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岑念跟着夏思山走进厨房,她底气不足地问:“你不生气吗?” 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夏思山反问道:“我生什么气?” “就刚才……”岑念往外一指,“我对你发脾气的事。” “你对我发脾气了?”夏思山认真地想了又想,她摇了摇头,“什么时候?” 岑念更震惊了,她不由得将事情说的更详细些,夏思山恍然大悟:“哦,这样啊。” 那是发脾气?跟以往的岑念一样啊,夏思山都默认成情趣了。 她见岑念还在犹犹豫豫,明显是放心不下刚才的事情,她洗了手,搭住岑念的肩膀,注视着岑念的眼睛道:“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的,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印象。” 因为夏思山爱她,无论岑念如何,都不可能改变在夏思山心里的地位。 岑念一愣,她情不自禁地想要知道更多,“要是我恶毒、富有心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也不会生气……也不会对我失望吗?” 夏思山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 “要是你只是想报复伤害过你的人,那不叫恶毒,也不是和恶人共沉沦,无论如何,你都要爱自己。” 夏思山理了理岑念的头发:“不要自我厌弃。” 走投无路的绝地反击,不是恶。 岑念费劲地眨了眨眼睛,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就像一只手将她轻轻地托了起来,心都快化了,她转过这个话题,“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走?” 岑念问起这个,夏思山更加哭笑不得,她往旁边一指,“我要是不走,锅里就该糊了。” “虽然已经糊了。” 岑念顺着夏思山指的方向看过去,盘子里果然漆黑一团,要是再晚上一点,恐怕锅都保不住了,岑念笑够了才说:“刚学的做饭,确实有点风险。” 夏思山佯装生气,拉下脸来,将岑念轰了出去,关上了推拉门,岑念和夏橙对视一眼,岑念耸了耸肩,指了指里面,夏橙喵了一声,表示同意。 夏思山还在厨房里大展身手,岑念闲来无事,跑去问夏思山花瓶放在什么地方。 “好像是在客厅,要不然就是在我的卧室里面。” 客厅里没有,那就是在夏思山的卧室里,岑念又跑过去,将推拉门推开一个角,她探头冲着夏思山道:“我进你的卧室了。” 夏思山本能地回头,目光落到岑念身上又移开:“好。” 老婆真的可爱死了,夏思山心道。 卧室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窗帘大开,里面干净整洁,还弥漫着香气,岑念仔细想了想,夏思山身上就有这种香气,好闻得很,便是油烟气都遮盖不住,岑念方才拿纸巾的时候就闻见了。 想起拿纸巾,岑念红了红脸,她对夏思山应该算不上有什么旖旎的念想……吧? 梳妆台上摊开着一大堆卡片,卡片上都是不同的笑脸,还没有被塑封,岑念想拿起来一张看一下,到半空中,又将手收了回来。 这些应该都是夏思山要送给她的,她要是现在看了,以后收到卡片的时候,不就没意思了。 这些东西都是夏思山一点一点画出来的,岑念忽然心软得不像话,她的指尖停在卡片上,明明是冷冰冰的卡片,却因为夏思山的心意,带了些温度。 “找到了吗?”夏思山在外面问,听脚步声,好像快要到卧室了。 岑念忙拿起床头柜上的花瓶,她刚刚转身,就对上了夏思山的目光,她举起花瓶给夏思山看,“找到了。” 夏思山定在门口,外头的余晖还没散,那样热烈的阳光,竟然比不上岑念的笑容。 夏思山点了点头,“找到就好。” 夏思山又进了厨房,岑念抱着花瓶出来,学着夏思山的样子处理花枝,剪刀已经放到茶几上了,岑念伸手就可以拿到。 岑念心知肚明,是夏思山放的,她一边剪花枝,一边哼着歌,没到一会儿,百合和玫瑰就将瓶子装的满满当当,好热闹啊。 岑念摸了摸一直在她身边的夏橙,“你想闻一闻吗?” 夏橙喵了一声,岑念将夏橙抱起来,夏橙凑的太近,打了个喷嚏,岑念连忙把它放下,她忽然注意到这个花瓶有些熟悉。 岑念将瓶子拿起来细看,发现夏思山的这个花瓶,和送给她的那个如出一辙,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厨房里没了声音,大概是好了,岑念将花瓶往夏思山卧室里一放,和夏思山一起摆起碗筷。 总共四个菜,个个色香味俱全,岑念觉得夏思山刚学做饭的事情,是夏思山诓她的。 察觉到岑念的目光,夏思山大概也明白了,她道:“我,天赋异禀。” 她到这个世界来,确实是前天才学的做饭。 岑念这一次没呛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天赋异禀。” “你把花瓶放哪儿了?” “在你卧室里,你什么时候订的花?” “逛水产区的时候。” 原本是想从超市出来后,再去一趟花店的,但没想到要买的太多,根本空不出来手。 夏思山才在网上订了花。 逛水产区的时候,夏思山确实盯了一会儿手机,岑念点了点头,“你也把花瓶放卧室啊?” “是啊,我也有梦游的习惯。” 岑念是万万想不到,当日为了逞能说出来的话,能在今时今日在夏思山的家里,给她一个回旋镖。 岑念闷头吃了两口饭,她凶巴巴但底气不足地说:“以后不许再提梦游了,我不提,你也不许提。” “好,我知道了。” 夏思山习惯将花摆在卧室里,不少人都说过她这个习惯,但夏思山就是改不过来,她这两天才想明白,之所以改不过来,是为了遇见岑念。 花是这样,花瓶也是这样,那个花瓶是她从岑念家里离开后,又回到了买花瓶的地方,故意买了一个一样的。 即使是空花瓶放在卧室里,只因为是和岑念的那个一样,也给了她莫大的慰籍。 “那你当时为什么生气?” 岑念的筷子一顿,“我生什么气?” 岑念想到了,她当时不止是生气,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夏思山虽然在和花店老板聊天,但余光一直瞥着岑念,岑念后来冷着脸进屋,她就知道岑念是生气了。 岑念不承认,夏思山也没点破,她话头一转:“要是因为别人和我说话太热烈的话……那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第193章 她是引诱我的疯子(11) 那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岑念在床上翻来覆去, 怎么也摆脱不了这句话的影响,就连夏思山说这句话时的神态,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夏思山眼尾上挑, 笑得意味深长,好像这句话背后还有千言万语。 但夏思山一句旁的话都没有说, 她的话到这里就断了,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剩下的只能靠岑念自己去想, 措不及防, 断的让人如此难受, 特别是岑念想不出来的时候。 岑念坐起来, 窗帘被她故意留了一丝缝隙, 可以清楚地看见外面月明风清,那些小花都在随风舞动,夜幕之下, 是它们的快乐时间, 不必管明天是晴是雨,只在今夜尽情欢乐。 不知道看了多久,岑念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的晃人眼睛,岑念将亮度调小之后才有心去看时间,半夜一点, 只剩下外面的花和树没有睡。 而她是无处安息的灵魂。 岑念心念一动, 起身站到了玻璃前, 她认真地去数那些随风舞动的花,数到中途忘了, 便又倒回来数,数来数去,她都没有睡意。 她心下觉得奇怪,不是说数羊可以助眠吗?难道数花就不行? 这是什么道理,羊和花有什么区别,她庸自站在那儿生着闷气,连花都无心去数了,她有些怀念给她讲冷笑话的夏思山,有夏思山在,永远都不会无聊,就算是睡不着也有事可干。 夏思山现在在干什么呢,她睡着了吗?要是她睡着了,但可以起来陪她说说话吗? 岑念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有些荒谬的念头,可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夏思山的门前,手放在门把上,只需要轻轻一拧,就能进到夏思山的房间里。 岑念一顿,她转身就要走,但脚步就像是被定在地上那样顽固,一动也不动,就在岑念僵持的时候,本来睡的很沉甚至在打呼噜的夏橙跑到了岑念的旁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岑念心里的挣扎吵醒了。 夏橙的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有如两道镭射光线,岑念一时不察,对上去的时候,被吓到惊叫出声。 要捂住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夏思山很快打开了门,她听见岑念的尖叫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霍凡被她绊在了外市,轻易不可能回来,那就是薄家的人,薄家的人真是贼心不死。 带着人冲上岑念的家还不罢休,还要找到这里来,在她夏思山的房子里为非作歹,难道是她手底下人的力度还不够吗? 夏思山身上冷的厉害,目光里也都是凉意,就在这样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夏思山对上了岑念的眼睛,夏思山眼里的冰凉让岑念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原来夏思山生气起来,是这样的可怕。 那样的眼神,岑念从来没有见过。 可等夏思山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之后,她眼里的冰雪尽消,快得让人以为刚刚那样可怕的夏思山只是岑念的一个错觉,就算是夏思山继续可怕下去,岑念想,她也并不怕她。 夏思山扶住岑念的肩膀,安稳住岑念那颗惊魂未定的心,她问:“怎么了?” 说完她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客厅的落地窗没有拉上窗帘,只是只余下清冷的月光照进来,角落里的暗处都是可疑之地,夏思山屏住呼吸,将灯打开,客厅里骤然明亮,所有黑暗和肮脏的东西都无处遁形。 岑念拉住夏思山的手,她隐隐感觉到夏思山在怀疑什么,但并不是那件事,夏思山被她拉的稍顿,放弃了立刻检查屋子一遍的想法,再次柔声问:“怎么了?” 眼下,安抚岑念在夏思山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岑念指了指一直跟在她旁边的夏橙,“我是被它吓着了。” 夏思山松了一口气,接着就将夏橙抱起来,她理直气壮地质问一只猫:“你干什么吓人?” 她凶巴巴的,夏橙不敢乱叫,只好喵喵两声以示它的无辜,岑念忙道:“跟它没关系,是我出来,才被它吓到的。” 夏思山以为是夏橙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瞎溜达,它聪明的很,门即使是关住了也能打开,它大概是摸到了岑念的卧室里,才吓到了岑念,没想到是岑念主动到了客厅里,夏思山摸摸夏橙的头,当即认错道:“不好意思哈,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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