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送的礼物都很贴心,价钱不大, 却心意满满。 知道她喜欢小猫, 有小猫毛绒绒的钥匙扣挂件, 有小猫图样的毛巾, 其中图案还特意选定了一只布偶猫,因为知道她家里养的漠漠是小布偶。 其中一名店员的礼物中, 还夹了一份手写信。 白矜愣怔一时, 打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信纸,写上了祝福的话。 其中还提到一件事,白矜记得, 是当时这个店员家里有困难, 找白矜预支过一次工资。 后来白矜为了从侧面帮她, 制造了许多员工奖金。 本以为都刻意而为, 做得很巧妙,结果还是被员工看出来,在信中加以感谢。 看着看着, 白矜只觉得心底泛起些不知名的情绪。 是暖意。 陆欢从后抱着她说,这是一善还一善。 白矜也开始逐渐明白,生活的意义, 不止在于自己的目标, 还有来自旁外的温暖。 正是这些来自朋友、爱人、甚至是陌生人的善意,才使得生活充满美好与期待。 过了这段日子, 公司愈加繁忙,陆欢又开始忙工作了。 一套工程正在实施,陆欢时不时会去场地检查问题,以防出纰漏。 上班时间除去外出,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公司处理工作,以及见客户。 私人时间,尤其是下班的时间点,偶尔会去一趟饭局。 如同往常,陆欢没专门雇司机。 在饭局喝了酒没办法开车时,一般会请代驾。 到了后来,陆欢有专属代驾了。 ...... 一场饭局上。 陆欢被对面公司的人灌了些酒。 一个一个人以敬合作的名义紧接敬酒,陆欢便一个个应付。 一轮下来,对方已经没人了。陆欢带着戒指的手握住玻璃杯口,指腹捏着来回旋转,浓色的眼眸扫过为首的几个人。 “酒喝完了,也该谈谈利益分成了。” 对面愣了愣,摆上笑脸说着是是是。 待到几轮谈完,对面明显处于弱势。 中途对面两个人去趟洗手间的空隙,在饭局视线未及的地方啧啧谈论。 “坏了,真没办法把她灌醉。” “该敬的都敬完了,我寻思她喝得不少啊,怎么就一点破绽都没有?” “啧,谁知道呢......” 聊完几句他们便又回了包间,寻思下一个法子。 在包间内,桌上遍布山珍海味。 陆欢正坐着,跟对面总监一来一去交谈。在对面想扯私人话题,提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时,她又巧妙地把话绕回工作。对方试了几遍,最后只好无奈罢休,另寻辟径。 在话题了却的空隙,陆欢桌底下拿出手机。 目光低垂,单手执着手机,大拇指尖点动,朝微信置顶的联系人发去消息。 [酒好难喝。] [喝酒了,不能自己开车回去了。] [矜矜,接接。] [大哭jpg.] 在酒桌上冷面狠戾的陆总此时正面无表情地朝自家女朋友发去哭哭表情包,来代表她此时喝酒喝到吐的心情。 另一边。 白矜正在家里,刚自己解决完晚饭,抱着漠漠玩闹,便看见手机屏幕亮起,放开漠漠,查看信息。 陆欢:[接我。] 陆欢:[老婆,接接。] 陆欢:[哭jpg.] 白矜指尖微顿停。 果然又喝酒了啊..... 今天陆欢已经跟她提前说过了饭局的事,也说了跟谁。 白矜一听对面合作方不好应付,就开始担忧局上酒水的事。 不过也是,陆欢会出马的饭局,都具有一定重量级,能有几次不碰酒...... 上一回她接饭局过后的陆欢回家,后者翌日头疼得眉头紧蹙浑身乏力,还得喝完药就正点回公司,硬撑着工作。 白矜暗暗在心底叹气,回去消息:[地址发我,我去接你。] 陆欢:[位置共享] 白矜看完大体方向位置,更换衣服准备出门。 “......” 晚夜之下,夜幕弥漫。明亮的灯光勾勒出建筑物轮廓。 一席人从饭店走出,相言几句便各散回去。 “那个姓郑的,嘴究竟是拿什么做的,这么硬,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敲不到。” 待送走人,易铭抱着臂看向消失处。 “而且从开局就能看出来了,摆明了要灌酒呢陆总。” 身旁的陆欢冷着面色,想起在对面的人在临走前露出计划未得逞的眼神,不由扯起唇角,不屑地笑嘁了一声,“小样......就那点酒。” 还想灌醉她再找破绽? 呵,做梦呢。 这种人陆欢见得多了。 易铭看向她,确认了一遍,“你还好么?过会儿还是代驾?” “还行,算不上什么。”陆欢看了她一眼,唇边一勾,“自然是有人来接。” 话刚停两秒,陆欢绷着唇线,往里面走去。 “做什么去?” “洗下手。” 陆欢回答得风淡云轻,迈步快走,步伐稳健。即使是面颊有些泛红,极具攻击性的两眼也使人看不出喝多酒的模样。 直至抵达卫生间,关上门。 胃里一阵灼烧翻滚持续袭来,像是涌动的海水迟迟没有停歇。忍得人额头密布汗珠,胸口的起伏愈加强烈。 陆欢利落地解开白衬衫袖口,袖子向上挽,再用手腕上的皮筋扎起长发。一套动作简洁而快速。 紧接着便是吐干净晚饭和一肚子的酒。 一阵呕吐之后,胃里清空。 身子也可算好受了那么些。 调整好自身,摁下冲水键。陆欢走出门,双手撑在手池处,缓解不适感。 正要洗把脸时,身旁一瓶矿泉水和一包纸巾递来。 拿住东西的手十分熟悉,顺着向上望去,果真看见了白矜的面庞。 她来接她了。 “漱下口,擦擦吧。” “好。” 陆欢接过东西,拧开矿泉水。 “你怎么知道我在卫生间。” “门口碰见了易铭,她跟我说的。” “这样啊。”陆欢开始漱口,再用纸巾擦干唇,只是才好过来没多久,一阵恶心再次泛上来,弯腰干呕。 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这股难受劲更是没处发泄。 “咳咳...咳......” 白矜顺着她的后背,眸底担忧地看着陆欢。 “今天喝了多少?” 陆欢缓过来后,对她晃着比了个数。 白矜蹙了蹙眉间,“这么多。” 陆欢却说,“不多,而且没让他们找到破绽,没让他们赢。” 说这话时面上带了些胜利者的笑。 此时她与酒意一相加,像个年龄不大的小孩儿炫耀自己玩游戏拿到了第一名。 白矜抱着她拍了拍背,揽过她的手臂放在自身肩上。 “搭着我一点,我扶着你,先回家。”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陆欢话是这么说,身子却软得很难使上力。随着白矜一半扶着走往车上。 坐在副驾驶位,陆欢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稍仰着。白矜让她眯一会儿,她仍是口头上说着没事,身体上诚实地在酒意下晕睡过去。 途中车驾驶得很平缓,身旁人也足以令人心安。 意识很快沉下去。 待到回到家,白矜停好车,侧眼看见人儿安静的睡颜,不忍去喊安稳睡去的陆欢。 下车走到副驾驶车门那一侧,打开门,轻轻碰她。 “姐姐,到家了。” 陆欢被轻声唤起。 浅睡过一觉后,眼前反倒愈加昏沉。只在朦胧间看见白矜关切的面孔。光线并不明亮,反而衬显着这张绝色的面庞更为温和。 “白矜。”陆欢念念着,“头疼......” “头很疼吗。”见她略带委屈的模样,白矜心疼地摸摸她的面颊,“别去公司了,我可以养你。” 不用总是与客户在饭局上周旋,饮入大量的酒把胃灌坏。 她不工作,白矜也可以养得起她的。 陆欢只是迷糊地笑了笑,很慢很轻地说,“不行的,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 白矜也知道,这句话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陆欢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怎能那么容易放弃。 她无奈叹气,扶过陆欢上楼。 大概是酒精被人体尽数吸收加上一身劳累,又或许是在亲近的人面前可以卸去伪装。陆欢比刚见时要疲惫得多,开始醉醺醺的。 “洗澡吗?” “洗。” 不洗绝对是难受的,再难受陆欢也得洗。 她不能接受自己带着世俗的一身酒气,再回到卧室房间。 洗完澡后,白矜把人扶到床上,给她喂了些醒酒汤,再替她捻好被子,交代了几句便也去洗澡。 换上柔顺的睡衣,白矜从浴间出来回到卧室,刚坐在床上就被半梦半醒中的陆欢手臂一捞,压在身下。 “老婆。” 她的声音压在耳边,传来阵阵蛊惑的声音。 “矜矜...” 矜矜与老婆两个称呼来回叫,亲昵得不行。 白矜稍屏息再细听了几遍,心中满足。 “老婆。”紧着,陆欢再次俯在她耳边,“你要查我学历吗?” 闻言,白矜瞳孔一缩。 手抬起来撩过陆欢凌乱至耳边的发丝,“姐姐......你怎么开始,说荤话了?” 陆欢继而不断,“帮我小学......” 各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荤话此时一个一个往外吐,也不清楚是从哪冒来的。白矜摇头摇得无奈,“姐姐啊。” 只是片刻,陆欢果不其然抵不住睡意和酒意,丧失力气,倒了下来。 贴在她的身上,呼吸渐趋平稳。 白矜愣了两秒,转而轻哄般地拍拍她的后背。 “睡吧。” “......” 夜色已深,房间内的灯熄灭。 白矜安置好陆欢,随同一起钻入了被窝。 侧去搂过她,轻吻额头,轻道了声,“晚安。” 身子之间的温暖传递,来自她体内的气息如同安神香一般,令躁乱的心缓沉下来。 时间过去许久,白矜快进入梦乡,身边却蓦然传来簌动声。 陆欢坐了起来。 白矜注意到,拍开身旁的床头灯,揉着惺忪的眼睛随着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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