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移开视线,不曾想入眼的竟是那带着脂红的唇瓣,似乎是因为喝了茶水的缘故,还带着水润的光泽。 宁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转开了头。 幸好头脑还清醒一些,“殿下不信,尽可派人去查证。” 指尖失去了温度,虞卿昭心里还有些失落,语气也不是那么好了,“本宫一会儿就能知道消息,你再等等就是。” 她站起来,没有动作,就这样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几秒过后,“你先起来吧。” “谢殿下。”跪的时间不是很长,还在宁秋的承受范围之内,她觉得自己的膝盖能够承受的住,可是等站起来,稍稍一用力,这膝盖就开始疼了,腿也站不直。 “你去那边坐一下吧。”见她如此,虞卿昭有些心虚,还有些愧疚,她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样子。 稍稍回想一下,跪的时间长吗? 好像不长吧。 再说了,她不是习武之人吗? 习武之人体质应该不会这么弱吧? 她哪里知道宁秋是半路出家,根本就没有特别多的时间去练基本功,她能够有这一身武功与内力,都是两个字——天赋,至于体质,宁秋的体质确实没有那么弱,但是她哪里想到要用内功保护膝盖呢。 这地面都是用大理石铺成的,“扑通”一下跪下去,也挺疼的。 不得不说,宁秋这演起戏来是真敬业啊,也幸好还有衣服挡着,要是膝盖直接碰到石头,那得多疼! “多谢殿下。”能去坐一会儿,她自然不会选择站着,这膝盖还疼呢。 刚走一步,这膝盖就卡住了,身体不自觉要倒,她下意识抱住面前的虞卿昭,而虞卿昭见她要倒,也伸手帮扶了一把,一时之间,两人抱在了一起,距离很近,呼吸一下子交缠在一起。 虞卿昭鼻翼间是芳草的香味,她很清楚这味道不是自己身上的,所以……就是面前这人身上的,只是之前她为何从来没有闻到过呢?此时的她没有想过,以前她哪里与她有过这么近的时刻呢? 至于宁秋,此时她心脏跳动的难以控制,双颊已然染上红晕,只不过因着易容的关系,根本就没有显现出来,但是那通红的耳尖与僵硬的身体都表明了她内心的紧张、激动与害羞。 面前的殿下似乎与那梦中的殿下重合,同样红色的衣衫,同样好闻的香味,身体相触之时,哪怕隔着衣衫似乎都能感受到肌肤的温度。 宁秋顿时慌了。 “还请殿下恕罪。” 都到这个时候了,宁秋还能演成这个样子,虞卿昭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她。 “无妨,你坐下吧。” 于是,宁秋坐在下面,虞卿昭就站在一旁。 没一会儿,元诺敲门了,“殿下,刘家村查无此人。”说完,她就离开了。 虞卿昭对此毫不意外,元诺是她的心腹,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接下来就看邱楼主怎么演戏了。 元诺这一句话把宁秋打落在谷底。 是吴恩传出消息太慢,还是殿下她们动作太快了,还是阴厉没有安排好? 殊不知元诺根本就没有去调查,毕竟都已经知道是假的了,又何必调查呢? “你听到了哦,查无此人呐。”虞卿昭眼中竟是玩味,似乎很愉悦自己拆穿了这个谎言,“这证明什么呢?这证明你在说谎,那个小管事也在说谎。” “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又为何混入这里呢?” 面前这人虽然面带笑容,可是话语中却步步紧逼,此时宁秋才真正意识到,这人是她笔下的女主,还是可能经历重生的女主——虞卿昭,虞国的公主殿下。 她平常化作赵青玉的时候温柔谦恭,可是当做为虞卿昭的时候,就开始在适当时机露出她的獠牙,向外人表示她的凶狠,而现在,她现在就把这一面露在她眼前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论武功,她与她不相上下,若是想离开,自然可以离开。 论心机,她在现代经历过商海沉浮,也是体会过不少手段的,只是来到这个时代后,不用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有什么事情都有手下去做,便把这一面隐藏起来了,若真论起来,她不一定输给虞卿昭。 论真情,她从无害她之心,相反,更是处处维护。 所以,她又怕什么呢? “若我说,我来此就只是为了见殿下你呢?”宁秋此时选择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不再隐瞒。 她什么都不怕,前有进路,后有退路,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见我?”虞卿昭倒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回答。 “是啊,我想看看殿下是如何的绝代风华。”这就是她的本意。 “那你看到了,感觉如何?” 绝代风华?虞卿昭很满意这个词。 “天上地下,无人可比。”宁秋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下来,神情温柔的不成样子,语气中还带着一点点的骄傲,目光专注而深邃,叫虞卿昭心头一跳。 “既如此,你又为何不愿意当面首呢?” “嗯?”
第22章 脱衣服 一个“嗯”字, 让宁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她说来此是为了见殿下的,也是她说殿下“天上地下,无人可比”的, 既然殿下那么好,她又为何不愿意当面首? 若是真的觉得殿下那么好的话, 那殿下说让她做面首,她就应该感激涕零地接受,并且立刻表示必定会对殿下始终如一才对,可实际上呢? 实际上却是在推脱, 在逃离, 在逃避,生怕殿下把她留下来, 让她做面首。 所以该如何回答呢? 思索了几秒, 才想到一个稍稍好一些的回答,“正因为殿下无人可比, 在奴才心中更是如明月一般的存在,因此,才更不能让这轮明月因为奴才而沾染上任何污点,奴才样貌丑陋、家境贫寒,实在配不上殿下的喜欢与厚爱,也不配做殿下的面首。” “若本宫不在意呢?”虞卿昭步步紧逼,不给她思考的余地, “若本宫不在意你的样貌、不在意你的家境呢?” 这…… 宁秋听了这话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易容的这个样子真的没那么俊俏, 放在人群里根本不会引人注目的, 那虞卿昭怎么就认定她不放了呢? 再者,她都说了家境贫寒, 像这样的“他”怎么能配得上虞卿昭呢? 哪怕是做面首,也根本配不上啊。 此时的她急忙想其他的言辞来拒绝虞卿昭,可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方法,最终她咬牙说了一句,“殿下,不是奴才不想做面首,实在是做不了面首。” 话语说到这里,她用稍微娇柔一点儿的女子声音说话了,“因为我是女子。” 宁秋说完就松了口气,殿下既然知道她是女子,应该就不会让她做面首了吧。 “你这种程度,我也是可以做到的。”不曾想,虞卿昭不仅没相信她的话,还用男子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区区伪音,又有何难?” 虞卿昭自然不是不信她为女子,只是她现在说话的声音与方才的声音、与之前女扮男装的声音、与那晚戴面具时的声音都不尽相同,所以,她才想着看看能不能再逼出些其他的东西来。 宁秋见此,她……她觉得她自闭了,怎么殿下就不信她是个女子呢? 难不成还非要脱衣服才行? “殿下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女子,难不成要我脱衣服验明正身吗?”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虞卿昭相信她是女子了,唉,算了,大不了就脱衣服。 不过,虞卿昭应该不会让她脱衣服吧,就算是真的让她脱衣服的话,或许也会让元诺或者是元苁来验身吧。 都是女子,被看到也不会吃亏,更何况,大概率也就是让她将外衣脱下来吧。 这样想着,便又觉得好像也没啥。 然而……虞卿昭竟然还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 虽然元止说她就是女子,但是从这人平常的举动来看,还真的不太容易能看出来,再加上,她又出身古什门,懂得易容术,这女扮男装的技术就更加娴熟,要知道,若不是元止开口,就连她都没有觉察出来。 而现在,有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去验证,又为何拒绝呢? 更何况,这还是她自己开口的,不是吗? “现在这个殿里就我们两个人了,你脱衣服吧。”虞卿昭歪着头看她,很是期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被她这样看着,宁秋顿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说脱衣服验明正身的人是她,可是她没想到虞卿昭竟然真的让她脱衣服,而且还是亲眼看着她脱衣服。 原本她以为会让元苁或元诺来的,结果…… 这算是什么? 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说到这个,好像她都跳了自己的坑好几次了吧。 她不自觉苦笑,真的是把自己坑了。 虞卿昭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得已,她只能脱衣服了。 只见她伸手将那根扎起头发的黑色带子解了下来,瞬间,三千青丝垂至腰间,紧接着,右手在脖颈处摸索,似乎是摸到了什么,往下一揭,假喉结没了,露出了细腻的肌肤。 宁秋动作停了一下,视线移到殿下的身上,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步“指令”,毕竟她现在把头发、假喉结都弄下来了,应该可以看出她是女子了吧。 可是虞卿昭迟迟不说话,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叹了口气,宁秋将腰带解开了,把那身奴才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了里衣。 “这下,殿下您应该相信了吧。”宁秋的年龄还不大,身材刚显,用不上束胸,但是女子的身体与男子的身体是完全不同的,当脱掉外衣,只剩下里衣的时候,是很容易看出性别的。 “相信了。”她本来就知道她是女子,现在也只是再验证一下,外加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罢了,看,这不是就逼出了其他的东西了吗? 宁秋有些无奈,她重新把衣服穿好,又将头发与假喉结整理妥当,“殿下,我是真的不能做面首的。” “既如此,这件事就算了,但是,你女扮男装混入这里,究竟有何目的?” 女子身份虽然已经验证好了,但是这又引发了另外一个问题——明明是一个姑娘,又为何偏要扮作男子呢? “殿下,这个问题不是在之前就说过了吗?我来此就是为的您啊。”她的目的本就是虞卿昭,“之所以女扮男装,是因为在这个别院里,用到奴才的地方比用到婢女的地方要多得多,我见到您的机会也更大一些。” “是这样吗?” 用到奴才的地方要更多吗,她怎么不知道,难道不是婢女更容易接近她吗? 虞卿昭就这样看着她在这里胡扯,眼里不自觉又有了笑意,这个人啊,真的能胡编乱造,偏偏她还不忍心直接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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