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文追出来的时候,那个小清已经将虞媚儿扶进一辆出租。没等汪清文跑过去,车辆已经驶离,她只好拦下另一辆跟上去。 中途又遇到一个红灯,汪清文被甩下了一段,但幸好没有跟丢,她远远看到载着虞媚儿的那辆出租在路边一家宾馆前打弯驶离。 她追进宾馆,人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带进房了。可这么多房间,她不可能一间间找下去。 汪清文冲到前台,飞速描述道:“刚才,一个年轻男孩带着一个比他大的漂亮女人进来,他们住几楼哪号房?” 这个点,没多少客人。又是两三分钟前开的房,前台肯定记得。 宾馆虽老破,但也有职业操守。 前台微笑着拒绝:“小姐,我们不能透露客人隐私的。” 汪清文急死了,但毫无办法,她总不能打人家一顿,严刑逼供。 想了一想,她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几乎是汪清文挂了电话的同时,前台这边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服务员接起后听了两句,就畏惧地看了汪清文一眼,连连应道:“是,我马上帮她查。” 与此同时,她的手指啪啪敲了几下键盘后,迅速抬头道:“三楼305。” 汪清文直接命令:“你拿着房卡带我去。” 前台没想到这个温柔的女孩子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她哪有不配合的呢,脚下的速度飞快,用了不到半分钟,两人就赶到了305门前。 但令人心焦的是,前台拿出的是一串房卡,还需要一个个仔细翻找。 汪清文简直不作指望了。 她对前台道:“你退后一点。” 前台依言退开,下一刻,汪清文伸出那双长腿,房门直接被她破开了。 小清刚将虞媚儿的外套脱掉,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闯进门的汪清文给踢飞了。 他仰躺在地上,抚摸着胸口,还问:“你是什么人?” 汪清文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虞媚儿的脸,但她还醉得没有任何知觉。 这时,虞媚儿包里的手机响了。 看着显示屏上跳动的“菲菲”,汪清文接起后只报了一个地址就切断了。 除了虞媚儿,还没有人敢对董菲菲这样! 她赶到的时候也是气得半死,还没进门就嚷嚷开了:“汪清文,你以为你是谁?媚儿怕你,老娘可不怕!” 但等她扭腰进门后,一见房间里的情形,她就懵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汪清文没有回答,拿出手机将刚才审问小清的录音放给她听。 小清是个胆大心黑的,听经理说了虞媚儿是有钱人,就想傍上这张长期饭票。但见虞媚儿对他没意思,便想趁醉和这个富婆煮成熟饭。再不济拍些照片,要个几百万应该也够他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董菲菲听了后怕不已,扑过去抱着床上的虞媚儿,一阵哭哭啼啼:“媚儿啊,我差点害了你!我不该硬拉着你来这里玩的,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这么坏啊!” 说完,她还气得往地上的小清狠揍了几下,又打又骂的,这才算解气。 打完,她重新抱着虞媚儿哭去了,全然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汪清文坐在对面看她,表情不为所动,甚至淡声威胁:“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带她来这种地方,我对你不客气。” 董菲菲的哭声僵在喉咙里,先是愤怒,她汪清文现在有什么资格对她不客气? 再一想,又变成喜悦。 汪清文生气,说明了什么? 她在意我们媚儿啊!
第9章 董菲菲打了一个报警电话,小清就被辖区的警察给带走了,那个录音也当做证据上交了。 办完这些,房间里就只剩她们三人了。 虞媚儿醉成这样,也不可能再折腾她搬到别的地方去,看来今晚只能在这个小宾馆将就了。 汪清文买来了醒酒药,冲泡好后递给董菲菲。董菲菲接过后,一勺勺喂给虞媚儿。 她边喂药,边转头找汪清文说话:“你不是应该巴不得媚儿死吗?” 汪清文思考了一瞬说:“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董菲菲回头看她一眼,嘴角柔和:“算你还有点良心。” 也许是两人现在熟了点,汪清文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说反了?坏的那个从来就不是我吧?” 董菲菲也为姐们的黑历史汗颜,只能硬着头皮为她开脱说:“是,媚儿从前是坏了那么一点点,但现在她都改好了啊,你都不知道她为你做了多少事。” “多少?” “呃……” 要是一件都说不出来,那就尴尬了。 幸好,董菲菲还记起一件,她声泪俱下道:“你也知道我们媚儿平时是多傲一个人,但是为了你能继续和小青梅恩恩爱爱,她都主动放下身段去求那个孟太太,还送给她一条价值快三百万的钻石项链。那条项链我想要,她都没舍得给。” 汪清文听到这里,脸上表情微变。 董菲菲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她越说越起劲了:“在家里,你现在不是搬回二楼,也恢复了小姐待遇了?在学校,你现在不是调到A班,也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汪清文想了一会儿,垂下了眼:“她说,这些都不是为了我,全是为了她自己。” 董菲菲骂这姐们怎么这么实诚啊? 但面上她突然干笑两声说:“你平时瞧着挺成熟的,怎么还这么孩子气?一个人对你怎么样,不是听她说了什么,而是看她做了什么。” 她开玩笑说:“要是有一个人对我这样护着,她平时就是骂死我,我也认了。” 听了她的话,汪清文沉思起来。 董菲菲给虞媚儿喂完最后一勺药,起身道:“总之,不管你信不信,媚儿已经把你失去的尽可能还给你了。” 除了她爸,可她爸也不是虞媚儿害死的呀。 对了,还有那笔遗产……但这个就不是董菲菲这个外人能置喙的。 正好,在这个时候,虞媚儿喝下醒酒药,有点反应了。 如果汪清文想通了的话,那她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董菲菲就找了一个借口说:“我实在熬不了夜,媚儿接下来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在隔壁开一个房间,你有事的话喊我。” 说完,她打了一个呵欠就离开了。 她一离开,床上的虞媚儿嘟囔道:“水、水……” 汪清文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愣愣地递到了她前面。 虞媚儿闭眼躺在那儿,哪有能力伸手来接,嘴里还不停叫着:“水,水……” 汪清文再讨厌她,也不能把人渴死吧,叹了口气,认命地将水喂给她。 水喝到一半,虞媚儿突然“呕”了一声,带酒味的污秽物全吐到了汪清文的身上。 但汪清文也顾不上自己了,先抽了纸巾给虞媚儿抹嘴,刚一擦完,她就对上虞媚儿半睁的双眼。 虞媚儿似乎还未完全清醒,一只手摸上了对面人的脸,娇娇懵懵的声音问:“你是谁呀?” 汪清文没能躲开她的手,本来也不想理一个醉人,但被她的手摸来摸去,只好应她:“我是汪清文。” 虞媚儿脸颊酡红,眼睛像蒙着层雾气,娇娇气气的声音说:“原来你就是那个要杀我的人呀。” “什么?”汪清文一脸懵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虞媚儿食指点在她的心口,“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想我死。” 她一直絮叨说汪清文要她死,或许汪清文以前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现在经过这几件事后,她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此刻,她也如实道:“我没有想你死。” 但喝醉了的人是最不讲道理的。 虞媚儿听后像个小孩子那样哭闹起来:“嗝~你不用骗我了,你一定想我死。” 汪清文捏了一下额头,苦恼地问:“我为什么就一定想你死呢?” 虞媚儿哭出了两条宽面泪:“因为虞媚儿太坏了啊!我要是穿成了汪清文,我马上和这坏女人同归于尽!” 汪清文轻笑了一下:“你对自己的本质了解得很清楚嘛。” 汪清文还在取笑她,虞媚儿哭得更加伤心了。 下一刻哭完,虞媚儿突然抓起床头柜上的一把水果刀。 汪清文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她按在刀柄上了,刀尖正好对着虞媚儿自己的心口。 汪清文脸色一变。 虞媚儿却还神志不清道:“我成全你,让你杀了我,好不好?” 说着,刀尖甚至前进一寸,堪堪要划破她的皮肉。 汪清文这才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慌忙安抚道:“你不要这样,先冷静下来。” 可恨的是,她的手使不上力,不然挣脱轻而易举。 此刻,虞媚儿猛地摇摇头说:“还冷静什么?我死掉一了百了,这样你就不会恨我了,我也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 说着,汪清文察觉手下又前移了一分,她能感觉到虞媚儿是真的不想活了。 在刀前滑要插进心口前,她的手直接一把抓住了边缘,手心被划破流出鲜血来。 她却像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是定定地看着虞媚儿说:“我不恨你了,更不想你死。” 虞媚儿低头看了眼她受伤的手,问:“真的吗?” 汪清文点头承诺:“是真的。” 虞媚儿孩子气地歪了下头,得了便宜又卖乖道:“那这是你自己要放过我的,以后就不能要我死,更不能恨我了哦。” 汪清文还能说什么呢? 她朝虞媚儿摊开手:“我现在答应你,把刀子给我吧。” 虞媚儿自然就松手了,刀子一被取走,她就栽倒在汪清文怀里。 汪清文一愣,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医生和董菲菲一起来的时候,董菲菲还怀疑地看着汪清文。 她不会是想暗杀虞媚儿?结果两人缠斗之下,她自己反被刺伤了手? 但当医生走进房来,想先给更严重的汪清文看伤时,她指了指床上睡着的虞媚儿:“请您先看她。” 董菲菲的顾虑一下子就被打消了。 可她还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趁医生给虞媚儿上药,凑到了汪清文的身边:“你们到底干什么了?怎么会两个都受伤了?” 汪清文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董菲菲就知道,肯定是好姐们作妖了。 她拍了拍汪清文的肩,哄小孩子的语气:“好了,菲姨不为难你啊,等明天媚儿醒了,我再严刑拷问她去。” 虞媚儿心口本来就是划破了一点皮,流出的一点蚊子血早就干涸结痂了,医生便只给她上了一点药。 到了汪清文这儿,医生还要给她包扎,一层层的绷带缠绕上去,将她的手裹成了一个白色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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