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夏思山和岑念靠在一起,岑念试探地问:“今天那个电话?” 夏思山没想到岑念会问这个,但她也没想瞒着岑念,“助理打来的,说是霍凡回来了。” “哦。”岑念神色不明地点了点头。 夏思山将她揽得更紧,细心安慰她:“这几天,先待在小区里,不要出去了,在小区里,在我们的家里,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除非霍凡命都不要的,一次两次地来挑衅她,夏思山脾气不好,容得了第一次,可容不下第二次。 岑念绞着夏思山浴袍上的衣带,“我知道了。” 夏思山也没想太多,做完难免困顿,时间还早,她拥着岑念睡了过去。 夏思山醒过来的时候,夜色深沉,她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岑念没在,夏思山从卧室出去,客厅里也是昏暗一片。 夏思山心里一跳,“岑念,岑念,岑念。” 连着唤了三声都没什么反应,夏思山目光更冷了,夏橙听见动静喵喵地过来了,夏思山将它抱起来,打开客厅的灯。 什么人也没有,明明灯亮着,却仿佛还是昏暗一片,夏思山知道,是因为岑念不在,她看什么都是暗的。 夏思山警惕地走到门边,锁是完好的,门也没有被暴力破坏地痕迹,后院的门也关的牢牢的,绝对没有外人进来,尽管夏思山不想承认,但她还是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是岑念自己离开的。 夏思山望着外面的茫茫夜色,岑念为什么要主动离开,自从岑念回来,夏思山的心里就一直不安着,如今那份不安终于都成了真的。 岑念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霍凡盯着眼前的人,穿着打扮都很休闲,可是谁能告诉他,岑念那露出来的胳膊上的痕迹都是怎么回事。 明晃晃的,刺眼到霍凡想将岑念那一块的皮肤都扒了。 岑念环着手看着他,摆明了是在挑衅他,霍凡怒火中烧,钳制住岑念的一只胳膊,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岑念的整只胳膊差点被他活生生擒到脱臼。 可岑念依旧风淡风轻,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霍凡咬牙切齿道:“你是想告诉我,你已经不怕疼了,是吗?” 岑念浅浅一笑,“我没那个意思。” 她就算是有,也不会是这么简单的意思。 霍凡松开手,岑念胳膊上已经出现了青紫的印记,和岑念身上原本的印记有些相像,可却大不一样。 岑念记得夏思山吻在上面的感觉,带着爱欲,和眼前的霍凡一点儿也不一样。 霍凡点了支烟,吐出来的烟圈都带着主人的烦躁,“还是你想告诉我,你已经和夏思山在一起了?” 夏思山居然真的敢这样做,她算个什么东西。 “不止这个,”岑念眼角眉梢都是暖意,“我还想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会永远奔向夏思山。” 砰的一声,霍凡活生生砸了眼前的电视,碎片飞溅,划伤了岑念的脸,周围的保镖听了这动静心里都狠狠一震,为这不知死活的岑念捏了一把汗。 偏生风暴中央的岑念无知无觉,霍凡气得跳脚,他扼住岑念的脖子,“你在挑衅我,想死,是吗?” 岑念最好的反应就是向霍凡求饶,这样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但她道:“嗯,我死了,好跟薄向山在地下双宿双飞,你喜欢这样的场面吗?” 全场集体倒吸一口凉气,薄向山是霍凡的死穴,谁提谁完蛋,更何况他看上的岑念还和薄向山在一起过。 这样的话明明是在霍凡的雷点上蹦迪,但效果却出乎意料,霍凡慢慢松开了岑念,坐回到了沙发上,看着岑念跪在地上,费劲地喘息着,他眼里跳动着疯狂与火光,“岑念,你有点意思,活着要跟夏思山勾搭,死了还要去和薄向山做亡命鸳鸯,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反正无论是死是活,霍凡都没有在岑念的选项里。 霍凡狂笑不止,太阳穴的青筋都一清二楚,忽然他止住了笑,“可我偏要你两件事都达不到,夏思山和薄向山,你谁也见不到,谁也勾搭不上。” 霍凡一扬手,马上就有保镖凑到近前,唯恐慢了被霍凡迁怒,毕竟这位主子最近的气性大得很。 “把她送到东郊的老别墅里,派人看着,要是人跑了……” 意味深长的停顿,保镖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要是人跑了,有的是他们好受的。 没有人注意到一直不声不响的岑念露出了一抹冷笑,果然是东郊的老别墅啊。 将人丢进了老别墅,外面的保镖二十四小时待命,甚至巡逻不断,而岑念反倒在别墅里睡了一觉。 别墅太久没有人住了,一丝人气儿都没有,透着彻底的阴寒,岑念蜷缩在被子里,有些想念夏思山身上的味道,后来她果然在梦里见到了夏思山。 夏思山站着花海中央,向着她伸出手,岑念一搭上夏思山的手,就抱紧了夏思山,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岑念好想念夏思山,尽管才分别一天不到。 岑念赤脚走到了窗户边上,底下的保镖依旧一个没少,霍凡没有吩咐,也没有人管她的吃食。 岑念也不在意,她知道,霍凡今天一定会来的。 如她所料,下午六点的时候,门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再然后,黑装革履的霍凡就走了进来,穿的衣冠楚楚,也无法掩饰他是个禽兽的事实。 霍凡以为要见岑念,还得找上一会儿,没想到一开门,就在沙发上看见了她。 她依旧是昨天那一身衣服,霍凡不喜欢这身衣服,大概率是和夏思山挂钩,过了半个小时,第二个男人走了进来,将一个盒子放到岑念面前的茶几上。 岑念认得这个盒子,上一次霍凡给她的那条红裙就是这个品牌,那条红裙已经在垃圾桶里腐烂了,霍凡也快了。 “打开。” 岑念顺从地打开,让霍凡的心情好了不少,岑念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依旧是一条红裙。 和上一条一样,红的鲜艳夺目,和等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很是相配。 岑念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 “换上。” 岑念拿着衣服走上二楼的卧室,衣服换好之后,她并没有马上下来,而是在二楼上俯视着霍凡。 霍凡皱了皱眉,但并没有急着叫岑念下来,岑念果然很适合红色,白皙的皮肤在红色的衬托下更显眼了,只是那胳膊上的痕迹,着实叫人生厌。 霍凡漫不经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下来吧。” 岑念却靠在栏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霍凡有些恼怒地问:“岑念你要干什么?” 他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不能容忍岑念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 “霍凡,我是想问你,”岑念托着下巴,一瞥一笑都美得惊心动魄,“你知不知道,薄向山是怎么死的?” 霍凡不明白岑念这个时候问薄向山是要做什么,都已经被他关起来了居然还惦记着薄向山呢,他气急败坏,想要冲上楼梯,岑念道:“是我设计的。” 霍凡脚步一顿,忘了他准备上去,他抬起头盯着上面的岑念,恍惚之间,那些楼梯仿佛成了天堑,“你说什么?” 岑念的声音都飘渺起来,他听清楚了,但他不相信。 岑念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薄向山的死,是我一手设计的。” 几米之上的美人原本是一朵柔弱无骨被拔掉刺的玫瑰,如今这一朵玫瑰重新长出刺来,不到近前,已经被刺的寒意所笼罩,霍凡冷笑道:“不可能。” “不可能?”岑念轻轻一笑,笑声在这别墅里四处乱撞,使得这别墅处处都飘着幽灵的影子,“你是凭什么觉得不可能呢?” “以为我只是一只任你们摆弄的金丝雀?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反抗,也逃脱不了你们的桎梏?” “到底是谁可笑呢,霍凡?” 从岑念嘴里出来的名字让霍凡浑身上下一麻,他嚣张惯了,难得地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错觉,他是这样的感受,但上头的岑念还没停呢。 “我早知道,像你们这样家大业大的富二代,少不了有人争夺家产,这样的事情,利用好了,不也是一把利剑吗?薄向山就这样被杀死了。” 霍凡忽然想起,薄向山的案子,牵扯到了薄向南,薄向南想要得到家产就必须让薄向山失去继承的权力,一个死人肯定是没办法继承家产的。 可是薄向山死后,薄家也跟着垮了,要真的是岑念怂恿的,那岑念可真狠啊,一点儿余地也没给薄家留,利用薄向南杀死薄向山之后,又利用他打压薄家。 在这中间死了一个人,她的手上甚至干干净净,连一滴血都没沾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岑念已经下了楼,那条红裙摇曳着,像是永远流动着的鲜血。 霍凡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岑念嗤笑道:“你也会怕吗,霍凡?” 她的痛快淋漓尽致,还要显现在脸上让霍凡看见。 霍凡的名字在岑念的唇齿之下,迟早会被嚼碎。 霍凡心底一凉,忽然想到了什么,岑念为什么要跟他摊牌薄向山的死是她一手策划? 这样的真相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一个人不寒而栗——那就是霍凡。 霍凡知道了,岑念这是想连他也不留了,所以才和盘托出,即使他知道,也只是一个知道的鬼而已。 霍凡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埋伏人,外面都是他的保镖,岑念要怎么杀他,霍凡慌乱的心总算是安定了几分,只要他让外面的保镖进来,这一次的危机就算是解决了。 霍凡正要高声叫的时候,忽然一团火砸到了他身上,他来不及细看,西装就已经燃起来了。 “你疯了,岑念,这样你也会被烧死的。” 老别墅的木材让客厅顷刻间成了一片火海,岑念莞尔一笑,“那就死好了,黄泉路上,我们两个作伴,倒是不亏。” “我亏。” 大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进来的不是保镖,而是匆匆赶到的夏思山,夏思山顾不上眼前的火势,径直往火海中央冲,牵着岑念的手往外跑。 夏思山不要命,岑念也不要命,两个人居然跑出来了,只是有些狼狈,头发被燎到,喉咙里呛了好几口烟,但已经是万幸。 “岑念,你是不是疯了,你没有必要跟着那人渣去死。”夏思山气喘吁吁,仔细看脸上还有泪光。 她担心岑念,担心到口不择言。 岑念回头看了一眼别墅,她都想好了,东郊人迹罕至,周围没有森林,也没有人,凭借着霍凡的保镖,将火扑灭绰绰有余,只是那个时候,霍凡已经死了。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夏思山会来。 那就再见一面,希望还有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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