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瑨上前一步想要阻止:“公主,刘御史对朝廷一片忠心,公主纵然不喜他……” “崔大人!”揽月打断他,毫不客气当众训斥:“本公主的处置,有你插嘴的份吗,还是你已经习惯忤逆了!” 崔瑨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揽月竟敢当众给他难堪,其他大臣也全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大殿一片安静,揽月像是一个响亮地耳光抽在崔瑨脸上,明明白白告诉所有朝臣:从这一刻开始,崔瑨彻底失势了! 崔瑨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双手握的死紧,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无地自容,从他进入朝堂开始,就从来没人敢如此下他的脸面,他抬眸狠狠瞪着揽月,眼中迸出强烈的杀意。 揽月昂首毫不示弱地跟他对视,眼中是同样毫不掩饰的杀气,两人都明白,最后一层脸面今天也撕破了,接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下朝,崔瑨就怒气冲冲回到家,将管家刚摆上的一套官窑瓷器全部砸在地上:“可恶,一个黄毛丫头竟敢骑在老夫头上!” 管家已经知道了今天在朝上发生的事情,劝道:“老爷息怒,千万不能上当,公主就是故意在激您。” 崔瑨冷哼,眼中尽是狠辣:“本官上不上当她都不可能放过本官,事到如今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本官就算步步紧退,她还是不依不饶,既然如此,不如拼力一博!” 管家神色有些凝重,愁眉苦脸道:“老爷,我们派往各地的人至今没有传信回来,老奴怀疑是不是咱们养在各地的私兵……都出事了?” 崔瑨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下来:“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早说?” 管家解释:“老奴这几天也在等信,心里一直有些不安,故而派人查了一下公主最近的动向。” 崔瑨忙问:“结果如何?” “公主是没什么动作,但商家近来暗中动作不断,商家几个男儿最近全部悄悄出京了,说是巡查各地商铺,但老奴安排人查了,他们根本就没去巡视商铺,如今去向不明。” 崔瑨阴沉着脸,心里不断往下沉,商家上一代男儿战死不少,这一代全是女儿,商家便觉得许是家里世代都是武将,造的杀孽太多才致使家里香火无继,所以这几年商家已经很少再出来,家里仅剩的几个男儿也都年纪渐大,也因为年轻时在战场受过伤,都好几年没出过京城了。 如今突然悄悄出京目的不祥,此举肯定不正常,各地守将几乎都有商家门下,商家若是亲自出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清理掉他屯养的私兵,并不是没有可能。 “马上查,必须查清商家到底出京干什么了,再接着联系各地私兵,如果有回音的,让他们立刻悄悄赶往京城。” 把管家打发出去,崔瑨才有些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闭目按揉着额角,过了好一会儿沉沉睁开眼睛,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 “阿武。” 原本出了崔瑨之外,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落下一个黑衣年轻人:“老爷。” 崔瑨走到书架前,打开暗格拿出一个令牌:“把这个拿去给小姐,让她做好准备。” 而另一边,三皇子也在珍妃宫中大发雷霆:“真是个废物,天天就知道在我面前耍威风,面对上揽月就成了纸老虎,今天让揽月当众骂的无地自容!” 珍妃劝道:“话不能这么说,揽月不管怎么说也是公主,如今又代君监国,崔瑨他总不能跟揽月当众顶撞,这不是授人把柄吗。” 三皇子怒道:“母妃,您还看不清现实吗,崔瑨他失势了,换作以前别说揽月,就算父皇都不敢如此对他,难道父皇不愿除掉他吗?父皇还不是忌惮他! 您是没看见今天揽月骂他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告诉大家:崔瑨不行了!” 珍妃也满心担忧,她最大的倚靠就是崔瑨,这么多年她跟崔瑨偷情,她就不信皇上没有察觉到,即便皇上不知道三皇子是崔瑨的种,肯定也不会容下背叛自己的女人,如果崔瑨倒了,她跟儿子就会是接下来头一个要死的! 三皇子在殿内来回踱着步,突然猛地停顿下来:“不行,我不能再等了,要是等崔瑨完全事败,我们母子也就完了!” 珍妃忙问:“你想怎么做?” 三皇子阴声道:“我不想再靠崔瑨那个废物了,我想要的东西要自己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揽月再能干也是个公主,说到底皇位最终还是要传给皇子的!” 珍妃站起身:“你是说?” “父皇活的够久了,也该驾崩了!”
第64章 皇上昏迷 揽月摘了刘御史的官帽, 就像是给其他大臣释放了一个信号,聪明的立刻察觉出来:揽月这是要准备收拾御史台了! 其实也不难相像,这些年御史台作为崔瑨的走狗, 不知为崔瑨构陷过多少朝廷命官, 就连皇上也常常受制于御史台, 如今崔瑨的心腹几乎都已经被揽月拔除干净,只剩下一个御史台还在苟延残喘, 只要扳倒御史台,接下来就能收拾崔瑨。 朝中大臣都是人精,揽月才有暗示,以周铸为首的大臣便纷纷开始弹劾御史台构陷同僚、残害忠良、打压异己等等,御史台作为言官本就容易得罪同僚,更何况他们这些年仗着崔瑨撑腰不知收敛,辫子一抓一大把。 御史台恐怕也没想到自己还有遭到反噬的一天,原本还想反扑,更有几个老大臣仗着自己的资历, 一边指责揽月听不进去逆耳忠言,纵容朝臣,江山迟早要毁在她手里;一边扬言要撞死在大殿上,以死明志! 揽月这次是下了狠心,这群御史惯会颠倒黑白, 各个铁嘴铜牙擅长倒打一耙,仗着一张嘴成天指着皇上的鼻子骂, 偏偏父皇还有顾忌, 不能留下处死言官的名声, 反而被他们处处拿捏,再任由这群言官妖言惑众, 她皇家的江山才真要完了! 揽月不仅不阻止,反而让禁卫军将所有试图以死相逼的官员全部打入大牢,柳南絮有些担心:“你这手段太过强硬了,肯定会引来非议的,自古言官就不好处置,除非真有证据,否则你会成为众矢之的,史书也会骂死你的。” 揽月冷哼:“不就是那群言官编造的,专门用来拿捏历代皇帝,谁想要个好名声,就别得罪他们,我偏就不信他们的邪!” 柳南絮叹道:“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之前你不是还说要徐徐图之,怎么这次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不是冲动……” 揽月话还没说完,门外的连公公就走进来:“公主,不好了,您快出去看看。” 揽月出去一看,就见御书房门外跪了一排大臣,都是平日跟御史台走的很近或是投靠崔瑨的余党,揽月冷脸走过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逼宫谋反吗?” 几个胡子花白的老大臣说道:“臣不敢,然而公主一意孤行,手段残暴,御史台的职务便是检举百僚,监察弹劾,刘御史他们忠实尽职,殚诚毕虑,公主纵然不感念他们对陛下对朝廷一片忠心,却也不该无故将他们打入大牢。” 更有激动地几乎指着揽月的鼻子骂:“公主如此任性妄为,实在寒了其他朝臣的心,此后谁还敢尽忠职守?公主如此宠小人杀贤臣,我大昌江山迟早毁在你手里!” 揽月眯起眼睛:“看来我杀的还是不够,不然也不会纵容的你们胆大包天,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跪,那便好好跪着,传旨下去,任何人都不许求情,禁卫军给我看着他们,谁敢倒下就用水给我泼醒!” 周围的禁卫军也有些犹豫迟疑,这要是真的跪死了大臣,那揽月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毁在地上的大臣也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瞪大眼睛,他们这招自古以来几乎战无不胜,任何一个但凡还想稍微要点儿名声的皇帝,都不敢背负逼死忠臣的残暴名声,揽月只是个监国公主,行为举止更要顾虑重重,原本以为她定然会妥协的大臣们,此刻全部傻眼。 柳从武走到揽月身边,小声劝道:“公主,此举若传出去,于您恐怕会非常不利。” 柳南絮神色间闪过一丝杀气,事到如今既然退不得,索性就先占据个有利的名头,于是插嘴道:“那就不要传出去!” 这句话里面的杀意已经表露地明明白白,禁卫军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也明白了,立刻大怒的指着柳南絮:“你一个以色侍人的乡野女子,岂有你插嘴的份!” 揽月脸直接黑了:“她的意思便是本公主的意思!” 几个大臣不敢相信揽月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他们只是听从崔瑨的指使来让逼迫揽月妥协,可没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啊! 有大臣绷不住急忙站起来:“公主,你盲目宠信一个乡野女子,由她狐媚惑主,听她妖言惑众,我们要去见陛下!” 不用揽月下令,围着他们的禁卫军便齐刷刷掏出佩刀明晃晃地指着他们:“公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准起身!” 几个大臣脸色唰的一白,抖着胡须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揽月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看着近在眼前寒光闪烁的长刀,这时候没人再敢不长眼的指着揽月鼻子大骂,谁知道下一刻自己脑袋会不会搬家,此时他们心里无比后悔,以前揽月不涉足朝堂,所以这群大臣根本捏不准她的性情,只知道她脾气不好,可想不到会不好到这种程度啊! 现在只能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原本还仗了个不畏强权大义凛然的名头,如今也各个都缩起脑袋再没之前的威风,本来是自己主动跪着逼迫揽月的,现在却像是被揽月罚跪。 揽月带着柳南絮跟柳从武回了御书房,继续商量为郑家平反的事情,柳从武还是有些担心:“崔瑨在宫中耳目众多,虽说已经被公主清理了很多,但私底下肯定还有没被发现的,宫里的动静只怕瞒不了他。” 揽月招手让他坐下:“我就等着他呢,御史台是崔瑨仅剩在朝堂中的势力了,书房外那几个大臣要是在折进来,崔瑨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柳南絮和柳从武明白了:“所以你是要逼出崔瑨?” “这个老狐狸太狡猾了,必须先动了他,打杀御史台的威风,郑家的案子才能重见天日。” 柳南絮松了口气,怪嗔地白了她一眼:“原来你早有打算啊,不早说,害我还真以为你是被那群御史给气到了。” 揽月笑问:“所以你刚才已经急着准备替我杀人灭口了?” 柳南絮没好气:“我就是多余操心!” “怎么会多余呢!”揽月解释:“一开始确实没想到这么多,只想把御史台杀下去,是门外那几个大臣自己撞上来,我才将计就计的。” 崔瑨在家里等了许久,没等到揽月妥协的消息,却等来管家拿着宫里递出的消息:“老爷,那几个大人都被公主困在宫里了,处境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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