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沈墨絮早就溜得没边了。 “不过,小卫啊,你竟然看得懂手语。”韩凡追几步又折返回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卫夏。 卫夏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犹豫后开口解释道,“我妈是聋哑人。” “欸,早知道你会,我们剧组还请什么手语老师。” “我不太会教人。”卫夏推辞道。 只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韩凡已经跑过去又出现的沈墨絮身边,卫夏噤声,静静地注视她们。 训练总是枯燥乏味的,但最后一天也来得很快,最后一次表演节目组特意开放了观赏的门票销售,捞到了最后一笔金。 表演前一天晚上,节目组拿出了没收已久的手机让演员和家里人联系,他们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一幕的记录,全程由摄像机录着。 沈墨絮拿到手机之后,注视许久,还是按下开机键。周围逐渐响起别人和家人叙旧的叽叽喳喳声,一种想落泪的冲动从她内心涌出,但她没有表露。 手机开机之后,这一次没有上次密密麻麻的短信,她像是松了口气,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打开通讯录,给沈知年打了过去。 “小絮。”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仿佛那边的人一直等着一般,沈知年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沈墨絮打断。 “姐,我看到你演的电影了,选了和你一样的角色,你演的真好,不知道我能不能演出和你一样的效果。”沈墨絮一鼓作气说着,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决堤,但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我最近过得很好,你也要过得好,我前几天还吃了鸡腿饭,鸡腿很大一个。” 她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沈知年也没再插|进来,而是静静听着,两人之间仿佛回到很久之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的时候一般。 直到最后,沈墨絮没词了,在抽吸一段后,她带着颤音开口道, “姐,我想家了。” “嗯,录完节目就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明明是很日常的一句话,沈墨絮却感觉上一次听到犹如上辈子一般,她终于忍不住哭着答应。 挂断电话后,她还在椅子上坐了许久,以往她上学的时候一周回家一次,最久不会超过一个月,而那件事发生之后,时间久远到她已经忘了家是什么感觉了。 从前,她只觉她会那样一直幸福下去,直至现在,她有些恨自己,还是忘不了那种被避风港裹挟的感觉。 “小絮,你怎么哭了?” 谈雅玉的声音传来,她看着眼光泛红的沈墨絮,有些惊讶。 “我,我没事,就是,想家了。”沈墨絮揉揉酸丨胀的眼睛。 “我也想家了,呜呜。”韩凡也被这种情绪感染,眼眶变得通红,抱住沈墨絮就哭了起来,“我妈说准备好大餐等我了。” 沈墨絮无奈,被韩凡当擦泪布,自己都还没从情绪中调节过来,只能安慰道,“没事,明天表演完,就可以回家了。” “为什么还要明天啊?”韩凡哭得更大声了,“我妈说她今天煮了龙虾,我吃不到了。” 沈墨絮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她是在为龙虾哭还是为想家哭。 “好了好了,回去让她重买。”沈墨絮拍拍她的肩,“差不多要回宿舍睡觉了。” 这天晚上,沈墨絮难得睡了个好觉,直到节目组敲门挨个叫醒的时候才醒来。 “最后一天了,我会记得我们四个一起在这里住的情谊的!”中二的韩凡率先开口,“以后无论贫穷或富贵,疾病或者健康…啊。” 还没等她说完,谈雅玉就将一个抱枕砸到她身上,“我们又不是结婚,你瞎说啥呢。” “我这不是,感慨一下我们的情谊。”韩凡把那个被谈雅玉丢过来的小白菜抱枕抱在怀里,“你说不会在爱情里犯错,也说过会永远的爱我,才发现只剩下虚伪的承诺,用泪水把回忆包裹。” 虽然大家都有些不舍,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况且今天还有繁杂的演出,大家也没再发散情绪,而是很快便开始了化妆和准备表演服装。 “哇,小絮你这身好好看。”在化妆间一看到穿着淡白色长裙的沈墨絮,韩凡就冲上来坐到她旁边。 韩凡今天穿了一件略微性|感的黑旗袍,但一开口便暴露了她的性格。 “你这身也不错。”沈墨絮放下剧本,瘫在化妆椅上。 “小絮,打起精神来,表演完我们就自由了,怎么感觉你一直闷闷不乐的。” “没有,我只是,贴近角色而已。”沈墨絮下意识辩解道。 … “听说林少一直想给妹妹找个钢琴老师。”容少看着眼前坐着的林名远,略带殷勤地问道。 “嗯,你有合适的人选?”林名远给他一个眼神,“我妹妹不会说话,正常的钢琴老师怕是不行。” “有啊,我一个远房表妹,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修的正好是钢琴,还会看一点手语,给小姐当老师再合适不过了。” “这么巧?”林名远侧过脸打量着容少,像是要从他的视线中看出什么。 “这个,她妈妈是我外公的一个私生女,命不好,生下来就哑了,好不容易结婚了吧,前一个月丈夫又被炸药炸死了,现下就这一个女儿,她中断了学习回国来照顾她妈,没有经济来源,也是想找个有钱的活,照顾家里。” “这样。”林名远眼眸深邃,让人看不起其中的情绪,随后,他起身,“那就试试吧。” 第二天,林望安正如同往日一般,坐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花园。 “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管家走了进来。 “小姐,少爷让我给你带了个钢琴老师来。” 下一秒,叶穗禾就从他身后走出来,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 “你好,我是你的老师。” 林望安眼中没有什么情绪,也没什么表现,只是转回了头,继续双眼无神地望着眼前的景色。 “小姐就是这样,钢琴在琴房,少爷说你们先熟悉一下,有需要的话我再带你们去琴房。”管家说着,比了个请的手势,他显然对这个新来的老师也没抱什么期待。 “少爷还说,小姐只是兴趣在,不用学得多精通,学个大概就好。” “好。” 等管家走后,叶穗禾悄悄走到林望安身边,将鲜花放在了桌上,一股浓烈的花香袭来,熏得林望安皱了皱眉,但她依旧坐着,不为所动。 “你好,我是你新来的老师,今天天气很好,要我带你下去走走吗?” 话音刚落,叶穗禾又用手语比划一遍,虽然她心中明白林望安听得见,但她觉得这种交流方式可以让两人亲近一些。 林望安眼眸一动,但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现,而是继续盯着窗外,恰好此时一只小麻雀落在窗外的栏杆上,歪着头看着她。 一只手出现,手中拿着些米,麻雀自然而然落入她手中开始啄食。 这时林望安才侧过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叶穗禾也侧过头看着她,询问道, “要试试吗?” 下一秒,林望安将手伸起,叶穗禾将那些米递到她手中,那只麻雀也寻着味跳到林望安手中。 … “少爷。” “小姐呢?”林名远大步流星走来。 “在琴房。” 下一刻,林名远快步朝琴房走去。 刚打开门,林名远便看到叶穗禾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谱,而林望安在一边的小床上酣睡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见此,他直接从怀中掏出枪,对准叶穗禾, “容夜新已经交代了,你是别党收钱来我家的,说,你有什么目的?” 叶穗禾没有畏惧,眼神中倒有些释然,她看一眼熟睡中的林望安,而后回过头,“无可奉告,林少要动手就尽快吧。” 这时,林望安从床上惊醒,快步走到两人中间,用手语问着发生什么事。 但没人回答她,林名远只是一把将她推开,“小安,这人留不了,我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 林望安听懂了,她起身扯着林名远的衣服摇着头,手语打着不要,求你。见求林名远没用,又扭过头看向叶穗禾,眼角溢出泪水。 叶穗禾伸手将她的泪水抹去,“小安,别哭,会再见面的。” 林望安拼命摇着头,发出呜咽的声音。 “既然你不解释,我有的是方法知道。那就先让我送你上路吧,小安,让开。” 说着,林远名让赶来的佣人按住林望安回房间,自己扣动了扳机,却不成想,林望安一己之力挣脱开束缚,改变了弹道,这一枪打到她的腿上。 但林远名并没有收手,眼神闪过一丝触动之后,依旧毫不犹豫地对着叶穗禾扣动扳机。 “不…不要!!!” 下一秒,林望安用尽全力开口,想阻止林远名继续开枪,但为时已晚,随着“嘭”的一声发出,中枪的叶穗禾随即倒地。 而林望安不顾自己腿上伤口的疼痛,想过去看看叶穗禾,但却被佣人抓住。 “带小姐回房间,去把毕医生叫来,这具尸体即刻拖出去。” … “小安最怎么样了?” “林小姐还是那样,这是心病,寻常医疗手段怕是治不好了,而她的腿,恐怕只能终身坐轮椅了。” “我知道了。” “小安,别恨哥哥,你要知道,父亲和叔叔都是死在敌党的子弹下,哥哥只能这么做。” … “着火了!着火了!”庄园里跑出一个佣人,紧接着好几个佣人接连跑出来, “快,快找人救火!” “小姐呢?”刚刚回到家门口的林远名看着这一幕,愤怒地抓起一个佣人质问。 “小姐,小姐还在里面。” 而此时的林望安依旧双眼无神地坐在庄园窗户前,她的手上正拿着引起这场大火的打火机。 林望安看向窗台,一瞬间,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只麻雀,她忍不住再一次伸手触摸了它。 “不好了!真的着火了!” 这时,一声突兀的男声打断她的思绪,紧接着是整个剧院的防火警报响起。 沈墨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她看向四周时自己已经被大火包围时,她连忙解掉绑腿的绳子。 四周的火焰让温度不断升高,沈墨絮想突破火墙,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一个突破口。 人在灾难面前是渺小的,沈墨絮之前不觉如何,今天真的经历了,她似乎被熊熊燃起的火焰震撼到了。 “愣着做什么?快跑啊!” 这时一阵喷雾的声音伴随着女声响起,沈墨絮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握住,接着一股力拽着她往旁边跑。 “秦,秦向晴?”沈墨絮思考半天喊出身边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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