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絮迷迷糊糊睁了睁眼,嘴里嘟囔:“我最近都快忙死了,桩桩件件的案子都跟何家有关系,明天还要去调查江铭惊马的事,好不容易找到点儿线索。” 一边说一边又闭上眼睛,竟是打算缩缩肩膀就趴在桌子上睡,揽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她在京城见过许多世家女子,从来没一个人像柳南絮这样大大咧咧,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软和端庄,与娇媚动人的崔南希更是两个极端。 总不能看着她当真在桌子上趴一晚上,揽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把人抱起往床上走去。
第14章 戏弄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醒来,柳南絮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的是床,她有些惊讶的在房间四处看了看,都没看到揽月的身影,奇怪的挠了挠脑袋:一大早跑哪去了? 刚穿好衣服,揽月就推门走了进来,柳南絮回过头问道:“你去哪了?对了,昨晚是你把我弄到床上去的?你……”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看到揽月左脸有块青红,立刻住嘴赶紧跑过去,紧张地想伸手摸:“这是怎么了?谁干的?我去给你报仇!” 揽月侧头躲开她的手,一言难尽的看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问,我真是从没见过比你睡相更差的!” 柳南絮一惊,指了指自己:“我干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揽月白了她一眼,懒得再理会她,昨天晚上她好心好意把柳南絮抱到床上,正准备给她盖被子,接过柳南絮翻了个身一拳头打过来,揽月当时没防备被打了个正着,今早起来脸都肿了,柳家的下人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还指不定怎么说呢。 柳南絮有些心虚,她也知道自己睡相差,但没想到居然会伤到别人,赶紧讨好的帮揽月揉了揉脸:“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对了,咱俩昨晚在一块睡的?” 揽月:“你想得美!” 柳南絮莫名其妙:“我想什么了?” 见揽月心情不佳,她也识趣的不去惹,换了话题:“你昨天不是说帮我一块查案子吗,一会儿我就要出去,你要不要一起?” 揽月点了点头,她也得尽快熟悉岭南这个地方,不然太不方便了:“我们去哪?” “十里香酒楼。” 十里香是岭南最大的酒楼,平日里专门接待那些达官贵人,江铭惊马那天就是在这里喝酒。 两人一边出门,柳南絮一边解释:“江铭的马食用的那种红草,只有牛头山才有,这种草只有新鲜的才有毒性,一旦晒干了就跟普通草一样,如果想害江铭,必须要在当天采摘这东西,我问了附近的百姓,的确有两个百姓那天看到过何家的二管家那天去过牛头山。” 两人特意空了肚子没在家吃早饭,柳南絮得意的给她介绍:“别以为只有你们京城才有好的,我告诉你,十里香的手艺保证你们京城人也没吃过!” 掌柜的显然跟柳南絮相熟,笑着接待了她们:“还是老样子?” 柳南絮看向揽月,语气很是豪爽:“今天让她点菜。” 揽月挑眉:“我点了你会付钱吗?” 柳南絮捏了捏自己扁扁的荷包,又瞟见揽月脸上的青红,咬牙硬着腰杆昂起下巴,强撑着道:“付就付,你点吧,今天我请客!” 揽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喽。” 她一口气指了好几个招牌菜:“金乳酥、水晶龙凤糕、暖寒花酿驴蒸、灌汤黄鱼、琵琶虾、竹荪肝膏汤……” 柳南絮腿都软了,虚弱的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够、够了吧,太多了。” 揽月戏谑道:“不是你请客吗,舍不得了?” 柳南絮满脸心虚:“太多吃不完会浪费的,浪费可耻。” 揽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就暂时先点这几样吧。” 柳南絮舒了口气,悄悄摸着自己的荷包欲哭无泪:她今天不会被抵押在这儿吧? 想想那个场面,堂堂捕快吃完饭付不出银子,只能可怜兮兮的被留在这里给人洗碗,完了还要她娘拿银子把她赎回去,太丢人了! 掌柜的也看出柳南絮的窘迫,好心帮她解围,满脸歉意的对揽月说道:“实在抱歉,您刚才点的那几样要花费大功夫去做,这一大早的,小店确实没有,不如另外点几样?” 柳南絮眼睛猛地一亮,瞬间又停止了腰板,揽月装作没看到他们二人的眉眼官司,问道:“那有什么?” 掌柜的瞟了眼门口,随口报菜:“糯米羹、灌汤包、煎豆腐、红油抄手、小咸菜。” 柳南絮都听的低下头涨红了脸:这也太过份了! 揽月嗤了一声,看了眼酒楼对面卖早点的摊子,卖的正好就是这几样:“你们这酒楼够接地气儿的。” 掌柜的面不改色:“承蒙夸奖。” 揽月看向柳南絮:“这就是你刚才满口夸赞,说我们京城人都吃不上的美食?我们京城人的确自愧不如啊。” 柳南絮脑袋都快垂到了地缝里:“时间太早了嘛,来不及做,咱们一会儿还有事,你等改天,我一定请你吃好吃的!”等她有了银子,把整个酒楼都给包了,一定洗清今日屈辱! 揽月假意叹了口气:“真是可惜啊,原本我还打算请你吃顿好的,可惜这里什么都没有,还不如家里,唉!” 柳南絮唰的抬起脑袋:“你请客?” 揽月已经绕过她准备上二楼的雅间,柳南絮在她身后欲哭无泪的看向掌柜,掌柜立刻明白变脸,笑眯眯跑上前拦住揽月:“刚才记错了,这位客人,您点的菜我们这里都有,您看要不要给您上?” 揽月回头看了眼柳南絮希冀的目光,双眼亮晶晶瞅着自己,莫名让她想起小时候养过的一只小狗,心头软了一下,也没再逗她:“那就上吧。” 柳南絮开心的原地蹦了一下,快速跑过去追上揽月,却因为冲的太猛,一头撞在揽月背上,差点把她撞下楼梯,揽月稳住身子没好气:“你能不能稳重点儿?” “能能能!”柳南絮一个劲儿点头,讨好的帮她捶了捶背:“咱们快去吃饭吧,那些菜我好久都没吃过了,它们肯定想死我了!” 揽月呵道:“确定不是你想死它们了?” “哎呀,都一样啦,不要这么计较!” 几道菜都是慢工出细活的功夫,虽然提前已经准备好了,但坐起来依旧麻烦,等待的空隙,柳南絮叫来掌柜问话:“你还记不记得江铭惊马那天,何家人有没有来过酒楼?或者有谁接近过后院的马厩?” 掌柜的说道:“我在前面招呼客人,还真没留意过,这样,我去问问后院的伙计。” 柳南絮叮嘱:“悄悄问,不要打草惊蛇。” 掌柜点头出去了,揽月问道:“他跟你很熟?” 柳南絮笑了笑:“这儿的掌柜也是被流放过来的,他当年算是被人顶罪了,来到这儿时挺惨的,我看不下去便救了他一命,说起来那事还跟你们京城一个大人物有关系。” “什么关系?” 柳南絮却打住没往下说:“以后再告诉你吧,总之白掌柜绝对不会蒙我,咱们等他的消息。” 菜尚未到,酒先上了,柳南絮帮她倒了杯酒:“尝尝,他家的酒可是独此一家,这次我绝对没骗你,你在其他地方喝不到的。” 酒才倒出来,一股清雅的酒香便袭来,揽月本身就有些好酒,只是之前因为她好酒才会被崔南希算计,导致皇兄惨死,从那以后揽月就再没碰过酒。 她推开酒杯:“你自己喝吧。” 柳南絮不解:“你怕喝醉?放心吧,这酒不醉人的,真的,而且里面还加了一些养身子的好东西,你尝尝,就一口。” 揽月神色淡漠,有些烦躁的站起身走向窗边:“你自己喝吧,别管我!” 柳南絮奇怪:怎么突然就又不高兴了? 揽月站在窗边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烦乱心情,这儿的窗户正对着酒楼后门的巷子,平日只有酒楼里面一些伙计进出,这会儿时间还早,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揽月往下看时,正好一个妇人打扮的女人挎着个篮子从酒楼出来,侧脸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在巷子里走远,揽月怔怔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刚才一刹那的侧脸还有这走路的背影有些眼熟。 她正在思索自己在哪里见过,雅间的门就被推开,掌柜的端来两碟点心:“先垫垫,菜马上就好。” 揽月的思绪被打断,只好重新坐回去,柳南絮问道:“打听的如何了?” 掌柜的从门外招来一个伙计:“你们放心问,这孩子是我收养的,能相信。” 那伙计走进来说道:“那天何家也有人在这请客,离江家小公子的雅间不远,后来何家的二管家去了后院,那儿平日是没客人过去的,我正好撞见就问了两句,还以为他跑错了。 二管家说他来牵马,我说我让人给他们把马牵过去,但二管家没同意,说他自己去牵,我就叫了个伙计带他去马厩那里,我刚才还问了那个伙计,那伙计说二管家过去后就把他打发走了,还给了他些赏钱,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柳南絮问道:“也就是说何家的二管家独自在马厩待了一段时间?” 伙计点头:“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们也不敢得罪,他让我们下去我们只能下去,再说也不必担心他会偷什么东西,也就没留意。” 柳南絮又问:“江铭的马当时也在那里吗?” “对,所有客人的马都在一起。”
第15章 受辱 从酒楼出来,柳南絮叹道:“这何家果然狡猾,如果他们收买一个伙计动手,一旦被查出来万一伙计招了,他们反而落把柄,所以他们让二管家亲自动手,哪怕我们现在确定就是何家干的,可只要二管家咬死不认,咱们也没办法,毕竟所有事都没假手他人,咱们也没证据不是。” 揽月却说:“此事原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即便你证据确凿,但以何家在岭南的势力,顶多舍弃一个二管家,这点事根本不足以动摇何家,那个二管家既然能动手,想必早已经想好了后果。” 柳南絮有些失望:“那我不是白查了!” “怎么能是白查,江家如今长子病危,江铭就是江家唯一的香火,他的命可值钱着呢,不管能不能肯定江铎是被何家所害,可何家动江铭就是摆明了要断江家香火,你只要把结果告诉江老爷,江家能放过何家?” 柳南絮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让他们鹤蚌相争,咱们渔翁得利?” “可以这么说。” 柳南絮奸笑着撞了揽月一下:“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揽月:“不会说话就闭嘴,我不觉得你是在夸我。” 柳南絮连忙保证:“我真的是夸你,对付何家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就是要比他们更加卑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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