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 叶瑞白忽的把钥匙收回口袋里,许望舒一愣,不确定道:“旺财?” “是啊。”叶瑞白点头,"我以前有只小狗,叫旺财,后来走丢了,只留下了这个。" 还以为是国内什么冷门动画的角色,原来是私人定制。 “挺可爱的。” 童年的小狗最让人难忘了。 许望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坐进车里的时候,脑子一抽,生硬地开启了新话题,“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打扮?” 她们之间似乎也只有这些可聊。 “?” 叶瑞白没有立刻回答,等到车子转出路口,才犹豫着开口,“是我太无趣了吗?” “不是。”许望舒回得很快,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我就随便问问。” 车里陷入沉默,许望舒觉得很不自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多嘴说这么一句话,索性闭上眼睛装死。 “其实,我也看过一些。” 转进老小区里堵车路段的时候,叶瑞白开口了,“我本来是觉得我们的关系,我要求的太多不太好,又觉得你会不会愿意穿给我看,但是你都这么说了,那我都买了?” 许望舒继续装死。 车里响起了接连的付款成功提示音,她忍无可忍,“你买很多吗?” “没有啊。”叶瑞白把手机翻过来,“我喜欢尾巴这些的,每个款式都买一个,感觉会很适合你。” 屏幕的订单页面里各种五花八门的穿戴品,衣服占了两个位置。其他都是一些小东西,夹子尾巴链子,样样不少。 果然是变态。 叶瑞白根本不温柔。 话是自己说出去的,许望舒忍着羞耻,故作平静地评价道:“还好,可以试试。” “我们真是绝配。”叶瑞白捏了捏许望舒的脸,“像小狗一样可爱。” “好好开车。” 许望舒偏过头,车窗倒映的人影中,她发现叶瑞白的头还偏向着她,但看不清楚神情,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外面的车流缓慢地龟爬着,许望舒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旁边的叶瑞白神情依旧没有变化,平和地跟着大队伍慢吞吞地挪动着。 换作正常人,总该发几句牢骚了。 “对了,我定了楼下的烤羊腿,下午羊肉味道飘上来,好香。” “你要是有钱,不能自己租一个好一点的房子吗?为什么要和我挤在一起?” “多麻烦啊。” 叶瑞白理所当然道:“要找房子,收拾屋子,而且你这不是有现成的嘛,我们两个都这么坦诚相见了,有必要在意这些吗?当做好朋友帮帮忙呗,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 “知道了知道了。”趁着叶瑞白还没越说越离谱,许望舒打断了她的话。 叶瑞白笑了下,“反正要不了多久我爸就会松口的。” “你这么确定?” “嗯。”前面的道突然通畅了,叶瑞白踩了油门,“路嘛,人去走,就是会通的。” 楼下正好有个停车位,叶瑞白停好车,“走吧,带你吃烤羊腿。”
第24章 你好贪心啊。 周末一过,许望舒就和叶瑞白一样是个无业人员了,无所事事地刷着同城的职业招聘,却没有一个职业想应聘的。 现在时代变了,多的是电子商务,网页上一溜下去,全是美工客服,就连推送相关的职业也是店铺主播。 太不适合自己了。 寒潮跟在这一周的尾巴后面一起结束了,前几天透着冷白的阳光终于回暖了不少。 天台上挂满了被单被子,只有许望舒的门口空出了一小片位置来。 这几天过得还算平静。 许望舒现在负责的是前半场,晚上十点钟下班,叶瑞白回来就开始洗漱,还没到十一点就开始犯困了,第二天早上一早就出门溜达着买回来早饭。 比楼下大爷的作息还规律。 下午的太阳暖和点,就拿着保温壶,捧着热水坐在门口惬意地晒着太阳,晒得差不多了又回到床上折磨她。 等时间差不多了,洗个澡出门吃晚饭,然后就可以去酒吧了。 多一个人似乎并没有多出很多麻烦,最多就是为了今天吃什么而争执两句,最后也以自己点自己的外卖为结束。 不在床上的时候,让许望舒感觉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 一个还算契合的室友,生活上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矛盾,有时候也会客客气气地开两句玩笑,聊几句最近热门的新闻或电影,多出室友的部分大概是突然冒出的两句骚话。 两个人好像是会睡在一起的普通朋友。 失业后的寡淡生活似乎没有想象中这么焦虑。 - “小白,阿姨家摊了饼,趁着热乎赶紧拿着吃。” 楼下上来收被子的邻居特意带了几张玉米饼上来,许望舒还纳闷着两人怎么认识的,就见那大姐搓着手继续说道:“明早你还来不?” “来。” 叶瑞白毫不客气地接过饼,“一早就来小广场。” 大姐诶了声,高高兴兴地收了被子往楼下走。 “去干什么?” 许望舒接过叶瑞白递过来的玉米饼,热乎地烫手,显然是刚出锅就迫不及待地拿上来了。 “约着打羽毛球。” 叶瑞白说,“这大姐说自从周围人知道她有心脏病后,再也不和她打球了,她手痒很久了。” 许望舒一时无语。 啃着了半张玉米饼,还是忍不住劝道:"那你还和她打?要是她出个什么好歹,她家里人指定找上你。" “她一个人生活。” 城市边缘的绯色浅浅,秋冬交际的落日很少有华丽的时候。 叶瑞白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无所谓,似乎对什么都不太在乎。 “她说这个病查出来的时候她儿子才上幼儿园,医生说难保她的小孩会被遗传,她老公是个普通人,陪了她一段路后,也坚持不下去了。” “说,还要留着钱治他们的儿子。” “两人走到头了,大姐卖了房子,做了心脏移植,说,她还是想活下去。” 叶瑞白看许望舒手上的玉米饼已经吃完了,她把自己撕着吃剩一半的饼递过去。 “我吃不下了,别浪费。” 许望舒接过来,“那她不是更应该小心一点吗?为什么还坚持打球?” “她说她就喜欢打球,从小打到大,周围的人知道她心脏有毛病,就再也不和她打了,她只能一个人颠球玩。” “我看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可怜,又看她这么羡慕小广场打球的人,就过去问她要不要一起打球。” “看不出来....”许望舒停顿了一下,转而说道:“那你也得小心点。” “放心吧,我都把球喂给她的,她脚都不用挪。” “累的可是我。” 叶瑞白扬着脸靠在墙面上,窗台上挂下来的吊兰在她的发顶上摇摇摆摆,头顶苍白的天空中一轮白月隐约浮现。 那点光华像是只落在了她脸上。 许望舒转过头,暮色苍凉,连天淡薄的云慢吞吞地飘向天地交际的尽头。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背后忽的贴上来手,从靠着墙的衣服下面钻进来。 “你没看出来的很多,给我暖暖手。” 叶瑞白的手一点也不冷,晒了一下午的太阳了,再怕冷的人也该晒成小火炉了。 都是耍流氓的借口。 许望舒想把刚刚的话收回来。 “许望舒,你刚刚说的话是在夸我吗?” 叶瑞白捏捏手上的软肉,许望舒不怕痒,任由她在腰上乱挠。 “没有。” “可是听着怪让人高兴的。” 叶瑞白轻轻地‘唉’了声,又说:“我从小就没听到过什么夸奖,我爸妈都是很吝啬的人,你看我那两个死板的弟弟妹妹就知道。” 许望舒没接话,叶瑞白等了一会儿,坚持不懈地追问。 “许望舒,你真的没有夸我吗?” 许望舒站起身,往门里走,天台起了点小风,留下了她有些不甘不愿地承认。 “夸了。” “许望舒,我脚有点麻,你能来拉我一下吗?” 许望舒不喜欢叶瑞白一板一眼地叫她名字,三个字都说全了感觉奇怪地正式。 其实换做别的人这么叫她,就觉得没什么,只是叶瑞白和她太‘坦诚’了,让人感觉不自在。 可不叫名字又能叫什么。 许望舒把从脏衣服口袋里拿出来的白瓶子扔在床头柜上,“你的药我放在床头柜上了,下次脱衣服之前把口袋的东西清出来。” 那就索性不要叫名字了,这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知道了。” 叶瑞白费力地一瘸一拐走进来,看着确实是脚麻了,她随手拿起瓶子摇了摇,“过几天吃完了,再去买一瓶。” “需要一直持续补吗?”许望舒不太了解补品这类的药物。 “不用,这次换一瓶钙片。” 叶瑞白倒在床上,揉捏着自己的腿,“等你到年纪了就知道养生的重要了。” “我二十九应该也不会像你这样,这么的骨质疏松。” 许望舒话刚说完,后衣摆就被猛地一拉,跌倒在了叶瑞白身边,“你不会嫌弃我体弱多病吧?” “你哪里体弱多病了?” 许望舒面无表情地把颈窝上的脸推开,“我看你每天都生龙活虎的,继续你的老年养生生活吧,争取能在床上持续到一百岁。” “哇,你好贪心啊。” 叶瑞白顺着许望舒的手歪着头,偏头亲亲她的掌心,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开始游动,“一百岁的手是不是抖得这么厉害啊?” “要上班了。” “一百岁,我们还在做pao 友,多可怜啊。” 许望舒拍开叶瑞白的手,叶瑞白像是不甘心地又摸了两下,才彻底放开许望舒。 “一百岁还在做pao 友……” 叶瑞白似乎真的想象了一下,许望舒看见她的嘴角勾了勾,看起来挺愉悦的。 叶瑞白也正巧看过来,“一百岁还能睡a你,那我们是不是爱情?” 许望舒一愣,把手上的衣服摔过去,“爱你个大头鬼!” “开玩笑的嘛。” 衣服落下来,只露出了也叶瑞白的眼睛,“我说认真的,如果你没法往前走了,大不了一直待在我身边。” “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我更像她了吧?” 一点也不像。 许望舒把衣服扯回来,看了又看,“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叶瑞白歪头靠在床头上,转动着手上的白色瓶子,“如果能和你一直这么荒唐下去,我也觉得挺好的。” 许望舒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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