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行道沿边的商铺都是些当地的老式小吃,刚出锅的鸡蛋小蛋糕香味一瞬间就涌满了整条街,许望舒看看门口排队的人群,脚步不停的往前走去。 叶瑞白跟上来,“你想吃?” “人多,下次再吃吧。”许望舒带着叶瑞白转过街口,“总能遇上空闲的时候的。” 其实很久没吃了。 这家老式蛋糕店突然在网上爆火,慕名过来打卡的人很多,以前顺路就能买上半斤小蛋糕,现在不管什么时候来,门口总是拍着长队。 许望舒最不喜欢等,她宁愿多走两步,去到前面另外一家不算太好吃的蛋糕店买小蛋糕。 “能等的了多久,最多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好吃的话,也不算浪费时间的事。” 叶瑞白走得慢,等上楼梯的时候已经落后一层了,许望舒偏头垂眼就能看到她的发顶和高挺的鼻梁。 “我懒得等。” 叶瑞白抬起头来,穿进楼道的光偏爱落在她的眼睛上,经过窗玻璃,光已经不刺眼了,那双眼睛就像是被洗涤过一般的清透。 总带着一点笑,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和。 “好在我闲,下次我也去尝尝,给你带点。” 许望舒抿唇继续向上走,跨上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突然问道,“你是双子座的吧?” “嗯,怎么了?” 一口气上六楼,叶瑞白气有点急,脸上却依旧挂着笑,“要和我星座配对?” “没有。”许望舒喃喃道:“难怪。” 难怪下了床就不一样了。 许望舒拿出钥匙开门,叶瑞白站在后面张望着四周,“这里能看到我家。” 不算远,也算不上近,从天台看过去,只能看到一栋栋模糊的高楼,最多只能看到一片大概的小区范围。 看到叶瑞白的家,夸张了。 “还能看到你家的电视。” 许望舒推开门,扑来一阵太阳烘晒过后的味道,屋子向阳,平常天气好的时候,被子不用拿出去晒,光是在床上翻面就能全方位晒透。 “我不太看电视,你喜欢看什么?我放给你看。” 叶瑞白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指了指窗户,“这里给你支一个望远镜,你想看什么我都给你看。” 叶瑞白一本正经地说着骚话,许望舒进门就去洗了手,又抽出几张消毒湿巾来擦了擦手。 “我也要。” 看着伸过来的手,许望舒反问,“你又用不到。” “说不准。”叶瑞白说,“做的时候,你管这么多吗?” 许望舒没话反驳了,把整包湿巾都扔过去后又去拉窗帘,窗帘的遮光性不好,橙红的阳光透进来,像是流动着的浮光,烘热的小屋里暧昧占据顶峰。 气氛用不着点燃,轻而易举变得旖旎。 窗台边的木桌上摆着一个老式唱片机,是去年的时候,许望舒在二手网站淘来的,没事就熏陶一下枯燥乏味的生活,让自己记着她还是个搞音乐的。 她手指抬放,唱针放下的刹那,震动带来深邃悠远的乐声响起。 像是踏过一片嫩草根,旁边青色的麦子带来一道流浪的山风,卷着迸发出的音符漂浮的空气中。 许望舒转过身的时候叶瑞白已经能侧躺在她浅淡绿色的床上了。 她里面是一条白色长裙,外面只披了一件米色的长衫外套,很居家。 应该是出门匆忙,没来及换。 没有一点拘束感,似乎日日夜夜都躺在这里。 许望舒曲腿跪在床沿,或许周围的环境过于熟悉,一时间,她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叶瑞白也没有动作,直视着她。 .... Oh, to see without my eyes The first time that you kissed me …… 轻盈迷幻的音乐没有催促作用,哪里都有些不自在,许望舒觉得大概是放错音乐了。 ....... The first time that you touched me …… 这首歌中包含那些炽热纯粹又隐秘的欲望,在脑中炸开。 许望舒第一次后悔自己对这首歌过于了解了。 “The first time that you touched me。” 叶瑞白的说得很慢,指尖勾着许望舒的手指移到自己的肩下,带着她的手褪去她的外套。 “hand of god,deliver me。” 许望舒垂眼微颤,她不该没事找事,多余放这么一首歌。 “shall i sleep within your bed?” “闭嘴。” 许望舒忍无可忍。 叶瑞白另一只手钻进许望舒的衣摆,“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 “浪漫的、色、情的....” “原来不是暗示我啊,白白高兴了。” 许望舒自暴自弃地低头吻了上去,堵住叶瑞白喋喋不休的嘴。 ---- 歌曲《mystery of love》
第11章 我随时有空。 情谊浓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缠绵。许望舒直起身来,把旁边震天响的手机递过去。 叶瑞白推开手机,翻身压住许望舒,“别管它。” 铃声应声挂断,许望舒被侧身压在床沿,手被迫扶住边上的床头柜,叶瑞白的手刚摸上大腿,手机又响了。 “接吧,万一有要紧事...” 许望舒顺手拿来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喝着水,叶瑞白没变换动作,摸到手机就接了起来。 “叶瑞白,今天是我们约好的时间,你怎么还没来?”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许望舒吞了水,拿起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半了。 “啊,我忘记了。” 叶瑞白看了眼许望舒,起身撩了下头发,“我下午再过来吧。” “我下午有研讨会,你现在就过来,马上。” 女人说话有些不客气,许望舒看了眼叶瑞白,她似乎有些为难。 “耽误了....” 手机里继续传来女人的催促声,叶瑞白坐直了身子,无奈地打断道:“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就过来。” 叶瑞白挂断了电话,开始往身上套外套。 "是朋友,我忘记和她约好了时间,不好意思,下次再继续吧。" 许望舒倚在床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叶瑞白走到门口,又走回来摸了摸许望舒的脸,“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联系我,我随时都有空。” “知道了。” 许望舒打开叶瑞白的手,“赶紧走,别让人等久了。” “好。” 叶瑞白走了,许望舒光着身子平躺了一会儿,唱片机吱吱呀呀开始模糊卡顿,直至发出呲呲拉拉的声音时,许望舒才走过去把胶片取下来。 最后一次了。 每张胶片都有使用次数,这一张到头了。 她从书架上抽出一张唱片盒,把使用完的胶片放进去,再送回到原位置。 屋子安静了下来,她随手套了件睡裙,拉开帘子,刺眼的阳光闯进来,驱散了旖旎的气息,大好晴日的天空湛蓝一片,薄云带着和煦的风涌过头顶。 桌边静音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几个未接来电。 许望舒关闭静音,回拨了过去。 “我们见一面。” “哪里?” “秘密基地。” 窗台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我晚上八点半上班,你随时来。” 那边似乎停顿了一会儿,却也没说什么,直到挂断了电话,也就只有沉默。 - 三四天里,许茹云的电话来了两个,许望舒不得不回家一趟。 许茹云和方海住在一块,两人都是体制内的退休员工,住在北郊的小别墅里,两边的儿女都不在身边,不过每周或者节假日了,都会回去陪着吃顿饭。 两人闲着养了只狗,日子还算是自在。 许望舒摁响门铃,没两分钟,围着围裙的许茹云就走了出来。 “催你回家和催命似得,一周都不知道回来一次,翅膀比焦的鸡翅还硬,你哥嫂都来两次了,你还要我请你回来!你想干什么啊?!” 骂完又开始关心。 “感冒好些没?还发烧吗?” “好全了。” “一个人在外面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这种天气还能感冒了!一点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不要老吃外卖,晚上早点睡,就不会有这么差的抵抗力了!” 许茹云把许望舒手上的水果牛奶接过来,转头就往里面走,“快去洗手,等会就可以吃饭了,也不知道早点回来搭把手。” 许望舒转去洗手间洗手,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今天早市上的鸡很新鲜,还有他们自己种的青菜,没有农药,多吃点。” 许茹云一边往许望舒的碗里不停地夹菜,一边问道,“你爸那边那个妹妹还在你那里?” “嗯。” 许望舒吃了口菜,看出许茹云的不高兴,说道:“我劝过好几次,她不肯回去。” “她要出什么事还得怪你,早点把她送走,你爸把她当眼珠子疼,要是哪里磕了碰了,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总要不开心的。” “你爸那边的阿姨还好吗?不是刚做了手术吗?” “我没去看过,不知道。” 许望舒见许茹云脸色好看些,心里松了口气。 “你多关心关心你爸,好歹也一块生活了几年。” 许茹云看了眼方海,方海立即应和道:“是啊,望舒啊,改天叫你爸一块去钓鱼。” “知道了,叔叔。” 许望舒饭还没吃两口,两人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工作上。 “望舒啊,搞音乐也有很多路子可以走的嘛。音乐老师就很好啊,每天都没什么课,没什么压力的,很适合你的。” 许茹云见缝插针。 “折腾了这么多年也够了,差不多了,去考个老师,后面的事妈妈会帮你安排来的。” 许茹云叹了口气,又说,“你做音乐老师,不是也可以继续写歌吗?你又拧在那里干什么?像个驴一样,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我没写歌了。” 许望舒继续往嘴里扒饭,鲜少地开始妥协,“知道了,我去考试。” “你说你.....” 许茹云一愣,方海“哎呦”一声,接道:“这就对了嘛!你妈也是为了你好,这老师就是铁饭碗,女孩子当老师最好了。” “你妈为了你的事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这下子总算能睡好觉了。” “这还像回事。” 许茹云嚼了两口饭,还有些不放心,追问道:"你在外面做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想通了?" 许望舒持续了六七年的叛逆期突然就戛然而止了,许茹云没见的多高兴,反而有点不安。 “你不会干什么.....” “没有,别瞎想。”许望舒闷声道:“就是累了。” “外面赚钱就是不容易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更难了,回来了也好,轻松一点,等你考出来了,以后就留在你妈妈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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