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他们还能领回去?”李捕头有些意外:“那咱们浪费这个功夫干嘛?” 柳南絮一边用手检验着尸首,一边头也不回的笑道:“让他们给兄弟们送点儿银子好打酒喝啊!” 李捕头也笑起来:“那敢情好!” 柳南絮把两具尸首都仔细摸了摸,又检查了一下尸首的其他情况,最后喃喃道:“果然如此啊!” 李捕头不解的上前:“什么果然如此?” 柳南絮笑着指了指两具尸首:“没有月怜。” 李捕头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是说她没死?” 柳南絮嘘了一声:“这件事暂时不要透漏,如果昨晚的走水是人为的话,那月怜现在肯定已经躲藏起来,防止自己被灭口,一时半会儿的肯定不会出来送死,李哥,此事后面可能还牵扯其他,不宜声张,你亲自查一查月怜的下落,别让任何人知道。” 李捕头连连点头,他是柳刺史的心腹,自然值得信任,柳南絮也不防备他,擦了擦手:“一会儿何家来认领尸首,你先找一具怀孕的伪装一下,给他们。” 李捕头不解:“他们明明有嫌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 “正是因为他们有嫌疑才要给他们,如果何家心虚的话,这具尸首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会要回去的,一会儿就看何家会不会去官府专门帮月怜转籍,如果他们拿来证明,记得把证明留下。” 李捕头这边才找到一具尸首伪装好,外面就有捕快进来说何家人到了,柳南絮懒得见他们,直接让李捕头出去,结果何家人果然拿来了转籍的文书,将月怜记在了何五爷的妾室上面。 李捕头也没纠缠,收了他们手里的文书盖上大印,就把那具假的尸首送给他们了,何家连同仆人的尸体也带走了,美名其曰入土为安,看着何家人离去,李捕头挠了挠额头:“看来这何家真的不干净啊。” 回到衙门正好看到柳南絮拿出工具准备验尸,李捕头一愣:“不是说不验吗?” “刚才是担心他们识破,现在当然要验。”柳南絮留下的这具尸体骨龄比较长,应该是那个仆人的,她故意把另一具给了何家带走。 李捕头看不了这个,出去等了半天柳南絮才出来,手里拿着几样东西,李捕头问道:“怎么样?” 柳南絮把东西交给另一个捕快:“结果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她洗了洗手突然想起来,懊恼的大叫一声:“糟了,我答应了人今天去山里的!” 说完也顾不得擦手,一边在裙摆上胡乱擦着水一边往外跑,李捕头在身后喊:“你要跟谁上山?” 可柳南絮早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气喘吁吁跑到揽月家门口,见门虚掩着才松了口气,喘匀气息推门走进去,刚好看到不远处的葡萄藤下,揽月在弹着古筝,一袭青衣随风飘扬,和着葡萄藤上鸟雀叽叽喳喳,说不出的闲情野趣。 柳南絮平静了十五年的心突然扑通一跳,莫名的红了脸:怎么会有人长的这么好看,就连自己一个女人看了都喜欢! 听到脚步声,揽月停下抚琴转回头:“你来迟了。” 柳南絮挠了挠脸颊:“那什么,芦花巷走水了,烧死了两个人,我刚才去看了看。” 揽月点了点头并不多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你今天还上山吗?” “现在走吧。”柳南絮好奇的打量她:“你对上山还真执着。” 揽月面色不变:“你想审问我?” “别这么敏感嘛!”柳南絮笑嘻嘻的走过去:“随便问问,只是觉得你这么一个万事不关己的冷淡性子,对一座山牵肠挂肚的,不像你。” “我应该是什么样儿?” 柳南絮想了想:“不食人间烟火?” 揽月淡淡道:“你想多了。” 又在山上搜了半天,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这里的坟实在太多了,即便熟悉如柳南絮,让她认出都是哪一年的坟也委实难为她了,只能在比较新的坟堆里找。 柳南絮走在后面,眯眸看着不远处的揽月所有注意力都在坟堆上,与她之前说的想了解山里的情况可大相径庭,所以她到底是想看山还是想看坟? 在山上待了一下午,临近太阳落山才回去,刚进城李捕头就跑过来:“我正要找你呢!” 柳南絮奇怪:“怎么了?” 李捕头说道:“何家跟江家都去你家了,老爷让你赶紧回去呢!” 柳南絮就知道他们不会死心,她本来还准备继续赖着揽月回去蹭饭呢,昨天晚上揽月的手艺可好了,比她家厨子做的好吃多了,可惜的撇了撇嘴,冲揽月挥挥手:“那明天见?” 刚回到家,还没进堂屋就听到何家跟江家已经吵起来了,江家老爷是个炮仗脾气,中气十足的怒道:“当年江家与柳家虽没有交换定亲文书,可也是两家说好的,刺史大人,您不会言而无信吧?” 不等柳刺史说话,何家老爷先阴阳怪气开口了:“当年你们江家不过是口头之约,我们何家可是有先辈留下的文书的,况且你那长子如今重病卧床,连大夫都说没救了,难不成你要刺史的女儿嫁去给你儿子守寡?你们江家好大的脸面!” 原本长子重伤不治就是江家的痛处,此刻被何家一刺,江老爷立刻便暴跳如雷:“姓何的,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儿子赶紧死?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家,别以为你那儿子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置外室养花魁,你家还有脸拿着一封谁知道是真是假的信跑来威胁刺史,我看是你家的脸太大了!” “你休要血口喷人!”何老爷也跳起来,干脆直接看向坐在上首看他们吵架,看的兴致勃勃的柳刺史:“致远,咱们两个可是一辈子的老朋友了,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了解,那封信绝不是假的,还有那个花魁,那是老五安置的外室,你难道还信不过我何家的家风吗?” “你们家有屁的家风!”江老爷不屑,也转向柳刺史:“柳大人,咱们两家也来往多年了,您每次有什么命令,江家都是头一个支持,当年咱们两家定亲虽然没有交换文书,可那也是咱们说好的,我家老大现在的确卧病在床,我们家也不是不讲理的,所以希望把之前咱们说好婚事改一改,让我家老二顶替老大跟南絮那孩子成亲,老二对南絮一向有心,您看成吗?” 何老爷哼道:“你家说换人就换人,把刺史大人当什么?致远,你可要想清楚,他家老二就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世昌这几年对南絮有多用心你也看在眼里,不是我家不讲理,他家老大如今重病,只能说他家没这个命,轮也该轮到我家了吧?” 柳刺史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本来他们两人吵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调转马头对准自己了呢! 柳南絮大步走进来,把腰上的佩刀哐嘡一声 放在桌子上,刚才还吵的热闹的两人顿时都安静下来,柳南絮扯了扯嘴角:“两位吵完了?要不我说两句?” 柳刺史连连点头:“你说。” 柳南絮端起她爹的茶杯咕嘟嘟喝完舒了口气,这才说道:“我之前的态度是不明确吗?我不管你们当年是跟我爹说好的,还是跟我祖先说好的,我的事情我做主,别想拿什么婚约来压制我,我说了,不管是何家还是江家,我都不想进,你们要是不服气,当时谁答应你们的,你们就把谁娶回去好了!” 两人都噎了一下,何老爷急了:“这怎么能行,这可是祖辈当年定好的婚约,难道你不遵守?致远,这种事你可不能由着她,再说我家为此还死了一个人……” 柳南絮冷笑:“何老爷的意思:那月怜是我害死的?” 何老爷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但……” “没有但是,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何老爷还有意见,找我祖宗去!” 柳南絮说完直接叫来下人送客,把不情不愿的两人赶走,柳刺史才叹了口气:“这件事没完呢,你即便不答应他们两家,以他们的势力,日后这岭南还有几家敢娶你啊。” 柳南絮点头:“我知道,所以打算速战速决。” 柳刺史好奇:“怎么个速战速决?” “在及笄礼上直接选夫!” 这也算是岭南一个风俗,岭南这边属于流放之地,以前多为罪行深重、穷凶极恶之徒,家里有女儿的人家自然着急,如果好不容易碰上个干净的人,那好多家都在争夺,最严重的时候好好的公子走在街上可能都直接被绑了去成亲。 后来来往的人多了,也有驻军开始驻扎,最重要的是为了留住来往客商,官府出手整顿风气才好一些,不过这里的女子及笄之时,可以参加官府举办的及笄礼,在及笄礼上如果有看中的人,就把手里的荷包扔给对方,对方如果接住了就表示这桩婚事成了,许多初来乍到的经常不明白怎么回事就上当了,然后被强行推进洞房,但这也算是比较和平的手段,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几年已经很少再有姑娘家用这种法子,因为不知根不知底的,许多成亲后才发现看错了人,但悔之晚矣。 柳刺史一惊:“这……会不会太莽撞了,还是你已经有看好的人了?” 柳南絮笑了笑:“我的确看好了一个,保证跟何家还有江家都没牵扯。” 柳刺史好奇:“哪家的公子?” 柳南絮神神秘秘道:“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9章 抢婚 岭南每年都会给及笄的姑娘一起办及笄礼,当然家境好的姑娘不屑参加这个,但一些家里困难的便会让女儿去参加,正好省了家里的事。 及笄礼是由官府牵头,也算是岭南比较盛大的一个节会了,许多来往客商还会专门过来凑热闹,一大早从天不亮开始,各家女儿都准备起来了,柳南絮也早早被丫鬟叫醒打扮,她一边打哈欠一边叮嘱:“一会儿你去老宅子那催一下,让将离记得参加及笄礼,软磨硬泡也要把她带过去。” 春草点头:“小姐放心。” 柳夫人推门走进来,有些忧心忡忡:“要不还是算了,咱们在家里自己办吧,那不知根不知底的招进来,万一是个麻烦呢!” 柳南絮笑道:“娘,我生辰早过了,之前就是为了应付何家跟江家,生辰那天都没敢办及笄礼,哪有现在才补的?让别人笑话,还不如去跟其他姑娘一块参加官府办的,再说我们如今想拖也拖不下去了,即便拒绝了何家跟江家,可在岭南我们还能找到几家跟他们没瓜葛的?要真有合适的话爹至于这么为难?” 柳夫人叹了口气,柳南絮站起身抱住她的胳膊:“好啦,放心吧,您就安心在家里布置喜堂,等我把人带回来往洞房一放,再请大家吃顿席,这婚事就算成了!” 柳夫人问道:“那对方知道吗?你说你卖什么关子,连我们也不说,也不知道你看好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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