神,盯着揽月:“看来这次果然又是公主设下的引虎入笼之计。” “虎?”揽月嗤笑:“顶多算是瓮中捉鳖吧。” 崔瑨冷哼:“即便公主亲自驾临又能如何?你一人难道还妄想力挽狂澜改变局势吗?现在是我为刀狙你为鱼肉,别给我再摆你那公主的臭架子,老夫忍辱负重这么久,也不枉今天居然意外收获了公主这条大鱼,看来老天待我不薄!” 揽月嘲讽地呵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真是死有余辜!” “都说公主聪明,怎么今天这么蠢了?”崔瑨张开手指了指自己的包围圈:“今天到底谁死谁活,可不是凭谁会说大话,动手!” 周围的叛兵们却都犹豫着不动,崔瑨眼神一冷:“还不动手?你们是要等其他援兵赶到杀了你们吗?” 叛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着抽出弓箭搭好,却迟迟不肯射出,揽月看向崔瑨身旁的崔南希,她们约定好等到今天崔瑨一露出马脚,崔南希就会立刻倒戈,以令牌为号带领所有叛军归顺揽月,如此一来便能名正言顺除掉崔瑨,还能不损耗一兵一卒。 然而崔南希却低下头压根没看揽月,反而掏出令牌举起:“父亲有令:下面所有人全部格杀,动手!” 揽月眯起眼睛:“你敢算计我!” 崔瑨哈哈仰头大笑起来:“公主啊公主,枉你聪明一世,却在同一个人身上栽倒两次,南希是我养大的,她什么性子老夫能不了解?她去找你就是老夫指使的,你以为我猜不到这次是你给我设的圈套?既然我已经没有退路,不如就陪公主好好玩玩,你会将计就计,我难道不会? 老夫早猜到你为了诱我上钩,肯定不敢调动太多的兵马前来援助,让南希去找你,就是为了给你吃颗定心丸,让你以为老夫已经穷途末路,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公主能轻易上钩! 你知道吗,当初你的皇兄就是这样被老夫围困,然后射杀的,今天你的结局也会是一样,瓮中捉鳖,你才是那个鳖!” 揽月眯起眼睛,看向崔南希:“所以你之前所谓的投靠,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你们父女两给我设的圈套?” 崔南希迎着她的目光,理直气壮:“那你呢?公主当真想过让我活吗?” 揽月冷冷摇头:“没有,你这种人死不足惜!” 崔南希冷笑:“我也一样,公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也说了吗,我这种人野心勃勃,自私自利,所以你怨不得我。” 揽月轻声道:“我从来就没对你抱过希望。” 她抬眸冷冷凝视崔瑨:“崔瑨,今天本公主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教训,什么才叫真正的将计就计!” 话音才落,沉重地步伐声响起,山上顿时全部亮起火把,伴随着威威呼喝声,将整座山都照的亮堂堂的,惊的鸟雀半夜呼啦啦在空中乱飞。 崔瑨瞪大眼睛慌乱的转身四处观望,就见满山密密麻麻的火把,这就意味着满山都是揽月埋伏的人,少说也有数十万人,这些人什么时候埋伏的? 崔瑨脸色登时一片惨白,回过头目眦欲裂地瞪着揽月,而崔南希也是一脸绝望地闭上眼睛:她又赌输了,她之前找揽月谈判是认真的,只是为了保险起见,她哄骗了崔瑨说是给揽月设的计,崔瑨也明白凭他手里的三万人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揽月,于是便同意了她的计划。 崔南希只想万无一失,如果刚才揽月就暴露出她隐藏的这么多兵马,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出卖崔瑨,但是揽月没有,善于审视夺度的崔南希便立刻倒戈,跟崔瑨站在了一起,可惜她又输了,再次输给了揽月,崔南希心里一片悲凉,也就是说从头至尾,揽月根本从来就没打算信过她。 叛兵们也都慌了,举着刀剑慌乱的四处望着,满脸的惊慌失措,他们都是被崔瑨骗的,他们以为自己是在报效朝廷,莫名其妙就成了叛军,又别无选择的走到这一步,他们不想死,一些年纪轻的叛军甚至已经绝望地哭起来。 崔瑨极其败坏,赤红着眼睛恶狠狠地指着揽月:“哭什么,你们站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想活命就给我杀,只要杀了她那些人就群龙无首了,你们才有活命的机会!” 揽月从怀中掏出金牌,扬声道:“所有叛军愿意回头者,立刻放下武器,我以监国公主的身份向你们保证,现在投降者赦其无罪,等平乱结束后,愿意从军者编入其他大军,不愿的发放银两回家,绝不秋后算账!” 此言一出,已经绝望地叛军突然像是看到曙光,几乎大半叛军立刻将手里武器丢的远远的,还有叛军忍不住大哭起来:“我不想谋反,我是被骗来的,我是被逼的!” 崔瑨更加怒火攻心,厉声命令剩下的叛军:“谁敢投降,给我杀了他!” 一边说着,一边抢过身边一个侍卫的刀,就要砍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投降的叛军,那个叛军年纪小,一时被吓傻了也不知道躲,眼睁睁看着刀从头顶落下,以为自己就要死定了,突然嗖一声破空响,一支箭直直将崔瑨的手腕插了个对穿。 崔瑨疼得哀嚎一声,长刀从手里脱落,逃过一劫的那人这才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怔怔一转头,见揽月正搭着弓淡漠地盯着崔瑨,显然刚才的箭就是她射的,那人摸了摸自己发冷的脖子,冲着揽月连连磕头:“谢谢公主相救,谢谢公主!” 揽月冷声警告崔瑨:“本公主已经承诺要赦免的人,就凭你也想要他们的命,不自量力!” 崔瑨受伤,叛军的心就更散了,投降的人更多,几乎瞬间就只剩下崔瑨的一队心腹还在支撑着,其他人全部投降归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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