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的睡衣。”岑念把睡衣抖开了,她没有这样的睡衣。 夏思山沉默了一瞬,才抿着唇道:“这是我的睡衣,昨天晚上……毁了一套,现在又没了一套,我没找到你其他的睡衣,就先穿我的吧。” 昨天晚上的是肌肤之亲,现在的也是,夏思山近乎落荒而逃,岑念挑起睡衣闻了闻,连洗衣液的味道都盖不住夏思山本身独有的香味儿。 等到岑念洗完澡之后,径直被夏思山领到了客厅,卧室需要再重新收拾,岑念靠在沙发上,任由夏思山给她吹头发,她敛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思山吹头发是分区域吹的,吹完了左边吹右边,吹完了右边吹中间,再拢在一起吹,岑念看她移过来又移过去,笑出了声,“是这样吹头发吗?” 夏思山手一顿,风速小了很多,“你当时就是这么给我吹头发的。” 岑念一愣,回想起夏思山应该说的是她们见面的第一天,那时夏思山的头发也没怎么湿,很容易就吹干了。 她是故意那么吹的,为了拖延时间,这点心思,夏思山大概没能窥见,岑念自己接过吹风机,夏思山在她身边坐下来,客厅里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忽然声音停了,客厅里安静得要命,岑念问:“就那么喜欢我啊,这个都还记得?” “是啊。” 关于撩拨,关于对喜欢人的心机,岑念是无师自通,从前她乖顺温柔,大抵也是假的,她心里可坏着呢。 可她这样的人,偏偏对上夏思山的真诚的时候一点儿法子也没有,算是栽了,她一下子偃旗息鼓,没了继续撩拨夏思山的心思。 她这边一停,夏思山那边就来了劲儿了,夏思山慢条斯理地卷着吹风机,明知故问:“怎么不说话了?” 卷到最后,她一手拿吹风机一手拿线,将岑念一套,就揽到了自己怀里,她勾了勾唇:“岑念,怎么停了啊?” 岑念当时是故意的,夏思山现在也是故意的,两个人都眉毛上扬,恍若势均力敌的勾人。 要是夏思山来勾她的话,岑念想,她一定不会反抗的。 吹风机也没卷出来个名堂来,面对着夏思山的挑衅,岑念干脆了当地趴在她的怀里,惨兮兮地道:“腰疼。” 夏思山比岑念要高,按道理来说岑念穿夏思山的睡衣会长上一点,可是此时衣服下摆上卷,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身。 是岑念的把戏,夏思山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一丝热度从夏思山心里上涌,她挑衅岑念以失败告终,夏思山恶狠狠地说了句:“活该。” 谁叫岑念要来勾她,昨天还不够,今天岑念还没停了撩拨的手段。 话虽如此,夏思山还是心疼岑念,她昨晚上确实是没个分寸,夏思山摊开手掌,放到岑念的腰间,一点一点轻轻地揉着。 等到岑念舒服了,夏思山才想起岑念一点儿东西都没吃,进了厨房将粥热了一遍,反复确认不烫了才交到岑念的手上,“喝吧。” 岑念捧着碗,似有所感地看了一眼夏橙,她问夏思山,“你平时是不是也这么跟它说话?” 问完她就掐着嗓子模仿着夏思山的语气:“吃吧,夏橙。” “哪有这……”夏思山正想反驳,再说她的语气也没这么矫揉造作啊,夏橙忽如其来地喵了两声,好像觉得岑念说的是对的一样。 夏思山一时无言,她不打算跟猫计较,推了推岑念手里的碗,夏思山催促道:“快喝粥吧,免得又凉了。” 岑念乐不可支地拿起勺子,第一口就变了脸色,夏思山忙道:“怎么了?” 这就是普通的白粥啊,能难喝到什么地步。 “放糖,一大勺。” 岑念将碗递回到夏思山手里,夏思山脱口而出:“你这么爱吃甜食吗?” 她有点模糊的记忆,好像岑念就应该是爱吃甜食的。 “是啊。” 她就是爱吃甜食,倒也没有什么吃的甜多了心里的苦就少了这样的原因,她单纯因为喜欢而已。 吃甜食是她这个人面目全非之后,难得的还可以坚持下去的喜好。 她可以告诉自己,她还是那个爱吃甜食的岑念,她还是她,这一点不会变,有这样一个念头牵引着她,她总能撑着往前多走两步。 岑念原以为夏思山问她是为了什么,结果……人家是在粥里放糖,她这个是要在糖里找粥,岑念没好气道:“想要甜死我是吧?” “想要甜死你用不着这个。”夏思山一本正经。 “嗯?” 岑念的唇角被夏思山轻轻地啄了一下,岑念后知后觉地碰了碰,她有些恼怒,但掩不住脸上的开心,“你是啄木鸟是吧?” “啄木鸟吃什么的?” 岑念仔细想了想,“应该是虫子吧。” 夏思山快速摇头:“那我不要。” 岑念笑得更大声了,“难道你说要,就会真的变成啄木鸟?” “我不知道,但我说要,”夏思山认真地说:“你会是我的。” 再笑好像就不太礼貌了,但岑念憋不住,她扭头看向落地窗外,阳光下的院子格外漂亮。 她来之前在想什么,和夏思山说完喜欢就回去,奔赴她的万丈深渊。 但万丈深渊里面,可不会开花。
第199章 她是引诱我的疯子(17) 夏思山见岑念一直盯着外面, 忽然想起什么,她走到进门的柜子边,捧了一大束花回来。 是一束缤纷多彩的月季, 大朵的小朵的, 各种颜色的,层出不穷, 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 还很漂亮。 岑念抱着那一大束花, 一面欣赏一面问夏思山:“你又跟人订花了?” 岑念莫名想起花店老板的脸, 阳光又开朗, 她只跟花店老板见过一面而已, 应该不会记得花店老板才对。 可岑念就是记得, 她甚至连当时花店老板和夏思山说了哪些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倘若又是花店老板来送花, 那她跟夏思山肯定在岑念还睡着的时候,聊的很好,说不定还笑了好几声。 一想到这些她刚好都不知道, 岑念心里就觉得气闷, 她将花往外推了推,可她又莫名觉得这些花有些眼熟,好像时时见过一样,岑念将视线移向落地窗外,和夏思山确认。 夏思山点了点头,“我今天早上见它们开的正好, 便都剪下来了, 明日会有大雨, 雨打枝头,它们都留不住的。” 前院和后院不一样, 后院是随便洒了把花种子,带着肆意野性的美,而前院是上一户人家精心打理过的,小道两旁种了各种各样的月季,每一株月季甚至都挂了牌子,是什么品种,有什么习性,一清二楚。 这些月季上面还带着露珠,岑念轻轻摩挲而过,忍不住将手上沾染着的露珠蹭到了夏思山手上,泛着凉意的露珠,到了夏思山那里,就变得热热的了。 岑念曲起手指,指尖的热意经久不散,“怎么放在哪里?” 岑念望了一眼门口,应该是夏思山忘了拿进来了。 “进门的时候,我想起锅里还熬着粥,幸好没糊。”夏思山心有余悸,粥糊了,不但粥没了,锅也得没。 “炒菜炒糊了,熬粥熬糊了……” 夏思山打断岑念,“没有,炒菜没有糊,粥也没有糊,我糊它们都不能糊。” 岑念原以为夏思山那些冷笑话都是她去搬运的,现下看来,分明是她自己编造的,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来说,可能都没有这样好的效果。 岑念也不会跟着一起笑,正因为是夏思山,那些冷笑话才变得有意义起来。 “还有两张卡片……” 卡片是随着叶片的抖动掉下来的,被卡在两朵月季之间,恰好掉在了岑念身上。 岑念捡起来看了,前面依旧是两个不同样子的笑脸,岑念发现有一张上面的笑脸好像是照着她的那个表情画的。 岑念翻过来,一张上面是“我们”,另一张上面是“在一起了”,合在一起就是“我们在一起了”。 岑念捧着两张卡片弯了弯眼睛,故作镇定地问:“你什么时候画的?” 岑念问什么,夏思山就答什么,“今天早上,我想,我们之间,还是需要一点仪式感。” 岑念心念一动,“既然要有仪式感,不如我们拍照留恋吧。” “用我的手机拍。” 好跟从前拍过的那张照片拼在一起,夏思山和岑念分别拿着一张卡片,有字的背面朝前,两人的手合到一起,岑念按下拍摄之前,夏思山凑过去亲她,岑念看过去,照片最后定格在她们对视的时候。 喝完粥之后,岑念进厨房帮着夏思山一起收拾,其实也没什么需要两个人做的,可岑念就是想要和夏思山在一起,顺便跟她聊聊天。 “擦干了之后放进消毒柜里就好了。” 岑念手里拿着一个碗,漫不经心地拿着抹布顺着碗沿抹过去,水渍没了,碗也显得透亮,夏思山还在洗,岑念就眼巴巴地盯着她。 夏思山逗她:“到底是在看我,还是在看碗?” 岑念不甘示弱,抢过夏思山手里的碗,“那当然是碗了。” 夏思山没声了,岑念望过去,夏思山挑了挑眉,“那你晚上跟碗一块儿睡去吧。” 岑念才不怕她的威胁,“你也舍得?” 免得事情接下来又往肆无忌惮的方向发展,夏思山连忙止住,厨房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夏思山拿过干毛巾给岑念擦手,“我们去看电影。” 还要感谢霍凡的友情提醒,他坏事做尽,却不知不觉中做了件好事,岑念总算是想起约会的流程,吃饭逛街看电影。 岑念嘟囔道:“都在一起了还要看电影吗?” 毕竟夏思山昨天都坦然承认是她的情人,方才又宣告她们在一起了,那她们的关系毋庸置疑。 “可以不看,那你想做点什么?”夏思山走在前面,闻言回头看着岑念。 岑念能想到什么,她什么也想不到,最后还是任由夏思山安排。 这一次出门夏思山没开车,岑念以为夏思山是不想开车,她哪里知道是夏思山去找霍凡的时候,将车停在了霍凡小区外。 夏思山打完人之后,正在气头上,找了好几遍,车都没找到,反而更加晕头转向,索性不找了,打车回来的。 车一直放在那边,要不是今天要出门,夏思山都想不起来她的车,她是没办法去取了,只好让她的助理去把车开回来,顺便送去洗车店去去晦气。 她没直接给助理打电话,而是给助理发了短信,收到短信的助理无心揣测夏思山的心思,马不停蹄地赶去取车了。 岑念瞥夏思山一眼,从她手里拿走手机,屏幕还没熄灭,尽管并非岑念本意,但岑念还是看见了,明晃晃的“助理”两个字,夏思山一脸茫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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