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千山双手结印硬生生将那道声音压了下去,而后看向面前一团乱麻的地面,愤怒地执手一挥打不跨开了宗主阁。 就在巫千山离开阁内不久,宗门一处无人的角落,有什么东西突然闪了一下,而后在无边的黑暗中竟凭空出现两抹人影。 宋望潇站定后谨慎地看向四周,见满是寂静并没有什么人在,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我们,为何要来这?”江辞霜看着面前黑夜中华丽的宗门建筑,微微蹙眉。 “我之前在此地修行过一段时间,有些东西忘在了这里,趁着夜晚四下无人,我们赶忙去拿回来。”宋望潇不知要怎么和她说徙翊宗的阴谋,只能这样含糊道。 不过江辞霜想来不会多问,只听完之后就在等待她的动作,完全相信了她。 宋望潇心间流过温暖,而后抬脚向远处走去。 她话说得也没错,徙翊宗会在每一个关门弟子的院中立下一块石碑,上刻着弟子的生辰八字和入门时间,说是此石碑可作为弟子是徙翊宗弟子的证据也不为过。 宋望潇对体内的魔气很是在意,她想去自己的院中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凭据。 凭借着原身的记忆和在原主看到的剧情,二人避开宗门巡逻走在无人的小路,很快便来到了位于宗门角落里的她的院子。 出乎宋望潇意料的是,原本她以为早就结蜘蛛网的无人进入的院子,此刻靠近她居然感受到了里面剧烈的灵力波动,宋望潇脚步一顿,警惕看向院中。 比她更早感应到的是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江辞霜,江辞霜看向不远处隐藏在黑衣中的院子,又看向身前的宋望潇,神色有些严肃。 “有人在我的院子里。”宋望潇笃定道,而且这灵力波动非常之大,单凭在外面宋望潇就能感受到处于院中人的修为之高。 能有这么高修为的,除却踪樾就是宗主巫千山了,而此刻踪樾已经被宗主派去参加观岐门的宗门大会,在这里的就只有宗主了。 这么晚了巫千山怎么会在她的院中? 宋望潇转头看向身后的江辞霜,见她也是目光紧盯着面前的院子,垂在一旁的手微动,星星点点灵力汇聚在她的指尖,便放弃了前去查看的准备,现在还不能和巫千山对上。 “既然有人在这里,那我们先去宗主阁看一看。” 避开巡逻的弟子,宋望潇和江辞霜两人来到了宗主阁内,如她所料,宗主阁内果然空无一人。 可与宋望潇所想的富丽干净不同,宗主阁像是经历了一场打斗,桌椅柜子尽数歪斜,地上满是一些黑色的水和纸笔。 宋望潇看着地上黑乎乎的东西,皱眉:“这是发生了什么?” 江辞霜只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随后缓缓开口:“是术阵,应当是那日欲用黑气探寻你方位的人所作。” 宋望潇这才仔细看向地面,果真看到了半成的阵法,眸中满是嫌弃。 暂且将地上的东西忘至身后,宋望潇径直走到不远处的书架上,开始翻找起记载宗门弟子的书籍,她想着,巫千山这么在意她的魔气,不可能没有一点记载。 江辞霜不知她要做些什么,只抬眼看向四周的装潢,莫名觉得这阁内有些古怪,只是还未等她思考到底是何处不对,只听“咔嚓”一声,二人面前的书架便从中间裂开,而后呈现出一个漆黑的密室。 江辞霜看向宋望潇,却见宋望潇也是一脸蒙:“我刚刚就拿出一本书。”她突然想到,将书架为密室大门,这还真是仙侠文的传统套路。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要去里面看看,宋望潇先抽出一本书往里扔去,见没触及到什么机关,这才放心抬脚。 与外面的阴冷不同,密室内很干燥,二人每往里走一步,墙壁上的蜡烛便随风自动燃起,照亮密道,想必也是一种术法。 行至最深处,密室内隐隐亮起了金光,二人往里看去,最里面放着的居然是成堆成堆的金银财宝,也正是这些金银财宝太多聚集在一起发出了金光。 看到财宝的一瞬,宋望潇第一反应是惊讶,而后是奇怪,按照剧情中巫千山那种贪婪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密室内放这么多钱财。 一定有诈。 想着,宋望潇便走过去仔细看着面前的墙壁,整个人像只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敲敲碰碰。 江辞霜看向这间被金银珠宝照亮的密室,眼眸却幽深得透不进一丝光亮,她知晓了古怪的原处。 是灵力。 方才还在外面觉得有些充盈的灵力,进入这间楼阁内却尽数消失,所以才会觉得如此生冷,进入密室后却又重新充盈起来,徙翊宗宗主为何要耗费灵力将那间阁楼隔绝灵力。 而且,江辞霜看向面前不知在做些什么的宋望潇,想起那日的那抹黑气,那应该也是徙翊宗宗主的手笔,他追捕宋望潇是为了什么? “开了!”宋望潇有些兴奋地声音打断了江辞霜继续的思考,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女,少女浑身洋溢着激动,在金光下格外耀眼。 宋望潇推开石头做的墙壁,这才看到了最终的密室。 与外面金银不同,这间密室里面放置了满满的法器和咒书,其中最大的还是在密室正中央的一座被等比例缩小的飞舟。 宋望潇走过去,看着这个大约一人高的飞舟若有所思,然后掏出储物戒将飞舟装了进去,然后她起身将放在密室的其他有些古怪的法器也尽数收进了储物戒。 巫千山要将她祭祀,势必要用这些法器开启术阵,那她就将这些法器拿走,断了他祭祀的路。 螳螂捕蝉,谁知蝉在螳螂后。 宋望潇想着,正准备起身离开,余光却瞥见不远处一块奇形怪状的玉石,她心生好奇,随后起身走过去将那块玉石拿起来看了看。 玉石本身没什么特色,就是块奇形怪状雕满花纹的玉石,挺好看的,只是放在这个满是法器的密室内显得尤其格格不入,宋望潇没看出什么,便顺手将石头扔进储物戒中转身和江辞霜一同离开。 没有找到入门时间,把巫千山的祭祀仪式打断也算没白来。 二人出来前先观察了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从里面出来准备离开徙翊宗。 只是就在两人在黑夜中行至宗门最中央的练功台时,突然觉察到剧烈的灵气动荡,这一灵气和刚才在院中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宋望潇忍不住变了脸色,而后偏头看向不远处阴沉的天,有一团黑气正迅速向二人撞来,不过几息已然逼近。 宋望潇见状,匆忙翻身和江辞霜一左一右避开黑气,而后迅速跑至江辞霜面前同她会合。 “宋望潇,你打伤徙翊宗弟子私逃下山,现在居然还敢回来。”一道阴鸷的声音从天际传来,二人抬头看到空中一抹黑色的人影。 “宗主。”宋望潇装模作样地给那人作了个揖:“好久不见,上次还是您把我打入地牢的呢。” “哈哈哈!你本为徙翊宗徒弟,却违反宗规私自下山,本座这是按照宗规处罚,不料你竟受不了那地牢之苦,打伤同门弟子后逃走,本座自会捉住你按照宗规处罚!” 巫千山将冠冕堂皇的话说完,目光却紧紧黏在宋望潇身上,一个像样的借口才能为他之后的施法找补,浑然不像一个修士。 而后他这才注意到宋望潇身旁身着白衣的女人,皱眉。 “那位道友,本座按照宗规处置同门弟子,还望道友知悉,不要插手本门派的事情。”江辞霜早在感知到那灵气波动的时候便施法改变了面容压低修为,此刻除却宋望潇,任谁看到的都是一副陌生的面容。 江辞霜缓缓抬眸与那天上之人对视,浑身狂风翻涌,猎猎风声卷起她的衣襟显得整个人格外羸弱,左手作握拳状,下一瞬她手中出现一把再平常不过的灵剑。 “倘若,我硬是要管呢。”
第8章 “倘若,我硬是要管呢。” 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开,声声掷地。 宋望潇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顿,她缓缓偏头看向她身旁的江辞霜,却看到她一双眸子满是化不开的坚定。 耳边的猎猎风声像是剧烈的鼓声,一下一下敲打在她的心间,宋望潇脑中一团乱麻。 巫千山面色在听到女人掷地有声地回应后变得阴沉,他紧紧盯着女人普通的脸,努力回忆着自己是否见过她,这么一个胆大妄为的修士,他不可能没有记忆的,最后他断定,面前的女人应当使用了某种易容术。 女修只拿着普通的灵剑,并未露出任何灵气,他也判断不出女人具体的修为,只是心不由地沉了沉。 “看来道友是硬要与我徙翊宗作对了。” 江辞霜闻言勾唇:“以吾一人,足矣。” 说着她猛然向上跃起,趁巫千山未反应过来便挥招使出一阵凌冽的剑气,剑气混着荡气回肠的杀意向他飞去。 巫千山很敏捷地向后一躲,双手作爪状生出两团黑气,朝着江辞霜便掷去,而后飞身前去厮打。 江辞霜迅速就躲开了黑气的攻击,飞身抵御巫千山的进攻,但那黑气像是生了眼睛般死死黏着江辞霜,江辞霜挥剑将黑气搅碎那黑气又再次在空中凝为一团持续攻击,难缠得很。 宋望潇在地面看着江辞霜在硬对巫千山狠毒的攻击还要躲避黑气的袭击,不由得忧心皱眉,但她修为太差,前去支援不仅帮了忙,可能还会让江辞霜分心保护她。 宋望潇心急如焚却也只能任由上方的两人厮杀,她慌忙打开储物戒,想从中找些什么法器可以牵制巫千山的行动,最后翻来覆去拿出一条绳子,紧紧攥在手中。 这绳子非常结实,捆住巫千山应该可以为两人争得一些逃走的时间,只是她看向空中身影不断变幻的两人,找准不了时机。 但她看着却阴筱并未将她的那柄灵剑祭出,就连她与巫千山对战时的招式也与那日她在山林所看到的不符,宋望潇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倒没有深想,脑中的思绪全然被上方以一敌二的阴筱占据。 黑气已经被江辞霜尽数消灭,但与之相应的就是江辞霜手上拿着的灵剑剑身开始出现裂纹,江辞霜挥剑挡住巫千山的又一攻击,随后中指和食指并拢,指尖凝聚空中的灵息,而后飞身一指,巫千山躲避不及被直直击中,二人瞬间拉开了距离,他再不松懈迎敌,拿出本命剑飞速攻击。 与此同时,江辞霜手上的灵剑终于承受不了攻击,在江辞霜手中化为粉末,而后她听到下方属于宋望潇的声音大声呼喊。 “阴筱!躲开!” 江辞霜眼瞳微缩,侧身避开巫千山带着狠厉杀意的一击,祭出本命剑的巫千山实力大涨,连带着剑身也带着翻涌的黑气,江辞霜即使躲开了还是被那黑气灼伤到,她移身后退与那人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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